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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乐回】爱哭鬼(1 / 1)

蜂乐回在我面前总是流泪。

“你真的要走吗?”

凌晨一点,蜂乐回推醒已经熟睡的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久违的熬夜失眠了,而我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下意识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其实根本听不清他刚刚说了什么,只能模模糊糊的回答一声。等到脑袋终于清醒,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还紧紧挨着着我肩膀的人已经蜷缩着把脸藏起来了。

他两只手环抱着我的腰,脸紧贴在肚子的位置,我不得不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坐起来。

床板很硬,我索性将枕头垫在后腰,我看着蜂乐回随着呼吸起伏的背脊轻轻抚摸着他翘起的发尾。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出乎意料的,蜂乐回这次出奇的平静,他闷闷的应了一声,终于愿意将脸露出来一点。

“嗯,我知道的。”

我第一次看见蜂乐回哭,是在搬去他家隔壁后不久。

虽然很忙,也不能陪他一起踢足球,但在我搬到蜂乐回家隔壁一段时间后,他才算是有了正真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嘴上不说,但我发现优妈妈偶尔也会因为他没什么朋友的事露出担心的表情。当时的我看着在楼下一个人颠球的蜂乐回,其实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蜂乐回脸长得可爱,足球踢得好,性格也很讨喜,按理说应该是在孩子里人气很高的类型,我并不理解优妈妈的担忧从何而来,直到某一次被忙不过来的优妈妈拜托放学后去接一下在公园里踢足球的蜂乐回,才明白她脸上无奈的表情。

出门时干净的衣服沾满了草坪上的泥土,裤子膝盖的位置破了一个洞,头发上还沾了几根草,手臂和脸颊上多出擦伤的蜂乐回抱着足球慢吞吞的朝我挪过来。

他露出一个笑,伸手想拉我的袖子,发现自己手上都是灰,偷偷藏在身后用衣服擦了擦才又小心翼翼的来牵我。

这个阶段的女孩儿总要发育的快些,我又比蜂乐回大好几岁,身高高出他一个头还多,他必须要加快脚步才能跟得上我。大概是走得太快,扯到了踢球弄出来的伤口,蜂乐回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圆圆的脸上五官都快挤到一起。

我叹了口气,放弃等他自己说的想法,转而停下脚步,蹲下身来看着他。我轻轻拿手指碰了碰脸颊擦伤的边缘问他:“不痛吗?”

蜂乐回被我问得一愣,看着我几乎是下意识摇了摇头,我猜他平时也是这么跟优妈妈说的。他不擅长撒谎,更多时候是用脸上的笑掩饰过去。

“真的?”

这下他不说话了,撇着嘴乖乖趴在我的背上被我背着朝家走。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手紧抓着我的校服,尽管想要控制,我还是能听见抽泣的声音,脖颈处传来湿热的触感,我猜那大概是蜂乐回的眼泪。

他哭的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索性不再掩饰,我只能庆幸这条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不至于让我被人当作什么拐卖小孩的坏蛋。

优妈妈因为工作的关系临时外出一天,我只能先将蜂乐回带回家里,他顶着哭红的眼睛坐在沙发上,不时吸吸鼻子,看着我翻箱倒柜的在家里找药箱,想要下来帮忙,又被延迟的痛感折腾的表情扭曲。

“你还是乖乖坐着吧。”被蜂乐回哭湿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替他冲洗过伤口后,我又拿着找到的碘伏轻轻涂在他受伤的地方。

他这个时候像是能感觉到痛了,手轻轻抓着我的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是努力瞪着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觉得好笑,在蜂乐回的膝盖上贴好纱布后没忍住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豆大两滴眼泪就那样在我面前直直掉到布艺沙发上晕出一片深色,似乎是抑制不住情绪的翻涌,蜂乐回不得不拿双手遮住自己的脸,他连哭泣的声音也很小。

我蹲在沙发前,头一次有些手足无措,小孩子平时喜欢的东西现在根本吸引不了蜂乐回的注意力,我只能抱着他,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脊背,等他哭累了抓着我的手趴在我身上睡着,才又将他放倒在沙发上。

随着年龄增长,蜂乐回爱哭的特点也逐渐显露,常常会因为各式各样的事情落泪,有时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豆大的泪水便先一步从眼眶里落下来。

我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一旁注意力还集中在电影剧情上的人,还不忘提醒他鼻涕快要掉下来了。

“什么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流鼻涕。”

纸巾被蜂乐回揉成一团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后又丢进角落的垃圾桶,看着已经在播放片尾曲的电影,他抱着抱枕,索性往我腿上一躺,将自己蜷缩起来。

“都是电影太感人了才会这样的。”

他躺在我的腿上,情到深处还不忘呼喊我家狗的名字,不知是不是联想到了刚刚的电影,为还没到来的分别而提前鬼哭狼嚎,真情实感的连我家的狗都忍不住跟着附和两声。

“是是是…但是别把眼泪擦在我的衣服上好吗?这条裙子我还蛮喜欢的。”我捏着蜂乐回衣服的后领,在尝试将他拎起无果后也只能放弃挣扎转而拽拽他脑后黄黑相间日渐长长的发尾。

“才没有!”他仰起头,少年十一二岁时的样貌不再像幼年时那般圆润,这个时候已经看得出些许线条和轮廓。

额前的头发跑进眼睛里,他揉着眼睛不满的拨弄,突然坐起身来看着我:“你帮我剪头发吧!”

