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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番外二(1 / 1)

说服了自己的苗世仁, 当晚就将抢了慈母活计的定北将军撵去了书房。

宣和十九年正月,宣和帝正式立后,正式将西蕃纳入大岳版图, 让西蕃成为了西定郡,归属西北固北军管辖。

三月, 包括北蒙和西域、大宛在内的六国献上国书,臣服大岳,成为附属国,岁岁进贡, 签订百年盟约。

五月, 大败于南疆的摄政王因旧病复发,死于南蛮军中, 家眷被南蛮军送回大岳求和。

六月,京中传出圣旨,御封乔氏命妇苗婉为皇商, 令其掌管河东道、河南道、江南道三道海运, 主关外及出使事宜。

其他沿海三道海运则由圣人另派他人掌管,主内陆商运。

这件事还在各地藩王乃至西北都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有好几个藩王上书,话里话外的意思, 都觉得圣人这样摘乔家的桃子不厚道, 这分明是要寒了功臣的心。

圣人看着一封封折子加急送过来,在甘露殿内跟齐望舒抱怨, “说的好像朕是个昏君一样,朕是那么贪财的人吗?”

齐望舒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圣人噎了一下, “好吧, 朕过去是有点贪财, 可朕那也是为国为民啊,又不是为了自个儿享受,再说你嫂子怕功高震主的麻烦,自个儿安排的这些事情,还处理的忒迅速,偏偏这黑锅都是朕来背,不厚道的分明是她好嘛!”

齐望舒心想,若不是当年你算计表嫂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她也不会这样针对你呀。

再说了,好处都叫你得了,叫人骂几句怎么了呢?

齐望舒不觉得自己偏心,本来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乔家对皇家已经足够忠心,足够大方了,真金白银连同打通的商路一并奉上,这人难道还指望连名声都白得?

齐望舒也知道,这人就是想让自己哄他,遂软着声跟他说道,“您也知道,乔家虽说在西北如日中天,实则在朝堂呢?只有阮家那个六品的翰林编修表哥在,说得上是如履薄冰。

各地藩王又不是好惹的,那么多买卖都还在,乔家根本得罪不起,若是乔家主动进献,藩王一怒,乔家若是出什么岔子……”

圣人哼哼两声不说话,他还能不知道?他就是想让皇后哄上一哄,这解释也不算哄啊。

齐望舒不耐烦了,白他一眼,慢条斯理喝着茶,“哦,有用的时候就是我嫂子,没用的时候就是你嫂子,在陛下心里,我跟您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都得不到您当自己人的信赖,也怪叫人心寒的。”

圣人身子一僵,赶忙过去揽人,“不是,朕口误……”

“脱口而出就跟酒后吐真言一眼个,那才是实话,陛下也不必说了,后宫那么多姐妹还等着陛下去哄,我这里啊……不稀罕。”齐望舒起身往里走,“来人啊,送陛下出去。”

圣人:“……”不是,他才是委屈的那个啊,他被藩王逼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啊,怎么最后又是他被撵出去了?

这不合理!

不合理的也不止宫城内,在西北也有人嘟囔着呢。

当然啦,不是乔瑞臣,是西北的百姓们,为苗婉鸣不平。

在百姓们心里,虽说忠君是刻在骨子里的,但圣人老儿他们几辈子都见不着,对他们来说那就跟菩萨一样,人人敬畏却虚无缥缈。

对百姓们更重要的,自然是能接触到的,感受得到的,没谁比得过乔家这位夫人对百姓们更好了。

自打她来了西北以后,西北的物价是一点点降了下来,但是百姓们的日子却越过越好,甚至连叫人闻风丧胆的西蕃贼寇都没了。

现在百姓们出远门,都不怕路上会有危险了,不光有公交驼马车,甚至还有络绎不绝的行商马队可以一起走,大路又宽又平整,路上风景如画,也没有危险。

苗婉不是一下子成为百姓们心目中的神,她是通过对西北一点一滴的改变,润物细无声的成了百姓们的信仰。

别人说的话百姓们可能不信,别人卖的东西百姓们可能不喜欢,可但凡聚福出品,百姓们现在都是毫无理由的支持。

甚至有人心底暗暗猜测,若是苗婉想要造反,估摸着在聚福商超贴个告示就能一呼百应。

因此固北军中很有一部分忠于圣人的将军暗中警惕乔家,只是就连他们都没想到,泼天的富贵,乔家能说给就给出去了。

沿海的郡虽然只有六个,可是另外五个郡都是物资丰富各有千秋的,也是这五个郡的物资支撑起了海运的昌隆。

如今乔家只保留了其中三郡的海运,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朝廷,就好比有一个大蛋糕,苗婉只切下来一小块,剩下的蛋糕都拱手送人一样。

