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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0-PM (2)(1 / 1)

窗外电闪雷鸣,房间里伴着轰隆隆的声响,忽明忽暗。

这间房比许沐子那边大太多,空间宽敞,但邓昀温热的掌心压在许沐子的后颈上,把她堵在整间房空间最通仄的玄关里。结束这个吻时,邓的的眉心是蹙着的,垂了一双情绪翻涌的眼睛,深深盯着许沐子。

他只吻了她一下。

她的睫毛在颤,呼吸也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只能怔怔地回看他。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把许沐子给亲懵了,之前脑子里精密盘算着的、准备要说的内容通通化为泡沫。过去他们接吻时,邓昀眼里总是带着些游刃有余的笑意。

今天不太一样

他有点凶,也有点燥,正以一种思考的样子眯着眼睛,像要看穿她,更强势也更欲。

他们目光胶着,沉默地对视过十几秒后,邓昀放

许沐子脖颈上的

手动了,他的拇指在

她皮肤上游走,指腹暧昧地摩挲着她颈部跳动着的动脉

许沐子抿着唇,没有躲开

她被邓昀抚到脖颈的敏感处,白皙的肤色里浮起一层浅浅的岱赭,整个人轻轻一颤。

邓昀在许沐子发抖时,偏头靠近,近到鼻尖几乎相触、唇齿间的温热气息扑到她的唇珠上,他却停下来。房间里门窗紧闭,暖风空调卖力地工作着,几乎把这方空间里的氧气蒸得灼烧起来。

他们的呼吸像缺少氧气,急促、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邓昀近乎恐吓地问许沐子:“现在知道我心情有多一般了?”

许沐子没吭声。

“为什么不躲?”

许沐子一脸茫然,看起来非常无辜,反应很慢地摇头:“我不知道...

是在说,不知道他要吻她,一时间躲不开?

还是说,她彻底懵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些问题,许沐子本人也没想清楚。

邓昀依然是皱眉盯着她看,好像轻叹过一声,又重新吻下来。

许沐子心跳很快,本能地张开唇,踮起脚,丢掉怀里带着吹风机暖风余温的厚浴袍,凭借身体记忆,熟练地抱住邓昀的脖颈。浴袍口袋里揣着她两年多未换的旧手机,携着落后于市面新款的重量,闷声落在地板上。

他们对此毫无察觉,呼吸沉重地纠缠着,亲吻着对方。

这个吻太过刺激,令人沉溺且失控

许沐子身上只穿了一条拉链在背后的连衣裙,邓昀手指灵活地把她背后的拉链滑下去。

发髻上挽着丝绸质地的发绳,

最终发绳掉在地上那件浴袍上,许沐子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瞬间散落,披在肩头。

原本就很松,

发丝在他们的激吻

中不断垂落。

邓昀拨开顺滑的发丝,也拨开她的肩带。

许沐子抖得厉害,紧张得像回到大一寒假尝试初吻的那晚。

她捂着连衣裙上身的布料,依赖地呢喃:

"邓昀。

邓昀停下来。

看上去情绪没比刚才平静多少,依然像

着火气,却没有继

续再做什么

帮她把衣带拉回肩上:“还打算谢我什么,继续谈?”

许沐子脑仁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混沌地想,她是要和他谈什么来着?

对了,是礼服。

许沐子是在去年年底收到礼服的。

收到时,盒子外面的包装纸沾着一大块油污,缎带蝴蝶结也松散开,只剩下里面的死结。

去年年底,消沉了许久的爸妈终于得到些新的商机。

他们频繁出去应酬过几次,容光焕发地在餐桌上谈起,说通过某位贵人介绍,他们有了新的供货渠道,应该能赚点钱。关于那位贵人,爸妈当时没细说,许沐子也没想着过问。

她谨慎地提醒他们,小心再被骗。

言语中不留神的“再”字,戳痛了许沐子爸爸的自尊心,闷声不响许久。

人生很现实,他们欠债时,亲戚、老朋友们都要躲得远远的,冷眼旁观,生怕他们开口要借钱。

当许沐子家的欠债快要还清,并且又展现出能赚些小钱的某种征兆,这些人又开始恢复和她家之间的走动。好像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在过年期间,许沐子见到许久不来往的一家子旧熟人。

过去总是在巴结他们几家,想让联盟有什么好事带上他家。现在恢复来往,还是那套类似的说辞,“老许啊,要是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带带我们啊”那家晚辈比许沐子大两岁,和邓昀同龄,也是在国外读书,学校离她不算远,只不过他们之间没什么往来。见面后,男生笑盈盈地和许沐子寒暄,还对她说了新年快乐,

