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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五爷(1 / 1)

我望着眼前的古井,深深地吸了口气:“根据刚才的巨响判断,有人正在……”

然而,彪子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没有从我这里得到关于马婆婆的任何有用信息。他不再理会我,如同花姑老徐那样翻身跳进了古井。

我远远地看着那口古井,仿佛看见深渊中的巨大存在正与我对峙。权衡片刻,我最终决定下去一探究竟。在走向井口的路上,我的脑海中充满了《地道战》的老电影画面,猜测这口古井可能就是某个地下通道的入口。

而整个周家村或许隐藏着某些秘密,

然而当我俯视深井,却不禁愣住了:井底仍有积水,甚至还有用于汲取井水的摇橹。由于长期封闭,水质浑浊。

即便如此,我并未察觉水面有任何波动。

这太不可思议了,三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跃入古井,毫无踪迹地消失。

这怎么可能?

沉思片刻,我明白唯一的解答途径就在此——亲自下井探查。

当时,我对三万块钱的 毫不迟疑,将所有的疑虑抛诸脑后。

冰冷的井水不断传来,我搓着手取暖。这时,我注意到古井并非空无一物。

在微弱的天色下,我隐约看到井边似乎有东西随风飘动。

拉近一看,竟是一根磨得发亮的牛皮绳,上面缠绕着麻线。看来,花姑、老徐和彪子并非自寻短见,而是借助绳索下了井。

我决定抓住绳子翻身而下,原本猜测井水可能是掩饰,底下可能有秘道。

然而,当我真正下到井底,发现井口下方的空间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井下比上面更为昏暗。我小心翼翼地向下探索。

下到一半时,右侧忽然刮来一阵冷风,我本能地侧头,眼睛瞪得老大。

那是一个漆黑的洞穴!

我瞬间联想到,是不是我之前的猜测没错,周家村隐藏着古老的秘密,这个洞穴可能是他们藏宝之处?

或许是因为宝藏太多,花姑和老徐无法独自搬走,才叫我下来帮忙?

想到这里,我心中涌起一丝激动。老徐之前说能赚三万,我一度怀疑,但现在看来,那只是小意思。

我晃动绳索接近那个大洞,看清后再次惊讶。

原来我猜错了,那并非地道,而是一个盗洞!

四方斋做的是古董生意,无论是收购还是零卖,但真正的好货,还得是土耗子挖掘出的带着泥土气息的宝物!

虽然未曾亲眼目睹,但从店里的老鹞子口中听到过,土耗子的盗洞挖掘技术独特,使用洛阳铲,特点是外方内圆,与铜钱的形状相反。

我仔细观察了古井内的盗洞,果真是这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姑和老徐莫非也是土耗子?

但这说不通,老徐作为鸭子,常在外活动,有别的身份也说得过去。可花姑一直呆在店里,娇滴滴的,怎么可能是土耗子?

正当我思绪纷飞时,绳索被我摇晃到了盗洞附近。

我一个纵身,整个人踏入盗洞边缘,立刻察觉到异样。

盗洞并非直线下垂或上行,而是斜向下方延伸。随着深入,空间越来越窄,脚下湿漉漉的,满是凌乱的脚印。

我眉头紧锁,从脚印判断,共有七个人。

此时想离开已为时已晚,我只能弯腰继续爬进盗洞。

起初还能依靠井口的微弱光线辨别方向,但很快彻底陷入黑暗。在黑暗中,时间感变得模糊,我不知自己爬了多久,只觉耳边风声渐大。

我顶着寒风继续向下,终于,前方的盗洞尽头透出一丝光亮。

那不是我在周家屯用过的马灯,而是现代的手电筒。

有人来了!

