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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一个火葬场 挖墙脚。(1 / 1)

小佛皇:“小师叔,你说得不错,这世间人心叵测,小僧总算是见识到了!”

容雪诗:“?”

小佛皇痛惜不已,“谁能想到,这水佩风裳、渊清玉絜的男菩萨,竟是个黑心阴毒的,口口声声当你好友贵客,还挖你墙脚,简直不把我圣陀天宫放在眼中!!!”

可恶!

他们圣陀天宫全员孤寡,只有小师叔最争气,坑蒙拐骗到一个娇小美艳的道侣,四舍五入下,也就是他们圣陀天宫的唯一道侣了,算是自家人,如今阴萝转头就跟她哥哥贴贴,怎么不让小佛皇为之扼腕呢?!

容雪诗:“??”

这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厚实的小金刚语气愤慨、激动、还幽怨。

不像是演的。

容雪诗斟酌下用词,“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小蛇腻了你师叔,想要移情别恋?”

小佛皇:“?”

小佛皇顿时以一种奇异、惋惜的目光注视过来,语重心长教训小师叔,“小师叔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小僧虽然没到过那种好地方,也知道话不是那样说的,女施主的移情别恋能叫移情别恋吗?定是你年老珠黄,又素来吃斋,清减了些许迷人腰身,才留不住女施主的身心!”

容雪诗:“所以?”

小佛皇理所当然:“所以错的都是这个男菩萨!净学些狐媚招数,连妹妹也不放过。”

本体狐狸魁首的容雪诗:“……”

好像被骂了。

又好像没有完全被骂。

本体跟狐狸一点都不沾边的郑夙:“……”

郑夙指根还挨着阴萝的脸颊,本想收回来,听见那蠢光头的话儿,曲起指骨,夹住阴萝面部最软最肥润的那一块婴儿肥,仿佛揪了一块毛茸茸的嫩桃肉,“你同这老畜生厮混多了,净学些不干不净的狐媚招数。”

阴萝:“???”

不是,这么旖旎的氛围,她哥不“眼神晦暗”、不“心潮涌动”、不“唇舌焦躁“,反而正经严肃得跟个老古板似地训她。

连她过去都得无辜挨上一脚!!!

不是都说好不追究她偷吃狐狸不擦嘴了嘛怎么又翻旧账!

双蛇:“???”

蛇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在神主面前,过错最大的,永远都是带坏小主人的家伙们!

【本游戏发生***错误,***异常无法排除,即将***关闭,***已报告****】

【报告85%……报告85%95%96%……】

【**登*录**67%87%……】

“嘀嗒。嘀嗒。嘀嗒。”

诸天昏暗潮冷,倏忽下起了一阵黑云猛雨,万道祭坛的中宫泛开一股浓郁粘稠的血腥味,气氛沉闷且压抑。

“滴滴嗒嗒啪啪嘭嘭——!!!”

雨声渐大。

“不对。”

一滴黑雨似鲤鱼跃池般跳过眼前。

郑夙手指用力拧起小块桃肉,凝视这枚雨滴,神色略微沉思。

“疼疼疼疼啊啊啊郑夙你放手!!!”

姑奶奶憋不住要破口大骂。

“不对。这雨不对。”

郑夙轻抚阙廷法印,法眸掠过一阵雷煞飞火,“这不是天道极罚,诸位,若不能自保,速来我处!”

神主当即抛出了那一册冥京黑律,律条重新立下,二十四阴宫被他一手排成了晦涩繁复的洛书飞盘,天河星象为之逆悬。危机勃发之际,这黑心男菩萨还不忘张臂,腋窝清瘦,紧紧挟住了阴萝的一颗白毛小脑袋。

萝萝:?

哥啊你真不把我当外人哪。

神主单手凝出一支紫薇诀,腕心冷青青的,平常温和潜伏的纤细筋骨陡然拔肉而起,如同一支支凌厉无双的太阿剑。

剑意冲天!蓄势勃发!

太一!游宫!

诸神被姑奶奶收拾了一顿,气息萎靡不已,即便神主有召,也不敢离姑奶奶太近,远远绕着兄妹俩,谁料想就是这么一个疏忽,神躯连带着魂魄,被一滴毫不起眼的黑雨彻底洞穿!

血肉蒸发!

烟消云散!

?!!!

这什么邪恶玩意儿怎么比姑奶奶还要邪性?!

萝萝:?!

还是杀得太轻了!

诸神都被镇住了,紧接着疯了一般挤进神主笼罩下的洛书真图。

有的逃过一劫,有的却是魂飞魄散。

他们驱策着法器,骇然观望。

“噗哧噗哧噗哧!!!”

黑雨滴穿了千万神灵的头颅,竟钻出了一条血溜溜的、蜷蜷曲曲的腕足,无头无眼,却像是活的一般,它们吞噬着,蠕动着,遇到同类之后,竟也疯狂相互吞食,仅仅两三个吐息,那一根腕足就变得膨胀、肥厚,体表冒出了一枚枚硕大的腕螺,甚至在血水四溅中,分裂出新的根足。

当它们侵占诸天,就像覆盖下了一层粘稠血红的触丝,细缝裂开,就是一张张畸形的小嘴。

“这、这是什么?!”

