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初夏算是风光最好的时候, 夫妻俩没羞没臊一个上午，中午时候「苗婉」再也不肯由着陆晨宁的意思呆在床上了。
即便已经在现代呆了许多年，她骨子里还是有股子大岳小娘子的内敛，总觉得白日宣淫不太好。
若是被人知道了, 尤其是陆晨曦, 得笑话死她。
吃过午饭, 「苗婉」就去了公公家里接孩子, 她和陆晨宁的房子就在村长爸爸和养猪场中间，不管去哪边都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左右。
陆晨宁接了个电话, 有公司来了安保大单, 他先将「苗婉」送到老爸家里, 没进门。
「苗婉」进了门才发现, 陆晨曦和她已经念初三的儿子陈慕锋也在。
陈慕锋脾气随了他爸, 性格很不错，偏偏陆慕易一点都没有「苗婉」身上的柔软，随了陆晨宁的暴脾气。
正因此, 一大一小两兄弟互补，反倒是玩的挺开心，趁着陆晨曦在厨房刷碗的功夫, 一起玩乐高积木。
“妈妈！”陆慕易一抬头瞧见「苗婉」, 不高兴哼哼了声, “你终于想起我来啦！”
陆晨曦听到动静, 从厨房探出头，戏谑地朝「苗婉」笑了笑, 笑得「苗婉」脸色有点发红。
不过陆慕易跟他爸陆晨宁脾气像, 还有一个地方像, 那就是被温柔似水的「苗婉」克的死死的。
她软软瞪了儿子一眼，看了眼被甩在沙发上的书包，温柔问道，“作业写完了吗？月考成绩出来了吗？需要家长签字吗？”
陆慕易没电了，缩了缩脑袋嘟囔，“哼，你就是偏心爸爸，好不容易周末，你答应过要陪我去海洋馆的。”
「苗婉」温柔摸摸他脑袋，语气更温柔，“是妈妈不对，忘了告诉你，妈妈已经买了周日的票，到时候我和爸爸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等陆慕易高兴，「苗婉」又笑了笑，“但是你要是作业没写完，老师肯定要罚你的，妈妈不能害你。所以作业写不完票就退掉，下个周末再去，不算妈妈没有完成跟你的约定哦。”
陆慕易：“……”
几句话叫儿子乖乖拉着哥哥去教他学习后，「苗婉」这才进厨房陪陆晨曦刷碗。
“你别沾手了，就几个碗的事儿。”陆晨曦不让她动手，用下巴指了指外头，“我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呢，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放你书包了，后天我出差，估计没办法跟你们一家子一起吃饭了。”
「苗婉」愣了下，苗婉的生日都是二月二龙抬头那天过，但她的生日是四月初七，她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陆晨宁倒是在两人结婚的头一年自己猜出来了，每年这一天都会陪她一起庆祝。
陆晨曦是怎么知道的呢？
“大力是我带大的，她什么样子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尤其是她奶奶没了以后，我把自己当她半个妈，除了没生她，旁的我是半点心都没少操。”陆晨曦轻描淡写道。
虽然她也不咋靠谱，做过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被老爸在村里撵得鸡飞狗跳不知道多少回，说起来，确实没人比她更了解苗婉了。
就连苗婉的奶奶都比不上她，苗婉的喜怒哀乐还有各种小动作，陆晨曦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
所以她早就知道「苗婉」不是大力。
她跟陆晨宁谈过，知道苗婉大概过的挺好，眼前这丫头也是个让人又喜欢又怜惜的，她不知不觉就当又多了个妹妹。
不知怎的，「苗婉」听得鼻尖有点发酸，微微红了眼眶。
“晨曦姐，我……”
陆晨曦拿水珠子在「苗婉」脸上一谈，笑着打断她的话，“甭跟我整那些煽情的，都好好的就行，大力也只会希望你过的好，现在咱们都圆满，就够了。”
「苗婉」脸上一凉，心里却暖了许多，她软着声小心翼翼问，“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呀？”
陆晨曦顿了下，眼前闪过几分回忆的神色，好一会儿才噗嗤笑出来，“大概是你和宝丁抱在一起啃得满嘴血的时候吧。
他和大力俩人从小相看两相厌，虽然我总撮合他俩，但是也知道他俩不可能，人工呼吸还好说，你俩亲在一起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大力。”
“啊？”「苗婉」闻言，估计也想起了往事，蓦地红了脸，“那回，那回不算是亲……”