我心中一喜,动作也随之加快。

然而就在我快接近洞口时,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公鸡嗓音:

“小乞丐,你说的那个人靠得住吗?虽然我们少了一个,但这事未必就没戏。”

我愣了一下,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是个盗洞。

我没听见花姑说话,却听到老徐笑道:“放心,我那战友懂分寸,是个稳当的人。”

老徐说的是暗语,&34;排清&34;就是指可靠。

接着,彪子冷哼一声:“我看那小子不行,马婆婆似乎总在暗中帮他,而且这火洞说不定还有些猫腻,别到最后反而被猎物反过来伤了。”

彪子也用了暗语,“火洞”指的是未被盗掘的大墓,“”则暗示墓穴可能已遭人光顾。

我心里暗骂彪子人品太差,居然在背后嚼舌根,肯定是记恨我教训过他。但同时,我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他们与马婆婆的关系并不一致。

这样一来,马婆婆更显得神秘,她是不是在算计我呢?

“彪子,你别乱说,五爷是我们江湖中最受尊敬的 湖,怎么可能在这种小地方失手?”

花姑假意抱怨,她依然八面玲珑。

她口中的五爷,应该是彪子刚才提及的那位。果然,花姑一开口,彪子就算再不服,也不敢多嘴,毕竟五爷的威望在那里。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进来暖和暖和吧?”

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那声音……好像是老村长?!!!

我还来不及反应,前方的盗洞传来沙沙声,一个身影迅速向 近。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因为这个狭窄的空间根本不容我有所行动。

尽管我个子不算矮,但在这样的盗洞里,根本无法施展拳脚。就连翻身都不容易,更别提反抗了。我姥爷教我的近身格斗术,在这种环境下毫无用武之地,一照面就被对方制住,手被锁,脖子也被勒住。

最糟糕的是,黑暗中那人没有出声,我根本无法辨认他是谁,这让我心中一片冰凉。

等我无力反抗,只听见那人狂笑两声,带着嘲讽对我说:“姓宋的,你在地面或许能翻江倒海,但在这里,我会让你见识真正的强者!!!”

我内心暗暗叫苦,因为这个人竟然是我刚刚教训过的彪子!他在狭小的盗洞中,凭借某种诡异的身手,肥胖的身体比我灵活百倍。

很快,我被彪子从盗洞推出,重重摔在地上,姿势狼狈不堪。当我艰难地抬头,看见一个惊艳的女人,那一刻,我几乎绝望。

她穿着黑色的防风衣,靴子绑着防滑带,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而我留意到的是她的腰,不是因为她纤细的腰肢,而是腰间挂着一把五四 ,这让我意外。

我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她,王老七的外孙女。

“彪子,你嚣张过头了吧?”

背后传来苍老的声音,我猛然回头,

花姑走过来,轻轻戳了戳我的腰,同时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望着五爷,依旧是那根旱烟枪。与白天见到的不同,五爷的面容似乎年轻了许多,面部轮廓也有些微的变化。

该怎么说呢,他与白天的老村长相似,却又绝非一人。他沉稳地吸着烟,目光并未落在我的身上,仿佛忽视了我的存在。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其实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角落里的王老七外孙女身上。这并不是因为我好色,也不是见到女性就会失去理智,而是她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我无法抗拒。

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仔细打量起这个空间,令我意外的是,这个空间似乎是人工挖掘出来的。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更像是一个被挖掘出来的地下室或地窖。入口明显是被炸开的,还有硝烟熏黑的痕迹。

西北角有两个身影,他们正在角落里忙碌,拿着修整过的工兵铲挖掘泥土,低声交谈。其中一个正是我之前听到的公鸡嗓。我还来不及细看,五爷敲击旱烟锅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往烟锅里添加烟卷,用火柴点燃后递给我:“孩子,尝一口暖暖身子。”

我不再客气,毕竟这位老人已经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顺畅地吸了一口,竟然没有咳嗽。五爷眯起眼睛,看着我惊讶的表情,笑道:“孩子,舒服吗?这是你的第一次地下活动,以后就知道旱烟的好处了。”

说完,这位老不修还故意指向我的裤裆,说道:“没有烈酒浸泡的烟草卷,不用几次,你就知道它的魅力了。”他的话引来一阵哄笑,花姑笑得花枝乱颤,连豪华别墅也似乎在颤抖。就连彪子也瞪大眼睛,恨不得能钻进洞里。

