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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强秦(1 / 1)

毕竟,剔仙骨这几个听起来很疼,燕王表面心宽体肥,膀大腰圆的,底子里却虚到了极点,最怕疼了,别说是剔骨,就连皮肤擦破块皮都得疼得嗷嗷叫唤。

当然,仅凭荆轲一人之力还不足以祸乱整个燕国,再加上赵高,嫪毐这两位哼哈二将,燕丹一死,就更没有顾忌了。

冬去春来,又是几年过去,秦国灭亡魏国后,任务基本完成,荆轲便准备回秦国了,临走时,他又回到市肆之中,和自己的两位好友道别。

高渐离为荆轲舀了一勺美酒,然后问他:“你年少时游学四海,志在天下,为何现在却要偏居一隅,留在秦国?”

荆轲思考片刻,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很官方的回答:“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天下。”

随后,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还有,秦国有很赏识我的人。”

这时,有位隶臣走到荆轲旁边,将一封信递给荆轲,禀告他这是邮人从秦国带来的信件。

荆轲将信拿在手里,等隶臣离开后,熟练地拆开信封,高渐离以为这是秦国密信,正要侧过身去以免意外瞥见,却被荆轲阻止了,他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重要信件,君可同看。”

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信件,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上面写着:“荆轲辛苦了,珂甚是想念,愿君早归,珂将在灞桥边为你接风洗尘。”

自荆轲来到燕国后,每隔三月都会收到姜珂的慰问信,风雨无阻,从不缺席,荆轲心中有那么一丢丢感动,所以才会说出今天的话。

高渐离:……

看出来了,这人真的很赏识自己好友。

但其实,这些信都是姜珂提早就写好的,让邮人每隔三月发出一封,为了逼真,她还特地换了不同信纸和笔,主打一个别人卖预制菜,她写预制信。

荆轲看完了信,将其认真叠好,放回口袋里,又问高渐离和狗屠:“你们是否要与我同去秦国?”

二人同时摇头拒绝。

狗屠有老母要赡养,是不可能离开燕国的。

荆轲:“秦国有一位姜内史,喜欢收集天下的宝物。”

高渐离没有回荆轲的话,他对财宝没有兴趣。

荆轲:“号钟琴在她手中。”

号钟琴是当年齐桓公的琴,琴音宏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故曰号钟琴。

高渐离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荆轲又道:“秦王手中藏有绕梁。”

绕梁是当年楚庄王的琴,绕梁三日,余音不绝这个成语便是用来形容此琴的,这二者皆是绝世名琴。

高渐离瞬间转变态度:“恰好近日我灵感堵塞,想要出门游历一番。”

荆轲瞥了他一眼,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

时间线回到荆轲离开邯郸时,姜珂看着赵嘉这一堆俘虏,心里琢磨着该怎样处置,为了给其余四国一个震慑,大手一挥,直接给

赵嘉套上链枷,发配他去当了城旦。

在秦国,城旦算是一种很重的刑罚,要服四年的劳役,夜里筑长城,白天防敌寇,没有休息时间,很多城旦都是被活活累死的,但赵嘉身份特殊,是赵国王族,待遇自然要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他是无期城旦。

至于廉平,姜珂养一个人的钱还是有的。

还有那位力挽赵国于狂澜的李牧将军,顿弱救下他后,将他放在一处农户家养伤。

李牧也曾经身强力壮过,可他现在年纪大了,和秦军打仗时就便患有钩病,身长臂短,其状若钩,举剑后连自己的后脖颈都够不到,再加上被韩仓派过去的刺客一顿劈砍刺杀,幸亏有死士及时喂他喝下参汤吊命,否则恐怕他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饶是如此,李牧也昏迷了很久才醒来,他的眼睛处被蒙着一条白布,视线一片黑暗,身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被安置在漳地不远处村庄里的一间房屋中,从声音中能听出来,这周围有很多穿着铠甲的士兵来回巡逻,将这个小院围得密不透风,连一只鸦鸟都飞不出去。

有人为他送来汤药,和他解释因为刀伤,他患有眼疾无法视物,需得仔细静养方能恢复。

刚开始李牧以为这又是赵葱和郭开耍得鬼把戏,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们那晚明明能直接杀死自己,为何又如此大费周章地救下自己呢?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李牧从巡逻士兵们的口音听出来这些其实是与自己势不两立的秦人。

自己这是被……俘虏了?

