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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1 / 1)

".学姐?

许馥身子一颤,些微慌张地抬起眼来

“你在听么?”盛郁正在她面前挥手,神色有些担忧,“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怎么了么?”许馥定了定神,她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刚在想事情,没听到。

“哦哦,”盛郁立即了然

想必又是医院的什么事情吧,他很能理解地又重复一遍,“宋嘉屿刚打电话来,说demo出来了,看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他的工作室一趟。说到这儿盛郁又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

他让宋嘉屿直接发给他,对方却不愿意,瞎胡扯了一大堆,开始说要现场听反馈,后来干脆连涉密,版权之类的破借口都用上,总而言之是要见了面才能播放“好呀,”许馥道,“先看看他什么时间方便吧。

盛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他什么时间都方便。

许馥笑了笑

这几天到了月底,为了向公众公布慈善捐赠款项的后续进展,他们也开始对“走进寂静”涉及的各项目进行盘点不盘点不知道,时间没多久,干的事情可真不少

“哦,对了,”许馥翻着手里厚厚一省材料,问盛郁,“陶染今天有课么?

“陶教授,”盛郁想了想,“应该一会儿就会过来吧。

“嗯,”她道,“你看到他和我说下吧。

”好。

盛郁靠在桌子上和她说话,身子也不自觉地向她倾靠,遮挡了她的视线

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从缝隙的余光之中望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唇型可真性/感,此时轻轻地据着,却让人想起水光潋时的模样

许馥的笑意顿时变得有点僵。

他倒是很平和淡定,扫了一眼她和盛郁,只在许馥的另一边落了座,将保温杯轻轻地放在她身旁

男人在身旁坐下,明明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仍然让她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总是想到那夜幕降临之时。“.....这样对么,姐姐?‘

现在回忆起来,许馥的身体都有些发僵。

她神思不属地随意敷衍了盛郁几句,余光看到陈闻也抬手看了眼表。

"饿了么?

像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不饿,”许馥咽了下口水道,“我吃得很饱。

“那我开完会晚点再过来?

“嗯嗯,”许馥胡乱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多问一句,“开会?

“嗯,远也科技。”陈闻也很平淡地道,“就在隔壁,很快回来。

隔壁?

...隔壁!

许馥想起那栋堪称城市地标的,高耸入云的大楼,想起那高贵奢华的石材,和极具现代科技感的玻璃幕墙这么想来,好像确实总在播放着点儿她完全不在意的汽车广告

“.....好,去吧,”她手指抚上胸口那崭新的钻石项链,那是陈闻也出门前亲自给她戴上的,他挑选的项链然后勉强将那惊人的产业与面前的年轻男人结合起来,“陈总。

陶染每次路过这栋办公楼时心情都会很烦躁

“远也科技”四个大字是常张扬招摇。据说是陈的家族企业,之前并不叫这个名字,是继承人陈琛与其爱妻叶灵婚后育有一子,取名“陈闻也”后。顺便将公司也更了名,他们意然为了自己的孩子改了公司的名字,只为祝福陈闻也能够行稳致远

而他呢?

他不由得想笑。

“陶染”,希望他沾染上什么呢?

染上他那从未见过,却也从未离开的哥哥,陶然么?

“陶染,陶然,”他小时甚至还诘问过父母,“别的兄弟也会起一模一样读音的名字么?

”我甚至不知道你们看着我的时候在叫谁。

“是面前的我。还是那个早死鬼哥哥?

母亲说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得

但父亲的那个巴掌有多狠,有多疼,他倒是记忆犹新。

家庭实在是非常无聊的东西。

天生就要和那些恶心的人绑定在一起,到了成年也不能完全剥离开来

感情更是奇怪

他不懂一个人为什么明明只存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却可以在之后的数十年内都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记,这么说来,人类就是恶心的,软弱,卑鄙

只为一己私利,可以随意地捏造,玩弄另一个生命。

谁不是这样呢?

