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卫听春闻言坐直一些。
薛盈站在地上, 指着地上的一张纸说：“他未曾考取探花郎之前，在老家有一个自小带在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是他的通房。”
“他同你合适。”薛盈按了按自己的胃袋, 只觉得其中烧灼已。
卫听春状立刻起身, 问薛盈：“你怎么了？舒服？”
“晚上是是光喝了酒, 根本没有吃东西？”
卫听春转身便去吩咐婢女：“给太子端碗粥过来。”
那婢女立刻躬身去办事，卫听春这回转，倒了杯热水给薛盈。
“再喝点水，暖一暖会好些。”
薛盈喝了水, 卫听春转身去放杯子，薛盈抓住卫听春的手腕说：“你听到了吗？他合适，我已经将他调去了大理寺，那里也是他想去的地。”
“我再为你重新寻一个身边干净的。”
卫听春根本在意这事儿, 挑眉看着薛盈，还有闲心逗他：“你就为了这点事儿，跟我大呼小叫的？”
“出息了你！”卫听春弹了下他眉心。
拉着薛盈坐回床边上，说道：“你同我说过, 周礼也有二十七, 至今未曾娶妻，乃是因为皇帝有心婚约笼络他, 但是始终未有合适的赐婚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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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年纪的男, 他得再怎么霁月清风, 也得有欲, 他要是连个女都没有过, 除非他举。”
卫听春说完就看着薛盈笑了, 这话真的是故意的，而且和薛盈之间, 来也会因为对说句什么，就多想。
“而且我觉得有点经验挺好的，他现在身边是没有女嘛，那就成了。”
卫听春说：“当然了，要是成婚之后他敢找其他女，我自己就能收拾他。”
“你就别操这些心了。就他吧，他聪明，对你也还算忠心。”
薛盈听着卫听春说周礼有过通房，根本在乎，心口的烧灼感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近乎恼火。
但他还是维持着一分理智说：“他的通房，在他考取了功名之后，就非常知情识趣地香消玉殒了。”
薛盈再度睁开眼，看着卫听春说：“太巧了。”
卫听春闻言眨了眨眼，明了薛盈的意，“你是说，有可能是他弄死的？”
“为什么啊？”
薛盈没说话。
卫听春考片刻，想还真的没有被薛盈带偏。本来就一直很理智，只有在面对薛盈的事情，会理智。
说：“说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镇住他，怕他心眼太多，要坑害我。”
“但是他若真的有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即便是他有了功名，也没必要弄死。”
“这个年代哪怕是个公主，看上个男，都可能太计较他身边有没有妾室。”
“周礼就算想要攀龙附凤，他也没必要把通房弄死，远远打发走就好了。”
“而且他这把年纪还没成婚，你也说他在老家有通房，现在身边干净着，太可能是他把弄死的。”
“盈盈，”卫听春终于发现了薛盈的对劲，扳着他肩膀，认真看着他问，“这些都算什么理由，我没有贞操洁癖。”
“我在乎周礼有过女，我更喜欢他聪明有能耐。”
“你也说他那日在山中，便知道了我是谁，也知道了你的用意，想必他也是愿意娶我的，否则你就会直接说他愿意了。”
“而且在此之前，你分明也是欣赏他的，但是你找这些站住脚的理由，急着把他调去大理寺，想让我同他定亲，究竟是为什么？”
卫听春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了解周礼，但是了解薛盈。
薛盈这状态，明显就是对劲。
薛盈看着卫听春，心口烧灼之感越强，他动了动唇，正要说话，门外婢女敲门，将粥送来了。
卫听春立刻起身去端粥。
是带着些许肉糜的米粥，炖得软烂，温度也正好，还搭了两个小菜。
“先吃东西，”卫听春把粥放在桌子上，叫薛盈过来吃。
薛盈坐在桌边上，慢慢地喝粥。
卫听春也催促他，反正薛盈又会对有所隐瞒。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汤勺碰在碗上的声音。
