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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应验(1 / 1)

“爹爹!阿娘!”

床上小小的人儿惊恐地喊了一声,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守在榻下的知春急急起身,走到床边,将瞪着眼睛发懵的穗儿宝裹着被子抱了起来,轻声问,“小主子,做噩梦了吗?”

穗儿宝这才回过神来,小手手咕涌着从被子里伸出来,往外推着知春,瘪着小嘴道,“找爹爹,找阿娘!”

小奶团子皱着脸,眼瞅着都快哭了。

知春也不多问,忙从一旁取了衣裳来给穗儿宝换上,又打发了伴夏先去主院回禀,这才抱着穗儿宝急急去了。

因着伴夏提前来说了,穗儿宝像是魇着了,罗予君心中不安,便往舒心院赶去。

谁知才走到院门口,知春便抱着穗儿宝到了。

“阿娘!”

穗儿宝从斗篷里伸出手手,“抱!”

罗予君接过小奶团子,把小胖手塞回斗篷里裹住,忙回了屋。

“穗儿宝,怎么了?”

罗予君把穗儿宝抱到床上,用被子裹了,柔声问道。

“爹爹,爹爹呢?”

云婳大眼睛四处转着。

“爹爹被你皇伯伯叫走了,还没回来呢。”

眼瞅着小女儿小脸皱成一团,罗予君一边冲着若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府门口去迎一迎,一边说着话儿转移穗儿宝的注意力。

“阿娘不是在这儿么,穗儿宝怎么只找爹爹,是不爱阿娘了吗?”

小奶团子分不清这是玩笑话儿,把小脑袋晃得直打摆儿,“不系的!穗儿宝爱爹爹,爱阿娘,爱哥哥,爱姐姐,也爱外祖父外祖母……”

小胖手指一根根掰着数着。

罗予君仔细瞅了瞅小女儿,见她神色还算安稳,这才渐渐安了心。

小奶团子把家里人都数了个遍,又开始念叨爹爹。

“王爷回来了。”

若竹挑了门帘子,云畅济从外头进来,解了大氅,又用热水净了手,整个人寒气都去了,这才走到床边,伸手将穗儿宝连被子带人抱了起来。

“穗儿宝,想爹爹了吗?”

穗儿宝小脑袋用力地点了点,然后又摇了摇头。

“爹爹不走!”

穗儿宝两只小手手紧紧抓着云畅济的衣领子,小脑袋埋进爹爹怀里,一遍遍地重复,“爹爹不走!”

云畅济轻轻地拍着小女儿的背,柔声哄道,“爹爹不走,爹爹就在这里。”

谁知穗儿宝一听这话,小嘴瘪了又瘪,最终还是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豆大般的眼泪往下掉。

“爹……爹爹骗人!”

“穗儿宝都看到了,爹爹拿着那个黛青色的箱笼,骑着马儿,天还黑黑的时候就偷偷走了,都没告诉穗儿宝!”

小奶团子说到这里,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小胖手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来挥了挥,还比划了一下。

云畅济愣了一下,他也是刚接到皇上下的密旨,让他往邑县走一趟,这个消息连妻子都还未曾告知,小女儿怎会知道?

“穗儿宝怎么知道爹爹要骑马走?”

罗予君有些讶异地看了云畅济一眼,但也没开口。

“穗儿宝做梦梦了啊!梦到了啊!”

“都下去吧。”

罗予君也反应过来了,打发了若竹去门口守着,不准人靠近。

“穗儿宝梦到什么了?”

“梦到爹爹骑马马,走啊走,然后好多好多石头滚来滚去,爹爹跑啊跑,好不容易跑掉了,突然出现一个黑衣服人……”

说到这儿,穗儿宝小胖身子抖了一抖,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推了爹爹!他推了爹爹!”

小奶团子打了个哭嗝,止不住的难受。

“爹爹就摔倒了,石头,大石头砸到了爹爹的腿腿,腿腿痛痛!”

穗儿宝小小人儿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才更细致,可是却本能地觉得自己爹爹一定很疼,自己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

“穗儿宝,不哭,不哭,爹爹这不是没事儿嘛,没有大石头,没有。”

眼瞅着小闺女哭得脸都红了,云畅济心疼得不行,抱着小奶团子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轻声细语地哄着。

罗予君也是眼眶红红,却忍着没说什么。

穗儿宝哭狠了,很快就在爹爹的怀里睡了过去,只是小手手还使劲儿拽着爹爹的衣襟,睡梦里也依旧皱着眉头。

云畅济试了几回,都没能把小闺女放下,又怕她这么睡着容易着凉,罗予君见状,索性拿了剪子来,就着衣襟齐齐剪了,这才把小奶团子放在了榻上,用被子厚厚地裹了一层,这才安心。

夫妻俩人坐在外间,相顾无言。

良久,罗予君才轻声道,“怀安……”

云畅济看着妻子眼中的惊恐和担忧,轻柔地将她拢到了怀里。

“皇兄方才召我进宫,确是让我去邑县一趟。”

罗予君轻颤了一下。

“没想到法寂大师说的,竟成真了。”

法寂大师曾说过,穗儿宝是个命格贵重的人,自带祥瑞,同她亲近的人,气运总是比旁人更旺些。于国,更是能窥见天机,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但是,穗儿宝长到如今已经三岁了,还未有过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除了特别可爱。

日子渐久,云畅济便觉得许是法寂大师看差了。虽然于臣,他希望大元朝能够得一祥瑞,看破天机,庇佑大元子民。但是于家,他却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即可。

可如今……

想到穗儿宝的梦,云畅济眉头紧皱。

“怀安,能否进宫同皇上说一声,这次差事……”

罗予君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虽说皇上与自家夫君兄友弟恭,但是君臣终有别,皇上金口玉言,圣旨已达,又怎能朝令夕改。加之此事既然并未过明面,想来除了云畅济再无更合适的人选了。

见妻子面上担忧不下,云畅济温声安抚道,“有了穗儿宝的警醒,这一遭就算过去了,予君不必太过挂怀。”

“穗儿宝……”

罗予君的话儿虽然还没说完,但是云畅济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摇摇头道,“予君早些歇息,我要进宫一趟。以往不显自然很好。如今穗儿宝已经……能预知吉凶,定然是要告知皇兄知晓的。你且放心,皇兄疼穗儿宝如珠如宝,定会护她周全。”

“我自然知道皇上仁厚,可是为人父母者,总归是忧心的。穗儿宝她……才刚满三岁啊。”

云畅济无言地拍了拍罗予君的肩。

虽然自从得了法寂大师的话儿,他们便开始自我调节。但是冷不丁的成了真,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接受。

夫妻两人相顾无言,又稍坐了一会儿,云畅济便连夜往皇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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