这些将军们私下里聚会都得感叹一声,“乔夫人实乃真巾帼,一般人比不上她,乔家也着实是舍得。”

他们都这样觉得,百姓们自然更替苗婉委屈,甚至觉得苗婉亏大了,都暗暗猜测,肯定是朝廷欺负乔家了,觉得乔家功高震主了,要打压乔家了。

西北百姓本就彪悍,又带着一腔赤诚热血,很快就躁动了起来,除了西定郡外,其他三郡都起了些骚乱。

苗婉知道的时候,正跟闺女和儿子一起练字呢,家里几个人写字都比她好看,过去她没耐心学,也不好意思,怕人笑话她字丑。

现在终于可以借着亲子时光,陪着宝贝们一起练字,反正都丑,谁也别嫌弃谁。

阿墩过来说完,苗婉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吞鸡蛋了都。

“你是说……百姓们……要替我造反?”苗婉觉得自己可能是起床的姿势不对,她都没有造反的心,百姓们哪儿来的?

阿墩被主子这话吓得差点跪下,“不,不是,就是,大家都为主子鸣不平,想要学着血碑书的样子,给圣人进血书抗议。”

苗婉心想,这有差别吗?即便是圣人压迫她给出去那么多好处,百姓们上血书,那不是给乔家鸣不平,那是送乔家进棺材。

不过她想了想,又察觉有点不大对劲,“除了临安郡,安永郡也是?西平郡我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她刚说完,外头阿纯就进来了,说是郡守夫人来拜访。

苗婉挑了下眉,看样子西平郡也闹出动静来了,这就更不对劲了。

话说,百姓们替她委屈,心疼她的话,大概率是去乔家旗下的铺面消费,好叫她能赚更多钱,而不是采用这种直面圣人的方式,这种感觉……更有点像是官场上的人才知道的微妙。

“将军呢?”她微微眯了眯眼,淡淡问道。

阿纯立刻回答,“大将军去西定郡跟新上任的郡守安顿公务,要后日晌午过后才能回来。”

苗婉心下了然,有人算准了乔瑞臣不在,这是打算着欺负她一个柔弱妇人啊。

她冷笑着起身,“立刻安排马车,回西宁镇。”

她不发威,还真有人把她当哈喽尅踢了,那就试试看,她送出去大半财富后,还是不是最牛逼的人。

阿墩立刻安排马车,苗婉带着三个孩子,很快回到了守备府。

乔盛文也听到了消息,和耿氏在书房等她。

三个孩子被乔蕊接到了后院,去跟其他孩子们一起玩耍。

乔盛文也不说虚的,只拧着眉心沉声分析,“西宁镇也有百姓们议论这件事,他们为乔家鸣不平的心思是好的,只是我也听到有几个说话太过激的,已经叫人扣下了,正在审问。

百姓们虽然向着乔家,可私下里说说便罢了,闹得轰轰烈烈要让陛下给个交代,这不可能是百姓们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极有可能是固北军中那几个不服瑞臣的将军所为。

但他们在固北军多年,不会明目张胆跟定北将军作对,除非他们不想在固北军待下去了,所以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苗婉没有公公想的那么多,她过来就是怕西宁镇出事,只要她人在这儿,谁都别想闹起来。

毕竟谁说话,也没有她本人说话好使。

听到公公如此分析,苗婉心下突然一动,既然公爹觉得不可能是固北军的那几个将军做的,那真闹起来,谁受到的利益最大呢?

