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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复苏(1 / 1)

解决了此事,我松了口气。

我落入浴池,热水即刻拥裏全身,我也瞬间感到背后一阵刺痛。

当时以为在猎场时从那小马驹背上摔下来,破了皮。

沐浴后,我打算顺手为自己上点药,搬来了铜镜看看位置

这一回头,我整个人如经雷劈,震惊不已。

我的后背,纵横交错,满是与周遭肤色并不均匀的旧疤。

那不是曾遭遇过虐待的旧疤,是字。

一笔一画,扭曲,暴躁,分布的位置,分明就是自己的双手所能触及的。

是自己刻上去?

是原主。

透过那些发狂的痕迹,我甚至能想象到,划破皮肤,鲜血直流,对方在刻下这些字句时,状态是癫狂的,情绪是极端不稳定的。

你是谁!

我是谁!

你到底是谁!

这些疯狂的文字出现在我的后背,便是原主自己也从未留意到它们,若不是今日。

一个可怕的答案…尽管这个可怕的答案

我早有揣测,但也不及此刻这些疯狂的文字就这样血淋淋地呈现在她面前那般直观,那么带来巨大的冲击。

一时我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滚,竟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一睁眼,便看到自己手上的匕首穿透了沈倦的衣衫。

我怔怔地站在那,浓重的血腥味,让我的身形渐渐开始颤抖。

强烈的不可控的因素,让我的心态崩了。

我居然,对沈倦动手了。

原主觉醒了,控制了我。

我一手创造出来的游戏人物,已经觉醒了。

我后背的伤,是原主留下的。

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失控被操控了,还想对身边的人动手。

失控期间,我什么也做不了,强烈的恐惧感弥漫全身,我不自觉的浑身发抖。

“夫人,夫人…”沈倦在说话在喊我,我也仿佛充耳不闻,只是怔怔地站在那,处于崩溃的边缘。

蓦地,我好似听到了沈倦叹息的声音。

他将她拥入了怀中,任凭她单薄的身躯,湿漉漉的长发,打湿他的衣衫。

沈倦像哄小孩一样,一遍一遍哄着我,轻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还有我,我一直在。”

是啊,还有他在我身边。

沈倦的安抚起了作用,我在他怀中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原主觉醒了,在这个过程中,她一定也曾质疑过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也曾震惊、无措、恐惧、疯狂。

可即便这样,她现在也卷土重来了,她想反杀不利自己的局面。

但我不会胆怯,我还要回家,我不能被不可控制的事牵绊住。

不能控制失去身体的管制权。

所以…我要冷静。

想通了这些,我忽然听到,脑海里响起了“叮”的一声。

新的系统提示出现了…

【尊敬的玩家,你已掌握生存的技巧,投入经营你的生活,拥有朋友与家人。加深了你与世界的羁绊。】

这是我穿来后,迄今为止,系统第三次发出提示。

也是最有温度的一次提示。

与此同时,门外忽然传出动静,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回头的一瞬间,沈老太太就站在外头,看到了我衣衫不整被沈倦拥住。

“母亲。”我面色骤变。

沈老太太此刻也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她面色难看,连连跟跄着后退数步,而后身子,赫然往后倒下。

沈老太太是因目睹自己和沈倦逾矩,一时急火攻心倒了下去。

母子不伦……

哪怕我与沈倦毫无血缘关系,但于沈老太太而言也是大忌。

沈老太太忽然病倒一事,惊动阖府。

而我们伪造成有人夜袭,惊扰了沈老太太,又伤了沈倦的模样。

大夫说让我们做好准备。

我面色一沉,发自内心地郑重恳求道:“老太太与您也算故交,若您都不能救,怕是再没第二人能救她了!”

见我我情真意切,老大夫也颇为感怀:“老夫开一方续命汤,你等好生守着她,若人能养慎,不令邪风干忤经络,保住这条命,想是无碍的。”

眼下屋子里只剩下我与尚未退下的沈倦。

我忽然开口,问,“你能有办法的,对吗?”