“?我可不是美容师哦,这种事还是去店里比较好吧。”

他常常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要知道帮蜂乐回剪头发这种事我也只是小时候看优妈妈做过。

记忆里年轻的女人拿着剪刀,刷刷几下就将蜂乐回长长的头发修剪回了原来的长度,只是手法参杂着些许她绘画时的豪迈,蜂乐回几乎全程紧闭双眼,脱下围裙后还要摸摸自己的耳朵在不在,可爱的动作逗得优妈妈和站在一旁的我忍不住发笑。

“试试嘛!你都看妈妈做过那么多次了,肯定没问题的!”

蜂乐回几乎不给我拒绝的时间,他翻身下沙发,熟练的在柜子里找出剪刀递到我手上。

“放心啦!之后我会负责把房间打扫干净的!”他盘腿坐在我面前的地板上,仰着头,眼睛亮亮的,像是怕离得太远,又往前凑近了些,脸颊贴在我微凉的手掌心。

“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吧……我可从来没有给男孩子剪过头发啊,要是剪坏了,你可就要在学校里被人笑了哦。”

“没关系啦,我又不靠头发踢足球,不如说顶着你剪的头发会更有干劲哦!”

其实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待考证,毕竟那次我给蜂乐回剪的头发看上去确实是惨不忍睹,除了额前的头发等比例变短,原本翘起的发尾被我修剪的平整,某种意义上来说,蜂乐回确实是被我变成了妹妹头。

我记得自己当时没敢给他拿镜子,而是颤颤巍巍的把手里的剪刀递过去,说不然你也给我剪个一样的吧,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但蜂乐回到底是没忍心对我的头发动手。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能不能分出好坏,他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转身居然还对着我夸了起来,要知道当时我连跟优妈妈道歉的草稿都提前在心里打好了三篇。但他似乎真的不是很介意头发的事,就连我送他用来遮掩的帽子也没见他戴几次。

只是过短的头发似乎让蜂乐回有些不适应。某次校区的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好几次看见他有些不自在的去拨弄,最后索性用手全部往后撩去,只有稍短一点的头发还是不听话的垂下来。

他用手拧成一缕,路过我的时候又忙着伸手来打招呼,样子看上去可爱又好笑。

比赛进行到后半场的时候,原本阴沉的天开始飘起零星的小雨,一些观众提前离场,只有一小部分还打着伞留在原地。

我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没过一会儿头发和衬衫就被雨水浸湿,好在还有深色的西服外套遮挡,看上去不算太糟。

蜂乐回脸上缓缓下淌的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伴随比赛结束的哨声,他缓缓转头看着我的方向,有一瞬间的愣神,似乎是没想到我还在继续观赛。

几滴雨水又斜飞着落到他的脸上留下水痕,蜂乐回气还没喘匀,拖着比赛后精疲力尽的身体朝我这边缓步走来。

他不说话,又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而开不了口,我看完一整场比赛下来只觉得蜂乐回没直接瘫坐在地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我忍不住笑,伸手递去没被打湿的手帕说:“蜂乐回,你怎么又哭了。”

我第一次恋爱是在高二快要结束的时候,和高自己一年级的学长,为此其实没少忽略蜂乐回,不仅去看他比赛的次数骤减,连以前几乎都呆在一起的假日几乎也都分给了刚刚交往的男朋友。

“什么嘛,最近根本都看不见你的人影。”大概是好不容易在我出门前堵住人,蜂乐回毫不犹豫的跟我表达自己的不满。

“抱歉,今天也和人约好了。”我指了指腕间的手表,示意自己快要迟到了,可他任旧不动,鼓着脸颊双手展开拦在门口。

见我没有像以前一样让步,蜂乐回似乎也意识到对我来说,耍赖这招在他步入青少年这个阶段后不再管用。

僵持一会儿后他突然叹了口气,稍稍侧身让开一点位置,说好吧,但是作为补偿,下个星期的比赛你一定要来看才行。

他凑的离我很近,几乎是快要贴到身上的程度,我点头答应,脚下动作飞快,来不及听蜂乐回讲完细节便急急朝着车站的方向奔去,中途还不忘回头朝他挥手说自己知道了。

但其实那天我还是迟到了很久,久到我赶过去时,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不是因为自己的新晋男友,而是因为学校临时增加的补课。