薛盈垂着头，吃出任何的滋味，但是这米粥下肚，倒是有些用，将他喉咙连着心口的烧灼感全都压下去了。
等到他吃完了一碗粥，卫听春问他：“吃饱了吗？还要吗？”
薛盈摇头。
卫听春这撑着手臂，懒洋洋敲了两下桌子，说道：“说吧，怎么回事儿？”
薛盈稍微沉默了片刻，说：“我能接受。”
他抿了抿唇，说：“我能接受他有过女。”
卫听春：“……啊？”
薛盈也知道自己这样正常，他早就知道自己正常。
但是他在卫听春面前隐藏自己的想，因此他非常老实选择实话实说。
“我无容忍他用碰过其他女的脏手……碰你。”
卫听春：“……啊。”
一脸迷茫。
薛盈闭着眼睛，眉心如血，唇色朱红。
他一字一句，吐露的都是他为外道的真实想。
“我一想到他曾达几年同另外一个女子耳鬓厮磨床笫交欢，然后……等到与你成婚，将和那女子做过的事情，同你再做上一遍。”
薛盈顿了顿，睁开眼睛看向卫听春，眼中戾气横生。
“我就想剁掉他的双手，挖掉他的眼睛，把他阉割掉扔了喂狗……”
“哎哎哎，”卫听春听出一身鸡皮疙瘩，打断薛盈道，“你别犯病啊！”
过本来是介意周礼有过女的，但是被薛盈这么具体一说，心里也难免有点犯膈应。
薛盈说完了，卫听春一脸复杂，知道说什么好。
到此刻，都没有意识到事情哪里对劲。
只为是薛盈太护着的缘故，再加上薛盈本身就有些心理正常，下意识的给薛盈找借口。
“你这是情感洁癖……”
卫听春薛盈抓着桌边的手，手指都用力得泛青了，伸手抓住他的手，慢慢捋顺。
“你别瞎想了，你是是想得太具体了点啊……”
“而且你放心吧，你的对象肯定是又单纯又可爱的小太阳，会这样的。”
“我再给你找更好的，”薛盈手指放松了，也看上去放松了下来。
他低低重复道：“我已经在重新给你色选了。”
卫听春也太在意，但薛盈这么介意，那就……行吧。
说：“好，你找吧。”
“过年纪大的，这个世界上但凡有点能耐的，哪个是三妻妾的？”
“你也别卡太死吧，别找到最后，再给我找个废哈哈哈……”
卫听春说着还忍住笑起来了。
床上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上街买的东西。
这里面包着的点心，有个创新的样式。
欢喜地拿给薛盈看，“你看，这城中万林斋的新点心。”
薛盈垂眸看了一眼，慢慢道：“是个兔子……”
“是的！惟妙惟肖是吧！”
“兔子这么可爱，你快吃一个！”
说着拿起了一个，递到薛盈唇边。薛盈张口接了。
卫听春问他：“甜吗？”
薛盈下意识点头。
卫听春笑起来：“你真是喝多了啊，你能吃出甜？”
薛盈也笑了下。
他又道：“年龄大的太好找，你放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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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很多氏族公子，自小入国学读书，”薛盈认真道，“其中有很多身边会带书童，这些行，因为他们会将书童当成女用。”
薛盈说到这里，微微拧眉道：“更恶心。”
卫听春瞪大了一些眼睛，“还有这事儿？”
“嗯。”薛盈说，“但也有一些家风严谨的如玉公子，单纯干净。”
卫听春自己也吃了个兔子点心，边咀嚼边问：“都多大？”往下降一点，也是行。
毕竟这世界同现代世界，到处都是大龄母胎单身。
结就听薛盈道：“十六七，少有十八岁的。”
卫听春一口点心差点抽气管里面去。
“咳咳咳咳……”咳了老半天。
这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薛盈道：“小祖宗哎，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薛盈摇头。
卫听春啧了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碎渣道：“跟你认识那年，我正好十八。”
“你算算。”对着薛盈眨了下眼睛。
薛盈那年五岁。
他马上及冠了。
他看着卫听春，卫听春看着他。
“怎么样，是是合适？”
“十六哎，我努努力都能生一个了！”卫听春说，“在有些世界，找这么小的，是犯的。”
“可征南将军的庶女，今年一十八岁。在这里，女子大一两岁，很合适。”
卫听春乐可支道：“哎，你还挺会给我找理由。”
“我身体年轻，但是心理很大了，想和小孩子玩。”
薛盈表情非常纠结，还皱起了眉。
卫听春说：“喝醉了，今天就别想了。”
