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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初散(1 / 1)

“五件,我理出的比你少一件。”褚玉宣按弯面前人的大拇指。

“情呃……”一时不察,徐成毓差点喊出情报头子这个称谓,“既然意见不统一,我们一起理下案子?”

褚玉宣白她一眼,蹲在桌子旁拿起笔:“第一个案子,常安的断足案。”

徐成毓接话:“嫌疑人是余齐河,正在逃窜。已经下令抓捕。”

“第二个案子。”褚玉宣迟迟没有下笔。

徐成毓抽出笔,边说边写:“第二个案子先定为常老太爷中毒案。嫌疑人未知,下毒方式未知,有动机者为常家长房和余齐河。”

“第二个案子不应该统称常家中毒案吗。这个毒平生少见,按照杨大夫说在南方湿瘴之地才有。钟常村比较封闭,毒的来源只有余齐河了。”褚玉宣就势握住笔尖,画了一个圈。

身前人放松手劲,任他施为,嘴上依旧坚持:“虽然都是中毒案,是同一个嫌疑犯。但我们还没理清老太爷的中毒方式。如果混为一谈……”

难得有意见相悖的时候,褚玉宣转念一想,思路不同,或许能多一条路。他也就松了手,表示妥协。

徐成毓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你确定常页在倒酒的时候,没有加东西吗。”

褚玉宣再次细细过一遍:“以我的眼力,确定没有。只是他手抖,洒出来一些酒而已。”

“大家都喝了酒,都吃了东西。”徐成毓在下毒方式四个字下面画横线,“更加具体的,得等杨大夫来再仔细检查。”

她继续写:“第三个案子,后院中毒案。嫌疑人暂定为余齐河,可能不止他一人,也可能不是他。下毒方式是这把刀。”

褚玉宣嗯一声:“常平咱们还没问,现在叫人吗。”

“等一下就轮到他了。现在我们接着列,第四个案子,祝娘跳崖案。嫌疑人是自杀?”徐成毓在后边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果然你也觉得不是自杀,尸体也很有问题。”褚玉宣赞同道。

“是啊,大白天跑出去,引得人追。刚跳下去,脚上就有紫紫红红,难道是尸斑。还面目模糊。太多巧合,加在一起也不太巧了。”

“我甚至倾向于,祝娘在跳崖之前已经身死。”

“如果有必要,我想申请开棺验尸。仵作应该能看出是摔伤,还是其他致命伤。”徐成毓偏头看向褚玉宣。

他思索几秒后应允:“大概是可以的。”

“多谢。”

“不谢。那第五个案子,就是游医失踪案。游医很可能就是余齐河。他们之间的宿怨是从这事开始的。”

徐成毓颔首:“后面两个案子和常页颇有联系。或许能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先叫人把常平带来……”

“京城来人了!”

她的话被通报声打断。

徐成毓直眉瞪眼地看着来人。她以为来的是杨大夫,没想到不止。

“你们怎么……”

慧娘礼行一半,僵住。贝愉也不解地看过来。褚玉宣在后头拍了下她的背,低声:“注意点,徐大风水师。”

徐成毓回神,端起虚假的笑:“慧娘,那个愉郡王,此地刚发生了些事件,恐怕无法招待。你们先在这厅堂前坐着罢。”

她指着几个看着脏不拉几的椅子:“如果不想坐,也可以站着。”

贝愉上前一步:“徐大师,我……”

“你们带来的人手,先由我的人调配。杨大夫,你去看堂屋里的人。”她盯着贝愉的眼睛,缓缓摇头,“人命关天。”

贝愉看出她眼里不容置疑的情绪,后撤一步,主动带着慧娘上马车休息。

杨大夫已经做出诊断,拿出准备好的草药:“还是红伞。还好上一次那位姑娘病愈后,剩着许多杠归叶。我瞧这位老爷中毒不深,一碗药灌下去应该能醒。”

徐成毓松口气,立马拿着药去后院:“杨大夫也跟我来,这后边还有几人也是中毒的症状。你看看是不是……”

杨大夫急急赶过去,对客房躺倒的几人做出诊断。他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怎么回事,这么多人都误服了吗。还有我小徒弟怎么也在这?”

“看这样,干脆直接拿大锅熬,周围人都喝些。中毒人脸上也用药擦洗。”

林衙内赶紧组织没中毒的杂役,架起锅子开始熬药。

“杨大夫所问,也是我想问,”徐成毓搭话,“劳杨大夫看看,这后院,什么东西沾了毒。”

杨大夫依言,在后院灶房处左右翻找。徐成毓则躲着他,偷偷把刀放在水池边上。

“这是干什么。”褚玉宣突然窜出,阴悄悄说道。

徐成毓一抖,瞪过去:“你吓什么人。没啥,我想试探下杨大夫能否认出刀上有毒。”

褚玉宣有点委屈:“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了,我来跟你说一声,老七他们撤走了。现在里外是郡王的人,我可以跑腿,但你有些不便,你要不找个信得过的跟着?”