“爹,您觉得若是海运交还到朝廷手中,谁最着急?”苗婉问。

乔盛文顿了一下,眼神闪了闪。

他笑着摇摇头,“老了老了,倒是没你想事情敏锐,是了,固北军这边闹出再多乱子,如今我们算是皇后的母家,只要不是造反的大事,瑞臣又有军功在身,西北不容生乱,圣人也不会多计较。

倒是除了河北道、河南道和江南道以外的各地藩王,若是海运到了朝廷手中,主动权就不在他们了。

海运的利润巨大,掌控在乔家手里,他们随时都能取而代之,毕竟藩地是他们的,可若是回归到朝廷手中,那他们若是动了海运……”

那同谋反没什么区别。

想明白这件事情,乔盛文就安心多了。

“我立刻叫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回京城,这件事还得陛下出面才合适,即便是西北这边除了岔子,只要圣人心中有数,我们也不必着急。”

真正该急的,是各地藩王。

如苗婉猜测的那般,有乔盛文在,西宁镇这边很快就审出了结果,不出所料是那几个藩王在背后出力,他们甚至都没有多加掩饰,更像是给乔家一个教训和提醒。

若是海运就那么顺利交出去,以后他们针对乔家做的事情可远不止于此。

此次闹事很快就被压了下去,苗婉只让阿墩和二舅舅阮衾在聚福商超和阮氏商行都发了告示,表明这件事是乔家心甘情愿的,也是一桩为国为民的美事。

再加上乔家和阮家门下的各家铺子都趁机做了一次活动,百姓们很快就平静下来,乔家还赚了不少百姓们的夸赞。

乔盛文得到圣人的回复后,才带着耿氏和乔蕊来了西平郡。

“圣人的意思是,不宜与藩王撕破脸,当年圣人多年未能掌握权柄,虽然有太后和摄政王在,他们争斗之下,藩王的权势比之先帝时确实大了不少,多少让他们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外患已除,内忧也是时候该解决,陛下会收拾他们,只是咱们家的生意估计会受些影响。”

已经回来的乔瑞臣担忧地捏了捏苗婉的手。

苗婉明白乔盛文的意思,圣人是说乔家会受些委屈,那些藩王不敢明目张胆跟圣人作对,想要收拾乔家却轻而易举。

小不忍则乱大谋,圣人和乔盛文的意思一样,都是劝她忍。

可苗婉不打算忍。

她很认真看着公婆,“当年咱们流放来西北,公爹遭受不白之冤,陈家也随时能要了咱们的命,所以当年我们要忍。

后来做生意,上有需要进贡的陈老贼,下有嫉妒作乱的同行和行商、客商,外头还有贼寇惦记,为了大局着想,我们依然要忍。

现在陈老贼死了,商户也立了规矩,贼寇也已经被打得不敢抬头,为了内忧和长治久安,继续忍着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爹,娘,相公,西北百姓们当年的困局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忍太久,人的斗志就没了,会变得胆小,怯懦,哪怕敌人不强大,他们也闻之颤抖。

我不想这样,忍这件事情,开始了就没个头儿,没了内忧,将来还有朝堂争斗,还有子孙后代的前程,还有各种各样的困难,难道每一次我们都要忍让?”

乔盛文被儿媳妇一番话说的浑身一震,心里颇有些愧疚。

“是爹不中用……”

苗婉打断他的话,“不是爹的问题,您和相公一样,遇事喜欢从大局出发,这不是错,可我们当年生意能做起来,还是从小事做起的,大局有你们,小事我来做主就好了。”

耿氏听得想笑,这话儿媳妇以前说过,不过牵扯到跟藩王作对的事情都不算大事的是话……那家里还有大事吗?

乔盛文和乔瑞臣对视一眼,爷俩对苗婉这话倒是没啥意见,乔家的家业本来就是苗婉打下的。

乔瑞臣笑着开口,“那就听娘子的,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若是遇到麻烦,有我和爹在呢。”

苗婉这才痛痛快快哎了一声,她就是这个意思,造作这件事,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家人嘛,就是在她浪破天的时候提供支持,在她被浪头打到的时候为她提供安全港湾嘛。

至于想怎么做——

“我要环游大岳!”苗婉捏着拳头举在胸前,眼神灼灼,“淘淘和东东、宁宁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让他们知道,他们美丽又能干的娘亲给他们打下了多大一片天地,只有走遍这万里路,将来他们才能更好的掌管这片天。”

换而言之,这一次,装逼不只是去京城,要满天下装个遍啦!