莫非秦国是要用老夫来威胁赵国投降?李牧摸索着四周,试图找出些尖锐物品,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宁愿自杀也不会如秦国所愿的,可惜,秦人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整个屋子的边角都被柔软的棉花布帛所包裹。

李牧又突然意识到,赵王都派刺客来杀自己了,自己又如何还能对他抱有期待呢?

喂药的女子看出他的心思,冷声道:“好不容易将您救离了险境,将军可莫要轻易寻死。”

然后,又告诉他一个消息:“我们家主君知道您在赵王心中的地位,所以不会用您做人质威胁赵王的,她只是惜才罢了,您就在这里放心养伤吧。”

“惜才”这两个字从敌人口中说出,显得格外地讽刺。

“你们家主君是谁?”

“届时她会亲自来探望您的。”

李牧本想再向她询问下秦赵两国战况如何,却又放弃了,赵葱是个无能之将,结果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他对这女子口中的主君是谁很好奇,然而,“主君”没等来,却先等来了自己的妻子家眷。

即使不能视物,他也能感到自己老妻心中的恐惧与疲惫,家人团聚,抱头叙旧,老妻告诉李牧,自从他死的消息传到邯郸后,赵王害怕李家有不轨之心,于是便又丝毫不留情面地下令要夷李家三族,连李牧还不到三岁的孙子和怀有身孕的儿媳都不放过,幸好有人出大量财物贿赂狱

卒,这才用死囚将自己一家偷梁换柱出来,后来又将他们送到这里。

其实,原本赵王是没想过要处置李牧家人的,不过姜珂命人在邯郸城内装神弄鬼装大了,赵王害怕但又不敢明说,所以只好找了个理由下令将他们都杀了。

他有一个十分清奇的脑回路,心想李牧的家人都去陪伴他了,那李牧自然就不会继续捣乱了。

知道这些,李牧对赵王便不仅是恨铁不成钢,更升起了一丝幽愤。

看守他们的那位秦女非常热情,每次前线一传来什么新战报,必会最先拿到李牧面前,念给他听,若是结果好也就罢了,可偏偏赵军被秦军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李牧:……

过了不知多少天,那位背后的主君终于现身在李牧面前,令他惊讶的是,这位主君居然是位女子,而且听声音还很年轻,他只稍加猜测,便确定了此人的身份,秦国那位名扬天下的内史——姜珂。

姜珂开门见山,对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李牧将军,我是秦国的治粟内史,名叫姜珂,早在秦国时便已久仰您的大名了。”

李牧:“你将老夫及家眷关在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嗯?世上皆传我姜珂是个爱才之人,您没有看出来吗?”姜珂语气佯扮疑惑道:“我这是在招揽您啊!”

李牧干脆拒绝:“秦赵自古便势同水火,老夫怎么可能会接受你的招揽。”

“有一种金属,名为钠,将它放进水中,会发出大量热量,在水面上形成燃烧的火焰,所以只要足够博学,火与水是能够相容的。”

“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珂道:“我向来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你知恩图报,和老夫又有什么关系?”

姜珂:“知道自己施过恩惠,所以贪图别人的回报,这就是我知恩图报的性格,我救了你全家,你不打算报答一下我吗?”

李牧:……

好厚颜无耻一秦人。

姜珂:“其实,您不接受我的招揽也行,毕竟你受伤太重,最忌劳费心神,我看您的子孙也是足智多谋,才华横溢啊。”

李牧皱眉,正要嚷她几句,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气得呼吸声都大了许多:“姜珂!你要干什么,我那孙儿左车,今年才不满三岁啊!”

