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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颜控(1 / 1)

另一头,慧娘一钩脚把门踢上,门却突然弹起,原来是贝愉用手肘隔开。他闪身进屋,着急忙慌解释:“我不认得那两位姑娘,我从没认得姓陈的姑娘……”

慧娘没回头,嗯一声站在原地,似乎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贝愉莫名心一紧,道:“我也不知那姑娘为何胡说,我与她的确毫无关系。我为什么来元熹镇,为什么来湖心岛,又为什么留下她们,想你是知道的。”

一面说,一面悄悄踱步绕到慧娘身前。一对眼,贝愉愣住了。

只见慧娘紧抿着嘴强压笑意,嘴角却抖动着抬起,一副憋笑憋得难受的表情。对上贝愉眼睛,反而毫无顾忌笑起来,眼睛弯成两条缝。

半晌笑累了,她才自顾自坐下,顺着胸口,气喘吁吁:“我当然知道你为什么来此。反应这样大,真没骗人家小姑娘?”自问自答一般,“算了,懒得操这闲心。”

贝愉道:“你不生气?”

慧娘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生气,只是借由头躲回屋子里。你们胡搅蛮缠关我什么事儿。”

“我以为阿姐跟你说了,关于我们俩……”

“你当真了?”秀眉微微蹙起,慧娘偏头问他,“明摆着不可能的事儿,你怎么当真了呢。”

贝愉气结:“是你说喜欢同我一起。”

慧娘掰着手指头数:“出承恩侯府,祁娘就不能陪我了。毓娘步步小心,等闲不迈一步。宫里、长公主府,能去的地方半大点,除了你,没人敢带我玩。”

感情为了玩,贝愉思索片刻,强调:“你说阿姐寂寞,你以后要嫁得近点。”

慧娘无辜:“京城人都死光啦,论最近我也不必挑你,阿姐身边侍卫更近。”

贝愉咽下一口心头血,强撑脸皮不掉:“亏我以为早通过气,到底阿姐是不是和你说了这事儿?”

慧娘更摸不明白:“姐姐说啦,让我看看你怎么样。我说不怎么样,你又,呃。”她好险没说出口,“你当玩伴可以,当丈夫还是算了吧。”

“……”贝愉不去细想省略的那一句是什么,执着道,“你帮了我两次。一次失踪那回说实话,一次前天把我从水里救起来。”说着,他心头一动,原来已经两次了吗。

细想来,除了找药,他也并未为慧娘做什么。其余的一些顺手为之的照顾,阿姐派个嬷嬷都比他做得好。

“感谢我,所以让我嫁给你,”慧娘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像第一次认识他,“愉郡王,你报恩的方式真特别。”

一瞬间,她想到很多人。别说香月楼,就是在之前琴房,见到这等事还少吗。男人哄两句,骗心骗财。被骗的那个,不止心甘情愿,更如她的荣幸。

每每见此,她恨不得帮那姐姐揉揉眼睛,心中警惕更深一层。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从小听到大的歌,不敢或忘。

如此,陡然防备起来,自己对贝愉,不会也被骗了吧。

慧娘默然片刻,笑了。不是贝愉,换做任何人,她都会说实话,都会跳水救人。她心安理得,何必自扰。

不等贝愉难堪,慧娘道:“好了,我知你非此意。也确实多谢你,宫里宫外一直护着我,教我东西。”

从小到大,好似头一次体会到难堪。贝愉只恨不得掩面,或者马上逃走。但他撑住了,深吸口气:“我不这么想,你的恩情我总要还的。”眼神游移,说出转在心头那句话,“我单是觉得,若定要成亲,你比旁人都好。”

融融日光透过窗纱,慧娘耳后发丝似金似银般透亮,蹭过颊边皮肤,越发显得秀致如玉。如她这个人,不是好胜争强,倒似空濛濛一弧秋水,清澈温润。

秋水一眼望到底,坦荡荡明了正大不瞒人,和他心事一重叠一重完全不同。如果与这样的女子长相厮守,自己是否也能空明些呢。

现在,那弧秋水里,泛起一丝涟漪。这涟漪并不是心动,而是困惑。慧娘真在认真打量贝愉。迎着光,他的脸更俊美清朗,是小女子最青睐的长相。曾何几时,见到这张脸,她也耳根子发热。

慢慢熟稔后,就见怪不怪了。她恍然惊觉,自己已不迷恋他的皮相,反而看到他的心。回想过去种种,脱去皮相和郡王的身份,他挑毛拣刺,难得伺候。还自负非凡,傲于出身。有时过于偏激,情绪不稳。

如果做好友,这些轮不到她来包容,自然不算缺点。如果做伴侣,她自认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于是诚恳摇头:“愉郡王,我回去会和姐姐说清楚。有些话,我会当没听到过。”

这下轮到贝愉茫然。他怔怔看着面前女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一点情谊也没有吗。不知不觉间,这句话被他问出口。

慧娘气笑了,得,没发现贝愉如此有自知自明。她哼一声:“你先问问你自己,对我有一点情谊吗。贝愉,你是不是从没有心悦过一个人。请你多去看看姐姐和姐夫……陛下的相处,再好好想吧!”

