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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非偶然(1 / 1)

半下午热度早已降下不少,即使戴着面纱,徐成毓也不觉得如何闷。她饶有兴致撩起门帘伸直脖子,看向路角片片灌木。

这熟悉的景色,不由得让她想起半月前的那次出城。两次出走,心境却大不相同。她揪着帘子边,仰头望着褚玉宣的背影,也看着斑驳树影洒在他肩膀。不知为何,心头弥漫惘然若失的情绪。

似有所感,褚玉宣回过头,差点没被这在帘子边漂浮的一张脸吓一跳。他定定神,道:“外边风大,别吹着了。”

心瞬间安定,徐成毓笑眯眯道:“要多久啊,赶得上晚膳不。”

褚玉宣笑笑:“不久。一个时辰也到了。咱们安顿下,明日去书院报到,后日进学。这几日我带你逛逛。元熹镇的景值得走一走。”

“好,我要去。”徐成毓当即答应下来,又小声道,“你小心看路,我不吵你了。”

“你先进去。”褚玉宣温声道。看她磨磨蹭蹭把头缩进去,才继续拍马赶车。忍不住嘴角一跳,这缩头缩脑样子真像只小龟。

可不是缩头乌龟,徐成毓慢悠悠挺直脊背,故作镇定规规矩矩坐在位上,像是此前的疏忽从未发生过。但她没发觉,众人注意力早已不在那上头。

“毓娘,那个戴着红巾子的男人是谁?”第一个耐不住性子的,是慧娘。虽然细语轻声,但是那双闪烁着八卦的眼出卖了她。

施缕也眼错不错盯着对面,像是要从徐成毓的反应中得出答案。

被这么眼巴巴看着,准备好的话也难说出口。徐成毓呐呐半晌,正准备胡乱搪塞一通。

啪一声,书卷合上的声音。贝愉把书放回架子,朗声道:“还未来得及自举,我姓贝,乃当朝愉郡王。此次同往元熹求学,同行人等不必多礼。”

他停顿下,眯着眼意味深长道:“我这人,最听不得假话,最不喜人近身。其余并无禁忌。”

徐成毓一时失语,这不是在明晃晃警告她说实话。她一横心,事已至此,只能拿出杀手锏。

她双手捂脸,挤出最娇羞的语气,哼唧道:“好啦,管你们怎么想的。其实他欠我钱,又还不起,所以以身抵债。”想的哪样,她可没承认。

又一挥手绢,可惜没拿稳,直飞出去。若不是贝愉躲得快,差点没盖在他头上。徐成毓可不管手滑,只扭捏道:“哼,爱信不信。”如果信了,也是自己情愿的,不关她事。

“就这般吗。”慧娘犹嫌不足,追问道。

“是啊。不然他为何在外边驾马。”徐成毓暗戳戳踢她一脚,又转移话题,“是了,我们一起出门逛逛。愉郡王,你可知元熹镇有什么好玩的。”

差点和手绢碰到,贝愉惊魂未定。他抖抖手从腰侧中抽出两根细长棍,用使筷子的功夫夹起手绢,原样扔回徐成毓那边。

仍由手绢落地,徐成毓震惊的嘴怎么也合不上。她隔着面纱抹一把脸,掩饰自己的失态:“你想的主意?”

一旁的慧娘骄傲点头:“对,是我想的。厉害不,手不碰物便能移动。这还有鞘呢。”

如收剑入鞘,贝愉右使棍,左拿棕亮泛着光的皮质套子,稳稳当当收好两根细长棍。

这潇洒气派,此间人皆被震住。半晌,贝愉扛不住目光,主动开口:“元熹镇吗,我并没有去过。”他见三人面带失望,才改口,“但听得多了,知道的也有四五分。”

“元熹镇此前不叫元熹,是因为后来的元熹书院,所以改名。”

