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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陈泊入股的酒吧,开业没几天,弄得不太安静,徐行知没坐多久,两杯金汤力喝完,已经失去全部耐性徐行知从陈泊那儿来。

说不清是因为人群喧闹的噪音,还是因为金汤力中过于明显的柠檬香让他烦躁。

“要走?”陈泊惊讶,多年好友,他敏锐感知到徐行知的情绪变化,“你今天怎么了,谁惹着你了?”“没什么。”徐行知随手抽出几张钞票,压在杯下。

出门,吹了风,他坐在车后座,吩咐司机开去奥园。

到地方,信息发出,等十分钟,不见人,不见回音。

徐行知听着电话里播报对方已关机的女声,心里冷笑一声。

餐厅里,手机倒扣在沈清央手边。

她不太吃得惯生食,便在寿喜锅里泡牛肉吃,无所谓老不老,熟了就行。

裴亦知道她这幅牛嚼牡丹的德行,很少找她一起吃日料。

“味道如何?”喻哲问。

"还可以。"

他笑了一下,忽而探身帮她擦唇角沾上的一点汤渍,这动作突如其来,沈清央下意识后仰,躲开了他的手。喻哲的手停在半空。

“我自己来就可以。”她发觉自己的反应似乎过于强烈,接过纸巾,

"谢谢。"

喻哲坐回去:“清央,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沈清央顿了一下。

喻哲凝视着她,目光带着温度:“清央,你觉得自己慢热吗?”

"我吗?"

沈清央擦了擦手,想了想,笑着摇头。

她觉得自己还挺好相处的

喻哲用筷子蘸了一点清酒,在桌面上划出一道横线:“热情与慢热有时候并不冲突,好接近不代表好走近。你心里并不想我靠近你的生活。他抬头看她:

“清央,或许对我,你可以试着做出一些改变。

沈清央怔了几秒,脑海中忽然浮现另一个人,类似的说法,她也在他嘴里听到过。

“是吗?”回神,她对喻哲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准拉门忽然被敲响

"咚咚--"

沈清央一愣,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果然下一秒,侍者恭敬地拉开门,白衣黑裤的男人出现在门外。

他姿态清淡,衬衣袖口微卷,抬腕看了眼时间,才道:“抱歉,打扰。

喻哲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挣扎着起身:“徐总,您怎么来了?”

“我来接她回家。”徐行知淡笑。

喻哲一头雾水,看看坐那儿不动的沈清央,又看看徐行知,一时搞不清状况:“徐总,我们才刚开始吃,待会儿吃完我会送清央回家的,要不....“家里长辈有急事,让我来接她,见谅。

说完,徐行知的目光看向小方桌边的沈清央,语气温和得真如个好哥哥:“清央,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走吧。”沈清央不动。

他走过去,弯腰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滚烫。

沈清央偏眸,盯着近在咫尺的徐行知。

他脸上带着笑,眸间却没什么温度,拇指按住她手腕上最嫩的皮肤,靠近她耳边,轻声威胁:“你不会想让我抱你出去吧?”她掌心收紧:

“你喝酒了?”

一点点。

这幅画面落在喻哲眼里,兄妹的距离有些过于暧昧,但又似乎并未超过尺度。

片刻,沈清央随着徐行知的力度缓缓起身。

“你慢吃,我带她先走了。”

他仍然圈着她的手腕,回身淡笑:

喻哲的视线从兄妹二人的胳膊的相连处移开,笑容微淡,又加深:“徐总慢走。”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濛濛细雨。

侍应撑起一把伞,徐行知接过,下台阶的时候沈清央踉跄了一下,他偏头盯了她一眼,伞挪到她头顶。手腕仍然没松开

沈清央弯腰坐进后座。

徐行知还伞回来,也坐进来,车门关上,他吩咐司机开车。

地址是徐家。

她把头偏向窗外,明显抗拒交谈的姿势。

霓虹光影不断在雨中掠过,车辆减速,未带伞的行人加速,红绿灯闪烁,唯独车内的气氛,沉默到压抑司机不敢放音乐,默默提了车速。

沈清央绷着脸,心里憋了一口气,抵家之后,她兀自拉开车门,也不管渐大的雨势,冒着进了家门。换鞋,开灯,客厅竟然无人,她卸下包随手丢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喝水。

身后跟上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沈清央手搭上冰箱门,打开之前又放下,转身。

徐行知在门边。

手中一条柔软毛巾,他对她的脾气波澜不惊:“擦擦头发。”

她盯着他。

几秒之后,猛然打掉毛巾。

她的情绪被压到极点。

男人的视线随着毛巾上下起伏,最后,又回到她脸上。

沈清央难以按捺胸中怒气:“你什么意思?”

