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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倒吊(1 / 1)

“徐成毓,徐成毓,醒醒!”

声音忽远忽近,徐成毓伸出手去抓,却抓不住。

“爸,妈,别掐我脸,我等下就起……褚玉宣?”

徐成毓爬起来,环视周围的环境:“这是,马车?我们怎么会在马车里。”

褚玉宣丢给她一件外衫:“满身酒气,快把衣服换换。这还有妆匣,把粉补补”

他面色凝重:“巡检司出事了,章院正在刑房被吊死。”

“吁。”

马车停下,徐成毓没有下车。

在路上,褚玉宣向她大致交代昨晚的情况。她喝酒一杯倒,直接醉晕在场。褚玉宣向承恩侯赔罪,本想带她回香月楼。

可承恩侯让两人留宿,还上了醒酒汤。褚玉宣无法,只得扶徐成毓回屋,喂她喝醒酒汤。

凌晨,褚玉宣接到小鸟传递的紧急信息。知道事不宜迟,甚至没有向承恩侯告辞,他直接背着还在昏睡的徐成毓下山。

“原来如此,昨日多谢。”徐成毓干巴巴道谢。

她心头沉甸甸的。自己虽然在警察局长大,但小镇还是和平宁静的。甚至在大城市读研究生,她也从没接触过真正的杀人案。

甚至慧娘失踪案,慧娘也是平安的。

褚玉宣没有催促徐成毓下车,他也在思索。有些情况,被他有意略过。

在叫醒徐成毓前,他才得知章院正已死,并接到下一步命令。

「调查章丘南案」

看来皇帝也觉得章院正死得蹊跷。本来能从章院正身上挖到线索,现在……

她的手怎么这样冰?

褚玉宣这才注意到徐成毓唇色苍白,双手冰凉。

“偏偏是巡检司监牢里,你昨日说得没错,有人要拉刘都巡检下水。”

褚玉宣硬着头皮找个话题后,才关切地询问:“你怎么想,你还好吗。”

像寻求热源般,徐成毓握住褚玉宣的手,拉他下车:“走吧,我们去看现场。”

这次,没有人迎接他们。整个巡检司的官员全部在正堂集合。坐在上首的,是一个身着蓝绸官袍的中年男子。

他头上戴着板正的官帽,露出的头发掺着几缕白。脸上皱纹横生,一双断眉平添几分严厉。他正目光炯炯地盯着闯进正堂的徐成毓。

褚玉宣塞给她一块令牌,低声:“这是大理寺丞李连知,应该是皇上派下来接手巡检司。他不知道你……”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李大人先发话。

徐成毓拜一拜:“在下是风水师,姓徐。今日观此地晦气横生,特意来调查。”

姓徐,难道就是郑书办说的那个风水师?李大人翻了翻手上的卷宗,确认无误后发令。

“来人,把他拿下!”

徐成毓沉住气:“且慢,我知道大人您要的是什么,请入内室一谈。若谈不妥,再抓不迟。”

“你没有这个资格,要是想谈,去刑讯室再说。怎么,你们还不动手吗?”

一旁的衙内你推我,我推你,没人上前动这位传说中的徐大师。李大人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趁此机会,徐成毓快步向前,把褚玉宣给她的令牌,丢在李大人面前的卷宗上。

暗司办事的令牌?李大人迅速把卷宗一合,快得没人看清。

他清清嗓子:“你们和我来。”

三人随意走进一间内室,居然是间档案库。里边除了一张办公用的长桌,全是整排的卷宗架。

徐成毓和气道:“李大人,对不住,在下有要务在身,不得不隐瞒身份。还请让我去瞧瞧章院正的死亡现场。”

闻言,李大人把令牌还给她,严厉道:“可以,不过,你于此事,也有嫌疑。”

默默听着二人对话的褚玉宣纳闷儿,徐成毓怎么成嫌疑人。

“你昨日预言章院正有血光之灾,今日预言成真,你脱不了干系。现下,有皇上的口谕,我只能全程监督你。”

“之后,我会将此事上报。”李大人也不打马虎眼,直接表示不信任。

徐成毓处之泰然,点头应好。

李大人先踏出房门,徐成毓没急着走。她刚进屋子便觉得奇怪,于是停下审视了两圈。

褚玉宣疑惑:“怎么了?”

