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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1 / 1)

“唔……”

眼前的世界终于再次明亮,禅院甚尔捂着自己还在发晕的头晃晃悠悠的坐起来。

窗外清冷的月光拂过禅院甚尔的面容,过了许久,他才回想起昨天他昏迷前发生的事。

在禅院甚尔终于找到破绽挥刀向前时,傀儡那原本消失了的两只手却突然再次出现,狠力猛地敲在了他脖颈处让他直接陷入了昏迷。

然后可怜的禅院甚尔就昏迷到了月上中天的这个时间。

但一睁开眼,禅院甚尔就十分敏锐地察觉到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也不属于禅院家的任何一幢建筑。

说它是建筑都算是夸赞了,这个房间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颗巨木被掏空了内部,只留下用于躺人的一部分,同时在树皮上挖出了两个不一样大小的洞用作门窗。

但原本应该看上去童真幽默的房屋,却因为制作者的狂暴操作,导致现在的房屋内部看上去更像是恐怖片里的场面。

毕竟禅院甚尔能发誓自己看到了贴在墙面上正在如同蛇般游动的藤蔓。

这让不怕鬼的禅院甚尔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带着些许茫然,禅院甚尔站起来,同时将放在一旁他来时穿着的厚重外套套在身上,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推开门走了出来。

眼前是眼熟的巨大平台,毕竟今天刚在上面挨了一顿毒打,一时半会记忆应当是会十分深刻的。

而打了他一顿还把他打昏迷的罪魁祸首正孤零零的站在平台正中央,浑身散发着沧桑的气息。记忆里那双猩红的机械眼此刻正合闭着,压迫力倒是减少了些许。

就在禅院甚尔四处张望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背后的楼顶上传来。与此同时,伴随着来自伽莉缇娅,但比白天清冷很多的声音被和响动声一起收入禅院甚尔的耳朵里。

“醒了?”

禅院甚尔转向背后,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长腿。

细长,笔直,白瓷般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着温润的冷光。

随后就是被夹在纤细手指中的酒瓶。浓香醇厚的辛辣味在这整个空间中弥漫,禅院甚尔一闻就知道这是烈酒。

而长腿的主人则靠坐在不规则的屋顶上,右手下垂拿着酒瓶,左手则撑着自己的脸,正低眉看向禅院甚尔。

“醒了就先吃饭吧。”

她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用酒壶指了指傀儡手上提着的盒子。

而本来就是被饿醒的禅院甚尔也不推脱,径直走过去打开盒子,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大快朵颐。

而因为下午的过量运动,他进食的速度甚至比中午还快,吃得也更多。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盒子里拿出来的,相当于中午双倍份量的食物吃了个干干净净。

而围观了一切的伽莉缇娅调笑着说道:“我怎么记得有人中午还说自己吃不了啊?”

还很稚嫩的男人保持着面上的冷静,耳朵却已经红的像香辛料里的鲜红辣椒了。

“好吧,话归正题。”

伽莉缇娅盘腿坐在禅院甚尔边上,安抚般的拍拍他的肩膀,随后问道:“说说你今天有什么感受吧~”

听闻这话,禅院甚尔微不可闻地皱皱眉,仿佛在斟酌着用词,而贫瘠的词汇量让他只能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倒。

“它很强,”这是禅院甚尔在挨了一下午的揍之后心服口服得出的结论。

“它的技巧和进攻发力方式,以及在对战中对局势的把握……很可怕……”

在和机械傀儡对战时,禅院甚尔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基础有多大的缺陷。

前面说过,一个一直被虐待着的孩子,怎么可能从小被人正确教导着学习呢?

禅院甚尔现在对战中的所有技巧都是靠他和不同的人打架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于是和那些经历过学习的人相比,他的进攻没有任何章法和逻辑可言。虽说在与人对战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对力量的合理分配上就有了很大的欠缺了。

换句话说,禅院甚尔纯粹是靠蛮力取胜。再加上他下手下得又狠又黑,以及那个狗都嫌弃的冷硬脾气,于是就成了众人口里的不良少年,哪怕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真正撘帮结派过。

“它的刀术也很厉害,是我见到过的人……不对,反正是我见到过的最厉害的。”

禅院甚尔长长吸了一口气,却被突如其来的怼脸吓得差点没喘上来。

因为他的正面面前不超过五厘米处,伽莉缇娅满脸委屈地眨巴着眼睛,不甘心地看着他。

“你怎么能说别人是最厉害呢?”

那张委屈的脸在禅院甚尔面前猛地变得阴沉,川剧变脸都没那么快。

“我不喜欢你的想法,最厉害的只有我。”

禅院甚尔:……一时不知道该说你有上进心还是说你有病,这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到底是哪里来的?

细长的手指点点正在内心吐槽的禅院甚尔的额头,伽莉缇娅对着他眨眨左眼,调笑着说道:“你该夸我有危机意识且对自己的真正实力很了解。”

禅院甚尔嘴角抽动:“你的真正实力就是最强吗?”