“不装了?”他漫不经心靠在门边。

沈清央神色极冷:“徐行知,我说过,我想跟你以兄妹的关系好好相处,你为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为难我。”徐行知掀眸,觉得很可笑:“那我是不是也告诉过你,我不愿意。

"为什么?"

“已经发生过的事,你可以装作没发生过,我做不到。”

她胸前隐隐起伏着,指骨发白,连睫毛都在颤抖。

沈清央闭上眼

男人的阴影靠近,他捡起了地上的毛巾,丢入流理池,修长的手指,慢慢梳理她的头发。

沈清央蓦然睁开眼,如画般的漂亮冷眸。

“清央。”徐行知手指染上湿意,低眼与她对视,“是你逼我的,我说过,我可以如你所愿,是你毁约在先。她唇微颤:“你就这么看不顺眼喻哲吗?

“他也配。

徐行知眉目淡淡:“张哲李哲,换谁都一样,我不在乎,在乎的是你心里有谁。

沈清央手指发抖,看着他,一时竟无话可说。

毕竟徐行知的占有欲,她早就不止一次领教过。

只是不明白,已经过了这么久。

“哥。”她开口,轻声,“快五年了吧。”

五年前,她一声不吭,毁了他的期望与心血。

徐行知垂眼恍惚:“是啊,都五年了

沈清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哥,对我,你分得清是真的还喜欢,还是不舍得自己的沉没成本吗

"砰!"

话音没落地,她后背猛然撞上冰箱,力道震得冰箱

方的花瓶掉下来,砸得四分五裂。

来不及感受到痛,下巴被徐行知捏住,他眸光冷得像寒潭:“你再说一遍。

她不吭声,偏头

脸被强制掰回来,他冷冷道:“沈清央,你有良心吗?”

身体贴着冰箱,电机运作声让后背隐隐发热,头脑嗡嗡的,沈清央张了张嘴,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仰脸对着男人扯出一个笑:“我说得不对吗,哥,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各自找男女朋友,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你觉得喻哲不好,那劳烦哥哥为我找个好的男人。同样,如何哥哥没有喜欢的人,我也可以帮忙。”话说完,厨房陷入诡异的寂静。

半晌,徐行知手指抚上她的眼睛,转怒为笑:“再多说点。”

望着他的神情,沈清央浑身骤然一儡。

他俯身贴近,轻轻地说:“清央,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遗憾你为什么不是哑巴

略带薄茧的拇指滑过她柔嫩的脸颊肌肤,来到饱满的唇腹,摩挲着,按捏

沈清央冒了冷汗,想往后退,却无路可退。

附在她脖颈处说话的气息逐渐变烫,贴得更近,那涟漪沿着她皮肤上移,手指抬起她下巴,唇也一并被攫住。大脑一片空白。

根本来不及反应,徐行知掐着她的腰,狠狠亲了上来。

隔了四五年的时间,却在唇与唇相碰的一瞬间,她的所有身体记忆被唤醒,本能反应先于大脑,火星噼里啪啦地点燃引线。地上都是瓷片,沈清央脚步踉跄,呼吸加重的瞬间,压抑许久的理智骤然崩塌。

激烈而又带着怒意的吻。

掌心钳住纤细脖颈,他无视她几乎快溺毙的呼吸,毫不留情咬上柔嫩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失控的吻。沈清央后背抵着冰箱,脊骨霍然窜上电流,她喘着气想抗拒,却被迫仰起头,修长白皙的脖颈在徐行知掌中变红。“哥,哥-唔....."

唇齿间逸出简单的音节,她试图唤醒他的良心,却只得到了更强制的吻。这么多年,她鲜少见到徐行知真动怒的样子,上一次,大约还是五年前那次他捞起她,低喘热烈的声息中,她身体陡然悬空,被抱到流理台上。

囚徒困境,他刻意要她只能依赖他

鼓噪的心跳快迸到嗓子眼,她手指煞白,和潮绯脸色形成鲜明对比,沈清央尝到血腥味,指甲几乎要隔着衬衣嵌进徐行知的皮肤里。厨房上方,白炽灯忽闪,几秒后,猝然灭了一盏。

他的脸在明暗之交,盯着她,殷红唇边一抹鲜血,那种色情感,多看一眼,都让人脸红心跳。

她喘不过气,伏在他身上,声息颤抖。

徐行知单手圈住她的腰,在狭窄昏暗的空间里,身体相贴,热度相渡。

他用手指抚摸她发红的眼角,那是她动情的证明。

沈清央难堪地别过脸。

从前的那么多日日夜夜,他几乎比她自己还要熟悉她的身体,知晓她哪处最美,知晓怎样的方式更能让她动情。“央央。”他嘀哑的声音里塞满了色欲,“这几年,你想过我吗?”