徐成毓默默吐槽,元熹,院系,那人还怪会取名的。

“这个故事我也听过,”慧娘兴奋道,“是圣宗一日梦见城西有金灿灿群鱼翻涌,试图越过书册堆成的堤坝。唯有一条,气高劲足,如愿翻过,游到京城便化蛟。”

所以,好事者在城西边一块风水宝地立起个鲤鱼高碑。天下学子有登高梦的,便来此地摸一把鱼尾祈求保佑。加上这地,本就是中原人进京的关口。渐渐,那处便成为学子齐聚之地。

“忽有一日,风雨交加夜,鲤鱼高碑突然裂开。其中,掉出一块刻着元熹书院的金匾额。而那日,就是安宗即位后第一场开恩试。”

慧娘语调抑扬顿挫,讲得传神至极。连眼神频频闪烁的施缕也放下不自在,接话道:“只要识得字,没人不想去看看从鱼肚子里掉出来的金匾。听说那字,多少书法大家学着些,也写不出眼见的生动。像是鱼吐泡组成的一般。”

贝愉笑笑:“我知道的比你们多一些。有说风雨夜鲤鱼碎,是因为真身已经游到京城,化为蛟。当年那场开恩试,夺得头筹得,就是裴家第一任家主。”

话尽言未尽,在场人明白,这便是在说裴家老祖宗是蛟了。

慧娘瞧一眼贝愉,张张嘴又合上。徐成毓见她这样,知道她想问什么,也知道她和施缕为何如此兴奋。因为圣帝和安帝,都是女子。而安帝,与裴家老祖宗裴世华有些传闻的风流韵事。

安帝终身未娶未孕,花甲之年选拔过继宗亲的孩子立太子。裴世华亦终身未娶未有子,老年所有心血都投在元熹书院中。现在的裴家,是族里为他过继的血脉罢了。

慧娘心思写在脸上,徐成毓懂得,贝愉也懂得。他看向慧娘,轻摇头:“不可。谁都说得,我说不得。”接着道,“百年前的事,再怎么也是戏说。但百年后元熹镇,早不是当时那样了。”

慧娘撅撅嘴:“好吧,那是哪样。”

贝愉摊手:“我没去过。怎么知道。”

“你!”

听着吵闹,徐成毓的心飘回百年前。一百年啊,远远称不上沧海桑田。是一棵树木的一百圈年轮,是一个人的幼年和老年,是依旧闪光的黄金牌匾。一百年,只够一位,或几位穿越者,留下点淡淡历史刻度。

论卫朝,除开国皇帝,那个花丛中捡回一条帝王命的孩子,再怎么也跳不过圣帝和安帝。圣帝是第一个女皇帝,也是第一个公主皇帝。安帝早先是圣帝身边的女官,一路辅佐圣帝登位。期间种种艰辛,史书载不完。

史书记载,圣帝离世前,在众臣子见证下,终与安帝滴血认亲。安帝当即被立为皇太女。徐成毓摸摸自己的手,安帝,安迪,保不准她不是真公主。而她的种种超出时代的举措,也证明这一点。

她抱着手,莫名感到有些冷。突然,袖子被扯了扯,望过去,原来是施缕。

施缕满目担忧:“这位徐姐姐,你往里面坐一些。不然要跌出去了。”

“好。”徐成毓弯弯嘴角,往里边挪了挪。眼见刚刚还在一旁的慧娘,早坐回贝愉身边,不停点头。

“听什么呢这样津津有味。”徐成毓笑问道。

慧娘一撇头:“秘密,你不许知道。”

徐成毓耸耸肩:“行,那我眯一会儿。你们别吵啊。”说完,她双手抱胸靠在车壁,闭上眼睛。

在闭眼的一瞬间,她猛然想起,自己昨儿晚上似乎做了什么梦。怎么记不得了呢,真是喝酒误事。

迷糊不知多久,咚一声头狠狠磕到壁板。徐成毓一低头,迷蒙睁眼,手捂着后脑勺:“嘶。”