他自己也是一样

温文尔雅的微笑假面,出类拔萃的学习成绩,乐于助人的热心形象...

他慢慢学会通过伪装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却在得到之后却发现,也不过如此罢了。

父母的爱,朋友的爱,未免也太廉价。

他也不稀罕了。

他只觉得脏

更觉得孤独

如此无聊的人生,患蠢的生命,到底谁会感恩活着

这样的念头生根发芽,日渐茁壮,驱使着他

到了那一天,他在实验室里赏玩着那手术刀时,突然发现那锐利一面和自己脆弱的手腕格外配。

不,是殷红的鲜血,才和手腕配呢

想到那大朵大朵即将绽放的血色玫瑰,陶染突然感觉无比的期待。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应该会很漂亮吧

.....不如用鲜血染红他一片空白的世界试试?

是许馥,她打扰了他的雅兴

”那什么,学长,打扰你一下,”她推开门凑过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最近如果我男朋友问到你,可不可以说我正在做实验,比较忙?陶染微微挑起眉,理解的、礼貌的淡笑很快浮现在脸上,

他放下了那把手术刀,轻柔道,“......可以。

从许馥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吸引了陶染的注意力。

他觉得她和自己是一类人。

陶染喜欢她面对男人时那种诚恳温柔的表情,他可以敏锐地从她那表情之中看出背后真实的漫不经心别人看不出来,但他可以。这难道不是一种心有灵犀?

她是玩心很重的猎人,是残忍恶劣的刽子手,把这些虚伪软弱的人玩弄在掌心,将他们高高抛起,又重重跌下。是喜欢那种刺激么

还是享受对方跌落时的痛苦表情?

陶染很想知道

等她玩够了

他想要和她聊聊。

”.....学长,”他听见温婉的女声响起,不知道哪里,好像和以往有些许不同之意,“有空么?我们聊聊.....或许就是现在么

陶染勾起了一抹温润的笑容,突觉心中有些忐忑和期待,“好。

他跟着许馥走进办公室。

视线毫不遮掩地,含婪地望着她的背影

从她微微卷着的发,看到洁白小巧的耳朵,随着步伐摇曳着的姣好身姿

他不知道已经这样望了她多久多久。

他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玩累,等着她去面对、去了解真实的自己,也接纳真实的他,然后他们都会成为彼此的唯一她会独属于他一人,他当然也会独属于她一人。

许馥思索了下,还是将那门锁上了。

她在他对面站定

陶染好整以暇地望向她,眉目宠溺,“想聊些什么?

“学长,”她抬起眼,目光笔真地望向他,“陈闻也是我的男朋友。

陶染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声音依然被怒火烧灼到滞涩,“.....哦,这样。许馥平静的目光落在他微微额抖的脸上

“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可能会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请问一下一

“或许是和我有关么?

下了那个夜班后,陈闻也带她去了公园回血,第二天上班时遇到胡蝶,突然又想起那个没聊完的话题来。”胡蝶,你是真的觉得陶边喜欢我么?

胡蝶不当一回事,“是啊。我一直都这么觉得来着,你怎么会不知道?

“好好说。”许馥蹙起眉来,“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胡蝶看她神色痹然,自觉兹事体大,也认真了起来,“我想想。

她思索了一下,“你不在医院时,他从来没有来医院找过陶教授。一次都没有。你在的时候就常常来。”这可能只是偶然事件。

”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这可能只是主观感受。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一一”胡蝶猛地一拍大腿,“你记不记得你刚来规培的时候?那时候咱俩还不太熟悉,所以我就是看了个热闹,后来也忘记告诉你。”你那时候谈了个很有书卷气的小白脸,好像学习特别好但是很清贫那种,来医院找你,衣袖都洗得发白,记不记得?许馥勉强回忆着,”好像有点印象。说重点。

好像刚谈恋爱的时候相处得还挺愉快的,她知道对方的家庭条件,出去约会时常顺便就付了,对方虽然很不愿,但也很有傲骨,红着脸说以后一定会成千上万倍地请回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对方就开始特别在意钱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要抢着付钱,许馥为了迁就他,还要考虑降低生活质量,实在是很麻烦,于是就提了分手,“我听到陶染和那男孩聊天了一一他说话虽然很客气很礼貌,原话我不记得了,但话里话外就是说人家没钱,配不上你的意思。”你确定?

