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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威风八面的师父(1 / 1)

夜色浓重,校道上光线正昏暗,适合动手。

那伙狗腿见他们三人走近,竟毫不顾忌曾明萱也在其中,慢慢地围拢过来。

高恒泉浑不在意地穿过那伙狗腿,路过朱帆的时候,朱帆横上一步挡在他面前,被汤粉烫得发红的脸正对着他。

高恒泉要绕道离开,朱帆跟上一把将他推回去。

高恒泉再绕,朱帆再推,二人僵在原地。

高恒泉冷笑道:“朱帆,你想怎样。”

曾明萱回头一看,疾步走来问道:“朱帆?你刚刚晚修是不是早退了。”

朱帆回答,眼睛却死死盯着高恒泉:“曾老师不知道啊,我今天撞破高恒泉同学一个大秘密,正要报告老师呢。”

曾明萱问道:“什么秘密。”

朱帆不理,一摆手道:“给我上!”

四个狗腿一拥而上,高恒泉躲闪不及被掼倒在地,白小坤正欲上前,赵旭之竟闪了过来,抬起肥腿一脚踢开了他。

高恒泉被压得脸贴着地,嘴里骂道:“nlgcb,想干嘛!”

曾明萱大惊,喊道:“你们干什么!”

朱帆阴阳怪气地说道:“曾老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人,可是潜在的恐怖分子、校园谋杀案的主谋啊。”

曾明萱喝道:“你说什么!”

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绕远,但仍有相当一部分好奇,想跑过来围观吃瓜。

曾明萱急忙跑去催赶:“别看了,赶紧回宿舍,别看了!”

然而这么叫根本没几个学生愿意听话。

朱帆手一伸,叫道:“拿过来,请高同学吃宵夜。”

一个狗腿屁颠屁颠地端着一个饭盒递到朱帆手上。

朱帆一试温度,气得破口大骂道:“废物,我要你去打烫一点的,你却给我搞来这种东西!”

那狗腿不知所措地说道:“朱总,没有更烫的了,这都是食堂提前做好的了,放了一晚,到现在都凉了。”

朱帆骂道:“什么废物点心!”

他晃了晃手里的海带绿豆粥,感觉也不像是很凉的样子,便又阴鸷地笑了。

他伸脚踩住高恒泉的脸用力践踏,见高恒泉被几个狗腿死命压住,在他脚底下不停挣扎却徒劳无功,朱帆更是生出无限狂妄。

“你不是很拽吗,啊?起来啊!”

“你们三巨头呢,怎么就你再加一个铁废物啊,还有一个呢,姓申的呢,哈哈哈哈!”

“叫你抢老子女人,叫你抢老子女人!”

“你想吃屎,老子分分钟满足你!”

“就算你有这漂亮脸蛋,有老子在,你也休想泡到江妙雯!”

高恒泉恨恨地叫道:“的,有种单挑”

曾明萱真的看不下去了,急欲上前推开那帮狗腿。

这时,一个一直站在树阴下一直没出声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贺济扶了扶眼镜,上前拦住曾明萱,他说道:“曾老师,不妨再看看,这高恒泉未必是冤枉的。”

曾明萱大怒道:“贺级长,你在这里为什么不阻止这帮学生!”

贺济嘴角一勾,说道:“我也是刚到啊,这不,没来得及阻止,他们就已经打起来了。”

曾明萱心下了然,恨恨道:“你你竟然这么”

贺济笑道:“曾老师,今晚我在这里,不会出事的。”

曾明萱能做什么呢,这群如鬣(lie4)狗般集群的男人已经要达到目的了,她还能做什么。

朱帆眼见高恒泉根本不能反抗,不禁放声大笑。

他说道:“好,上次你没吃到我的巧克力,这次看我好好补偿你!”

说着,他端着饭盒悬到高恒泉头上,手腕一翻,一大碗海带绿豆粥倒在了高恒泉头上脸上。

白小坤大急,叫道:“泉哥!”

倒完粥,朱帆仍觉得不解气,眼见白小坤要冲上来,他手一扬,将不锈钢饭盒狠狠地冲白小坤脸上砸去。

白小坤被这一下打得眼冒金星,吃痛跌坐在地。

赵旭之冲过来一把揪住白小坤的衣领,将他拖走,接着就像踢垃圾一样把他踢到一旁去了。

贺济摸着眼镜走上前来了,他看了看地上的高恒泉,故作惊讶地说道:“哟这是怎么了。”

朱帆道:“贺老师,你来得正好啊,这个高恒泉真的是个不法分子,我们发现了就把他抓起来了。”

曾明萱怒喝道:“什么理由也不能把人搞成这样!”

贺济道:“不法分子?理由呢,证据呢?”

朱帆一摆手,有个狗腿子上来了。

那狗腿子双手捧着一把古意盎然的剑,剑鞘为木制,纹理低调而雅致,颜色质朴,约莫是上了年头的古董。

正是那黑色斗篷卖给高恒泉的那把剑。

高恒泉头发被绿豆粥沾湿,分成了一绺一绺,黏糊浓稠的粥汤糊得他几乎睁不开眼,钻进了衣领,流到他的胸口。

他奋力抬眼看去,顿时怒不可遏,喝道:“朱帆你这狗屎,那是我的!”