我看见满脸汗水的蜂乐回站在场上朝这边看,一时分不清狂奔赶来的我和不停跑动的他究竟谁喘的更厉害。

一颗球又被传到蜂乐回脚下,他熟练的带球过掉两人,直直朝对方球门奔去。抽条的身体成长过快,肌肉跟不上身高,他的身形比同龄踢球的男孩子看上去要单薄很多。

蜂乐回没有以前那么能忍了,至少现在学会了直白的说我好痛。

衬衫的扣子掉了需要自己缝,优妈妈明令禁止了我给予蜂乐回帮助,于是我只能在蜂乐回被针扎到手指说好痛的时候默默递上消毒酒精。

明明连皮都没破吧,还喊的那么可怜,怪可爱的。

当然也有过痛到没有办法动弹的时候。

蜂乐回蜷在沙发上,脊背弓着快要缩成煮熟的虾。他额头冒着冷汗,不知道什么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才能缓解那种从骨头里渗出的痛意。

只是少年人的自尊心还维持着让他不要表现的太过难看,扯出一个笑来看着我说,生长痛也不过如此嘛,完全、完全不在话…下….

像是为了惩罚嘴硬的人,蜂乐回最后一句话被拆成至少三段,最后实在忍不住,抱住我小声抱怨,好痛啊、为什么这么痛…

哨声响了,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队友们欢呼着一拥而上,和进下决胜球的蜂乐回击掌。

而颁奖仪式结束后,蜂乐回甚至没来的及换衣服就带着奖牌走到我面前。明明赢了比赛,表情看上去却没有多开心。

他取下奖牌挂到我脖子上,闷闷的开口:“你迟到了。”

男友毕业的那段时间,我们和平分手了。

少年人的分别没那么多痛苦,为数不多的伤感也被淹没在了即将来临的升学考试和各种庞杂的事物里。

高三后半期,蜂乐回很少来找我,我想他大概还是在气我那场比赛我迟到了那么久,连带着房间里那枚属于蜂乐回的、金灿灿的奖牌看着似乎都暗淡了很多。

在寒冷阴沉的冬季,熬过重压掉发还有失眠齐头并进的最后的升学阶段,我终于可以卸下身上的重担,在之后的假期尽情放松自己。

毕业典礼结束后的拍照时间,我也被单独叫走过几次,有熟悉的,也有没什么印象的,无外乎是寻讨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我惊讶于这个传说居然男女通用,但也只能抱歉的摆手说目前没有这个想法。

回去后还在原地等着的好友一手捧着花,一手抓住我的胳膊调侃,说一个都不答应,难道还在为了前男友而感到神伤吗?我笑着轻轻回怼她一下,说那点伤感早就在淹死在学海里了。

她依旧笑着,只是把怀里的花递了过来,我有些疑惑的接过,抬头便看见她将自己的头发朝两边揪起做成上翘的样子。

“你弟弟刚刚来过咯,这是他让我送你的。”

她没有说名字,但我却莫名的肯定,偷偷送花过来的人就是蜂乐回。

毕竟我实在是找不出身边还有第二个人能把贺卡上的字写成这个样子。

我环顾四周,没有在拍照的人群里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大概是猜到我在找谁,好友半弯着腰来看我的表情,说,他送完花就走了,现在应该不在学校。

好吧,我撇撇嘴,不免觉得有些失落,下意识抱紧了手里的花。心想蜂乐回如果还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能跟他来张合照。

冬季的夜晚温度下降的厉害,我被冻的鼻涕直流,现在想来,当时为了拍照效果出门没穿加厚的裤袜属实是失策。

我推掉了之后一起吃饭和唱卡拉OK的邀约径直往家走去。隔壁门缝里透出光亮,掏出钥匙准备进门的时候,我看着手里的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朝那边走去。

见到蜂乐回第一句话一定是道歉。我这么想着,忍不住抱紧怀里的花,伸手扣响了门。人在紧张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大脑空白,听见开门的声音,准备好的话语险些脱口而出。

优妈妈有些惊讶会在这个时间看见我,但也不忘跟我说上一句恭喜。我悄声询问优妈妈有没有看见蜂乐回,面前的女人轻轻撑着脸颊思考,最后才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大概…是出去练球了吧?