当年她从医院里出来以后，虽然包括村长爸爸在内，都对「苗婉」那忧郁柔弱模样满头雾水，但都当她是碰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才会性情大变，谁也没往玄幻上面想。
村长爸爸想的是，说不定是哪家的臭小子对他家二囡始乱终弃了，女娃子嘛，大概率是因为感情才会这样。
在村长爸爸心里，他早将苗婉当成自己的第二个闺女，当然不肯放过伤害自家闺女的浑小子，当即给陆晨宁下了死命令，让他查清楚，这渣男是谁。
陆晨曦呢，则觉得她力宝可能是因为生长环境引起的抑郁症。
只不过以前都是嘻嘻哈哈给掩盖过去了，现在年纪大了没有对象，还要负担着那么大一个养猪场，要对很多人的生计负责，压力肯定很大。
压力一大，又没有亲人，又没有爱人，太孤独，抑郁症这就掩盖不住了，煤气泄漏说不定是自杀。
所以陆晨曦觉得，当务之急，是给「苗婉」找个对象。
但她给苗婉介绍了那么多都没成，她觉得可能自己觉得好的大力不喜欢，于是也给陆晨宁下了死命令，让他选择跟自己截然相反的好青年介绍给「苗婉」。
她想，大力和弟弟不对付，只要跟弟弟截然相反的，那大力肯定会喜欢啊，起码也愿意接触接触。
到时候她和老爸再多关怀关怀，时刻注意着点，不行带「苗婉」去看心理医生，不管啥病总会好的。
被老爸和姐姐追在屁股后头拧着耳朵唠叨吩咐一大堆的陆晨宁，感觉这个世界简直负心至极。
凭毛苗大力出问题，啥活儿都是他的啊！
所以他看「苗婉」更不顺眼了，别说查渣男介绍对象，他只想把「苗婉」送到千里之外，再也别见最好。
话是这么说，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虽然陆晨宁看「苗婉」不顺眼，其实也把她当做是不对头的家人。
家人是不可能来电的，但家人再吵再闹，出了事儿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陆晨宁还是捏着鼻子上了，就是见到「苗婉」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好的话到他嘴里都跟在粪坑里滚过一样。
“喂！死了没？没死起来吃饭，我有话问你，我劝你老实交代，别逼我动粗啊。”
「苗婉」本来还一门心思怀揣着愧疚想要穿回去，还苗婉本来的生活，是不想搭理陆晨宁这个讨厌的人。
谁知道他一开口，就叫人气得想要揍他。
「苗婉」真是从来没见过如此讨厌的人，她甚至觉得一门心思想要算计她害她的继母，都没有陆晨宁面目可憎。
可身为从小就被困在府中战战兢兢长大的小娘子，「苗婉」就是气急了眼，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来，更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
她只气出了眼泪。
陆晨宁从小跟苗婉怼到大的，小时候他被苗婉拽着……咳咳某个地方，哭得惊天动地，一路到长大，都是苗婉对他动手，他就是痛快痛快嘴，哪儿敢动粗啊。
要不苗婉也不能得了大力这个小名儿。
有赖陆宝丁那张讨厌的嘴，从小到大他身上看得见看不见的伤痕，大多来自气急了眼的苗婉。
本来陆晨宁也是看着「苗婉」那了无生气的死模样憋闷，故意激她动手，想让她活泼点。
好家伙，人没活泼，活泼了泪花儿。
说实话，以前陆晨宁还真没见苗婉哭过。
她奶奶没的时候，这死丫头也只是憋红了眼圈，小拳头握得死紧，在谁面前都没掉过一颗泪。
他后来在门外听到过苗婉的哭声，知道她要面子，只当不知道的。
原先苗婉跟个男孩子一样，他都没当她是个女孩子打量过过她的美丑。
这会儿第一次见小青梅哭，瞧着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唰一下子染上一层薄雾，随后雾气迅速转浓，像是夏日的雨说来就来，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直直砸下来，砸得人心都要颤上一颤。
苗婉和「苗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脸庞都是有一点肉嘟嘟的鹅蛋脸，细眉大眼琼鼻樱桃唇，不说话不动的时候只叫人觉得清纯又温婉。
若是苗婉，一说话，整张脸都活泛起来了，眼神都透着活泼，像个小太阳一样。
但「苗婉」不一样，即便没人管她，好歹是元配嫡女，总有需要出席场面的时候，派嬷嬷教导她大家闺秀的规矩，也是王氏磋磨她的手段之一。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管任何时候，都要注意体面规矩，要端庄要温婉。
加之她又是胆小怯懦的性子，落泪时脸庞只更见雪白，眉峰不动，小巧眉头轻轻蹙起柔弱弧度，鼻尖和眼角都是红的。
那双樱唇也抿得死紧，唯一有波动的，是那双被眼泪浸润得愈发澄澈的眸子，似羞似恼又似悲，无端让人想要哄上几句。