“这下坡槛石太大,你们注意点。”外边褚玉宣高声道,“马上进城了,你们要不要看看那金牌匾。”

不待他说完,徐成毓立马手脚并用爬出车厢,坐在褚玉宣身侧,四处张望:“哪里,哪里……”

剩下的话语吞咽在风里,她呆呆仰望面前高大的红漆彩旗牌楼。牌楼正中悬挂着那传说中鱼腹掉落的金牌匾。牌匾四个大字“元熹书院”。

西边太阳斜射,直刺入人眼,使徐成毓眼眶发酸,泪盈于睫。

耳后是慧娘的惊叹:“怪不得说似鱼吐水泡,浑然天成。这样的字,定是鲤鱼写就的了。”

徐成毓也跟着点头,这种字体放在现代,名字就是泡泡体。

牌楼前车水马龙,挤挤攘攘好不热闹。中间行车,两边走人。但大半人都统一动作,抬着头盯着那金牌匾。还有数十位头戴冠帽之人,特特站在牌匾阴影处,左手举纸板,右手拿笔写写画画,间或仰头细看。

徐成毓稍一想也明白,早晨太阳从东边升起,光反射黄金灿灿,眼睛必然不适。中午日头又大,只有这个时候,太阳西斜,在阴影处才得细观。

一旁褚玉宣不耐地赶马:“怎么这样多马车,平日里没这么堵的。”

“既然城门,没有守卫吗。”徐成毓四处张望。慧娘接话道:“别说守卫,这马车明明是……,四周人怎么不让。”

“元熹镇没有城门,四面空意为容得下八方学子。”褚玉宣简单解释道,又偏头,“那个,慧娘,你叫贝愉把耳朵支起,等下有事要用到他。”

“噢。”慧娘顺从应下,掀帘子时才发觉,自己怎么会听那人的话。交错间,施缕也掀开另一边帘子出车厢,半蹲在徐成毓身后。听见她语气亢奋问:“等下要干嘛。”

褚玉宣畅快一笑,眉眼尽是少年意气:“元熹镇不看身份不看来历,只看学识,而学识,自然时比出来的。”

话音未落,马车侧边,一个汉子大呼小喝:“前面棕马那个小子,夏时阳灿莲并蒂!”

褚玉宣头也不回,高呼出声:“冬至霞深凤双栖。”

“不错不错,路让你了。”说着那汉子把马一拐,规矩等位去了。

有好事者高声:“这也不算多好,你们再对个呗。”

“对什么对。”汉子咧咧道,“你没看那俩,亲亲密密凑在一块,都凤双栖了。要来你们来,我不做那招眼的。”

褚玉宣没想到这一层,瞬时耳廓通红,若不是日光照着,脸也一片羞。他偷偷瞄一眼徐成毓,却见她抓着缰绳,看看东看看西,问道:“什么凤双栖,我怎么不知道。”

热血褪去,褚玉宣恢复冷静,扯回缰绳随口胡诌:“没什么,看到树上两只鸟。”他鼓鼓劲,盯着前侧边的宝盖马车:“接下来,轮到我们出题了。”

徐成毓嗯嗯两声,眼里盛着光。

褚玉宣运足气,朗声道:“前边红顶车接不接?”

“若是接,得按我姐姐的规矩。”一道稚□□声响起,红盖车前转过一张粉团团脸。看着年龄尚小,身量未足。居然是个小姑娘在赶车。

“什么规矩。”

“斜日湫潭微溅雨,深冬天地不鸣雷。”(注一)

纤纤指荡开窗纱帘,只露出红唇连着细致如玉的下巴。唇微张,吐出一串诗句,音慵懒含混却带有一种别致的风情。

徐成毓好巧离得最近,透着光,几乎能看见那女子肌肤上的小绒毛。半遮半掩最动人心她不由自主侧身往前去看。连车下几个书生踮脚抬头,欲一观芳泽。

那赶车小姑娘瞥一眼褚玉宣三人,再盯着车舆顶明晃晃“贝”字徽印,道:“若是要接,那也得车中人对才是。”