乔瑞臣有些不愿意,“要不,让二表哥他们去?我没办法陪你一起。”

他身为定北将军,无诏不得入关,私自入关视为造反,可若是他不在媳妇孩子身边,这几个能浪破天的家伙入了关,他也别想再睡着觉了。

苗婉撅了撅嘴,没当场拒绝,在人前要给相公面子,有什么脾气私下里没人再使,这件事她是已经做惯了的,即便是在公婆面前也是如此。

乔瑞臣也清楚她这脾气,知道苗婉决定了的事情,只怕是没办法轻而易举让她打消主意。

所以乔瑞臣找了淘淘和两个儿子,想让他们劝劝娘亲。

尤其是两个儿子,被他寄予了厚望,这俩小子特别懒,出门在外这么累的事情,俩小崽子肯定不乐意。

事实上,东东和宁宁确实是不想出门,马车再防震,在马车上带着也没有在家里呆着舒服。

淘淘倒是跟娘亲一拨的,但是爹爹许诺了要给她买一匹特别漂亮的高头大马,这是苗婉怎么也不肯答应的事情,所以她也跟着来劝了。

只是三个小崽子怎么可能是当娘的对手。

苗婉只问了他们两个问题——

“你们知道大岳最好吃的东西在哪儿吗?听说河东道的美食多如天上的繁星呢。”

“你们知道大岳睡得最舒服的床和房子在哪儿吗?听说江南道的建筑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宫哩。”

三个小崽子:“……”完了,想去。

等乔瑞臣知道的时候,苗婉已经叫人开始收拾行囊了。

劝乔瑞臣,她自然会更有条理一些,她仔细掰着手指头跟他解释,“相公你看呀,我是带着圣旨出行的,身边至少有百人护卫,谁也不敢轻易对我动手对不对?”

阿拉伯王储出行也就这规模了吧,人家带电梯,她直接带房车啊,可惜的是这年头没有飞机。

但有大船。

“而且走海运,你也清楚,如今海运在乔家掌控之内,二表哥会在河东道的码头等着我,安全方面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说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他们还没出过西北呢,总要让他们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大,等长大了才不会坐井观天呀。”

乔瑞臣无奈搂着在怀里蹭个不停的媳妇,“你为何一定要亲自前去呢?”

其实阮嘉麟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有些事情并不是非要苗婉出面不可。

苗婉认真看着他,“表哥是代表我出去,可遇上突发状况的话,各地的聚福商超还有物流中心他说话不一定好使,只有我才能让所有人听话,既然要让藩王们知道厉害,就要一次将他们打到服气,否则就要想西蕃危害西北百姓数十年一样,总也没个头。”

乔瑞臣定定看着她,其实如今苗婉也才二十九,比起十多岁的时候,还是那样清纯又娇媚,但过去她身上更多是被娇宠得不谙世事的单纯,如今那双依旧明亮的眸子里,更多是叫人不自觉心安的坚定和强大。

他心里清楚,夫妻并肩,他如今掌军十几万,他的妻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所有人的指路明灯,成为了大岳最有钱的皇商,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一直照顾的小娘子了。

“那你每天都写一封信回来,别让我担心好吗?”乔瑞臣低下头,额头抵着苗婉的额头,毫不犹豫将自己放低在尘埃,“没有你,我吃不好睡不好,我会……很想你。”

苗婉脸烫了一下,乔瑞臣虽然一直很听话很温柔,但他很少这样表达出自己的脆弱来,这话虽然有点土,可苗婉就是觉得这比他过去说的所有情话都好听。

她嘿嘿笑着亲了乔瑞臣一下,“那我每天写信回来催你吃饭,多吃一点就不会憔悴啦,我喜欢好看的相公。”

乔瑞臣:“……”行吧,亲媳妇。

苗婉不是个拖拉的人,说走就走,虽然已经快要入冬,但正好是行商多入关之时,路上人不少,倒是也挺安全的。

她阵仗不小,路上很多人都知道,那位名动天下的首富乔夫人要巡游大岳的铺子了。

各地藩王也收到了消息,都有些不解,没事儿乔夫人怎么会突然巡视铺子呢?

而在物流中心和全面大闯关铺子动了手脚的几个藩王就更烦躁了,他们跟幕僚商议,都觉得苗婉这是因为他们在西北闹的事情,要过来跟他们讨公道。

几个藩王虽然没通过气,却都冷笑出声,一个小小的皇商,即便夫君是定北将军,夫家表妹是皇后又怎样?

