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要继续留在这边观察人族的动向。
春光真好，人族正有个节日要庆祝，羽陆站在阳光里，回头笑着对他说：“簇昆，我们去约会吧！”
这个笑容让簇昆开心了很久很久。
类似于羽陆所知道的古代的上巳节，人们携家人郊游野餐，赏花插柳。
一些地方更是有各类鲜花，美食，花草都可以成为食物的材料，不仅好看，也很美味。这些都是兽族做不出来的。
他们俩牵着手一路走一路逛，也不管别人的目光。
节日要祭祀，木青丽今日随巫师前往王宫祭拜先祖和天地。
祭祖主于孝，祭神主于敬，两者都出于至诚怛恻之意，不能有半点不诚。木青丽对待鬼神，虽说是并不相信他们存在，但到祭祀时，必诚必敬，代表着一众子民表达对上天和祖先的诚敬，不仅是身为圣女，这也源于她自身的文化素养。
祭祀的地方在一处高地，站在那里可以看到一江之水蜿蜒曲折。
人族的很多房屋都是依水而建，现在的一切这么快乐美好，谁会去想，要不了多久，生养他们的江水就会破坏掉一切，将他们永远带离这里的春天。
到那时，不知道神明先祖会不会听到他们的祈祷。
羽陆他可都不是易伤感的性子，他是那种有仇有恨也是要开心地把仇人嘎了的。
更何况此时两人情意正盛，目之所及，皆是美好。
低头咬住羽陆喂过来的食物，听着他哼唱的歌：“红日生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唱的歌曲唯美大气，情感高涨，让人产生别样的情感共鸣。
荆梧和判清池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过有判清池在，不用担心会被他们发现。
荆梧看着羽陆一直洋溢着笑容的脸庞，也不自觉地跟着笑，可心里还是藏着期待，害怕和悲伤。
簇昆初尝到甜头根本就忍不住，已经快速亲了羽陆好几下了。
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他更是直接把羽陆拉进去，双唇想贴大亲特亲。
还好是在外面他不敢多动手脚。
荆梧跟到一棵花树下突然被判清池拉住，“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去。”
知道判清池是什么意思，但荆梧还是故作不懂问道：“为什么？一会他们走远了。”
判清池浅笑着，倚在身后的花树上，粉色的花就开在他头上身边，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俊逸潇洒的姿态让人挪不开眼。
判清池眨了个媚眼，荆梧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视线太过分了。
他低头转身要走，又被判清池拉住，唇上一凉，判清池又立马分开。
“他们这样你也要看吗？”
荆梧瞬间脸比鲜花红，“大庭广众之下你干什么？”
他气愤地后退两步，低头看向周围，意识到行人并不能看到自己，荆梧鼓着两腮不满地瞪着他。
“那，我们也找一个小巷子？”
找你大爷！当然这话荆梧只敢心里偷偷说。
他还没走到巷子口，就被判清池一手搂着腰提起来了。
“看也看了，该回去了。”
荆梧忍住反抗的念头，乖乖跟他回去。
地牢里的人没了，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
让嗡嗡找只小鸟在那里盯梢，虽然来的只是送饭的，但也找到了背后主使是谁。
果然是大王子容。
那种草已经枯萎无法再用，两人就只能近距离偷听。
在王的寝宫里，那个人族的首领苍老的速度可见的很快，仅仅几天的时间，他的头发就已经从斑白变成全白了。
容坐在他床榻边亲手喂着药。
他还是那么温柔和善，细心地擦着他父亲嘴角漏出来的药。
“这是最后一碗了，喝完，就结束了。”
不是好转，是结束。
老国王已经不能说清楚话，眼睛浑浊，精神也不正常了，“好……销儿……”
被认错容也没有任何不悦，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掺假的意思。
“他是在给他父亲下毒！”羽陆小声地跟簇昆说。
“父亲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知道他不能回答，也回答不上来，容把衣袖高高挽起到手肘，从一旁抽出一布卷器具，东西都不大，是特制的，有点像仵作的工具。
他把药碗放在另外一边的桌子上，才把布袋里的东西在床边的小桌子上一一摆好。
他掀掉老国王身上的被子，叠整齐了放在床榻内侧。
接着老国王身上的衣服被褪去，他只能看着容来来去去，一动不能动。
接着，油画刀一样的工具直接插进他的胸口，容还偏头看看是否插直了。
他只有轻微的痛感。
羽陆赶紧一把捞过嗡嗡，把他塞到口袋里不让他看。
“不疼吧，刚才喝的药，哦不对，应该是这几年来喝的药都是我亲手配制的，专门为你配制的。”
他又拿起另外一个工具，一点一点割掉他身体上不同部位的肉。
边割还边温柔地提醒道：“明日是我母亲的祭日，她最喜欢蝴蝶了，现在蝴蝶都飞走了，也不知道她跟去了哪里？”
“唉，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快就动手的，但是大伯仲说灾难要提前了，我怎么能让你只是简单地淹死呢？”
工具用到一半的时候老国王应该就是有直觉了，他疼得再狠，也只能是流着冷汗，不能动，不能喊，也不会晕死。
“好好享受吧父亲，你的这些肉我会分食给前线的士兵，慰劳他们因为你的贪欲而牺牲的兄弟。
“等你死后，你的骨头我就会丢去喂狗，你的内脏会被焚烧成灰烬撒到江里，因为太脏了，直接丢掉河神会怪我的。
各种工具都用了一遍后，“今夜您就好好安睡吧。”
他又往已经是血人的老国王身上撒了一层粉末。
容长舒一口气，“天色不早了，儿子明天再来看你。”
他洗干净手，再次俯身给他系好衣带盖好被子。
全程都是翩翩公子的模样，每一个动作都显示着高雅，结束后，自己的衣服没有沾到一点脏污。这样的稳定和从容才是最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