不知贝愉准备得如何,徐成毓身子往后一仰,预备进车去看。突然撞到一个人肩头。回头看,原来是施缕。

她浑身一震,嗔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吱个声。”不等她回答,又按着施缕手臂稳住身形。这时,侧边人群一阵惊呼。二人循声望去,见周围人目光都盯着自家车窗洞。

没等看,慧娘那婉转轻柔的声音响起:“玄蝉去尽叶黄落,一树冬青人未归。”(注二)

期间夹杂惊呼谈论:“今日有眼福,见得两位贵小姐飞花令。”

“咱们只是在听,又怎么称得上见。但实话说,可真好听,仙子纶音不过如此。”

“非也非也。都让你想到仙子,又怎么不是看呢。”

褚玉宣听得好笑,但依旧老神在在控马,预备挤到红盖马车前边。赶车小姑娘也识趣,麻利让下路来。车行至并排,他才得见,这马车前边的是两匹矮脚马。

用矮脚马来拉车,倒合了小姑娘的年纪。

小姑娘招手一栏:“这位公子,请等等。我家姐姐有话要说。”

那慵懒小姐发话:“请问车内人是谁。可有缘一见。”

褚玉宣微不可见皱皱眉,立时回话道:“元熹求学人而已,日后有缘可见。”说着拍马赶到前边,排进空位,不顾小姑娘气得红彤彤脸。

徐成毓神神秘秘凑近,低声问道:“那女子什么来头,你认得?”

褚玉宣也压低声音:“认得,陈御史家大小姐,陈千伶。和她妹妹,陈百俐。”

“有过节?”徐成毓试探着推断,“而且和慧娘有过节。那是和香月楼的过节了。”

“香月楼是长公主的关系,不会和贝愉都有过节吧。哇,这真是。”她忍不住小声惊叹,真是冤家路窄。

瞧见他如此生动,褚玉宣抿嘴一笑,道:“你怎知道她与慧娘不合。”

“还用说,几时见慧娘这样捏嗓子说话。”徐成毓啧啧摇头,“明摆打擂台了。”

“不是什么大事。”褚玉宣耐心解释道,“这个姑娘来过香月楼打擂台,败于英娘阵下。但不依不饶要见楼主。”说着,他脸上罕见露出一抹恼意,停口不言。

“然后呢。”徐成毓追问

“然后,然后她不服输,非要见我们楼主。”慧娘一把荡开帘子,义愤填膺接口道,“见了楼主是个女子,她闹着要见的是真正的,不要见假的。”

她一扭头,迁怒似的望着贝愉:“搞半天才明白,她是追着愉郡王来踢馆的!”

得到了答案,徐成毓恨铁不成钢拍褚玉宣一巴掌:“你憨啊,走这么快干嘛。还不得让那陈姑娘见一面愉郡王吗。”

褚玉宣脊背一紧,顿时想通关窍。这是贝愉的桃花债,又不是他的麻烦,跑什么呢。

声音不大不小,该听到的全听到了。贝愉几乎要吐血,顺两下气才开口:“徐姑娘,我没得罪过你吧。”

慧娘叉着手:“不许,那两姐妹嘴不饶人。说我们香月楼的舞娘琴娘是,是。哎呀我都说不出口。哼,我看她们才是……”

“她们才是那等厚颜无耻之人。”施缕显然也认得那两姐妹,气愤道,“慧姐姐你不知道,此前她们来过好几次,每次差使人团团转还对着你们指指点点。若不是要笑脸迎客,谁都不愿靠近她们。”

“好了好了,我们日后不定再碰到她们。别为她们生气。”徐成毓按着褚玉宣肩膀站起身,面朝慧娘劝道,“来元熹镇是开心事,不挂脸啊。”