沈倦精于医术,定然是有办法的。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垂眸,默了片刻:“可勉力一试,只要夫人…想清楚了。”

他说这话时,是极端理智和波澜不惊的。

他所做出的一切判断与选择,皆出自利弊的分析和冷静的权衡,都是算计过得失的。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老太太是因受到刺激才病倒的,如今既保住了性命,还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这对李元棠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让老太太就这样一直躺下去。

今夜发生的事,便将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

沈家,依旧在她的掌控之中。

倘若老太太醒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救与不救,一念之间。

说没有犹豫没有挣扎是假的。

我即使明知道,这些人都是游戏中的一组数据。还是会忍不住顾虑。

特别是自己遇难,沈老太太拄着拐杖为我四处奔走。

良久,我常疏口气:“救。”

沈倦微微笑道:“好。”

他一向支持我,无论我做任何决定。

沈倦为老太太施针,改药方。

而我出于愧疚,亲自照料。

我夜以继日的照顾,在擦拭老太太身体时,她身体动了。

“你不必如此,管我。”这是老太太的醒来的第一句。

我无法解释,或许是出于自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偏爱和无条件信任。

我被下了狱,沈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为她奔走在外。

有人笑我二嫁恬不知耻,沈老太太二话不说,站出来为我撑腰,当我娘家人。

见我不说话,沈老太太叹了口气:“只要你说当日所见,皆为误会,你对沈倦,并无想法,我便信你这一回。”

“老太太…”我愣了愣,抬起头来对上沈老太太的目光殷切,“是误会,可…”

老太太眼底逐渐失望,她最终没等到想要的答案。

我深深下拜,额头贴着冷冰冰的地砖,这态度不言而喻。

身后募地传来动静,我起身回头。

只见屋门被打开了,是沈倦送药来了。

方才二人说的话,沈倦显然是听见了。

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此刻目光亦是静静凝聚在我身上的。

他端药上前,神色依旧:“祖母,喝药。”

老太太却是面色一沉,霍然挥开沈倦端上的药,连碗带药碎了一地。

沈倦面色未变,只是一言不发地在我身侧跪下。

“好,好,好!”沈老太太怒极。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颤巍着起身,险些栽倒,扶着那柄龙头拐杖,跟跄着扬起权身,便要朝着我打去。

“老太太。”

就在她挥杖要打下去那一刻,沈倦将我护在身后,硬生生用肩背吃下了这一杖。

许久,她好似看一个笑话。

“好样的,楚鸢若是你了解真正的他,还愿意跟他一起?”

我低头不语。

老太太偏过了脸,语态苍老,仿佛又衰老了十来岁:“沈倦,从即日起,离开沈家,不许再姓沈”

沈照闻言,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他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忽然用他那微凉的手,握住了我垂在身侧的手。

带着我一同拜谢,面不改色地变换了称呼:“多谢沈老夫人。”

“走吧,你们都走吧。”沈老太太似乎累极了,一个也不想再看见。

行至门口时,沈老太太忽地又将沈照叫住,警告他:“不论你日后是功成名就,还是落魄潦倒,皆与我沈家无关。即便你不配再姓沈,也只能姓张。”

沈倦听出了话中的言外之意,没有过多忤逆,只应了声:“是”

直到从老太太院中出来,沈倦才开口解释:“待我功成名就,求娶夫人。”

“其实我们认识不久,你不必这样。”

他没有留我一人去面对这不堪的憎恶。

我是感性的。

感性的情感,或许对沈倦来说,不过是出于某种理性的判断和利益的权衡。

或许这是当下他履行盟友职责的最好选择。

但在我看来,大可不必。

任何东西都可以当作交易的筹码,唯独感情不行。

“很久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沈倦,从他眼中,我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情绪。

那一瞬似有东西,澎湃而压抑,热烈而隐忍。

某个呼之欲出的异样情绪,某个不为人知险些暴露的秘密。

只是一闪而逝。

随后便开始他的权衡利弊。

“夫人之前的失控,应是遇到了困境,才短暂受压制。只有我在你身边,才可万无一失。”

我处于身体疲惫或意志力薄弱的情况下,才让原主得以入侵。

若是原主慢慢找到技巧,适应规则,到了那时情况还会恶化。

到时候谁也无法确定,我会在什么时候被取代。

也许是在白天,也许是在晚上,也许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许是在床第之间。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能是沈倦。