姜珂毫不在意:“打工人要从娃娃抓起嘛。”

三岁这个年纪正好,小了还得哄着,大了便有自己的意识,养不熟了。

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那个,我已经在咸阳城附近为您找了一间宅子养老,和你的妻一起钓钓鱼,种种花,养养病什么的,多好啊。但也别太悠闲,兵法该看还得看,万一哪天秦国打匈奴或者百越时,将军不够了,还是需要您领兵上阵的,虽然这个几率很小。”

“姜珂!!你,你,你……”

李牧实在太过气愤,居然将沉积在身体里的淤血给呕了出来。

对此,姜珂称之为,医学奇

迹。

“老夫并未答应你!”

这时,有人过来在姜珂耳畔悄声耳语几句,而后又退了出去,姜珂看向李牧,对他的拒绝视若无睹:“我知道您没有答应我,但是您的儿子同意了啊。”

姜珂笑得十分灿烂:“我用您和他妻子的性命来威胁他,他就同意了,赵王对你们太过无情,连我,都忍不住为你们感到心寒。”

分开审问这个办法,即使到了古代,也依旧好使。

至于李牧,李牧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姜珂讲话,这人做坏事居然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丝毫不避人的吗!?

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独自静静。

秦王到底是怎么忍受的姜珂啊!

李牧的儿子名为李泊,军事才能虽不如李牧,但基因摆在那里,也没差到哪去,因为李家已经有一位上将军了,所以李泊在赵国并不受重视。

到了秦国,秦国不在乎你家中到底有几位将军,只在乎你是否真有才能。

和其他赵国降官一样,李泊展现自己的才能后,被封为秦国的中大夫詹事。

不过,他最近也有一忧心之事,李泊膝下共有三个孩子,长子李谅,今年十岁,次子李左车,今年不满三岁,最小的孩子还在他妻子腹中。

姜珂居然要将他的次子带走,虽然咸阳城一共就那么大,他和自己儿子总能见面,可对此还是心有不满。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用李左车来掣肘李家呢。

其实,除此之外,姜珂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她看出来李泊的不满之意,对他说道:“我听闻,民间有句俗语,叫做名师出高徒,左车马上就要到启蒙的年纪了,不知李君可有为他寻到什么好的名师?”

这话倒是说到了李泊的心坎了,古代人极其重视师徒关系,就比如姜珂,她前期就是靠着鬼谷子和荀子徒弟这两个头衔才在嬴异人面前抛出了敲门砖。

李泊本就是赵国降臣,在咸阳人脉有限,哪里能寻得到好的先生呢?

姜珂循循善诱道:“我的先生是荀子,我师兄是韩非子,我会鬼谷很多不为人知的学识……”

虽然很可能这些人都没时间教导李左车,但先忽悠过来嘛!

李泊想了想便同意了。

世界上没有谁能拒绝荀子和鬼谷子!

李泊也不能!

搞到几个人才之后的姜珂会开心吗?开心是肯定的,但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因为她要在一周之内看完过去整整两年的报表!

姜珂:压不死我的公务,只能使我更加强大。

姜珂点灯熬油,熬夜苦战,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很晚,她打了个哈欠,喝一口冰美式,手上翻阅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忽然,姜珂听到了几下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姜珂随口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传来一道好听的少年音,宛如一汪刚刚涌出的山泉那般清澈明亮:“张辞。”

“进。”

推门声响起,张辞进入姜珂的书房,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到她。

姜珂终于从成山的公务里抬头看向面前这个未及弱冠的秀美少年,因为有医家学派的人为他调养身体,这两年来,张辞的个子长高不少,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了,他有一双漆黑透彻的眼睛,一袭白衣,如高山之上的浑金白玉般清美而不落俗套。

见到姜珂,他情不自禁地将两只眼角微微朝下弯垂,眼神更加明亮。

姜珂问道:“你怎么来了?”

