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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向】珍惜物(1 / 1)

*全员大学AU,一个球队设定,内含大量捏造注意

*非常规abo注意

恐怖、恐怖,在abo作为主流的当下,没有发情期和易感期存在的beta居然反而成为了胜利者一般的存在,那分化究竟还有何意义?用来给分化成alpha和omega的两批人制造麻烦添堵吗?

戴着口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糸师凛坐在地板上靠着身后的墙壁,听见我像是嘲笑般的话后小声骂了句什么,冷汗沿着他的脸落到衣服上,他抬起头,扯住我的手凉凉的,还带着汗。

“吵死了,把药给我。”

“好歹对一接到电话就翘班去给你买抑制剂的青梅竹马稍微客气一点吧。”

我松开脸上的口罩,蹲下身将口袋放到地上后又忍不住开始跟他絮叨分散注意力。alpha易感期需要的药剂我实在是不怎么了解,情况紧急,我只好在简单询问了药店店员后胡乱买了一大堆不同牌子的抑制剂。

公寓的空调开着,窗户紧闭,我只觉得闷热又呼吸不畅,褪下身上厚重的外套跟围巾后才去摸索压在药盒最下面的针剂。

装设在公寓里的信息素检测器响个不停,糸师凛眼睛里已经没了耐心,看着墙壁上闪烁着红光的检测器,表情像是被讨厌的人截了三个球,想要上去给他一拳。

我伸手去按解除警报的按钮,转头就看见他组装好针剂冲我递过来的手。

我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糸师凛的声音很小,像是快要虚脱了。我听了两次才听出他说的是什么,药剂被我紧抓在手里,尖锐的针端发出寒光。

他歪着自己的脖子指了指后面腺体的位置,用明显脱水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

“打这里。”

“我来?”我可是连给动物打针的经验都没有。

他不说话,绿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额、好吧,我试试,要是不对你可别乱动。”

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糸师凛的手已经垂在地板上不能动了,脸上忍耐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痛苦。我只好又拿起针剂比划着位置,生怕一个不小心扎错了地方,一边纠结,一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分化成麻烦的alpha。

我靠近糸师凛,用手扶住他的肩膀。或许是针头进入皮肉产生太过明显的疼痛,几乎是在针头扎进腺体的一瞬间,糸师凛下意识用手死死抓着我的手腕。

“嘶…痛死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小声骂了一句,还得控制住正在推送药剂的手不要抖。不过药剂迅速发挥作用,糸师凛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垂下头茫然的睁着双眼,连抓着我的手也只是虚虚的握着。

我小心翼翼将针头抽出来拆开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在即将脱离糸师凛手的一瞬间又被他用力扯住袖子。原本已经冷静下来乖巧坐在地板上的人又忽然抬起头看着我。

他说,你要去哪?

我看了一眼手表,短针已经快要指到十一,只好边收拾东西边回答他的问题。

“去约会。”我轻轻把袖子从他手里拽出来,将那些药剂放进袋子里装好放到客厅的桌上。

“我来之前给冴发消息了,他应该一会儿就到。”

糸师凛一愣,随即语气又变得凶巴巴的。

“谁让你叫那个家伙来的,我…”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凛。”

我捡起落在地板上的外套穿好,一边整理一边看着已经差不多恢复神志的人开口。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吵架,但他是你哥哥。”

“这跟你无关!”他瞪着眼睛却没什么攻击力,有几分像我在公寓里养的那只黑毛绿眼的猫,让我语气也不自觉的软下来。

“那为什么易感期突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呢?”

“我…”糸师凛似乎还想争辩几句,打错了,不小心,随便拨的,任何一个,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肯定我都会一脸的敷衍说好好好,我相信。

糸师凛沉默着,任由我蹲下身来搀扶着他起来,落在一旁的围巾挂在他的手上,又被带到沙发上藏在背后。

“去把衣服换了吧,别让你哥哥和我担心。”

又来了,这种仿佛面对一个孩子时才会说的话。

糸师凛咬着唇站起身,汗湿的刘海遮住表情,他低垂着头,直直从我旁边经过回去房间。

门铃响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急忙走去门口。乔装打扮过的糸师冴正在门卫按着门铃。