朱帆嘻嘻一笑,说道:“对,就是你的,看不出来啊,你丫的居然敢在学校藏这种东西。”

贺济啧啧称奇道:“是真家伙吗,你们在哪里发现的。”

这时,与高恒泉三兄弟同宿舍的那个狗腿跳出来说道:“他就藏在床垫底下,那天晚上他藏的时候我看到了!”

高恒泉默然不语,他已经知道自己实在太不谨慎,但悔之晚矣。

曾明萱叫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是从高恒泉床垫下找到的,难道不能是你们几个栽赃!”

贺济笑笑,说道:“曾老师,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这里这么多的学生都是坏人,都不善良,是不是,我们实验中学的学生,谁那么大胆子,敢栽赃人携带管制刀具,嗯?”

曾明萱银牙紧咬,不知该如何反驳。

贺济接过那把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他说道:“我看啊,这就是高恒泉的,他那天挨了朱帆的打,从校外搞来了一把管制刀具,想找机会报复。”

朱帆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说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贺济满脸谄笑地看了外甥一眼,低头看着高恒泉道:“高恒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高恒泉低着头,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低声道:“我真后悔没先拿这把剑劈了你这贱人”

贺济眉梢一挑,说道:“你说什么?”

高恒泉抬起头,咧了个难看的笑。

曾明萱见到这笑,不禁心上一揪,她看到了高恒泉长久积存的委屈。

高恒泉慢慢地说道:“我说这把剑是假的,不是真剑,是玩具剑,你们少冤枉人。”

朱帆冲上前来,说道:“贺老师,他在撒谎,我们都已经看过了,这就是把真剑!”

贺济阴笑道:“高恒泉,你别死鸭子嘴硬。”

高恒泉咬着牙,试图挪动挪动身子,好让被压着的地方轻松一点。

他接着说道:“是不是真的,贺济你当场拔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在这说这么多屁话干什么。”

高恒泉在赌。

醉汉说了,他就在高恒泉身边。

而高恒泉身边不寻常的东西,只有这把剑。

那个醉汉既然有鬼神般的御剑飞行术,既然所有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常理,那能不能大胆一点,想象力丰富一点。

就说他是附身在剑上的。

剑灵?

如果那醉汉真的这么看好他,真的愿意收他为徒,此时就不会看着他挨揍,不会看着他就这么被人欺负。

等什么呢,再等下去,活徒弟都快变成死徒弟了。

快点给我从剑里现身!

快!一!点!

高恒泉赌对了。

贺济拔出剑的那一刹那,剑身白光大盛,如同震爆弹一般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短暂失明,耳朵嗡嗡作响。

白光过后,一个多出来的人站在了他们中间,只见那人闭目凝神,负手而立,一身古代侠士衣装,好一个从容不迫的气度。

正是那晚的醉汉,有风阵阵,吹动他的衣摆。

周围围观的学生顿时骚动起来,人群出现了不安的混乱。

只听那醉汉摇头晃脑地念道:“都说是人心人肺,谁知只是一地的烂臭狼心狗肺。”

朱帆爆发出一声尖叫:“鬼啊啊啊啊!”

醉汉目光一凛,直视朱帆。

朱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拔腿欲逃。

“是故,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听呼啸风声大作,醉汉如电光般出击。

眨眼间,醉汉已经近身飞手点中了朱帆的几处穴位,朱帆脸作骇然惊恐状,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贺济早已吓傻跌坐在地,狼狈不堪,眼镜也不知丢哪去了。

他在地上摩挲了几下,起身要跑。

狗腿子们一哄而作鸟兽散,纷纷往各个方向逃窜,慌不择路,惊恐万状。

醉汉叹道:“这又何必。”

一声破空声响起,醉汉瞬间发动,他瞬间化身为一道道残影,往来穿梭于各个狗腿。

吃瓜学生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胆战。

这是正常人类能到达的境界吗。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有超人在的。

再回过神来,只见那醉汉已经闪回原地,悠悠然地收了一式。

他的四周,只在三个呼吸之后,所有的狗腿,连同那个贺济年级长,都如同雕像一般定在原地,停留在逃命的状态。

都被醉汉以鬼神手段定住了身。

曾明萱在一群“人体雕塑”中间吓得站直了身,眼睛难以置信地一眨一眨,仿佛觉得身在梦中。

那醉汉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就这么杵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放了吧。”

只见他双掌运势猛一前推,狂风如同核爆自他为中心炸开,枝叶横飞,飞沙走石,风声嘶号如凶兽。

那一众被定了身形的人如同落叶被风轻飘飘地卷起冲开,随即在两三米的高度重重跌落在地。

落地瞬间,禁咒已解,所有人在地上如同醉虾般挣扎打滚,吃痛哀呼,看来这一下是摔实了。

高恒泉从地上艰难地爬起身,忍不住叫好。

“漂亮,太漂亮了!”