张辞将手中提着的攒盒放到姜珂桌上,关切道:“我路过这里,发现您的书房还有光亮,便知道您又在熬夜对账了,我担心您的身体,所以特地为您送来写夜宵。”

张辞打开攒盒,将里面的点心浆水全都拿了出来,全部都是按照姜珂的饮食喜好拿得,将其放在她旁边:“您先用一些吧。”

姜珂心想,张辞还挺贴心:“多谢。”

她伸手拿起一块金乳酥,正要放入嘴中,却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谁?”

“嬴嘉。”

“进!”

嬴嘉推门而进,手中也提着一个大小差不多的攒盒,她看见张辞,张辞看见她,二人脸色同时不悦起来。

“我怕你晚上太饿,特地给你带了宵夜,现在看来,倒是我来晚了,竟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姜珂:……

姜珂飞快从她手里的盒子里掏出一块糕点放到嘴里,边吃边夸道:“好吃,还是小嘉对我最好,我简直一刻也离不开小嘉!”

吃完之后,又看到旁边张辞略显失望的表情,于是把刚才那块还没来得及吃的金乳酥也一起放进嘴里,端水道:“你送来的食物也很美味。”

只有这一句话。

嬴嘉自然而然地坐到姜珂旁边的椅子上,问道:“有哪些我可以帮你整理的吗?”

姜珂熟练地将一沓子账单递给她:“这些,谢谢。”

看着他们俩个配合如此熟练,张辞也想帮姜珂些忙,他正准备为她磨墨,却发现……

姜珂用的是毋须磨墨的炭笔。

“张辞……”姜珂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张辞感到心里一颤,询问道:“何事?”

“你困吗?”

“不,不困。”

姜珂指了一个方向:“既然不困,那也别闲着,把那一堆里我画上红圈的数据整理出来。”

张辞这孩子,有点腼腆,不够闯荡,平时需要多锻炼锻炼。

腼腆的张辞:……

……

半月后,章台宫。

姜珂将报告递给嬴政:“大王,从产量来看,相比去年,今年黔首们的赋税多交了两成,但耗费却多了三成,今年入不敷出了啊!”

她生无可恋道:“好穷,

好穷,打仗真的好费钱啊!”

“大王,没钱了,怎么办啊!”

姜珂连着三句话以“啊”结尾来表达自己的惊讶。

嬴政看向姜珂这幅抓狂的模样,自己反而表情愈发淡然,他都能猜到,按照姜珂的性格,如果不是身份不允许,她现在应该已经抓住自己的肩膀疯狂摇晃了。

姜珂反应大,就证明这是一件可以解决的事情,如果她面色凝重,一言不发,那才是到了事情到了最严重程度的表现。

果然,姜珂将怨气都发泄出来后,心里清净不少,总结道:“按照这个走向,秦国打完六国之前的生活水平会过得很捉襟见肘啊。”

“明天我让去许存带上几名弟子去研究一下赵地那边的土质如何,看看应该如何安排种植吧。”

“大王,大王!”

嬴政:“姜卿唤寡人何事?”

“您能不能回我句消息?”

“寡人只是担心打扰姜卿构思国事而已。”嬴政问他,“姜卿之言可全说完了?”

“说完了。”

姜珂用竹匕插了一块面前漆盘上的桃子吃了一口,这块桃子不仅好吃,且刚一进嘴,姜珂就仿佛吃到一整个冷库似的,感觉自己所有急躁之气全部都消失了,心里像是被甘泉玉露滋润过,整个人都心平气和的不得了。

“对不起大王,我刚才说话语气太急了。”

嬴政:?

她道歉得太快,嬴政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他道:“关于钱财之事,寡人倒是已有头绪,他们应该最近便能到达咸阳。”

“诺,大王您英明神武,臣愿意为您去办这些人。”

嬴政看着她宝贝手里那盘桃子的样子,问道:“你这桃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臣自己种的,自己摘的,自己切的。”姜珂拿起一只新的竹匕插了一块桃子递给嬴政:“这个桃子真的很好吃,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桃子,大王,您要来一块吗?”