“要就周礼……”
“行！”
薛盈提起周礼，就激动起来，“他行，我没有把握完全掌控他。”
“我能掌控他就行，你掌控他干嘛，你又跟他过，你能利用他就行……啊！”
卫听春被薛盈朝前狠狠扯了一下，扑到他跟前，鼻梁骨撞在了他肩膀上。
酸楚的感觉弥漫开来，的眼泪差点飚出来。
抬头红着眼圈看着薛盈道：“太子殿下，你到底怎么了？”抽什么疯呢，鼻梁骨啊……
薛盈也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是能接受周礼娶卫听春。
周礼实在好掌控，变数太多了。
但是他的一句“要再提周礼”，因为卫听春红着眼圈和鼻尖，水盈盈的一双眼看来，顿就忘了。
薛盈受控制地想起了今晚被二皇子授意后，想尽一切办想要引.诱他的那个花魁。
差点扭着身子坐在薛盈身上的候，被薛盈怎么客气地一脚蹬在了腿上。
当便跪地，因为腰腹撞在了凳子上抬起眼，就是这副泫然若泣的模样，红着眼圈和鼻尖，恐惧道：“太子殿下，奴婢到底怎么惹怒殿下？”
当薛盈身边的，非常迅速就把那女拉走了。
但是此此刻的薛盈，却看着近在咫尺的卫听春，陷入了愣怔。
他能接受旁的靠近，因为小到大，所有靠近他的，是虐待他，就是要他身上获取各各样的利益。
连亲生母亲靠他这样近的那一回，都是想要杀了他。
唯有卫听春，对他来没有任何所求，救他多次，又答应陪他几十年。
薛盈喜欢和靠得近。
就像此此刻，卫听春一手揉着鼻子，一手按在薛盈肩上，嘟囔道：“你下次给个预警吧，我鼻梁骨差点断了。”
“你痩的都硌！”
卫听春又掐了下薛盈肩膀，也就是把鼻子磕得酸楚难忍的罪魁祸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薛盈只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宴席上。
筹光交错，丝竹断，二皇子惹厌恶的嘴脸，还有身边居心良的女。
他闭了闭眼睛，那女柔软的双手，抚上他肩膀，他厌恶到浑身冒冷汗，想吐。
那女一侧头，他肩膀后面凑上来。
薛盈极其厌恶地避开，对面的二皇子笑得猖狂，出口讽刺薛盈：“听闻十一皇弟爱好特殊，偏喜大汉，那齐辉死后，更是肝肠寸断，还将他尸骨收敛在了后院……”
“十一皇弟肯娶妻，怕别是真的如同坊间传言，行吧哈哈哈……”
薛盈根本会受到二皇子的刺激，他也是狗急了乱咬，急着想要知道那个被薛盈藏起来的怀孕女的下落，连美色这龌龊手段都用上了。
薛盈只会恶心，可能会上钩。
他漠然看着二皇子捏着身边女子的下巴，吻上的唇，说要给他做示范，吻得啧啧有声，涎水横流。
薛盈就是因为这样，没能吃去东西。
但是此此刻，他胃袋里面暖暖的，攀着他肩膀的，是他此生唯一会厌恶的。
酒气熏染开在他的耳根，他头脑昏昏。
卫听春恢复好了，抬眼看薛盈，就薛盈色迷离，像是要犯病的前兆。
“盈盈，你怎么……”
薛盈看着卫听春因为磕了鼻子，与往常淡漠清丽的外表同，染上了些许绯色的面颊和眼尾，恍惚间觉得似那上妆后千娇百媚的花魁。
他厌恶，恶心，想吐。
他受控制地抓住了卫听春探他额头的手，拉到身前，另一手攀住了的肩膀，偏头凑上前。
他根本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本能凑近。
卫听春的声音却戛然而止，的一双眼先是迷茫，而后愕然瞪大。
薛盈攀着的肩头，偏头凑向了的唇。
他没有贴上来，眼中满是迷茫和迷离，他停在了卫听春的唇边，灼热的，带着些许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卫听春的唇上。
两个近得呼吸可闻，若卫听春此刻启唇说一个字，就会碰到薛盈凑上来的唇。
他们之间有过太多亲密刻，甚至有无数次同床共枕，过彼此的身体，与彼此心意相通，乃至相依为命。
却没有哪一刻，如同此刻。
这根本无解释为任何一亲密，只有一可能。
薛盈的喉结慢慢滚动，停了片刻之后，他闭上了迷蒙的眼睛，向前凑近。
卫听春却已经狠狠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
下一刻，因为自己用得力气太大了，又是坐在床边，直接朝地上栽去，下意识一抓，又把床边的小案带倒了。
“哐啷！”香炉滚地，卫听春狼狈栽倒。
“你在做什么！”卫听春低吼出声，尾音都因为惊怒劈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