沈倦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寸步不离,出现在我身边的机会。

沈倦无非是想告诉我,他今日之举并无他意。

看还是那么理智,理智的让我在想他是个假的。

“你可有过动容…”

他是一点希望都不给,将完全理智强加给我。

“罢了,问了也白问。”

我摆摆手离开长廊,可快到尽头却觉胸口一疼,随后折返看见沈倦扶坐在长廊的护栏上。

见我去而复返,他脸色苍白的苦笑:“夫人怎又回来了。”

“你还真喜欢死撑。”

沈倦是个什么人,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感情对于他来说可能真的不算什么。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

我是对他有几分喜欢,在这虚假的世界都是虚妄的。

“还是让夫人发现了。”

“还能活多久。”

我早该发现,沈倦的性命就握在我手中,况且蛊虫本就吸人精血的亏物。

但即便我不死,他也不会长期安然无恙,子蛊会慢慢透支,掏空他的生命力。

沈倦想了想:“足够活到功成名就,位极人臣。”

他是连对他自己,都是这么毫不在意的冷漠。

我不懂他,他好像背负着什么。

“我扶你回去。”我到底什么也没多问。

一路上,二人一时竟无言以对。

直到我想起老太太的话:“为什么你只能姓张。”

“夫人可知张贞。”沈照也不瞒她。

李元棠想了想,点头:“好像你说过,不会是那位落脚在玉门关,为孩子上课的姓张的先生吧。”

沈倦那一手引起长公主萧玉成注意的字,便是师从张贞。

沈倦说过,张贞在玉门关时,便已是病入膏育。

这张贞不是旁人,乃是当年先太子的谋士,智计卓绝,长公主一度想要拉拢而不得的人,亦是长公主心中之人。

他们斗了一生,都想要对方死,最还是败了死在了玉门关。

“在长公主眼中,我姓张。”

想来长公主对他另眼相待的原因,也是他与长公主相互利用的前提是将沈照视为张贞血脉。

可若是张贞骨肉,又为何老太太说“只能”姓张。

这是逼沈照给她一个承诺。

沈倦不姓谢。

与张贞也并非在玉门关偶遇,而是被张贞一直守在身边的。

沈大爷只带沈倦回沈家,老太太忌惮却又不敢拿他如何。

只有一个可能沈倦姓萧,乃是国姓“萧”

张贞生前是先太子的谋士,沈倦怕可能是先太子的遗孤。

张贞拼死护住的,是故主之子。

过往的种种疑窦,也都有了解释。

然沈倦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姓张还是姓萧。

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在意自己姓甚名谁,而他不在乎。

他眸光充满了复杂得落在我的身上。

我没发觉只顾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所以原身下蛊,不是为了护住自己,而是忌惮和牵制沈倦的。

只要沈倦轻举妄动,原主便不惮以自己的性命逼死他。

她知道沈倦的身份,一旦他对沈家产生威胁,便会杀了他,哪怕自己会死。

等等…

好像一切都合理起来了,原主善毒善蛊,“毒发身亡”不是偶然,而是故意为之。

为了证实这一点,回到自己住处,我褪下衣衫,露出光裸的后背,透过铜镜观察纵横交错的疤痕,发现了反复提到的楚家。

次日我便回了楚家,入出嫁前的闺房,这是原主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摸索遍全屋,果真发现了密道的开关。

密道往下,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下室,我执灯入内却是被震撼在了当场。

这里,承载了原主的所有心情与秘密。

墙上挂着沈大爷的画像,从少年到刚毅的中年。

沈大爷少年时,原主年龄还是个孩子,如何会关注一个大自己十多岁的男子?

除非…彼时原主年纪虽小,心理年龄,却未必是个稚子。

原主嫁给沈霍青,根本不是误打误撞,而是处心积虑的。

怪不得楚涵说,在唐家表姐险些嫁沈大爷时,原主会那般憎恶唐家表姐,不惜痛下杀手。

“他说把我当孩子,当妹妹。”

“呆子,谁要当他的妹妹。”

“谁嫁他,我便杀谁。”

“他只能娶我。”

“我有办法让他娶我了,不得不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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