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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出山逃命(1 / 1)

阿达懵逼了。

其他人跟着懵逼。

就连喊破喉咙的阿昆也觉得颈脖的位置滴滴答答,原本是流动的,然而诡异的是流动的液体始终以脖子为中心。

众所周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世间的水都是往最低的一面流动的。

可它不同。

质地比流水粘稠,流动的速度极慢,以环形缠绕颈脖。

像极了一根挂在颈脖上的绳子,进退得宜。

好在,它并没有选择进攻……而是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

阿昆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脖子上,一定与阿达一样!

阿昆看的很清楚,不仅仅是他和阿达,只要是抬棺的,全都被染上了诡异的鲜血!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怎么会这样,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抬棺的人,肩扛重任,只瞧得见别人,瞧不见自己;正是这种未知,勾起他们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

村长慌了,故作淡定,及时大喊:“不要慌,所有抬棺的人不要动,切莫让棺材落地,稳住,稳住!”

大家乱作一团,只有村长看得最清楚。

那猩红而又粘稠的鲜血,分明就是从棺材里头渗出来的。

从棺材盖子的缝隙。

这种事,村长闻所未闻,可他莫名有一种危机感:如果此时此刻令棺材落地,定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村长,村长,我们是不是快死了?”

“我不想死。”

“这棺材,我不抬了,不抬了!”

“谁来换我,快来替换我!”

众人乱成一团。

村长拿出一村之长的威严:“棺材绝不能扔,否则,会死得更快!你们听清楚了没。”

什么。

会死得更快?

众人一窒,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村长手里的拐杖不断击打地面,好在大家都冷静下来了。

他粗生粗气道:“坚持走完最后一段路,只要棺材平稳入土,大家都会没事的。”

都会没事的。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就连吹拉弹唱都停了,如惊弓之鸟,再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只希望,尽快完成最后的仪式。

然后……未来怕是再不会有人进山了。

村长顾着赶路,他根本就没发现,抬棺仪仗过于安静了。

动荡的“军心”,轻易就被稳住了?

终于,目的地到了。

土坑十三个,正是根据人数定好的,只需要将棺材放进去,再填上土,就万事大吉了。

幸好,再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一切,看起来相安无事。

直到。

土包垒起,众人准备返程。

尘埃落地,一路沉默的二牛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我就知道,不过是虚惊一场!就是自己吓自己,哼,人死灯灭,哪有那些个幺蛾子。”

没人回应。

二牛不悦转身,差点儿没气抽过去!

四人抬棺,那52人杵在坟墓前,低头垂首。

守着坟墓忏悔呢?

二牛气笑了:“还不走,你们想留在这里陪葬?”妈的,是不是有病。

二牛不耐烦上前,推了阿昆一把。

谁知,明明好好的阿昆,径直倒在地上——五马分尸的那种,头颅、四肢落地破碎,散落一地。

二牛被这一幕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他一屁股瘫软在地,双手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支撑,因为寸土之地,尽是阿昆的尸首。

死了,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二牛此时的视野,需得抬头往上看,才能看清楚站着的剩下的51人。

心脏骤停。

二牛大气都不敢喘。

那51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原本黄黑的皮肤这会儿白得渗人,好似在脸上抹了面粉,别扭至极!

每一张脸,独独眼睛黝黑又空洞。

眼中的神采与生机,不知何时被抽空了。

而现在,51双眼睛,眼中只有一个关注对象——那就是二牛!

二牛不禁想起年幼时,鱼塘一夜之间遭了祸,里面鱼翻着白眼浮在水面上;那时,那些死鱼就是这般盯着他的。

也就是这时,二牛发现,51个人踮起脚,后脚跟迟迟无法落地。

二牛整个人不断往后缩:“你们一定是提前约好了,整我是不是?别闹了,我叫你们别闹了!只要现在恢复常态,我保证,我绝对不生气。”

然,散落一地的阿昆,却是最有力的证据。

无论二牛如何自欺欺人,阿昆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二牛六神无主,被五十一人困住时,后颈领口被人拽了一把!

对了,除了抬棺的人,仪仗还跟着不少人呢!

关键时刻,还是自个儿亲爹最靠谱。

二牛被一把薅起来。

“跑啊,快跑啊!”察觉返程的队伍中有人没跟上,大伙儿调头回来同样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他们容不得多想,拖起二牛就往山下跑。

二牛咬牙,背起行动不便的老爹,化恐惧为力气。

逃命吧。

老村长缓缓转头,往回看了一眼。

而后赶紧扭过头。

然而,最后这一眼,那一幕就已经深深刻在脑海里!无法控制的,始终萦绕眼前。

山间的光照骤然削弱。

被留在山中的五十一个人,痴痴看着同伴们惊慌失措逃离,他们一动也不动,并没有追逐的意愿。

而是,一个个露出莫名其妙的笑。

身后拉扯出一条条黑红线,他们不知何时,成了谁的牵线木偶。

似乎察觉到村长回眸的注视,机械地抬起手臂,朝着他挥挥手。

然后,被操控的线,断了。

他们就像阿昆一样,迎来了四分五裂的结局。

本是恐怖至极的一幕,现场偏偏藏着两个——大抵是这世间最冷静的人儿。

这种级别的场面,即便是北域天门的掌门——东方相,都是破天荒头一遭。

即便他是修道之人,这样的场面足以令他反感、抵触、作呕。

可东方相……

满目血腥,内心就莫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司空见惯!

恍若,曾几何时,他经历过比这更惨绝人寰的事件。

而他身侧的元珠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事件发生的中心点,她指尖夹着一道黄符。

东方相很早就注意到了。

只是,那道黄符,迟迟没有打出去。

“珠珠,你需要功德。”

此时站出去,救人于水火,才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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