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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说一不二(1 / 1)

秦辞姝从床上坐起,一时愣住了。

她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的心愿居然只是吃一顿热腾腾的正常饭菜,仅仅如此,梦境就结束了。

【恭喜主人~第一次入梦结束,获得十积分!!在新手保护期内,主人有一次十积分抽奖权哦,快来抽你的第一个盲盒吧!】

眼前出现了三个古色古香的陶器盒子,秦辞姝顿了顿,随手指了中间那个。

【嘀哩嘀哩——“说一不二”!!】

【“说一不二”buff详解:主人在限定时间范围内,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让目标无条件服从。】

秦辞姝看着这个buff,心里有了主意,勾唇一笑。

第二天一早,她来到王家小院门口,轻轻巧巧敲了敲门。

有人应门而出,是那妇人。

她开门见是一个瘦弱姑娘,身上衣料一看就不便宜,气质清冷贵气,转了转眼珠,谨慎道:“大清早的,有什么事?”

秦辞姝笑道:“来跟您买个人。”

妇人警惕起来:“你要买谁?我家孤儿寡母的,可没有能卖的!”

“喏,您身后那个孩子,”秦辞姝朝她背后示意,小女孩早早起来,抱着一大包比她自己还大的衣物,在冰水里洗涮,“这孩子和我有缘,我想买了。”

妇人随着她的目光往后一看,怒道:“这是我自家孩子,怎么可能卖给你!走走走,别在我家门口让人看了热闹。”

秦辞姝被她一推,也不恼,眼睛弯了弯:“真是您‘自家孩子’么?”

她昨夜在女孩梦中,清楚听到妇人在踢打时骂了一句“狗杂种,偷你不如偷个更能干的!”

妇人面色一变:“你!”

秦辞姝说:“真不能卖?”

“不卖,凭什么卖给你!你是谁家的,来我家找茬是怎么?!”

秦辞姝呼出一口白气。

【“说一不二”buff已启用,时效:五分钟。】

在抬起头时,秦辞姝眸中颜色微变,原本比常人略浅的瞳仁透出微微的青蓝,叫人只对一眼,便失了心魄:“这孩子我要了,多少钱?”

那妇人被“说一不二”功效所影响,但本性中的贪婪仍未变,狮子大开口道:“要买可以,但必须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银!”

秦辞姝没再多说,从怀中摸出银两抛给她,大步跨入院中,拉起女孩湿漉漉的小手:“往后愿意跟着我走么?”

说这话时,她瞳孔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小女孩生在乡下,从没见过这般美丽又温柔的姐姐,活似天上衣袖飘飘的仙女一般,而这仙女轻柔握着她的手,好像在做梦。

女孩呆呆点了下头,只觉得自己也要到天上去了。

秦辞姝握着女孩的手,也不嫌冷,擦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妇人走出小院。

梁上有人嗤笑一声:“原来你借了我的银子,是要买个丫鬟。”

“还要多谢指挥使大人慷慨解囊,”秦辞姝道,“不过也不能算借,是我用一根金簪和你换的。”

“我要女儿家的簪子做甚,”陆杞枕臂躺在屋顶上,一腿曲起,一腿垂了下来,没个正形似的荡,“殿下还是想想如何报答我罢。”

秦辞姝抬起眼,幽蓝色的眼睛锁在陆杞的脸上:“这簪子还是十成新,指挥使大人不如收了这簪子,拿去送给心上人。”

陆杞本想继续回怼,却突然不明原因地一怔,反应过来时,那一大一小已双双进了医庐。

他若有所思眯起眼,半晌一哂:“……有趣。”

.

秦离把女孩安顿好,喝了今日的药,见日上中天,心知在此应待不久了,便问锦衣卫借了匹马,往先前秦王遇袭之地疾驰而去。

她轻巧越下马背,抬眼看去,原先马车所在的地方已经恢复原状,偶有路过的商队从旁边浩浩荡荡行过,吹起一地落叶。

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秦辞姝最终在那与秦昇摔倒的坑中挖出一柄断剑,她摩挲着已沾满泥水的刃尖,在原地默默发了会呆。

“……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疼你……你疼,娘也疼……”

“……姝儿,逃吧,逃出去,活下来,莫再追究……”

“……阿姝,别怕,哥的武功天下第一,不会有事的……”

她立在曾经洒满亲人鲜血的地方,沉默许久,想哭,可眼泪已经流干了。

默了片刻,秦辞姝将断剑与那枚翡翠小印妥帖放在一处,上马回身。

北方秋景色彩浓重,这段官道两旁栽满了银杏树,金黄叶子铺了满地。

偏偏有人打马从旁走过,挡住了这大好风景。

陆杞又换了身藏蓝色常服,走到她身边勒马停住,马在原地换踏,他虚虚行礼道:“殿下今日好些了,骑马也不吐了?”

秦辞姝垂眼抚着马鬃,那只曾经脱臼又被陆杞接回去的左手轻轻勾着马绳,露出一节皓如银月的腕子。

她温顺地笑道:“托指挥使大人的福,已经好多了。”

“锦衣卫这两日歇软了脚,”陆杞与她并辔而行,一枚被虫蛀到半糜的银杏叶落到他肩上,陆杞随手拨开,扯了扯嘴角,“殿下,再拖下去不回宫,微臣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秦辞姝“嗯”了声,先一步提绳,跑在前面。

陆杞嘴角勾了勾,清喝一声“驾!”,紧随其后。

.