“不妙!它们在吸走我们的灵!”

阴萝先前为了开大,吐出了一枚道珠,此时也被腕足们觊觎,不怀好意地包裹住,冷意都渗进了珠子里。

阴萝:“呕呕呕。”

她被恶心坏了!

阴萝叉起两颗蛇脑袋,就要冲出去,被郑夙挟住了颈肉,“你被盯上了,别乱来。”

阴萝跺脚,“那可是我的鬼珠!被腐蚀了老娘也得陪葬!!!”

话音未落,她下颌就被哥哥掐住,对方的拇指精准压在阴萝脸颊一侧的酸肉上,略微滚了滚,指头用力深压下去,她酸得嘴里自动分泌口水。

?!

可恶哪。

这腹黑混球大难临头还有心思玩她脸肉肉!!!

阴萝张嘴就要骂他个祖宗十八代,脸颊碰到了那一根苍凉古旧的暗饰玉,向来是要她仰视的疏淡眉眼,此时跟她平等到了同一个视线,在阴萝的记忆里,她哥的确是好看的,但这种好看不是老狐狸那种一眼万年异于红尘的绝世惊艳,也不是练星含那狗杂种印象深刻的阴毒惨白美艳。

他是淡的,凌厉的,清正的,似旧时的战场月光,永远都覆着一层薄冷的剑芒。

有那么一瞬间,她也不在祂的眼底。

阴萝张了张嘴,万般脏话,很识时务地吞下去。

姑奶奶这么日天日地还能活得这么滋润,全靠她那出神入化的察言观色!

该装乖的时候阴萝比谁都会。

她哥:“张嘴。”

她:“……?!!!”

阴萝当即闭紧嘴巴,拼命回想起她刚才哪一句话羞辱了龙哥哥的自尊心。

“啪唧。”

那大拇指又摁下了另一侧的脸颊酸肉,阴萝腮腺酸涩裂痛,猝不及防被刺激得张了嘴,她呜呜痛哭,“你都是当大哥的怎么能心胸狭窄……啊呜?唔唔唔嗯???”

阴萝嘴里塞进了一枚凉丝丝的圆珠子。

?!!!

正是从她哥那一张矜贵薄软的神唇吐出来的。

是他的镇宫道珠??!!!!

阴萝吓得直吞下去。

那一枚荒寂天心珠清凉滚入她的喉骨,落进曲曲绕绕的肚肠里,如同一捧疏疏的残雪,在她筋脉里飘落,融化,成水,与她的道统密不可分。

这至高神祇的唇近在咫尺,头一次离阴萝的眼睛那么近。

冷溶溶的颜,软轻轻的底,唇窄而微弯,最中间的颜色略微深一些,是梅子将熟未熟时,泅出了一点点惹人酸水的深红。

是至高神祇全身上下唯一一点松弛散漫的颜色。

阴萝禁不住凑过去,蛇信子悄悄地出动。

郑夙看都没看,大拇指又下压那一块发麻的脸酸肉,那叫一个冷酷无情,没有半点兄妹之爱。

“酸酸啊啊啊哥哥我错了我不觊觎你了还不行吗真小气!!!”

阴萝气呶呶的,暗骂他,活该你单身万年!

郑夙收回手,语气风轻云淡。

“你那珠子被标记了,先不要用,免得被这些麻烦缠上,且用我镇宫道珠护体。”

阴萝揉着粉扑扑的腮肉,一副极不领情的样子,嘟囔着,“道珠都舍得给了,就亲一亲怎么了嘛,难道还能掉块龙肉吗。再说啦,姑奶奶也是为你着想啊,年纪这么大了,还是条古板孤独龙,亏得你还是第二开天者,身上没一点雌龙的香薰味儿,走出去很没有面子的!”

“……”

郑夙道,“看东南方。”

“?”

阴萝支起小脖子。

东南方,不偏不倚,正站着三道身影,他们并没有躲进洛书真图里,而是各自御敌,与旁边仓皇逃窜的神灵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不是,那只老狐狸直勾勾盯着老娘也就算了,旁边那个俊俏小光头凑什么热闹,还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活像是亲眼见证捉奸当场。

这也就算了,那狗杂种阴惨着一张脸,唇如暗紫朱血,也是要生吞活剥她的。

阴萝:“……”

她这一场得罪的家伙还真不少呢。

但。

那又怎样呢嘻嘻。

阴萝又没心没肺起来,趴在她哥的背上,去窥战局。

“好好好,打起来,打起来,冲啊,攻它!!!”

“它来了它来了,就在你右上方,吃姑奶奶一记呸呸水!!!”

“哥哥哥哥,你飞高些,我看不到啦!”

