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会找人去调查此事。”
有人在国力那般强盛的国家渗透王室，如此大规模地乱用蛊术，如果时间长点现在都该发展出来个邪修帝国了。万虚宗作为正道第一宗门，确实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慕媱轻轻应了声。
两人一路走回院落，凤钰点亮卧房的灯，出去又进来。
再进来时，凤钰手里提着坛桃花酿。“媱媱今日可想饮酒赏月？”
慕媱觉得酒这玩意，挺好喝的。就是她不胜酒力，是个一杯就醉，凤钰平日里总管着她，鲜少让她喝酒。
今日凤钰主动提起，慕媱自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好啊。不过在屋里喝多没意思，我们去外面喝怎么样？”慕媱把桃花酿揽到自己怀里，想了想，“我瞧卫长老那片竹林就不错，不如就去那儿？”
夜黑风高，四下静寂，连不分昼夜勤勉修炼的弟子都会自觉在这时找个僻静些的地方修炼。
慕媱鬼鬼祟祟地带着凤钰跑上卫竹山头。
在竹林最高点，建着个竹亭，慕媱上次来找卫竹就觉得这里意境不错。她将捧在怀里的桃花酿放在竹亭的石桌上，又放出几个夜明珠让它们浮在空中，离远看就像好几只大号萤火虫。
凤钰将桃花酿开封，变出两个杯子，倒上酒递给慕媱一个。
慕媱品上口酒，咂咂嘴，“不错，好酒。”
才又喝上两口，就有红晕爬上慕媱的脸蛋。她双手握着酒杯，靠倒在凤钰身上。因这动作幅度过大，有酒洒在了她身上。慕媱高举酒杯低头看了眼溅在衣服上的酒渍，别的反应没有，就只贱兮兮地瞧着凤钰傻笑。“夫君，你长得可真好看。”
凤钰无奈地拿走慕媱高举起来的酒杯，觉得慕媱今日醉的快得不正常。“你啊，裙子都脏了，还笑呢。”
慕媱抱住凤钰继续“嘿嘿”地傻乐。“脏了便脏了，不碍事。”
她确实算不上真醉成这样，只不过是想“醉”了，借着点酒意装醉朝凤钰耍贱。
凤钰倒也配合，把酒杯放回石桌上回抱住慕媱低声哄着：“媱媱乖，有什么让媱媱心恼的都可以同为夫说。”
“夫君若也是个魔修就好了。”
“媱媱。”凤钰顿了顿，似乎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为夫也可以入赘。”
“万虚宗呢，夫君也不要了？”
“没了我，总会有别人来当这个仙主。”
慕媱松开抱着凤钰的手，又闷头喝了两口酒。“我才不要，我很慕强的。若是夫君入赘过去变成入赘夫君，整日只知吃喝玩乐，我瞧着不喜欢了可怎么办？”
“那为夫定然会很伤心的。”凤钰往远处看了一眼，“卫道友似乎要往这边来了。”
慕媱眯眼也往那处瞧了瞧，“那便给卫长老也准备个酒杯怎么样？”
没等凤钰答话，卫竹便走过来朝他们两个嚷嚷：“你们夫妻两个大半夜怎么跑这里秀恩爱了？”又走近几步，他吸吸鼻子感叹了句：“好香的酒气。你们跑这里喝酒来了？”
凤钰又变出个杯子，倒上酒推向石桌另一边。“卫道友可要尝尝？”
卫竹不客气地坐到凤钰和慕媱对面，“那当然得尝尝啊。”
慕媱歪头瞅着他喝酒，问他：“你这么晚一个人过来干嘛？”
“本来想来这扮石头潜心修炼，谁知道正巧遇见你们了。我还没说你们两个大半夜干嘛跑别人地盘上喝酒呢。”
慕媱闷声喝空她和凤钰酒杯里的酒，将空酒杯递给凤钰，真染上了丝醉意。“变石头有什么意思，不如变朵桃花，还能拿来酿酒用。”
卫竹对慕媱的醉态一无所知，稀疏平常地与她侃大山：“变石头多有意境，风吹不动雨打不弯，千古永流传的。”
慕媱偎在凤钰身上，突然眼前一亮，兴冲冲地又问卫竹：“你当时变羊出去玩的时候，有没有哪个小母羊对你心生好感过？”
“咳咳！”卫竹狠狠呛咳两声，看向慕媱的眼神充满惊恐。他又看向凤钰，问：“这是怎么个事？喝多了？”
