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大牛抓住的吴菊花心里大惊。
昨儿夜里她出去的时候，李大牛分明睡得就像死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出去过？
今儿一天，外面都传遍了，苏家新打的土墙被人挖了，苏糖在现场找到了证据，已经知道是谁干的。
等她忙过了就去报官。
她在家里提心吊胆了一天，本想等李大牛回来问下情况，谁知他竟然知道自己昨儿晚上出去过，瞬间她就有点顶不住了。
她怕她和王天来的事情……被李大牛知道。
吴菊花面上闪过一阵慌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李大牛就是个蠢笨如驴的男人，她已经那么小心，他肯定不知道。
“李大牛，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昨儿夜里我在你身边睡得好好的你不知道？”
她使劲一把甩开李大牛的手，眼睛却不敢和他对视。
“你当真没出去？”李大牛眼睛刀子似的剜着眼前一脸黑黄的女人。“可我半夜醒来你不在床上，你怎么解释？”
吴菊花心里慌的一逼。
“上茅厕不行啊？李大牛，你特么什么意思？你到底在怀疑我啥？今儿要不给老娘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在这个家里，吴菊花向来把李大牛呼来吼去的惯了，这会子更是扯着大嗓门一副自己在理，自己委屈的样子，眼眶都红了，她必须拿足了气势，让李大牛屈服。
“吴菊花，你最好是上茅房去了。”
李大牛也没再追问，饭也不做，摔门出去了。
今儿是他妹子的生辰。
他妹子李锦儿出生后不到五岁，爹娘就饿死了，是他一手把她拉扯大的。
兄妹俩感情挺好，自从他娶了吴菊花，家里就不得安宁。两年前，李锦儿嫁人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娘家。
他想，妹子应该是不想让他这个哥为难，所以才一次也不愿回来看他。
到现在为止，妹夫家在何方他也不清楚，妹子过得好不好他也无从知晓，他这个哥哥很失职。
王天来嘴里嚼着草根子，远远地便看见了坐在坎子上吹着冷风的李大牛。
想到自己睡了他女人不知多少回，这头笨牛头顶上已经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了还压根儿不知道，他就觉得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大牛，吹风呢？”
王天来看着李大牛，眸子里是满满的不屑。
李大牛瞥了王天来一眼，换个方向，压根儿不搭理他。王家不管谁，都是人嫌狗不待见。
尤其是王天来这老光棍，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行，但凡看见个女的都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更让人厌恶。
“咦，我说你个李大牛，你王大爷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王天来一口吐掉嘴里的草根，蹦到坎子上揪住李大牛的衣襟想弄他一顿。
哪知李大牛抬手就给他一拳头。
这一拳就没省着力，直砸得他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王天来摇晃了两下，绊到树桩摔倒在地上。
李大牛跳下坎子，准备回家，眸光不经意扫过王天来的鞋子。
这鞋……有点眼熟？
他多看了两眼。
进家门时，吴菊花正将杂粮饼子和一碗白菜汤端上桌，她又一顿骂。
李大牛不搭理她，给两个孩子夹白菜，倒汤，便闷头吃自己的。
晚间洗好脚，他突然道，“我这双鞋不能穿了，上次我穿过一次的新鞋呢，怎么没看见？”
吴菊花正端着碗喝水，闻言，水直接呛进了气管，咳得她脸红脖子粗，手里的碗都差点摔了。
“你不是说不合脚？给我娘家大哥了。”
吴菊花一脸凶巴巴，一颗心却是狂跳不止。
李大牛脸色阴沉，没再说话。
夜里，李大牛的鼾声如雷，吴菊花哪里睡得着？
她感觉李大牛似乎知道点什么了，试着推了几下李大牛都没醒来，想来她给下的蒙汗药起作用了。
她赶紧出了家门直奔王家的方向。
夜黑风高，小雨夹雪。
她裹紧衣服，直奔王天来卧房的方向。
王天来住的是最边上的屋，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夜里见面，吴菊花四下里看了看没人，她便在窗眼上轻轻敲起来。
大概王天来睡死了，好一阵都没反应。
正当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的时候，里面回应了几下，她便赶紧转身去了王家房子后面的柴棚等着。
王天来很快就出来，看见吴菊花就像猫儿闻到腥味，一下就扑了上去。
“骚婆娘，风雨这般大也等不及么，看来李大牛这头笨牛硬是没用。他打劳资，劳资就狠狠弄你。”
“啥，李大牛打你？”
吴菊花躲过王天来凑过来的嘴，一脸惊吓，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她了解了情况，腿软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