陆晨宁高中毕业就去了部队，出来后也是天天跟一帮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身边的女性大都是陆晨曦和原先的苗婉那样大大咧咧的，哪儿见过这种细雨如丝般的忧愁啊。
所以他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定定看着「苗婉」，看着看着，手不自觉就抬起来了。
陆晨曦提着给「苗婉」的午饭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场面，给她气坏了。
放下手里的饭盒，她一脚就踹到了陆晨宁的腚上。
“陆晨宁！你大爷的！你还想打大力？你怎么不上天呢？”
陆晨宁被踹得一个趔趄，差点压在「苗婉」身上，还是凭着良好的身手撑住沙发靠背才挺住。
离「苗婉」更近，看她就看得更清楚了。
「苗婉」许是被他突然靠近吓到，直吓掉了两串泪珠子。
她轻轻颤抖的睫毛，沾着水晶一样的泪滴，不见毛孔的细嫩香腮从雪白渐渐染上绯红，让陆晨宁心里泛起一阵诡异的异样感。
有点痒，也有点跟见了鬼一样，苗大力会害羞？这不科学。
不等他想明白，陆晨曦手就掐上来了，“我和老爸叮嘱你的事儿办妥了吗？你要是不乐意你直说啊，干嘛又来欺负大力，我和老爸都没舍得叫大力哭过，你真是出息了你！”
陆晨宁歪着脑袋嗷嗷叫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没说啥啊，我没不乐意，但是我总得问清楚才好办事儿啊！”
陆晨曦不信他，“没说啥？那大力怎么哭了？”
「苗婉」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医院那天陆晨宁挨揍的情形。
她心里有些愧疚，但她真的太生气了，刚才陆晨宁那番话比她听说过的京城纨绔还可恨，所以她也突然不想做好人了。
所以她起身抱住了陆晨曦的胳膊，整个人怯生生躲在她身后，声音又软又糯，停在姐弟俩耳中，好像新出锅放凉的红豆沙一样，让人心底泛着甜。
“晨曦姐，不怪晨……陆宝丁，是我没回答他的话，才气得他想动手，都怪我不好，他问我死了没，我太惊讶了，忘了回答。”
陆晨曦：“……”
陆晨宁：“……”
甜，倒是甜的。
但是长耳朵的，都听出来这话里的茶量超标了。
毕竟「苗婉」她也才第二回做绿茶，第一回主动茶，没办法精湛。
陆晨曦沉默着没吭声，心里想是顺着大力的意思揍陆晨宁一顿呢？还是揍一顿呢？
毕竟……大力这会儿都被气出毛病来了，都会茶了，还会柔柔弱弱发嗲了，这得病的多严重啊！
陆晨宁感觉不好，立刻瞪过去，“苗大力我劝你说话考虑清楚，我什么时候要打你了？”
「苗婉」眨了眨还湿漉漉的杏眸看过去，看得陆晨宁心里又开始不得劲儿。
她问的话让陆晨宁更不得劲儿，“你若是没想打我，刚才你抬手想要作甚……什么？”
难不成是要给她擦眼泪？那可是非礼，更该打了。
陆晨宁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比起下意识想要替「苗婉」擦眼泪，他更愿意叫这俩人误会他是想打人。
毕竟后者他只需要挨顿揍，也没多疼。
若是前者……他脸得多肿啊，每个三五年都好不了的那种。
陆晨曦顺着「苗婉」和陆晨宁的心愿，给了弟弟一顿丰富多彩的女子单打，然后三人一起吃了饭，她就去上班了。
走之前，陆晨曦特地将弟弟叫出去交代，“我总觉得大力不对劲，她跟变了个人似的，像是压抑久了生了什么心理疾病，你别总欺负她。”
陆晨宁翻个白眼，心想啥时候轮到我欺负她，每回不都是你俩欺负我么。
不过说起来，陆晨宁也觉得「苗婉」着实不对劲，他摸着下巴，“难不成是人格分裂？”
陆晨曦神色郑重许多，“说不好，也许是抑郁症，反正最近你也不忙，这几天你多盯着点大力，等我手头这个项目结束我请个假，带大力去市里看医生。”
陆晨宁倒是也不会想要看家人生病，懒洋洋送姐姐出门，“干嘛还要等你啊，我带她去不行吗？”
陆晨曦瞪他一眼，冷笑，“她多讨厌你你不知道？让大力在你面前承认自己脆弱，有病，还得让你帮她一起去看医生，你不如说你想逼大力去死。”
陆晨宁：“……”虽然但是，他有点无法反驳，只能捏着鼻子当男保姆。
「苗婉」一般都住在养猪场的办公室后头，那里有间特别大的开间，苗婉给装修成了卧房。
但是这次生病回来后，陆晨曦将「苗婉」接到了苗家的房子里，不想让她有太大的工作压力。
养猪场里的活儿有村长和村支书管着，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岔子。
「苗婉」也没养过猪，想到要跟猪打交道有点害怕，就顺着陆晨曦的意思回到了老房子里住。
可是因为要还债，再加上苗婉也不大在家住，老房子里没暖气，装修也不大好，住着其实不是很舒服。
好在「苗婉」从小被磋磨到大，倒是也没觉得如何。