我有些哭笑不得,又将门推开一些。“有礼貌过头了吧,冴。”

他带上门进来,没走两步就被充满公寓的信息素熏的直皱眉头。哪怕知道这是弟弟的信息素,同位alpha的性别还是让他对此感到排斥。

糸师冴脸上的嫌弃几乎快要掩饰不住,我只好去开阳台上的窗户透气。他摘了帽子和口罩坐在沙发上,那头小豆色的头发都被压的稍稍塌下去一点。

我指着桌上带子的药剂跟他说这些全都是凛的,你只要在这里看着他就好。

“为什么,凛又不是孩子了,应该知道怎么应对易感期。”糸师冴扫了一眼桌上的药剂,表情有些不解。

“他需要有人陪着。”

“他应该学会成长。”

“好吧,那上一次你的易感期为什么叫我而不是经纪人?”

“那是因为他也是alpha。”

几轮争辩下来,糸师冴总算是答应了留在公寓里照看明显缺乏生活经验的糸师凛。他半睁着眼靠在沙发上,说要是糸师凛敢在他面前像这样肆无忌惮的散发信息素,他可不一定能保证自己不动手把他扔出去。

说着,糸师冴眉毛紧皱着靠近我。

“你现在身上全是凛的味道。”

我伸手闻了闻衣服,除开还残留的一点洗衣液的香味外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味道混在里面。我摇摇头,对糸师冴说我根本什么都闻不到。

糸师冴和糸师凛的信息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味道,两兄弟从小时候开始就一在强调这件事,但我从来也没能闻到过。

坐在沙发上的糸师冴随手打开电视,似是无意的开口询问:“你男朋友也不介意?”

我想起可能已经在铜像旁等我的千切豹马摇了摇头。

“他是个beta。”

糸师冴愣住一瞬间,询问里带着些笑音:“你只喜欢beta?”

“对,因为我也是个beta。”我沉默一瞬,想他大概是在说我大学时跟正念高二的洁世一交往的事,随即如此回答。

曾经短暂交往过一年的洁世一是beta,现在的男朋友千切豹马也是beta,在别人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喜好呢。我苦笑,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告别。

糸师凛是闻到他哥的信息素后从房间里出来的。彼时他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不满。他走到沙发前停下,看了我一眼,视线又转向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人。

“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我在房间里都能闻得到。”

沙发上的糸师冴双腿交叠在一起,漫不经心的翻过手上的杂志又一页,等到糸师凛忍不住又要开口,才分过去一个眼神。

“我来这里之前公寓里全是你的信息素吧,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糸师冴兄长的身份在此刻似乎终于发挥作用,一句话就让糸师凛哑了火。我没有多想,拎起包,对两人叮嘱有事打电话后便急忙朝车站旁的铜像处奔去。

许多人见面都喜欢选在地标建筑,我跟千切豹马也不例外。只不过休息日人流量更大,汇合要更加困难一点。冬天给整个城市都蒙上一层灰色,只有那头鲜艳红发依旧夺目,是这沉闷的季节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手机上显示着千切豹马几分钟前发来的我到了的简讯,我喘着气站在不远处,看他百般无聊的站在铜像前把玩手机。

“猜猜我是谁?”

手明明还是冷的,背上却因为一路小跑出了一层汗。千切豹马被我吓到一瞬,随即笑着转过身来伸手环抱住我。

“我猜——是某个迟到要请我喝可可的家伙。”

“什么嘛,我就迟到了几分钟。”

他一侧的头发编起来绕到后面,我轻轻将那些跑到前面来的又拨到耳后。

靠近的时候,我能闻到一股从他身上传来的香味。或许是脸上不解的表情太过明显,抱住我的千切豹马粲然一笑,冲着我眨眼。

“好闻吗,这可是本月杂志排名top1的香味哦。”

“好闻,是决定用这个代替信息素了吗?”