言下之意,便是最好不要用长公主府的人。徐成毓点点头表示理解,思索片刻:“林衙内?”

“不好,官府的人。这次让你露面已经是事急从权。”

“杨大夫?”

“他毕竟和余齐河有关……”

褚玉宣对上面前人无语的眼神,自动自觉道:“施缕,就施缕。我看她很敬你,有些私密事我们别让她知道就行。”

“也行……”

“大师,找到了,这把刀上有毒。”杨大夫指着刀,有些兴奋。

“哦,你怎么看出来?”

杨大夫一副得意的神色:“用闻用看。味辛随玫菇草香,且沾黑质呈绿,粘如泥。徐大师,您不知道,我当几十年大夫,闻药如同吃饭。”

徐成毓嘴角一翘,满意点头:“着实有两把刷子。杨大夫,待会儿再劳您仔细闻闻。”

说罢,她想招手,抬一半惹得肩膀抽痛又放回去:“施缕,你来我这。”

施缕噔噔噔跑来:“徐大师什么事?”边说边回头,眼睛一直黏在施薏身上。

徐成毓把她的头伏正,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我保证,你哥哥吃了药就能好。”

“嗯!”施缕重重点头。

“我现在缺个人帮我做杂事,你愿意帮忙吗。”

“我……我愿意。”

徐成毓微微一笑,抓住她的胳膊,让她扶着:“多谢你。”

“杨大夫,再和我走一趟。”

四人回到堂屋,徐成毓单独靠坐着,看着三人忙碌,顺便指手画脚。

“那,老太爷的杯盏最要紧,必须仔细看看。”

“还有桌底下,毯子下,看着是否藏了东西?”

“这是?”

褚玉宣拿着张纸递到她面前:“歇歇你的嘴罢。这是在老太爷身上搜到的。”

“被放在内衣夹层,不仔细摸还摸不到。”

徐成毓打开纸看了一眼,又叠回去,又展开。

褚玉宣缓缓摇头:“我也觉得有蹊跷。”

皱皱巴巴的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

「木木常贡足害找 Z 人」

这九个字间距不定,甚至墨渍深浅也不同,“害”字尤其深,几乎糊成一团。如果不是凭着上边的宝盖头和下边的口,很难辨认出来。

“木木,常页是害我之人?”

“木木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含义?”褚玉宣悄声问。

“林衙内,他没写好罢了。这么直接,我都有点不敢信。”徐成毓轻笑。

她手指划过“常”这个字。其他字的落笔笔序都不对,像是依着形状画出来。只有“常”,是对的。

这是,杨大夫举起个酒杯:“只有这个酒杯,有点古怪。其他都没啥。”

他拿的,正是常老太爷的酒杯。

“这毒会立刻生效吗?”徐成毓低眉垂眼,半晌问道。

杨大夫解释:“不一定。和剂量,甚至和放的时间有关。红伞到底是一种菇菌,风干也能保留一部分毒性。”

“不过这酒杯有些不对劲,药味不是从里面,反而是在外面杯壁。”

褚玉宣快步走过去,举起老太爷的手给杨大夫。

“果然,手上也有,甚至味道更重!”

徐成毓撑着腿想站起,施缕连忙上前扶着。

“那几个人的手应该没洗过,你带他去闻!”

确认常家人带过来后,没碰水也没交流,徐成毓他们带着杨大夫一间间检查过去。

“常大爷和常二爷也不是重点,他们毕竟没有靠近过主桌。”徐成毓附在褚玉宣耳边,“重点是常页,他可是一直在边上。”

一面说,她一面盯着常页的动作。常页站在原地,无措地应对杨大夫的搜身和嗅闻。他下意识扭头侧身,手还挠了挠后脑勺,眼睛避开人往虚空看去。

“那么近,还倒了酒,他不可能……常页身上无论有没有味道,都有嫌疑。等等,我看杨大夫的表情,怎么。”

杨大夫抓住常页的手闻了闻,眉头越皱越深,嘴角往下撇。徐成毓轻轻推了身边人一把:“你去。”

褚玉宣放轻手脚,绕到常页背后,在杨大夫指着常页手肘的时候,他出手擒住常页。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常页扭动叫喊着。

褚玉宣不得不先花力气,把他压在地板上。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常页手脚拼命挣扎。

徐成毓对施缕做了一个袖子的口型,施缕会意,上前扯住常页外衫袖子一拉。再一阵摸索,从他外袍的肘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三朵红色伞盖的干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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