那醉汉几步走过来敲了一下高恒泉的脑袋,他手里还抓着那把掉在地上的剑。

他叫道:“好你个大头鬼,走啦!”

说罢,醉汉便提着高恒泉凌空一跃,脚下光剑闪动,在围观群众的哗然惊呼声中,他们冲天而去。

回过神来时,高恒泉只觉得离地面越来越远,离天上的云越来越近,身体轻若一根羽毛,重力在消失。

在地面上的曾明萱和白小坤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

曾明萱目瞪口呆地呆在原地,白小坤似乎还张着手臂冲他喊着什么,不过,几个呼吸过后,都渐渐看不真切了。

大地上的一切都在缩小,世界如同微缩景观。

醉汉一把将高恒泉提上光剑,高恒泉抓紧醉汉的腰,往下,是百丈远的大地,他脚不住地哆嗦。

但他渐渐感觉到那柄光剑在脚底下散出的淡淡暖意,踩着它如同踩在夏天的大地上,无比坚实,无比温暖。

风在呼啸而过向后掠去,肆意吹动他们的头发。

空中的温度是寒凉的,但它冻不失少年的热情!

黏腻的绿豆粥水粘在身上脸上,也不会阻滞风发的意气!

高恒泉不禁感到一阵狂喜,他不顾一切地欢呼,放声大喊。

醉汉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徒儿,爽不爽!”

高恒泉大叫:“爽!师父!我很爽啊啊啊!”

脚下的一切正在飞速向后移去,空中的月亮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离得这么近过,莹亮如玉。

他们钻入厚密的垂云,云雾如飞烟般冲散开,云中细密的水雾打湿了他们的脸和衣襟,但他们大笑。

醉汉居然朝高恒泉比了个ok的手势,高恒泉略感意外。

他说道:“好,抓紧了,这儿有点抖!”

一阵颠簸过后,二人一剑冲破云层,来到一片开阔地,松安湖市繁华流光的俯瞰全貌,展现在二人眼前。

车如流动的萤火,纵横的街道如同发光的蛛网,高楼霓虹流光溢彩变幻无常,一派烈火烹油的壮景。

醉汉不禁低声叹道:“这是现在的世界”

高恒泉豪气沸腾,也叹道:“是现在的世界,可我直到现在,才真正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这是新的丛林,由水泥筑成。

人类之间的斗争,无论表面如何变幻,核心是亘古不变的。

水泥丛林的亮光,不知将吸引多少舍身的飞蛾。

高恒泉知道自己应该做一只烧不死的飞蛾了。

他低声喃喃道:“在新的未来,会遇见你吗?”

剑光宛如一颗流星,划破了都市的难眠之夜。

“你看到了吗,爷爷。”

江妙雯调整着手机角度,将镜头对准那道明亮的“彗星”轨迹,它正渐渐消失在远处。

直到那道光看不见了,江妙雯才蹲下身子潜藏身形,将摄像头转为前置,好让正视频通话的老人能看到自己。

显然,她将晚上发生的一切,都现场直播给了那个老人。

不远处,赖姜正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江妙雯。在那边,醉汉的发威地,校医已经全体出动照看伤员,警灯光转,有警察出现。

人影纷杂,场面虽然有序但是透露着不安。

画面里的老人长声哀叹:“雯儿啊。”

他虽面目慈祥,但难掩病容。皱纹深刻,神情倦怠。

他又重复道:“雯儿啊。”

江妙雯拢了拢头发,轻声道:“雯儿在的,爷爷你”

爷爷叹道:“雯儿你可知道,高恒泉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没的吗,唉!事到如今,爷爷只能好好劝你,莫要昏了头!”

江妙雯恬淡地说道:“雯儿觉得,高恒泉为人可信,没什么好顾虑的。”

爷爷微微摇头,说道:“爷爷是该开始考虑,爷爷百年之后你的安排可”

江妙雯轻轻一笑,说道:“爷爷你从小就教育我,当赌鬼会万劫不复,可雯儿还真想试一试。”

爷爷道:“这次要赌,可是拿命做赌注了。”

江妙雯道:“雯儿正是不想让命来操弄自己,才上的赌桌。”

爷爷凝视江妙雯良久,他说道:“新的乱世新的乱世要来了,雯儿,可惜爷爷不能再陪你走得更远”

江妙雯面露哀伤:“爷爷,别胡说,您日子还长呢。”

爷爷宽慰一笑,说道:“我的雯儿,终将独立把人生过得问心无愧,路还远,还有很多精彩”

江妙雯道:“那也要爷爷一起见证才有意义!”

爷爷道:“那就去试试看吧,去看看那高恒泉,究竟会不会是个薄情之人,只希望,他的下场不要像他爸妈一样,爷爷就拭目以待了”

江妙雯点点头,爷爷挂断了视频通话,他的体力已到极限,手机上最后的画面,是几个仆人走过来服侍料理。

江妙雯站起身,环顾四周,人群是混乱的,光线是驳杂的,这是乱纪元的开始,是神设置在人间新的挑战。

她怀抱着《你好,忧愁》,理了理衣服,走向正焦心不已寻找她的赖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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