嬴政接过竹匕,尝了一口姜珂递给自己的桃子,是很美味,和章台宫中的御膳相比都毫不逊色。

姜珂将自己那天遇到丢斧子老丈的故事删头去尾,删改过后对嬴政讲了一遍,又道:“自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位老丈,为了能再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桃子,我就把那几个桃子的核全都处理了下,然后种植到地里,五年了一共就长出来两枚桃子。”

“这两枚桃子虽不珍贵,但也算稀奇,还是臣亲手所种,结果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分享给大王您。”

嬴政听完之后,讲出自己心中所想:“依你所言,寡人总感觉这位老丈并不简单,兴许那老丈是海上仙山的仙人。”

“那这桃子岂不是仙桃喽。”姜珂撇了撇嘴,将自己的那盘桃推到嬴政面前,“大王,您多吃点吧。”

“大王,您口中的海上仙山真实名称其实应该称海市蜃楼。”

嬴政不解:“海市蜃楼?这是何物?”

“这不是物件,而是一种自然景观,这种景观利用光线的某些现象,才形成的一些海上仙山,原理很简单,不过就是……”

她解释完后,嬴政陷入沉思,按照姜珂所言,那些海上仙山便都是虚假缥缈的了,根本不可能实现。

“那依阿珂所言……”他问出自己心中所想,“你并不相信鬼神之说?”

姜珂干脆:“信不了一点儿。”

“这世上的鬼神,说破天来不都是由人所创造出来的吗?鬼神来源于人的想象,厉害的算计,鬼神的恐吓,君主的专政,这三种类型,大王您认为哪样更重要?”

嬴政毫不迟疑道:“自然是君主的专政了。”

姜珂:“人民,是神灵的主宰,所以古时圣明的君王会先使人民和睦,谷物满仓,然后才会抽出时间祭祀鬼神。”

“如今大王您正处于年富力强的年纪,内政修明而无过失,恩泽遍布天下,三国之黔首皆臣服,这是曾经尧舜都没达到的功德,您又何必过于看重鬼神的权威而鄙薄于自身呢?”

说完这些话之后,姜珂感觉自己就是古秦国掌管夸奖的神,一番话下来,既能使嬴政轻看鬼神,又能让他开心。

姜珂,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果然,嬴政听了他的话后,甚是满意:“那么阿珂如何看待……长生不老?”

姜珂:“彭祖活了八百岁,这件事情没有一点理论依据支撑,大王您想想看,自古以来说会炼制仙丹,能使人长生不老的那些个方术士哪个真的长生不老了?他们恐怕连八十都活不过。”

若说长寿,还不如研究一下诸子百家呢,孔墨庄这几位先生可是实打实地一个比一个能活。

“或者,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被人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这样的话,大王,您已经永生了。”

后世将永远流传着您的功绩。

嬴政一针见血问道:“那鬼谷先生?”

从时间来看,他活了至少也有两百余年。

姜珂:……

一句话直接将姜珂问得哑火了。

“其实……”姜珂假装纠结,“鬼谷子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世世代代相传下来的代号而已。”

这倒是出乎嬴政的意料,从前他一直以为鬼谷子只有一人,没想到实际上居然是这样的。

姜珂今天的话,打破了他之前固有的认知,细细想来,却又很有道理,自古至今,好像的确没有哪位方术士能成功活过一百岁,而那些吃过丹药的君王,又的确体弱短命。

嬴政陷入了沉思……

姜珂见状,便不再打扰他,悄声离开大殿,都走到宫门外了,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好像忘记问嬴政那件解决钱财问题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形,再回去打扰他也不太合适。

姜珂幽幽地叹了口气,明天再说吧。

回到家后,姜珂意外地收到了一张拜帖,看到拜帖上的落款,姜珂居然莫名地感到兴奋。

如果自己的直觉没错,这人将会是自己未来最亲密的盟友。

即使二人在这之前彼此从未有过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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