“嗯，她喝醉了。”凤钰含笑夺走慕媱正要往嘴边送的酒杯。“媱媱可莫要多喝了。再胡说些，媱媱清醒后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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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媱作为当事人表示：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尤其在万虚大会当日看到卫竹的那一刻，慕媱只觉得无边后悔。
宗里长老大都在各忙各的，整个万虚宗同辈里，也就他们两个闲得慌，在座凉亭底下大眼瞪小眼。
慕媱那天喝到后面都有些断片，凤钰也没告诉她后来她还有没有做什么丢人事。于是当慕媱看见卫竹对她抱拳喊“二当家”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不解，不断质疑并回忆自己那天喝醉之后都干什么了。
怀着对自己的质疑，慕媱问他：“为什么叫我二当家？那天喝醉后我都说什么了？”
“二当家问我变成羊……”
慕媱尚且还记得自己这段奇葩言论，连忙制止住卫竹往下说。“这个我有印象，你就说为什么要叫我二当家就行。还有，别这么叫我了。”
多不礼貌，她个娇艳欲滴的美娘子，叫什么二当家？
“那天你非说凤仙主是万虚宗上的大当家，还说你不要当压寨夫人，你要当二当家，逼着我管你叫二当家。”卫竹从妖境出来后略微留长了点头发，配上黑白参半的小毛寸头看着还真有点像山寨里打杂的白脸小弟。“哦，对了，你还说我那声二当家你听着高兴，要封我当三当家。”
万虚宗“二当家”尴尬扶额。
怎么就喝两三杯桃花酿就能把他们仨说成土匪头子了？
真丢人。
“凤钰没拦着我些吗？”
“拦了。结果你抬手就往凤仙主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二当家说话大当家少插嘴。”
“……”
慕媱觉得自己是真没脸听下去了，连忙找了个别的话题：“卫长老不用去看看自己的徒弟们吗？怎么在此处与我闲坐着。”
“不用不用，他们可都比我成熟多了。再说那不是还有别的长老呢吗？真有事他们会去问别的长老的。”
慕媱啧啧称奇，“小心你的徒弟们被其他长老抢走了。”
据说往年这帮长老甚至会为争夺好苗子私下上擂台。
“嗨，想走就走呗。反正我收的徒弟都是当初别的长老挑剩下的。”
“卫长老您可真是……”慕媱搜肠刮肚，想出能用来形容卫竹的最委婉的词竟是：“够为师不尊。”
哪知卫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尊不尊都一样，反正比自己徒弟厉害就行。”甚至他还开始在仙修的地盘大放厥词：“要我觉得，还是你们魔修潇洒，行为处事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我听沈兄说，你们魔修那面收徒拜师都讲究个随性，随性多了都可能记不起自己徒弟都有谁。”
慕媱单手托起下巴，悠悠道：“但当魔修，一点武力值都没有可不行。”
“这都是小事，我最近研究了套攻击类术法，绝对这个。”卫竹比起大拇指，开始自夸，“慕道友若是不信，大可等我把这术法彻底练成了切磋一波。不过可得先说好，不能起召唤阵打群架。”
“好啊。”
两人东扯西扯了大半个时辰，慕媱刚被卫竹带歪准备和他一起变只猫比谁最早被发现，就看见凤钰一脸肃然地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收起玩闹的心思，慕媱问：“夫君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为夫怕是要先离开这里去一趟金沙国了。”
“金沙国？”
“就是媱媱之前在妖境里见到的王宫所在的国家。”凤钰用幻术在手上构建了个小型地图，示意了个点位。“方长老和林长老去那里调查蛊虫的事情，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