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一路上火气已经消散的不剩多少了，只是他不明白九皇子的底气何来，想不通便整个人没有好脸色。
而且，九皇子提到了他的身份问题，江霖为此心中有郁结，是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开的。
“江霖，可以进吗？”在江霖一团乱麻之时，秦湘暖在门外喊道。
“可以。”江霖没有任何犹豫地回到。
秦湘暖推门进来后，瞧见的便是满桌写得凌乱的纸张。
江霖此时才注意到这一点，匆忙整理了起来。
秦湘暖走过去，瞥了一眼江霖，之后也伸手帮着弄了，也瞧见了纸上鬼画符一般的存在。
那正彰显了江霖书写时内心的烦躁。
“我跟九皇子没有谈拢。”江霖垂着头说到。
“我知晓了。”秦湘暖说，“这个结局我们也事先有预料到。”
江霖手中的纸张有静止了那么片刻，但或许仅是一种错觉，因桌面上很快就变得整洁起来。
“我们接下来是要弄明白九皇子跟哪些人有合作。”江霖说，“我已经让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了，只要他同旁人传信，我们就可以得知了。”
秦湘暖点点头，但他们都知晓，这件事不是说起来那么容易的。
九皇子若是那么容易暴露的，他们也不至于是在九皇子主动爆出来之后才找到他的。
”皇帝目前的处境如何？”秦湘暖问到。
江霖这次停顿地就明显了许多，秦湘暖瞧见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是情况不好？”秦湘暖问完之后，自觉问了一句废话，不由嗤笑一声。
江霖眸色闪了闪，对秦湘暖说到，“还能吃能喝能上朝，九皇子近期没有想要杀了他的想法。”
“那还能给我们留出时间来讲他调查清楚。”秦湘暖勾着唇角道。
江霖瞧着秦湘暖轻松的笑意，心下有些纠结有些话该不该说。
江霖为难的模样，让秦湘暖不由挑起了眉，主动问他，“可是有何不便说的？”
“不是。”江霖摇摇头，抬眸一动不动地盯着秦湘暖瞧。
秦湘暖大大方方地接受他的视线，只不过，瞧见江霖眉间越聚越多的愁容时，秦湘暖挑着的眉缓缓皱在了一起。
江霖分明是一脸我有事想说却不知如何说的模样，可他否认了秦湘暖的话。
既然江霖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秦湘暖只能尝试诱导他了，或许哪一句话就涉及了让江霖这般为难的问题。
不过最终也不是秦湘暖试探出来的。
而是在几次三番秦湘暖都没有说到点儿之后，江霖也不想那么扭捏了，直接痛痛快快地同秦湘暖说了出来。
原以为秦湘暖会很震惊，结果并没有。
“你早就猜到了吗？”江霖疑惑问她。
秦湘暖摇摇头，“我从未往这个方面想过，可是，你这般同我说了，我也并未察觉到意外，反而认为事情就该是如此。”
江霖张了张嘴，垂下眸，心中有些憋闷，他瞧起来跟那个自私自利的皇帝很像吗？
“你一直以来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吗？”秦湘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便问了江霖。
江霖疑惑，随后想了想秦湘暖的话，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最初决定在一起时，江霖仅仅隐瞒了这一件事，如此说来，此刻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了，完全可以坦诚相见。
这个认知让江霖心生几分喜悦，忽而变得轻快了起来。
秦湘暖感到了氛围的轻松，却不知为何。
但不管为何，江霖不再阴沉的样子让秦湘暖也是会感到愉悦的。
“今日九皇子同你提起了这件事？”秦湘暖稍稍联想一下，便知晓了江霖为何跟她说起这件事。
提起这个，江霖又不自觉颦了眉，“我不知他从何处得知的，这件事暗说除了逍遥侯府和皇帝，其他人应当早被灭口了。”
秦湘暖自然知江霖说的何意，这么大一件事，选择灭口是再常规不过的动作。
不过，秦湘暖笑了一声，“天下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总有漏傻的人，不过九皇子能找到那么多年的人得知这件事，显然是有人在帮他。”
江霖听后，忽地闪过了一个念头，“我可以顺着这条线找到与九皇子相关的人。”
秦湘暖闻言皱起了眉。
“怎么了？”江霖疑惑道。
“若是我们开始调查此事，那么它势必很快会让更多的人知晓，到时候你的处境会变得十分难堪。”秦湘暖这般说到。
江霖眸光闪了闪，随后自嘲一笑，“那又如何？左右最丢人的不是我，要急也不该是我先急。”
此话倒也不假，不过秦湘暖还是能体会到江霖的一丝痛苦。
秦湘暖神色认真地与江霖对视，“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样的话不管放在何时、何人身上，带来的熨贴感是无法避免的。
江霖又怎能例外，在秦湘暖说完这话之后，江霖就立即低下了头，随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会让人去查当年相关的人，定当是有活口的，宫女太监我都不会掠过。”江霖快速地说着，好像以此便能让自己平静一些。
秦湘暖没有察觉地补充道：“还有你亲生母亲家人那边，也是须得……”
说着，秦湘暖的声音忽然落了下去，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过。
江霖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停顿，缓缓抬起了头，在秦湘暖没有主动提问时，直接给了她答案，“我还不知我母亲是何人。”
秦湘暖怔了怔，随后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那如此看来，或许九皇子是知晓的。”秦湘暖说着。
江霖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若说当年的活口，更大可能是存在于江霖母亲家中的。
既然皇帝能够将江霖送达逍遥侯府家中养着，说明对他的母亲是没有怨念的，那么对他的家人也不定不会赶尽杀绝。
“那如今还有一个疑问。”江霖说到。
秦湘暖冲他抬抬下颌，洗耳恭听。
“九皇子是自己查到我身上的还是有人主动去告知他的呢？”江霖对此有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