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好人后，奥利尔去一旁桌子拿了些东西。
他先用镊子夹着棉球给汉斯脖子上的伤口擦干净血后，又细心地给他涂了消炎水。
消炎水的味道，再加上一旁旁边被锯的血肉模糊的一片，汉斯只觉得想吐。
他盯着男人的动作，什么也没有多问。
椅子底部有轮子，处理好了，汉斯又被推到另外一个实验室的卧室里。
推着椅子的那只手，一直握着手术刀，刀刃就横在汉斯脖子旁边。
醒来前，汉斯还在酒吧里和美女喝酒。
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都不知道。
在外面走的路程没有多远，只看见几个行色匆匆穿着白大褂的人。
周围的设计风格普通，且更像是统一的太平间停尸场风。
有安九江在羽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现在重要的事自己得先活着并且拖延住时间。
椅子转进一个房间，门锁上后，奥利尔便站到了汉斯面前。
这间说是卧室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颜色更是全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病房。
“说吧。”
他退后一步坐在汉斯对面的床铺上，笔直修长的双腿帅气的交叠在一起。
“你想听什么？哥都说给你听。”
奥利尔放下腿，拽着椅子的扶手把汉斯拉到两腿之间对上他的视线道：
“就从你昨晚亲了几个人说起吧。”
“这个嘛”汉斯抬脚蹬在床沿上，力一作用，椅子便后退到了墙边，跟奥利尔拉开了距离。
“可多了，具体几个我也记不清了，”汉斯偏头回忆着，没有注意到男人越发低沉的脸色。
“我最喜欢的是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姑娘，那小脸，啧啧，真软。”
他说得神采风扬，兴高采烈，仿佛自己还是在酒吧里一样。
一转眼却看到男人狞笑着。
迟疑了一下汉斯还是试探着问道：“你要是也喜欢我给你介绍介绍？”
奥利尔一直在手里把玩着的薄刀突然飞了出去。
擦着汉斯头顶被弄乱的头发直直射在身后的墙上。
室内瞬间便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对视了一会后，汉斯微微仰头，离那把刀又近一点。
他右边唇角勾起，敛眸睨着奥利尔：“那年的雪夜我确实是帮过你，如今相认你不感恩，反倒一直对我的私生活感兴趣，小朋友，你什么意思啊？”
“小朋友”是十二年前那晚，汉斯从雪里把奥利尔扒拉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男人低头轻笑出声，他没有回答反问道：“那天晚上，你看到她是怎么死的对吗？”
“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那个女人是血族，你是人类，你为什么会喊她妈妈？”
汉斯盯着他，也问出一个问题。
两人又是沉默着对视了一会。
汉斯耸耸肩，先开了口：“好吧，我先说，那晚她让你跑之后，先是被人用绳子绑上了，后来她趁其他人不注意，用眼睛迷惑了旁边的男人给她解开绳子。
但是她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人发现了，先是被射中了几枪，最后被绑在木桩上烧死的。
再后来，就是我在郊外找到了你。我只是从那里路过，真正杀了她的人是那些害怕影响到自己官位的上位者。”
汉斯经过那里时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呼喊，接着一个小男孩从自己身边回着头往前跑。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死亡过程。
汉斯退出人群，沿着小孩跑掉的方向去找人，而当晚围观的人并不多，最后都一个个离奇死掉了。
找到奥利尔的时候，小孩已经被大雪埋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救他，他很快就会被冻死。
把人从医院里带出来后，汉斯直接把人送到了另外一个城市的福利院。
没想到当年随手做的一件好事，今天竟然有这样的结果。
奥利尔低头沉默了很久，才语气沉重地道：
“她是在我五岁那年收养我的养母。”
一个血族没有把人给吸干了，却当成孩子来养。
不论是人类还是血族，都是复杂的。
“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你抓我的目的不止这一个吧。”
“你不想知道你把我送走之后的事吗？”
汉斯听了摇摇头，“虽然不想，但是现在也挺无聊的。”
他要说的，很可能能找到突破口。
奥利尔站起身，走了两步把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拔点墙上的刀后仔细检查着刀尖。
“很简单，在福利院一年后，我被一个富商收养了，读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里，一毕业就加入了。”
但是这个实验室汉斯从来没有在学术界听说过。
“所以，你现在在研究什么呢？尸体？”
刚才奥利尔在自己面前锯尸体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中。
“我研究什么不重要，但我现在最想研究的是你。”
他那只冰凉的手从汉斯领口伸进去，一路向下停在了心脏处。
汉斯深吸一口气，忍受着那让人心颤的接触。
“坐着研究多没意思，不如去床上？”
汉斯斜靠在一边的搭手上，仰头笑着挑眉跟奥利尔对视上。
奥利尔怔愣了片刻，读懂了汉斯眼里的意思。
他立马抽出手捏上汉斯的双颊，不似刚才的悠闲冷漠，他面上显现出了怒色。
“你真恶心。”
汉斯撇了下嘴，表情有些失落，“哦，我还以为你挺想的呢。原来是我会错意了，这里只有一把刀，不好研究心——”
嘴巴突然被唇封上，汉斯故意逗她玩，没想到他来真的。
男人的动作非常生硬，一看就没什么经验。
汉斯唇角绽放出微笑，他后撤一点，对奥利尔眨了下眼，“我教你。”
说完他一抬下巴，嘴唇擦过奥利尔的耳朵尖，又移到太阳穴上方咬住眼镜腿帮他把眼镜摘下来。
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深邃湛蓝的眼睛更加英俊了。
等汉斯松开叼着的眼镜，奥利尔吞咽了一下，双唇又凑上来。
这次汉斯为主动，带着奥利尔一点点亲得更深。
“解开。”
此刻两人的呼吸都很凌乱。
奥利尔看着汉斯的眼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