“确定!”胡蝶拍着胸脯,“那时候我还觉得陶染这人怪好嘞,劝那男孩别浪费青春,后来一想,管他啥事儿啊?狗拿耗子,肯定是喜欢你。”什么误会,”陶边好似不太理解地感了感眉,“什么意思?

许馥轻轻叹一口气

“我查了洗车中心的监控。”她道,声音平淡,带着隐隐的不悦,“看到你踢了他的助听器。

随着这句话出口,室内的空气骤然安静了下来

沉默像胶水,将他们周边的氧气粘滞,让人渐渐无法呼吸,

许馥打量着他,薄唇微据,并不打算主动打破这沉默。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陶染抬眼望向她,“你会相信么?

许馥神色很平静,“说实话,不会。

就算不是故意的,也会帮对方抢出来,道歉才是,

但监控里陶染自始至终就趾高气易地站在那里。望着俯身蹲下的那个男人

那是她的男人一

向来骄傲的,意气风发的男人

他们在聊什么?

为什么吃个饭的功夫,陈闻也就会变得像只湿漉漉的流浪狗一样伤心?

直到胡蝶告诉了她之后。她才恍然大悟起来

“那么,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的,”陶染道,“.....你会怎么想?‘

”我当然会不开心。”许馥道,“但也会想知道原因。

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陶染低低地重复她的话,停顿半晌,问,“你想问的是一一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为什么要欺负他?许馥完全不明白他再说什么,只莫名其妙地盛起眉,“有区别么?

陶染眉目平和地望向她,好像很执着于这个回答。

“这两个问题不就是一个问题么?”许馥被绕迷了,耐心也所剩无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一这样欺负他?陶染明白了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苦衷,也根本没打算各打五十大板

她只是纯粹地为她的小男朋友来讨公道了。

他觉得有点好笑。

”因为我觉得他很蠢。‘

他冷声道,“我不想你在这些蠢人身上浪费时间。

陶染突然变得很不像陶染

但许馥却奇怪地认为,从他口中说出这些话十分寻常,完全没有感到违和,

她眯起眼睛来,“......你觉得陈闻也很蠢?

想了一想,她又稍微有些泄气,“好吧。有些时候是挺蠢的一一但是我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而你,又为什么要如此高高在上地来管教我的时间?”说到这里,她语气不免有些冲,话音落下,又突然想到了陶教授和张阅雨,勉强床下性子,最后一句放轻柔了一些,”......我实在是不明白,她试图缓和气氛,并为他找台阶下,“可能我们认识的时间长,我把师父师母当成亲人,你也真的把我当成了亲人,但我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她听到陶染的轻笑

“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当成亲人?

“辛人那样的定义

一根本不配出现在你和我之间。‘

陶染向她一步步走近,许馥突然感到他的情绪很不对劲

从那双一潭死水的眸子里透出了星星点点的疯狂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那你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是什么定义?

陶染声音很轻,眼神极执拗,“我爱你,馥馥。

”我真的很爱你。朋友、亲人、爱人、灵魂伴侣一一这些都不足以去走义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我希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想要那种交融着的,不分你我的关系。

许馥在心里爆了粗口。

她扶着桌子慢慢后退,余光寻找身边趁手的东西,一边望着自己与门之间的距离,顺便将桌面上一把的手工剪握在手心。门突然被人敲响

“咚咚咚”地,声音很急,门把手紧接着被人粗暴地试着拧动,“馥馥一

“.....学长,”许馥稳住心神,扯起一抹笑,“有人在敲门呢。

陶染仿佛根本听不见一样,他视线痴迷地向她步步靠近。

敲门?

还不是那个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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