他伸出手指晃了晃,故作神秘的看着我。

“才不是,确定了的话这样以后都没办法换了吧,我们可是能随时变换味道的beta。”

说着,他又抱紧我。衣服挤在一起也没有办法阻隔温度的传递,耳畔是千切豹马被风吹起轻轻飘过的头发,连香味都变得温暖起来。

他说,我们味道是一样的。

很熟悉,以前好像有人说过一样的话。

那个时候我好像跟洁世一交往了快一年的时间,在蓝色监狱封闭式的训练时间里,能让我们见面的日子实在不多。我跟他都算分化较晚的那一批,面对自己是beta这个结果,洁世一显得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冷静。

只是在某个休假的夜晚,他牵着我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

原本路灯下一明一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直到走到这里。我才发现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是泪水,连脖子上的围巾也被打湿。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抱住不断流泪的洁世一,轻抚着他的头发。

“怎么了洁,是哪里痛吗?”

“为什么是beta呢。”

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恋人的味道。以后会有alpha或者omega喜欢上她吗,会被所谓的命定之番吸引然后离开他身边吗。

洁世一不敢想。

他抓着我的大衣,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安慰的语言明明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也只是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

是啊洁,怎么就是beta呢。

洁世一送出的礼物从一般男高中生能够想到的手链和手作甜食逐渐演变成了同龄女生或者年长女性推荐味道特殊的香水。

他送的香水几乎可以在我的梳妆台上排满一排,最后一瓶,似乎是在蓝色监狱里时帝襟杏里小姐向他推荐的牌子。

那个价格对于高中生来说算得上颇为昂贵,洁世一瞒着我在便利店做了两个多月的兼职才买下来。

这些话是我在进入足协实习时偶然听到隔壁企划负责人帝襟小姐提起的,她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女性alpha,又只比我大几岁,如果没有被绘心先生抓去做劳工,大多数午休时间,我们都呆在一起。

那时我已经跟洁世一分手将近三个月,她惊讶于我曾经和他交往过,随即又反应过来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抱歉,我以为你会喜欢更加强势一点的男生呢。”

我眨眨眼,吸管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反问,难道洁还不够强势吗?

蓝色监狱的企划结束已有一段时间,成年人生活又迅速被其它繁琐的事情所填满,那群成功出现在世界面前的少年逐渐淡出她的记忆,更多出现在生活里的,则是印于纸上的报道或者电视上的采访。坐在对面的帝襟杏里有一瞬间的失语,她回想起洁世一以前在球场的表现,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工作的太久,不仔细去回忆的话,记忆都混乱了。洁世一在球场上扮演的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或者应该说,整个蓝色监狱都是如此。

帝襟杏里的手机响了,对面是绘心甚八没什么温度的说话声。明明午休时间还没有结束,却现在就要被拎去做事。我朝帝襟杏里投去一个怜惜的目光,她一边回复着电话那头的绘心甚八一边不轻不重的揉了下我的头发。

“还有,那个实习生,把她也一起带过来。”

我瞪大眼睛,勺子险些掉到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望向帝襟杏里,不敢相信自己剩余的午休时间就要这样无情的被剥夺了。

准确来说,我实习期间的直属上司其实是帝襟杏里,但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绘心甚八一个命令下来就算是凌晨两点,我跟帝襟杏里也得起来赶报告。

“哈哈…绘心先生其实没你想的那么恐怖。”

“真的?”

“真的。”她满脸认真。

“他很注重青少年的睡眠。”

“那我要是再长几岁是不是就不算青少年了?”

回办公楼的路上,帝襟杏里回答着我的胡言乱语。同为alpha,一个月里帝襟杏里和绘心甚八总有那么一周多的时间是不怎么见面,只通过电话或者消息来联系的,而负责在两人传递报告的人自然而然变成了我。

刚开始工作那段时间,每每进办公室前我都需要提前在门口做好心理建设。毕竟每一次看见绘心甚八那青黑的眼圈和没什么表情的脸,我都会怀疑帝襟杏里跟我说的,他注重睡眠这句话的真实性。

“下次别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发呆。”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戴着眼睛,头发比起一开始见面时又长长了一点,似乎原本就是卷的,翘起来快要遮住眼睛,常年穿着深色的衣服让他看上去阴郁又沉闷。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背在身后握紧:“额、抱歉、绘心先生,下次我不会了。”

声音有些磕巴,绘心甚八难得放心手中的报告,摘下眼镜来看我。座椅发出吱呀一声响,他伏在桌上歪着头看我。

“我很吓人?”