藩王都有藩兵,在各地就算是土皇帝,他们还能怕了乔家不成?

谁知道苗婉带着孩子们一路从陇右道南下,根本就没跟各地藩王打交道,她只做了一件事——揣着圣人给的督查圣旨,督查各地由乔家负责指导的买卖。

当初物流中心等生意进入关内,说好的就是她不负责运营,只负责保证质量,可是几年下来,那些商户真遵守规则的就少,大多都犯了老毛病。

以次充好,暗地里乱动物价,欺压百姓,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一查一个准。

苗婉也没做其他事情,只是将检查不合格的铺面一一汇总,上报给圣人,由圣人下旨封铺面,抓人,换人,重新开铺子,直到合格为止。

这中间需要的时间可不少,至少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忙活完,可是这买卖一年不做,谁还等你啊?

物流中心不开了?好办,只要苗婉给支个招,立马就能蹦出来同样的好几家物流中心,大家各凭本事争夺客源,苗婉照样不少拿钱。

全民大闯关不开了?更好办,嘉年华活动一个月一次,全面大闯关本来就是凭点子来吸引百姓们的,嘉年华活动就跟快闪一样,每次场地不一样,好玩的东西也不一样,就像后世的杂耍庙会一般,更吸引百姓们去玩。

聚福商超不开了?也好办,货物直接挑着做货郎就是了,就当做活动了,还能进一步压一压物价。

阮氏商行被打压,那倒是不可能,除非那些皇亲国戚想要彻底撕破脸,否则他们绝不敢破釜沉舟。

苗婉也不是没有受过人身威胁,但她身边带着的人多,而且她也放出话去,但凡她或者几个孩子有任何闪失,乔家所有的买卖无偿先给圣人,只要求他们血债血偿。

没人觉得,在这样的巨额财富之下,圣人会不动心,又不是让陛下滥杀无辜,只要求报仇而已,换谁谁都同意。

即便是藩王,若是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圣人也保管高高兴兴灭了他们,国库私库还都能丰盈起来。

因为每次都是苗婉亲自来做这些事情,没给任何人通融,找人传话,求情的余地,几乎算得上是雷厉风行在各地刮过,刮下了好些人一身的肉。

最受伤的自然是赚钱最多的藩王,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没了乔家,他们几乎没了一半的财富来源,别说一年了,几个月下去,他们的生活水平就要受到影响。

那些想要威胁乔家跟圣人作对的皇亲国戚这才反应过来,好家伙,他们本以为乔家是好欺负的兔子,没想到惹到的是只有脾气的胭脂虎。

等苗婉回到西北时,朝廷已经顺利接管了海运,圣人高兴的不得了,在皇后宫里喝了一大壶酒。

他拍着大腿跟齐望舒夸,“我这小嫂子真是厉害,她哪儿来那么多坏水儿,自己把做生意的秘密送给别的商户,培养出人来跟她自己的买卖打擂台,刚听说的时候我以为她傻了,没想到傻眼的是朕,钱还是她挣了,往后谁也不敢再敷衍她。”

他就没见过这么会作的人,还越作越有钱。

她扶持商户,商户给她干利,即便以后她的铺子再开了以后不拿干利,竞争才会产生动力,那些私底下的小心思再也不敢轻易冒头了。

毕竟苗婉意思很明确,你不行我就换,换不掉你?也行,我帮着外人搞掉我自己还不行?

反正钱我随时都能挣,但谁想让我不爽,我就搞死你。

圣人特别喜欢苗婉这种做事的态度,不完虚的,坏也坏的坦坦荡荡,就想他和他的舒儿,他们两口子也不是好人。

齐望舒翻个白眼,这又是他小嫂子了。

圣人嘿嘿着将齐望舒抱在怀里亲,亲着亲着突然就哈哈笑了,“小嫂子在外头一年半才回去,子承上了不知道多少折子来,明里暗里那都跟个怨妇一样,朕好像忘了告诉他,他媳妇回去了。”

齐望舒:“……”她突然有点为表嫂默哀。

路上高高兴兴跟三个小崽子们抢着好吃的苗婉,突然打了个喷嚏,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可她忘了点什么的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每回好像都不是啥大事儿……

她甩甩脑袋,撸起袖子朝着淘淘瞪眼,“放下那个鸭舌!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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