“当然。”

那张漂亮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完全的理所当然以及充满了对禅院甚尔终于说了句实话的满意。

禅院甚尔嘴角继续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人一神一时之间居然无话可说。

过了半晌,沉默的禅院甚尔都觉得伽莉缇娅可能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却突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的基础很糟糕了,那从明天开始,就跟着傀儡打基础吧。”

她伸出手,随手朝前一抛,一个东西沿抛物线朝禅院甚尔脸上砸来,却在正中红心前被禅院甚尔伸手拦住。

摊开手心,一块平整的透明晶面正躺在上面。

禅院甚尔有些迷茫地伸出手戳戳这个晶面,上面瞬间浮现出了被伽莉缇娅修改成日文的文字介绍。

然后他这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珍贵。

“这个傀儡的控制器你就这么随便丢给我了?!你不怕给它摔碎了吗?”

禅院甚尔性格不好,但对强者却保留着些许敬意,更何况是让他意识到自己缺陷的存在。哪怕它甚至算不上生命体,但也值得被尊重。

而现在,这个暴揍他一下午的傀儡的控制器就在他手上,这让禅院甚尔内心不免火热起来。

“哦,坏了就换一个呗。”伽莉缇娅无所事事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而且我相信你肯定能接住的……”

话音一转,伽莉缇娅背对着禅院甚尔朝外走去。

“你也早点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背书呢。”

而因为吃太多开始绕着转圈消食的禅院甚尔没想到,他那后来连提到都会掩面的地狱训练从此刻,才真正的开始了。

每天上午是雷打不动的各种知识自学。国语、地理历史以及外语这三大项让他每天背书背得痛不欲生。数学和理科让他无时无刻不怀疑自己的脑子发育的也许和正常人有区别。

而且最丧心病狂的是,伽莉缇娅在听说日本最好的大学是东京大学之后,对他的要求提升到了苛刻变态的程度。按她的原话,要考就要考最好的。

于是她居然把整个东京大学附高这十年来的测试试卷都搞来了!

而下午的基础训练相较于上午的精神折磨,身体上的劳累简直不堪一提。禅院甚尔甚至希望能多点训练,只为能少背点书。

所以说,不管是任何国家的任何世界的学生,只要提到背书,都是痛苦的。

就这样,七天过去了。

把试卷留给禅院甚尔,让傀儡监控他做题的伽莉缇娅终于有了一些空闲的时间。于是她马不停蹄地跑来找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看见的小神子了。

轻车熟路地翻过五条家祖宅的外墙,通过微开的窗户爬进五条悟的房间,年幼的孩子正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榻榻米上,聚精会神地盯着什么看着。

面前的长桌上除了书籍,只剩下一个焉了吧唧看上去跟苹果很像的果子。

“小崽子,要不要出去玩啊!”

伽莉缇娅上半截身子趴在书桌上,脸却仰起来注视着五条悟。

但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小孩子冷着脸一下子把头转开了,根本不给和自己对视的机会,而且……

“你刚刚是哼了吧!你一定是哼了吧,好冷漠呜呜呜……”

伽莉缇娅装模作样地捂着眼睛,实则偷偷手指微微张开一条缝,偷窥着五条悟的小表情。

但很可惜的是,神子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仿佛根本不管她哭没哭。

于是伽莉缇娅嚎的更大声了,但光打雷不下雨,嚎了半天没看见有一滴眼泪落下来。

但好消息是,五条悟终于理她了,坏消息却是……

小孩子一脸生气地看着眼前不靠谱的大人:“你七天都没回来,也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已经死在外面了!”

于是这是伽莉缇娅才想起来为什么自己这七天都感觉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她原本计划着给五条悟送个消息,但众所周知,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天禅院甚尔被暴力敲晕了,着急他小命的伽莉缇娅忘记了把消息发出去,再加上她又没有手机这种现代通讯设备,于是就一直搁置到现在,还要面对暴怒的神子。

自知理亏的伽莉缇慢慢收拢了声音,不敢继续乱嚎了。

看着五条悟满脸的气愤和眼底压抑的悲伤,伽莉缇娅猛地伸出手将他抱进怀里。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虽然没有解释消失好几天的缘由,但诚恳的道歉让五条悟面色缓和了许多。

小孩子靠着大人不宽厚,甚至有些硌人的肩膀,半晌没说话,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

而抱着小孩的伽莉缇娅也很快意识到,五条悟睡着了。

本来就是个小幼崽,正是喜欢睡觉的年龄,却因为担心一个认识没几天就搞失踪的大人而好几天没能休息好。

对此,伽莉缇娅有些羞愧,同时对五条悟这个人更加满意了。

聪明,有天赋,杀伐果断的同时还有着善良的内心。

简直是妥妥的世界之子!

“睡吧。”

她动作温柔地抚摸着五条悟柔软的白发,轻声说道:“等你醒了就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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