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许沐子静默地想起,家里出事后,她回学校想尽各种办法联系能赚到钱的路子

常听那家人说儿子勤工俭学,她也给男生发信息求助过,想咨询兼职问题,信息发出去,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被对方删除。大年初五,男生一家又去她家里做客。

趁着长辈们谈事情,男生把许沐子叫到外面,从车子后备箱捧出一个非常大的礼盒。

很旧,连蝴蝶结都散开了,像积压很久的旧物。

许沐子没明白对方的意思,直到男生避开她探询的目光,摸着鼻尖,讪讪地吐出邓昀的名字。

那是很久以前,邓昀送给许沐子的生日礼物

因为忙着准备申请国外读研相关材料、和朋友研究创业,邓的没能抽出时间亲自跑国外,托和许沐子在同一城市的这个男生帮忙,代他把生日礼物转交给许仔细想想,也能明白其中症结,大概是在邓的把礼物交给男生之后,他们几家陆续传出破产、负债累累的消息。为什么时隔那么久,许沐子才收到?

男生选择避嫌,删除了他们的联系方式,礼物的事情也不再帮忙

男生忘了以前家里长辈对邓昀爸妈的恭维和讨好,竟然这样说一一

“我也是替你着想,谁知道邓昀送你礼物是什么意思?”

“他家欠那么多钱呢,比你家当时可惨多了,本来就不是本地人,房子和车子都卖了,爸妈也跑去南方什么地方打工,和他联系能有什么好事?”“你要是不稀罕要,直接丢了也行,不过,我把这东西给你的事情,可千万别和长辈说啊。”

也许是见许沐子没有要丢掉的意思,男生特别好意思地邀功:“好歹也帮你保存了两三年呢,不和我说谢谢吗?”许沐子勉强抱住近一米高的大礼盒,最终还是对男生说了声“谢谢”。

搬出别墅后,他们租住的房子不大,许沐子常年在国外,卧室里被爸妈塞了很多杂物。

她把礼盒放在地板上,拆开。

里面是一件非常漂亮的冰川蓝色礼服,裙摆上绣着璀璨的水晶,露背设计,但背部是朦胧的一片薄纱,水晶花式刚好能挡住她的疤痕。手写卡片上只有一句话:

提前祝许沐子生日快乐,比赛顺利。

没有落款。

送礼物的人很自信,确定自己和收礼物的人之间存在某种默契。

许沐子收到礼服时,可能百感交集过。

像突然发觉,明明谱子上是全音符,却被错弹成二分音符时,于事无补的慌乱。

但许沐子那时候要准备毕业论文,也要找工作养活自己。只能把礼服压在衣柜最深处,遮着几层冬季的厚衣服,生怕自己再看见。她没精力,也没资格停留在原地自怨自艾。

就像那年六月,许沐子在没有空调的租住房客厅里,满头大汗,忙着把刚在二手网站上卖出的几件陶瓷器皿打包起来。新家里充斥着“哧啦”“哧啦”的撕胶带声,在粘贴胶带的安静空隙间,她听见爸爸小声地和妈妈说着什么。“听说邓适寻他们,去南方朋友那边打工了。

初听这样的消息,像某次在学校上台演讲前,把手探进书包,却没有在预料的位置摸到优盘,胸腔骤然一空。那时候麻木着感情只求生存,很多情绪都要压在“没钱”这件事之下。

当时没能反应过来的委屈、不甘、难过,在邓昀看似强势的攻势下,突然爆发出来。

凭什么邓昀的那些举动,就能轻易地牵动她的情绪呢?

凭什么只有她在尝试叙旧?

难道邓昀就没有过对他们之间关系的期待吗?

过去没有吗?

现在呢,也没有吗?

许沐子带着这些迟来的情绪,垫起脚,突然抱住邓昀的脖颈。

她拉着他低头、要他和她接吻

邓昀被许沐子的主动亲得一皱眉,两只手下意识扶稳她的腰,很快反应过来,变被动为主动,开始深吻她。许沐子被邓昀吻到节节后退,踩着地上的厚浴袍腰带,后脚跟踢到玄关的柜子。

他手臂紧揽着腰身,把她抱起来,放在玄关柜子上,手掌抚摸到她背上不肯示人的疤痕。

外面有谁的手机铃声在响吗?

那段铃声响过很久,许沐子才听出来,是她自己的手机。

手机闷在浴袍口袋里,不停地响着,邓昀渐渐停下来。

他把下颌落在她肩上,乱掉的呼吸声,每一声都清晰地响在她的耳畔,很色气。

邓昀问许沐子:“接电话,还是要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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