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落在钟离金棕色眼中，似是涂抹开了一道深深的暖意。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你的身上。
你似是等待了许久才听到钟离开口。
“海灯节的起源，听说过吗？”他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遥遥带着漫长的余音：“在很久以前的战争中，璃月人会在夜里放飞夜灯，让厮杀的战士不迷失回家的方向，不迷失自己的心。这种事情，如今大概已经没有人记得了。时间对于常人，真是残酷。”
你也想起漫长岁月中经历过的无数次离别，不由感叹，无论是人类亦或神明和仙人，在漫长岁月中都难逃磨损。
“此世不断变迁，我所熟悉的事物逐渐消逝，我亦自知难逃磨损。现今职责已是完成，以人类之身行于尘世，已无其他牵绊...”说到此，他声音顿了顿，变得有些低沉：“唯有你。”
“魔神战争未亲自与你道别，已令我遗恨许久；而今再见，若不剖白心迹，恐令我此生介怀。”
此前面对他人的打趣，你虽已心有猜测，却仍告知自己勿要怀有妄念，现下钟离却率先将一腔情谊挑明，惊喜过头已然成了震惊，令你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再见已是极大的惊喜，与你同游的数日，更可抵千载春秋。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接受或是拒绝，我都尊重于你的想法。”
钟离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你的感受，话语中透着十足的诚恳，然听他说起“千载春秋”时，你已然有些愧疚与怜惜，这令你不由伸手牵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他极快地回握住了你。
“能知你心意，我亦是无憾。”你低着头盯着你们二人紧紧相牵的手，声音讷讷，“我亦早已心悦于君...”
你的声音极小，最后几个字更是仿佛只停滞在唇间。
但钟离却仿佛听得极为清楚，纵是你不曾抬头，也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专注的视线。
“既如此，可愿与我立一份新的契约。”
“什么？”你方一抬头，便瞪大了双眼。
绚烂的烟火于远处璃月城的上空炸开，彩色的流光四散，盛开于天幕，伴随着烟花飞上天空时巨大的声响，似乎还有城内人群的欢呼呐喊声。
但你已经注意不到了。
不知何时钟离低下了头离你极近，你一抬头便几乎与他鼻尖相触，吵闹似乎隔得很远，四周却很静，你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你能够听到你与他的心跳似乎都快了些。
“新的契约...”钟离说着，与你额头相抵，过近的距离让你不由闭上了双眼。
“此生不相离...”
尾音了淹没在你们触碰的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