我偷偷瞥了一眼王老七的孙女,幸运的是,她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洛阳铲的挖掘上,应该没听到五爷的嘲笑。尽管我丢了脸面,但我不得不承认,五爷确实有两下子,原本对我充满敌意的人群也因此缓和下来。

彪子甚至还在笑嘻嘻地拿我开玩笑:“兄弟,别担心,咱们又不是秀才, 很正常。我教你一招缩骨功,让那东西小到像蚯蚓一样,保证每个马戏团都抢着要。”

再次引发一阵大笑,我生气地对彪子喊道:“去死吧,你他娘才像秀才。”

彪子嘿嘿笑了两声,并未生气。这时我才明白,彪子能在狭窄的盗洞中如鱼得水,原来他竟然会缩骨功。我小时候曾听太姥爷说过,练缩骨功很容易看出功夫的深浅,从体型就能看出。江湖上的杂耍艺人,因为练的是筋骨,一个个瘦得像猴子一样,他们往往都是被拐卖的可怜孩子,被民间马戏团低价收购。

在他们骨骼还未完全定型时就开始锻炼关节错位,即使成年后也能轻松地自行脱臼关节,以便能折叠进入特制的容器或穿上儿童衣物。电视上那些所谓的缩骨功大师就是这样练成的,但他们无法传承下去,因为涉及拐卖和非法活动。

彪子的缩骨功则是正宗的外家功夫,注重养气,从小浸泡药汤,良好的气息可以引导气血流动,在短时间内实现真正的锁骨变形。

从彪子的体型来看,这家伙无疑是个缩骨功高手。

我从未想过缩骨功能在盗墓行业中派上用场。

想到这里,我对眼前这位看似朴实无华的五爷有了新的看法。五爷将旱烟杆插在腰间,缓缓对我说:

“孩子,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就同舟共济,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下地后就要齐心协力。”

五爷特意加重了“齐心协力”几个字。

我确认了之前的判断,这些人确实是从各个角落聚集起来的。

见五爷愿意坦诚相待,我赶紧抓住机会提问:“五爷,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彪子接过话题,带着骄傲的神情说:

“你真是孤陋寡闻,这是我们的老大,江湖上人称陈的陈五爷。”

虽然我从未听说过陈这个人,但为了给彪子和五爷留点面子,我还是礼貌地回应:“原来是陈五爷,久仰大名。”

花姑不满地瞥了我一眼:“五爷的分量,你不用多说,有话快问。”

被花姑直截了当戳破,我尴尬地抓了抓头:“陈五爷,我现在只想知道周家屯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孩子,你是不是在怀疑马婆婆是否与我们是一伙的?”陈五爷的老眼中依然混沌,难以捉摸。

陈五爷一语中的,我直接点头表示认同。

这一次,陈五爷没有让我等待太久,直接回答:“你可能误解了,这次在周家屯设局的不是我们,而是马婆婆。”

我愣住,有些难以置信:“什么?马婆婆在背后捣鬼?”

彪子插嘴,带着不满抱怨:“她老奸巨猾,我们可能都掉入了她的圈套,我还以为你是她的人。”

我苦笑,难怪彪子对我如此敌视,原来他看到马婆婆多次帮助我,误以为我和她是串通一气。

我思索着问道:“马婆婆为何要做这么多事?”

原本对马婆婆有所质疑的彪子此刻显得严肃,他叹了一口气:“还能为什么,复仇呗。”

“复仇?报复谁?”彪子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花姑也叹了口气:“马婆婆不容易,她做这些全是为了她那个可怜的女儿……”

花姑,你不会是想说……?”我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线索,果然,花姑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花姑难得收敛起娇媚的神色,脸上带着一丝怜悯:

“没错,正如你所想,十年前跳井 的女大学生就是马婆婆的女儿。”

我如同被雷劈,呆滞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

花姑缓缓叙述了那段往事。原来十多年前,周家屯就开始从外部购买拐卖来的女子,不幸的是,马婆婆唯一的女儿也落入了这个村落。因为她的年轻貌美,当时的村长——那位真正的老村长,不惜高价将她买给了自己残疾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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