郑夙:“……”

郑夙把她薅发的两只胳膊拿下来,“我不出家,不劳费心。”

随后又道,“待我太一游宫到中央招摇宫,你就突围出去,到建木天根下,兴许有你的一线生机。”

这话说得,好像诸天都要被殉了。

阴萝犹豫道,“它……真的这么厉害吗?连哥哥也弄不过?那我,我稍稍恢复伤势,大概,可能,或许,可以干掉它?”阴萝又拍了拍腰间的蛇头,语气莫名自信,“况且还有大宝乖宝,咱们这么多条加起来,绝对能做掉它!!!”

郑夙:“……”

这货色,总喜欢用来奇怪的东西衡量人家的战力,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损招儿。

都是那九条不安分的尾巴带坏的罢。

郑夙的眼风闲闲扫拨过去,又对阴萝传递心音,‘建木天根有一处悬龙庙,我收拾完它们之前,你就安心待着,别生事儿。”

显然,哥哥这里的每一条熟练的嘱咐,都是对萝萝的深深伤害。

她很不服,“我像是那种大难临头还到处惹事儿的坏胚子吗?哥哥妹妹之间能不能多一点普通的信任哪?”

郑夙颔首,“你是。没有。”

双蛇也连连赞同。

“……”

阴萝被联手背刺,气得小脸都红了。

第五日,日月交错,太一经过中央招摇宫,而此时云澜天境覆满了密密麻麻的腕螺,仅有一两条捷径没有被封,郑夙一拍阴萝后脑勺。

“别噘嘴,快走。”

阴萝抱住他腰耍赖,“我不要,生前同盖一床被被,死后也要在一个锅里。”

“别瞎说,是你湿着脚爬上来,非要栽赃你哥尿床。”

她哥捏她耳尖,往上提了提,“再说,锅里这么多人,你也不怕挤得慌。”

他主身的确还在合元欢海,副身不过是十二分之一的神通,又将镇宫心珠给了这小混球护体,恐怕并没有那么好脱身。郑夙神色幽邃,看了一眼底下挣扎的神民们,他并非君王,却是神主,有庇佑众生之责。

“——太阿!”

郑夙轻喝,“走!”

太阿剑穿过阴萝束发的一枚金环,几乎把她吊起来,强行送走。

阴萝:?!

可恶的直男审美!谁家头顶插法剑的!

逃命一点都不凄美!!!

太阿剑破开了一层血濛濛的光,从一枚枚腕螺擦过,阴萝低头一看,数不清的触丝挟裹住了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平和周正的神界沦为了一处失乐炼狱。

阴萝浮起一个荒谬的猜想。

他们的诸天……正在被游戏直播系统狩猎?!

【***32234***已降临】

【***97655***已降临】

【***432888***已降临】

【***65338900***已降临】

太阿剑将阴萝送到了建木天根下。

“你回去吧。”

阴萝指尖拭擦了一下剑上的血滴,“那老古板把道珠给了我,再没有法剑护身,万一被那些腕足拖走亏得还不是姑奶奶我?!”

太阿剑也如主人那般冷冰冰,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阴萝想了想,她俯下身腰,嘴唇擦过刃锋,滴了一滴新血下去,“哪,这是我精血,有了这一滴,我若遇到危险,你再来助我!”

太阿剑周身弥漫出一股轻薄的粉晕,但很快又消散了。

它冲着阴萝晃了一下剑缰,冲向血红天幕。

阴萝攀到天根深处,悬龙庙外花卉死绝,果实颓败,弥散着淡灰色的寂静。

她瞳孔微震。

悬龙庙内,天根……断裂了?!

这意味着——

此间天道已死?!!!

阴萝慌忙掏出一枚青光苍龙壁,竟在她指尖碎裂,流沙般消散,感应不到半分天道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

阴萝失声,惊恐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灰暗的、庞大的影子从她的脚踝爬到了头顶,它们高高俯瞰着她。

FN3:【嘻嘻嘻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FN9:【美味好美味她是我的你们不准抢】

FN16:【想吃想吃想吃想吃她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阴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身,全身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想跑出悬龙庙,却被一道道影子圈住脚踝,硬是拖回了庙里,那种不受控的恐怖感觉让阴萝白翳双瞳雾蒙蒙的,涌起了一层楚楚可怜的水汽,她尖声大叫,手指刨出一道道尖锐痕迹,“太阿!太阿!哥哥,哥哥救我!!!”

FN9:【声音也好嫩啊肯定好吃好吃】

FN16:【叫吧叫吧叫吧小可怜还不知道她哥哥被FN01狩猎了】

FN3:【这里可是禁域!FN01都感应不到哥哥当然来不了啦嘻嘻】

忽然。

那痛哭流涕的家伙不再挣扎,变得安静又温顺,她怯怯地问,“真的吗?哥哥……所有人,还有你们的,都来不了,是么?”

它们:?!!!

“那可真是……太好啦嘻嘻。”

“嘭嘭嘭——!!!”

悬龙庙被生生挤碎。

阴森、高耸、恐怖的紫黑蟒蛇盘旋着断裂的天根,蛇涎淌成了一道浑浊粘稠的天河。

“天道死了,死的好呀,如此一来——”

那白瞳邪恶又狰狞。

“吃空你们的小肚子,吸干你们的血,也没问题的吧?”:,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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