秦辞姝被锦衣卫护送着进了宫,陆杞去和皇帝汇报公务,她则被叫到了慈宁宫。

秦辞姝踩着一地黄叶进入慈宁宫,大太监多喜目光里带着半分好奇半分怜悯地看她,随即立刻低下脑袋,毕恭毕敬道:“郡主殿下到!”

宫内传出一道声音:“进来。”

秦辞姝在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青绿色新衣,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半张脸掩在绒毛里,朝太后行礼。

太后端坐塌上,身旁姑姑端着一盘点心放在她手边,毕恭毕敬退下。

太后深深叹气,让秦辞姝免礼,说道:“秦王一案我也听说了,好孩子,这些日子受了许多苦。”

“太后仁德在心,辞姝不苦。”

“秦王一脉,竟只留下你一人,”太后似是伤怀,“再过一月便是皇上寿辰,却在此时痛失兄弟,背后之人用心狠毒,实在悚然。辞姝丫头,哀家定会为你做这个主。”

秦辞姝跪地叩谢,语气诚恳:“谢太后垂爱。”

说话间,太监禀报皇爷驾到,秦辞姝欲再次行礼,被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免了。

皇帝生的人高马大,眉目也可称俊秀,面上却难掩灰败之色,双颊深凹,眼底隐隐泛黑,是久郁之相。

陆杞跟在皇帝身后,目不斜视,道:“太后千岁,郡主殿下千岁。”

皇上看了看立于下方的秦辞姝,示意陆杞:“你且说说,这些天都查到了些什么。”

“回皇上,那些刺客皆为死士,见任务不成当即便服毒自尽了,但臣在他们身上都找到了一枚刺青,”陆杞将一张拓印的纸递到御上,接着道,“请皇上过目。”

皇上拿过看了两眼,揉了揉眉心,将纸交给秦辞姝:“你看看,可认得这图样?”

秦辞姝从多喜手里接过,见纸上绘着一朵看不出品种的花,花前一柄匕.首,似从花中穿过,带着说不清的邪性。

见众人瞧她,秦辞姝摇了摇头。

陆杞继续道:“臣循着着图案派人查找,却见京中各处不起眼的角落都绘有此图,疑似某种暗号,在地图标注竟有数十余处之多,臣斗胆猜测,这因是某种体量不小的组织。”

多喜公公抖着拂尘,接话道:“皇城脚下居然藏着这么一伙奸人,实乃可恨!”

皇上皱了皱眉:“不论该组织目的为何,辞姝或许随时有可能再遭刺杀,处境十分危险。”

“秦王与朕素来关系宽厚,朕必然不会薄待了他留下的唯一的女儿,”皇上沉吟道,“朕将你‘郡主’之名摘掉,封号沿用旧时,封‘长乐’公主,此后朕待你如亲儿,可好?”

秦辞姝闻言,面上作受宠若惊状:“辞姝怎配皇爷与太后如此厚爱!”

太后不高兴了,假嗔道:“你可是不喜欢这‘公主’之位?”

秦辞姝脸上泛起红晕,好似人家得了娇宠的小娘子,卖乖道:“辞姝岂敢,成了公主好不快活,月钱也变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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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殿门,秦辞姝和迎上来的陆杞客气道:“忘了感谢陆大人这几日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改日定当重谢。”

“方才殿下在那二位面前弄巧卖乖,故作痴态,如今出了这宫门,又变得冷漠疏离许多,着实判若两人,”陆杞居心不良地问道,“可需臣派些人保护殿下?”

秦辞姝向他露出一个假笑,婉拒道:“陆大人为我费心良多,不敢再劳烦。”

“都是微臣该做的。”陆杞笑了,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虚假的恭谦,眼神里仿若带着饶有兴趣的意味,“公主殿下待臣太客气了点。”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有什么可较真的呢?”秦辞姝说,“就如那二十两银的簪子,我吃钱上的亏,你着物上的道,各退一步,客气一次就过了。”

陆杞摩挲这绣春刀柄,审视着她:“做戏么,我这人最擅长逢场作戏了。”

秦辞姝捂嘴掩笑,瞥他一眼,容色虽清浅柔美却不失高贵,如同极品春茶叫人只想掠到身边细细品味:“我与大人,合该还有的谈。”

陆杞哑然,片刻失笑道:“殿下忘了,自称时应该说‘本宫’。”

秦辞姝福身离开,陆杞眼神暗了暗,盯着她的背影。

先前在死人堆里找到秦辞姝时,她还是一只将爪牙露在外间的小兽,这才不过短短几日,这人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一眼望去,竟猜不透她的心思。

那么深的仇恨,都被她藏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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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辞姝出宫门后上了马车,往新安排的公主府走去。她懒懒倚在塌上,思索着自己未来的后路。

谁知才走几里地,突然不知怎么,秦辞姝的心脏突突作响,似被一只手揪着狠狠往外拉,初时不觉,越来越痛,心脏跳动极快,似要破体而出!

她吞咽一口,勉强压住,藏在宽大袍袖下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警告,警告!宿主离系统距离过远,异常bug!异常bug!】

秦辞姝从塌上翻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忍住痛呼,只闷哼了一声。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离系统距离过远!异常bug!异常bug!】

这该死的系统,对她掣肘良多,有还不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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