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岁沉来说，裴桓就是个灵剑人形定位系统。
一扇门内的剑挖干净了。
又找到了一扇。
于是，一行四人在重复着机械运动：
挖剑，挖完了，换一扇门打开，继续挖。
周岩干不出那种贩剑的缺德事儿，但挖剑这件事情，他倒是全程参与了。
挖到最后，周岩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和听到“剑”了。
恐剑了。
“裴道友，你可真是……”
周岩瘫软在地上。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金丹体修，会有一天倒在挖剑这件事情上。
一路上都是“师姐又有剑了”，也不知道到底听了多少次。
就算是剑仙此时此刻在这里，也该害怕了。
裴桓给了这个世界的体修一点点（贩）剑修的震撼。
“谢谢周道友的夸赞。”裴桓清澈又愚蠢地看着周岩的大拇指，有些可惜地看向姜岁沉，“师姐，应该没有剑了。”
又或者说，是裴桓现在的《剑诀》还没修炼到家，所以根本感受不到更强的灵剑的气息。
不过，裴桓数了数，他们这一趟，挖了将近两千把剑。
一把剑卖一百灵石……
近二十万灵石！
二十万！
在前世，把他卖了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姜岁沉想了想，扬起一抹笑容，十分灿烂，“剑的品质各不同，干脆按照八十到一百的价格来卖吧。”
看似降价，实则提价！
试问哪个爱剑如命的剑修能接受自己的剑比别人的剑便宜呢！
给她卷起来！
“师姐真好。”裴桓对姜岁沉的滤镜有八百米那么厚。
姜岁沉笑得更灿烂了。
天命hr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做点小本生意罢了。
“不过，这地方要怎么出去？”裴桓终于开始思考现实问题。
四人面面相觑。
最终，三人的视线落在姜岁沉身上。
“总能出去的。”姜岁沉说道。
三人：“……”
“实在出不去的话，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剑吧！这不是剑仙的地盘吗？剑仙前辈的剑还没找到呢！”裴桓乐观极了，甚至想去把剑仙的剑给找出来。
剑仙：……
还没等三人表态，脚下的地面开始了剧烈的动荡。
“宫殿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周岩努力稳住身体，喊道。
“怎么偏偏这时候呢，我还没找到剑仙前辈的剑！”
裴桓话音一落，地面震动更加剧烈。
姜岁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不会吧！
堂堂剑仙前辈不会这么小气吧！
想法刚在脑海里形成，姜岁沉就看到裴桓三人直直倒下。
而姜岁沉的也开始昏昏沉沉。
模糊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了一道身影，对她骂骂咧咧了几句。
但她一句也没听清，只凭着最后的意识用近乎无的声音喊了一句，“你好吵哦。”
然后，光荣地失去意识。
-
四周，声音接连响起来。
许多被莫名其妙弹出来的修士恢复意识，一脸莫名其妙。
“所以，这宫殿里为什么一点儿宝物也没有！”
“可恶，我还等着大施拳脚呢！”
“你们不是跟天极仙宗的陈师兄一起走的吗？”
“是，但是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没有就已经很好了，我们那扇门里，都是妖兽，吓人。”
各式交谈声响起来，姜岁沉清醒过来后就立即搞清楚了状况。
于是，剑仙在她心目中已经跟“吝啬”两个字划上了等号。
别的大能者的地盘，谁不是都放点宝物在里面的？
只有剑仙的，除了危险没别的了。
小气鬼，喝凉水。
剑仙：……
不过……
姜岁沉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系统，狗系统，周扒皮，你上次给的可佩戴称号，有什么用？”
【没用。】系统冒泡，干脆利落说道。
姜岁沉：“？”
“不能，可佩戴的东西，就没有什么加持吗？例如什么耀眼的特效。”
【……有。】
姜岁沉：“好好好，你继续潜水吧！”
姜岁沉盯着逐渐清醒的裴桓，勾起了一抹笑容。
然后，她将那其他人根本看不见的“称号”——屎倒淋头——戴在了裴桓头上。
一瞬间，裴桓的脑袋光芒万丈，像是一个超强的电灯泡。
修士：“什么动静！！”
原本永夜的星辰花海，瞬间被照得亮堂堂。
裴桓：“好亮！”
裴桓完全没意识到光源是自己的脑袋。
姜岁沉默默退后了好几步，因为……
除了光芒万丈外，这个称号好像还有臭气加持。
金汤池的味道，姜岁沉此生难忘。
“谁拉裤裆了，好臭！”裴桓捂着鼻子大喊，“能不能注意点个人卫生。”
要是平时，裴桓还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毕竟拉在了裤子里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
但问题是，这股味道，让他想起了金汤池！
一时之间，什么友好、宽容都被裴桓抛在了脑后。
可喊完，裴桓又有些懊恼，是不是该语气好些。
但是，裴桓慢慢就发现，四周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们也捂着鼻子，然后往后退。
裴桓：“？”
“师姐。”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是自己身边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下意识喊姜岁沉。
姜岁沉也是第一次用这个称号。
一时间竟然产生了点愧疚。
该死的。
她的心还没被完全腐蚀。
姜岁沉给了裴桓一个放心的眼神。
裴桓也立马松了口气。
但他对四周人的反应还是感到奇怪。
拉裤裆的又不是他，他就是喊了一句而已，怎么一直盯着他看呢。
周岩和季尺素本来想提醒一下裴桓，拉裤裆的可能是他自己。
但姜岁沉先开口了，“诸位，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
众人：“？”
裴桓三人：“？！”
“方才那座宫殿的主人，乃是传说中的剑仙。”姜岁沉伸出手指，缓缓指向裴桓，“而他，得到了剑仙的认可。”
裴桓：“？？？”
裴桓指着自己，眼底的清澈和愚蠢不加掩饰。
“看到他身上的光了吗？这是剑仙前辈的眷顾。”姜岁沉睁眼说瞎话。
“光？什么光？”裴桓最懵。
直到姜岁沉掏出一个小镜子给他一看。
“呔！哪里来的大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