但陆晨宁吃了顿午饭的功夫就感觉出冷来了，已经九月里，西北本来就冷，没病都要冻出毛病来了。
他回来后，见「苗婉」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发呆，白皙的小脸还有哭过后的红润痕迹。
也许是冻得，鼻尖还泛着红，又可怜又可爱，总想让人揉一揉，他心里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更严重了。
他心想，肯定是人格分裂，不过话说回来……苗大力分裂出来这个人格，还怪招人的。
陆晨宁轻咳几声引起「苗婉」注意，“收拾东西，去我家住吧，这儿太冷了。”
「苗婉」愣了下，不可思议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想到该怎么讽刺他，“跟你一起住？你现在就不怕我玷污你的清白了吗？”
陆晨宁：“……反正已经玷污了，一次两次有区别吗？我只是让你住我家里去，又不是让你对我负责，你这什么表情？”
「苗婉」气得脸都红了，“下流！我这是请你滚出去的表情，无耻！”
陆晨宁掏掏耳朵，感觉这分裂出来的人格怼人有点弱啊，“还会骂别的吗？”
「苗婉」：“……”
她裹着毯子起身，拉开门，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外头风大太冷，整个人都有点哆嗦，“你走！”
陆晨宁哼哼了两声，顺着「苗婉」的意思走到门口，他长得高，苗婉身高才一米六，刚刚到他下巴。
他低下头看着「苗婉」，心里想，肯定是因为能看到苗大力被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这种活久见的事情让他心里太爽了，所以他心里格外痒痒。
一痒了人就容易贱兮兮的，他赖唧唧地笑出声，“你就没啥想收拾的？比如行李或者我？”
「苗婉」偏过头去，紧抿着唇不想跟他说话。
陆晨宁哼笑，行吧，他也不说别的了，身子一矮，直接将连人带毯子一起轻巧扛到肩膀上，往外走。
「苗婉」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属于小娘子的教养让她不敢发出那么大动静，捂着嘴软软哼了声，再开口声音都带了哭腔。
“你放我下来！你这个登徒子！”
陆晨宁还反应了一会儿，登徒子？哦，就是臭流氓的意思。
可能是今天压过苗大力爽大发了，让陆晨宁有点飘，他想都没想就一巴掌拍在挣扎的苗婉腚上，“别乱动，再不听话，我就叫你知道知道啥是登徒子！”
因为「苗婉」裹着厚毯子，其实拍到她身上，根本没啥感觉，就是侮辱性有点强。
她那小胳膊小腿儿的，裹在毯子里挣扎起来，无异于翻不了身的王八，从里到外透着无助。
等被放到陆晨宁的越野副驾驶上，「苗婉」满脸通红，气得快冒烟了，只想着挣扎出双手，挠死这个混账。
陆晨宁嘿嘿笑着挨过来替她拉安全带，还要再贱几句，“别费劲儿了，只许你玷污我清白，不许我耍个流氓啦？你现在全身上下能动的也就这张嘴了吧？怎么着，咬我啊！”
「苗婉」在大怒中失了理智，既然这混蛋有如此离谱的要求，满足他又何妨！
她抱着咬死他的力气，一脑门儿扎了过去，得亏是安全带系好了，否则那力气说不定能给俩人都开个瓢。
但陆晨宁还没来得及坐回去，两个人还是离得近，「苗婉」又生气，挨上陆晨宁的皮肤后也不管是哪儿，狠狠一口咬了下去，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儿。
陆晨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掐着「苗婉」下巴嗷出声，“松嘴松嘴，我艹，你属狗的吗？”
「苗婉」下巴有点疼，愈发不肯松开，因为两人面对面，她咬的是陆晨曦的唇角。
陆晨宁是又疼又想笑，心里却有种莫名的高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他心里那股子痒蓦然就变成了冲动。
可能也有血腥的刺激，他哼了声，干脆压过去狠狠亲住「苗婉」，唇齿舌尖并用，将这个吻变得激烈又剑拔弩张。
不就是咬？当谁不会呢！
陆晨曦想起自己忘了拿饭盒，开着车回来，一下车就看到两个亲在一起的人。
一个是她弟，一个是她妹，光天化日的，感觉那程度……就差开个房了。
她傻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复杂过去敲车窗。
被惊到的两人瞬间分开，抬起头，两嘴的血，惊得陆晨曦倒退好几步，忘了自己是回来干什么的。
就是在那一瞬间，陆晨曦突然有种感觉，她觉得眼前的人，也许不是她家力宝。
毕竟……她家力宝的嘴，绝不可能这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