“不、是我的问题。”

我几乎是下意识这样回答,被绘心甚八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放出了办公室。他这几天周身缠绕着低气压,我有理由相信,他是因为没戴眼镜而看不清我。

因为易感期而休假在家的帝襟杏里终于能够出门透气,她和我午休时约在足协大楼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刚一坐下我就看见她脸上不对的表情。

我脱下外套放在一边问:“怎么了?”

“绘心先生这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也难怪,他在易感期也还要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工作,连你身上都是绘心先生信息素的味道。”

我说怎么刚刚一进咖啡厅就有那么多人盯着我看呢,还害得我以为是自己脸上的妆花了。

我表情有些难看“很怪吗?”

她摇摇头,露出一个笑“只是香的太过头,有点让人头晕而已。”

毕竟如果不是熟人,谁能想到绘心甚八的信息素味道居然是花香呢。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下意识拍了拍身上的西装,决定今天回家就网购一堆信息素专用的去味贴。

其实在医院的检查报告下来前我非常坚定自己会分化成一个beta的。没有天生强悍的体魄没有关系,有麻烦的特殊时期也无伤大雅,是普通人当然更好,可是第二性别那一栏偏偏什么都没有。

我呆在诊室让负责性别检测的医生重新测了好几次,在发现无论如何都检测不出结果后,医生在报告给我盖上了暂未进行二次分化的印章。

在同龄人经历分化和生长痛的时候,似乎只有我的停留在了成长的原地。原本的正常人在全体进化的大势过程中被无情的抛弃在原地,变成了最不正常的那个。

最亲近的邻家兄弟不知道,曾经的恋人无法诉说,我甚至都没有办法看着他们的脸,说出我不是beta这句话。仿佛一旦出口,会让他们曾经的努力变成无果的笑话。

迟到许久的生长痛在工作一段时间和千切豹马分手后的某日晚伴随着鞋跟断裂后的挫伤一并袭来。我拎着坏掉的鞋子一瘸一拐回了家,脸还湿着没来得及擦干,就碰上一身泥泞蹲在我的公寓门口看上去和我同样狼狈的糸师凛。

他搀着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自己脱了外套丢到一旁,走到厕所旁的洗漱台那里帮我拿药箱。糸师凛全身上下只有正帮我消毒的手是干净的,一边抱怨一边在我的呼痛下减轻自己的动作。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他轻轻帮我用药酒揉着有些肿得脚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

“你分手了?”

“对,分手了。”

“为什么?”

嗯——我拉长声音,双手往沙发上一撑,抬头看向天花板掩饰自己眼眶的泪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不合适吧,毕竟加入球队后千切豹马太忙了。

“然后呢,下一个打算找谁?哥哥、御影、还是之前送你回来的同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对你有意思。”

“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更何况送我回家的可是帝襟小姐。”

他像是在赌气,握住我脚踝的手都用了一点力气。

“轻点轻点、你要杀了我吗凛。”

我用手捏住他的肩膀,企图拉远自己和他的距离,努力一阵后却发现没有丝毫改变,我索性放弃,沉默着看着那双成年后显得更为凌厉的绿色眼睛。

或许此时此刻的眼泪可以用疼痛来解释。

他会相信吗?

我笑着开口,和他的头挨在一起。

“凛,我们现在是一样的味道。”

他一顿,脸带着耳朵腾的红了起来“什么味道。”

“像雨后的草坪,湿漉漉的。”

“你这家伙,又在骗我!”

是了,凛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很早之前,大概是小的时候他就说过,反而长大后不愿再提起。可能是怕我嘲笑他小时候拿着一罐他哥没吃完的薄荷糖过来给我闻,还一本正经的说,这就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我又笑起来,眼角带着泪水。

可是凛,我不是和你一样强悍alpha,也不是拥有好闻信息素的omega,我甚至不是一个强化过身体的beta。我是为数不多在这场进化里停留在原地的人。

我低头亲吻他的脸颊,说凛,也没有人告诉过我曾经期待的生长痛持续的时间这样磨人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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