慧娘哼一声不再说,但看施缕的眼神缓和不少。没之前的无措别扭,坦然道:“缕儿,不,施小妹,你回里边坐着?外面团三个人挤嚷嚷的。”

施缕一屁股坐在门帘下,笑道:“慧姐姐不怪,我在这就行。实在想看元熹镇的热闹。”

“好吧。”慧娘不以为意,坐下歇息。见平息下来,徐成毓转过身,扶着褚玉宣肩膀,迎日头站着。她用手挡在额头上,东看西望没个消停。

此时,他们所架的马车刚碰上前边马车尾。褚玉宣捏捏嗓子,准备故技重施,却见前面这清漆柏木车主动绕开路,让了一道。

周围嘘声一片,等着看的飞花令就这么没了,登时失落。

一车轱辘慢一车轱辘快,终于轱辘相对并排。或许是从京城出发,他们马车上边斑斑驳驳草叶,脏乱多了。褚玉宣趁着相交时候道了句谢:“忙着安顿,多谢让路了。”

这车门车窗挂着青布帘,暗不透光。车主人伸手摆了摆,示意承情。光看手,只知道里边是个男人。

忽闻叮铃当当声响,徐成毓站在车舆,抬眼望去。只见前边一辆流光溢彩马车慢悠悠晃。马车上结着一串串珠子宝石,相碰间悦耳好听。即使做过宫里的马车,长公主府马车,也没有这样夺人眼球。

也或许是这辆马车的缘故,怪不得堵在牌楼外边。褚玉宣耐着性子勒紧缰绳,让马儿别太超过,再高声:“前边垂珠马车接令否。”

早有好事者把开始的令完整喊叫出来,等着垂珠马车接招。

马车珠帘沙沙响,接着出来个头戴玉冠,面白如敷粉的清俊少年。他规整一摆手道:“在下愿接令。既然此前两位都用古人诗句,何某也如此罢。”

接着,他抑扬顿挫道:“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注三)

徐成毓到此刻还是一知半解,他们几人如何对诗。飞花令,飞的是冬?再然后有什么规律呢。认真思索着,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双手,揪住她的撒花裙摆。

猝不及防下,徐成毓往后一退,差点没撞到褚玉宣身上。还是后边施缕反应快,一把扯回裙角,护住徐成毓。

那双胖手往上勾了勾,沙哑男声响起:“小娘子,我们接了,就到你们了。”

徐成毓登时脸通红,不是羞的,而是气的。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双手刚刚就要撩她裙子了。抬脚欲踩,胖手像早料到此,嗖一下收回窗洞里,让她噗通踩了个空。手去了无痕,只有晃动的珠帘见证一切。

清俊少年疑惑道:“怎么,你们不继续对吗。至少得每人一句不是吗。”

褚玉宣扭头质问道:“这位公子,你的人怎么回事。出手不逊,该打!”

垂珠车慢了些,直至两辆车并排,那少年才道:“什么我的人,我就在这,我车夫在前。里边只有一侍从,也没出来。”他恍然大悟般惊呼,“哎呀,你们不会对不上诗,所以耍赖吧。”

慧娘亦面皮涨红,握紧拳头气鼓鼓道:“我们都看见了,明明是你们耍赖。”

“既然如此,何某无话可说。我们让路就是了。”少年边上一站,一副委屈求全样。周围等着看飞花令热闹得嘘声一片。

施缕也不服气,踩在门框处道:“我们小姐公子有什么对不上,要你让?”

“确实不用。”徐成毓直直盯着那何家少年,忽而一笑。她压着褚玉宣的肩,转过头,慢慢俯下身,面纱随着动作垂下盖在他脸上。樱色唇里吐出极关切的叮嘱:“交给你了。对诗,要慢慢想噢,慢慢的不用急。”

刹那间二人对视,时间无限延长。瞧见那莫名熟悉的眼神,褚玉宣心一端落下,一端吊起。总觉得有人马上要倒霉了。

他按住肩上的手,点点头:“好,你尽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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