他先前回来过后就换衣服拿着球出去了,那孩子,也不知道干什么穿的那么隆重。

蜂乐回在躲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的情况从我高中毕业那段时间一直持续到大学回家的第一个暑假。

我看见光着脚站在阳台上帮优妈妈浇花的蜂乐回,他长高了很多,目测比我高出一个头左右,看起来似乎是在发呆,双眼无神,连水浇歪了都没有发现。

我推开窗户,倚靠在阳台的扶手上,隔着不远的距离叫他的名字。蜂乐回下意识开口应声,手里的花洒掉到地上,剩余的水漏出来倒在脚上,冰凉的感觉总算让他回神。

隔阂似乎就是在这个瞬间消失的,这个暑假,蜂乐回甚至比之前还要黏我。在知道父母因为工作双双搬去东京之后,除了固定的练球时间外,几乎每天都窝在我这里赖着不走。

我和蜂乐回的恋爱关系也确定的相当突然。那天太热,过高的温度让蜂乐回和其他人原定的训练计划都被取消。

电视里是足球赛的回放,他像小时候一样,无所事事的枕在我的腿上。我晃了晃腿,又拍拍他的脸颊,示意他要是没事做的话就赶紧回家去,但蜂乐回纹丝不动,只是蜷缩着身体转了个方向。

自从我上大学后,父母的工作也相继调任到东京,连带家里的狗也被打包带走,这边的房子闲置下来,只有我才会在放假的时候回来住。

老式空调的制冷效果很好,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噪音有些大。蜂乐回嘴唇开开合合的,被噪音掩盖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呼出的热气隔着夏天一层薄薄的衣物清晰的传递过来,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回?回!”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这个家伙反倒是把头埋的更深,手紧抓着我的衣摆,似是快要睡着。

蜂乐回的头发明明是翘起来的,摸上去却异常柔软。我想他一定没有掉头发的困扰,于是叹息着伸手摸上他的头。

“你还有暑假作业没做吧?我可不会像以前一样帮你哦。”

“现在还早嘛,别说那么狠心的话,我跟老师们都会伤心的。”他又动了动,转身平躺在我腿上,伸手去够之前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

蜂乐回开手机没避着我,他的密码天马行空,有时一周一换连自己都记不住,备忘录里密密麻麻记满了各式各样的密码来源。

可能是某次比赛两队的得分,可能是某个喜欢的球星的生日,也有可能是优妈妈完成画作的时间。我觉得蜂乐回的密码来源多的可以均匀分给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唯一的坏处可能就只有自己也会忘记这一点。

屏幕亮起的时候我顺势睹了一眼,意外在上面看到属于自己的脸。蜂乐回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忘性大的坏处,立刻熄了屏幕坐起身想要解释。

“……好吧,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沉默了一会儿,选择放弃挣扎,阉哒哒的垂下头不敢看我。

我没说话,伸手从他那里把手机拿过来,屏幕里前面是蜂乐回那张放大的脸,后面是不知在跟谁交谈明显没有看向镜头的我。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称之为合照还是偷拍。

我看向蜂乐回,话说的直白:“你是喜欢我吗,回?”

他闷闷的开口:“喜欢。”

我鲜少看见他这副表情,有些想笑,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继续追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毕业…嗯、我国二的时候,就那次比赛。”他有些迟疑,似乎是在思考,说到一半又停下,将时间线往前推移。

我看过太多场蜂乐回的比赛,听完他的回答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一场。总不可能是我迟到好久那次吧,毕竟他看上去真的很难过。

“什么嘛,从头到尾只有我在回答,那你呢!”见我一直不开口,蜂乐回反倒着急起来,他坐在我旁边,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紧张。

我有些不解,略带疑惑的转头看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交往啊,笨蛋!”

蜂乐回总和我说我俩的恋情让他觉得悲喜交加,喜是因为终于成功和自己从小到大喜欢的姐姐交往,打破青梅竹马不胜天降的魔咒。悲是因为他总是纠结思考我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不好拒绝才答应和他交往。

他比划着,表情有些委屈:“我还想过自己随时可能会被甩哦。”

我一边震惊于蜂乐回满脑子都是足球的小脑袋里居然还能容得下这些,一边反问他哪儿来的天降,还有为什么没有我也喜欢他我们两情相悦这个选项。

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蜂乐回表情呆呆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看得我想让他把前段时间情人节送他的巧克力吐出来。

难道那么明显的表达都看不出来吗?

感情稳定的持续了几年,成年后蜂乐回悲伤的原因是女朋友工作后的休息时间太少,假期飞来巴西,两人黏黏糊糊在一起过了没几天就又得匆匆赶回日本。他翻着日历计算,下次见面的时间大概就是他的冬休期了。

他像个树獭一样抱着我,声音闷闷的:“世界上要是没有工作就好了。”说完还不忘控诉两句,说我要跟他分开了一点也不伤心。

我一拍他的脑袋,说毕竟早上六点钟就要起床去飞机场的人不是你,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再吵冬休期你就回自己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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