“这个桌子也太长了,这边抵着墙,那边是柜子。人怎么坐进去办公。”

徐成毓索性走过去,看看后几排架子。里边是出乎意料的干净齐整,应该有人常常走动翻阅。

她心中大约有猜测,这间不会是昨日那个郑书办的办公点吧。也只有那么瘦的人,能习惯这么窄的过道。

不多时,三人来到巡检司的狱牢,李大人交代他了解的情况。

“仵作正在检查尸体。昨日值班,和今早发现尸体的狱卒,都被我暂且关押起来。我已经初步审问过一轮。”

据李大人简述,昨夜留下两个狱卒。他们一直呆在大门旁的狱卒室里,轮流守夜。

他们几乎发毒誓保证,女牢和男牢的门一直关得好好的,无人进出,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

发现尸体的是今早来替班的狱卒。他从女牢开始发馒头,发到最尾端的审讯室。

进去一抬眼便看到个吊起的人,正是章院正,他已经没气多时。狱卒立时通知刘征信,刘征信无法,派人把狱牢围起来。这时,李大人到了。

“我临时接到陛下的命令,刘征信被停职,由我来巡检司调查,郑书办协助。”

褚玉宣对徐成毓微微颔首,看来皇上确实派人盯着刘征信。可是没想到,是在牢里的章院正先出事,也连累刘征信。

皇上干脆派出刚正不阿的李大人压阵,再加上褚玉宣暗中行事,势必把乱源挖出来。

“这是现场。”

一股酸腐臭味扑面,徐成毓有些反胃。她看到一根被割断的麻绳,悬在昨日见到的天窗井字木头罩上。

仵作对李大人行了个礼:“大人,尸体在初步检查中。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外伤。”

李大人嗯一声,和仵作凑在尸体前。

徐成毓记得,人被勒毙和自然上吊,在脖颈处造成的伤势有所不同。而且如果是人为勒弊,还会有抓痕。

她想上前查看尸体,心中却有些胆怯。褚玉宣主动走在前面,徐成毓扒着他的胳膊,只露出眼睛。

尸体面色紫胀,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徐成毓几乎要被吓得跌坐在地,褚玉宣反手撑住她:“闭眼。”

徐成毓浑身颤栗,想深呼吸,又被酸腐味一熏。褚玉宣见状,悄悄把一块帕子塞到她手里。

有帕子捂住鼻子,徐成毓才缓过来。她鼓足勇气,直接从脚开始观察。

尸体没有穿鞋,脚底还连着些黑灰和稻草。徐成毓用手一擦地面,果然是同样的灰。

他的脚踝处绕着一根带结麻绳。上吊的人,脚踝为什么会有绳子?徐成毓有些不解。

尸体只穿着雪白的里衣,穿得整整齐齐。甚至称得上干净,除了□□处流出的污渍。

仵作摇头道:“竟然被活生生倒吊而亡,这太过残忍。”

居然是倒吊,不是上吊?徐成毓和褚玉宣二人同时一惊,他们看向章院正脖颈,上面果然没有任何痕迹。

怪不得面部肿胀,原来是充血所致。徐成毓问道:“如果是倒吊,难道没人听见他呼救吗。”

仵作解释:“确实无法发声,因为尸体嘴里包着一个铃铛。您看。”

铃铛是铜的。虽然不大,塞进成人嘴里,恐怕无法吐出来。徐成毓不合时宜地想到现代世界,一些人吞灯泡的行为。这铃铛和灯泡,长得极像。

难道这是牢房门上的铃铛?徐成毓有些忍不了这味:“李大人,请先带我们去章院正的监室看看。”

“可。”

徐成毓是第一次走到“男囚”这一排,大体规格和女监牢差别不大。都是一样的简陋小间,一样的外墙小窗和栅栏门。

她还看到了惶惶不安的杨大夫,隔壁便是章院正送押的地方,也是最靠里的一间。

这监室的门只虚掩着,上边果然没有铃铛。徐成毓仔细看了看,锁是打开的,并没有破坏的痕迹。

屋里东西一目了然,稻草凌乱,不像有人睡过。鞋子一正一反扔在一边。反倒是章院正的外服,被叠得规整,摆在小几上。

只有一些返潮的味道,没有什么异味。徐成毓抬头观察屋顶,也没有任何异状。

她想去碰桌上的衣服,被李大人制止。李大人主动拿起衣服,按着折痕打开。外面看着叠得方正,里面袖子裤脚都没放好,简直一团乱。

他把衣服左右展示给徐成毓看,又尽量叠回原位。

“李大人,我需要上屋顶看看,特别是那个天窗。”

李大人有些为难,他不太熟悉巡检司监牢的构造。

“等等,我喊人来。”

郑书办匆匆赶到。直到这时,徐成毓才仔细打量这位,在巡检司掌管文书卷宗的书办。

因为他的高瘦太过突出,反而让人忽略其长相。一双斜眼上挑,一个鹰钩鼻,颧骨突出,嘴是惯常抿着。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他把众人带出男囚过道。绕了一圈,直接走到刑讯室侧面外墙。

“李大人,这位大师,小哥,你们可以用这把梯子上屋顶。”郑书办的嗓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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