回答被吞没,他不想听,扣住她脖颈的手转到后脑,如瀑长发铺散,疾风骤雨后抚慰式的亲吻温柔得让人心惊。沈清央破碎的声音溺于越来越深的吻中。

徐行知把她往上抱了抱,让她坐得更稳,额头相抵,他的力道低而压抑。

沈清央闭着眼,睫毛在抖,心跳也是

不大的厨房里仿佛铺天盖地都是她和徐行知的呼吸。

头脑不清醒,她已经没法思考。

已经好久好久,没体会过被欲望支配的感受。

男人的肩膀压下,他也闭着眼来吻她,热息勾缠,手顺着她瘦弱的脊背下滑。

纤薄的肩轻轻战栗。

“央....”唇流连到她眼睫,湿润的,混乱的,徐行知握住她的腰。

沈清央迷濛地应了一声,软得不成调

他贴着她带着热度的皮肤,带着她的手到他心口:“央.....

围房外,忽然传来一道清晰的男声。

随之而来的是脚步声。

沈清央瞬间清醒过来。

她攥住徐行知的衣服,嗓音骤紧

“是大哥....""

“是又怎样?”他咬她的耳朵。

“哥!”沈清央压低声音,几乎要崩溃。

唇被堵住,徐行知反绞住她的双手,明目张胆地压着她亲吻,唇舌缠绕,喘息越来越重。

脚步声越来越近。

“哗啦-

沈清央猛地推开他。

铁架上的碗碟被带倒,骨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徐行知趔趄几步,呼吸未稳。

刚被咬破的伤口加深,冒出新血

他看着她,唇角勾出一丝讽笑。

门外,徐行恪止步。

望着门内昏暗的灯光和纠缠不清的人影,他握上把手,推门而入。

一地的碎瓷片。

气息浮动,厨房里只有徐行知一人,半蹲在地上捡碎片

“行知?”徐行恪出声,神色喜怒不清。

徐行知起身,漫不经心:“原来大哥在家。

“在楼上开电话会议,刚刚结束。

徐行知随意地点点头。

他嘴唇上血迹鲜艳。

徐行恪目光慢慢扫过厨房全局,在墙角冰箱处停留了几秒,问道:“清央呢,她不在这儿吗?”

徐行知笑了下:“她去哪儿,我怎么知道。”

说着,摸出烟和打火机,靠在墙角,抹掉唇角的血:“大哥要来一根吗?”

徐行恪皱眉:“少抽烟。

他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烟点起,徐行知伸手推开了窗子,屋内气息散去,他回头:“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徐行恪看地下:“这是怎么回事?”

“灯坏了,我一时没留意,撞了架子。”

“小心点,别划到手,我去储藏室找找替换灯泡。”

徐行知摘了烟:“大哥慢走。”

听见脚步声彻底消失,沈清央才慢慢从冰箱角落里出来。

她脸色极差,听见徐行恪声音时,几乎是三魂没了七魄。

衬衣扣子开了几颗,烟雾漫过锁骨,下颌,染血的唇,白色的烟身也沾了血。

那人还靠在窗边平静地抽烟。

他身后是寂寂清夜,和此刻模样根本不搭。

呼出一口烟雾,徐行知看过去,她状态也混乱,眉眼冷着,可情欲色彩怎么也压不住,唇被吮得红肿,原本收入半裙里的衬衣他瞥过她纤细的腰,略抬眼,问:“爽吗?

沈清央面色立时就变了。

手边无东西可砸,她只能攥住手,越收越紧。

“别弄伤自己。”徐行知掸了掸烟灰。

沈清央胸前起伏,强压

“我过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折了手里的烟,转脸来看她,神色冰凉。

下所有情绪:

“徐行知,你别太过分。

是而建发。

“五年,你刚刚说,五年了对不对。”徐行知仰头,抵着窗,呼出一口烟雾,“时间过得真快。”

他还记得五年前,他们是何等亲密,他满心期望,亲手铺垫他们的未来。

窗外雨雾沉沉,梧桐叶落了满地,夜色被洗刷,阴云蔼蔼。

空寂的夜晚,像回到从前。

沈清央闭了下眼,转身想走,高跟鞋踏过瓷片,又被拦住。

她听见徐行知的声音:“不瞒你说,这几年,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扰我。

她没转身,身形未动。

徐行知继续说:“那时候,你说你想来国外读书,于是我手把手带你准备了所有文书和申请

料。学校,教授,公寓,我费心帮你全

“沈清央,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最后,你拒了录取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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