说着,他人已经被请出门,后头门页一合,扇出的风震得衣摆扬起,还与陈家姐妹撞了个面对面。

陈千伶眼睫一翘,欢欢喜喜瞧着他,一副欲语还休样。猝不及防下,还被妹妹推了一把,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到贝愉怀里。

想象无数污浊扑面而来,贝愉头皮一阵发麻,什么都顾不得,急急往边上退两步。这两下,面纱滑落,他才看清陈千伶的脸。

奇异的,和想象中不同,陈千伶与陈百俐眼睛嘴巴一万个相似,但唯有鼻子各异。一个糟鼻一个秀气,看起来就毫不相似了。

陈千伶慌手慌脚戴上面纱,眼泪急得都冒出来。小心翼翼觑心上人的表情,却发现,贝愉的目光落在她身后。回头一看,是自己妹妹,陈百俐。

霎时间四肢冰凉,脑袋嗡嗡作响,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贝愉定了定神,随意施一礼往自己屋子走。到此刻他还是一片混沌,没明白慧娘的反应。他确实没尝过情爱,事实上,若不是长公主一直提起,贝愉觉得自己断不会有此意。

门缝里,一只眼睛阴悄悄盯着一切。见人终于散了,慧娘长舒口气,才把门关严。她几乎唉声叹气,不是为贝愉,是为了早上的那具尸体。

毓娘左右都讲得很清楚,合谋杀人,素衣女子不见踪影,现下只有等船来报官府。但她总隐隐感觉,毓娘隐瞒了些什么。变相把众人拘在屋子里,也是为他们好。

慧娘摸摸怦怦跳的心口,其实她早吓得不行,非得有人在身边陪着不可。比如贝愉,比如施缕。是了,施缕呢?

她猛然望向架子床,层层帐幔下,撩起一条小缝。随即被一把掀起。憋红脸的施缕就坐在床上回望着她,二人呐呐无言。

一墙之隔,一对姐妹俩也这般对坐无言。最终还是陈百俐打破沉默:“阿姐,你还记得那封信吗。”

陈千伶沉着道:“怎么不记得。你听他们说素衣女没有,我敢保证,有人接着名头,来装神弄鬼了。”倏尔,她又恢复那痴情样,“也没白来,终赴了郡王的约。即使在人前不能相认,他也对我多有补偿。”

陈百俐装怯怯瞄一眼姐姐,终问出口:“我们少见得愉郡王,有点不熟悉也是正常……”

“当然不熟悉。”陈千伶夹妹妹一眼,语调尖利如刃,“冲到郡王身前你是想勾引姐夫吗。”她审视一番妹妹的脸,心头火起,指甲划过桌角,留下一片痕迹。

“姐姐,你怎得这样想。”陈百俐嘟嘴撒娇,“郡王眼里明明只有你一个,你也说要不是他执意留,昨夜我们也不会在主院睡下。”

见姐姐面色稍缓,她叹口气:“谁知道还死了人。第一次见死人,我连做几天噩梦,这一次肯定又睡不好了。还好昨夜睡得足,一觉到天亮。”

“睡得香就好。”陈千伶面色一缓,柔声道,“什么素衣女,什么方淡玖,敢吓人不敢露面的玩意儿。待捉住后弄点小手段,去得无声无息的。再说,院子里这么多人,她总不能闯进来罢。”

陈百俐不住点头,心头到底存下两条疑影。

依旧一墙之隔,徐成毓和褚玉宣两人正头对头喁喁私语。

“如果今日一整天没船来接,或许还会出事。”徐成毓面色凝重,开口道,“他们三个不慌也不急,安之若素那样,实在太奇怪了。”

褚玉宣沉吟片刻,道:“不若将他们暂时绑起来,捆上手脚想做什么都没招。”

徐成毓挤出一句干巴巴夸奖:“好主意。”

褚玉宣顺手摸一把令牌——只要拿着令牌,暂时看住三人大概能行。不过,他手一滑,摸了个空。现下亦沉默下来。

徐成毓善解人意递个台阶:“对了,刚裴修逻讲素衣女的时候,陈百俐特特看了她姐姐一眼。我怀疑,他们仨早认识素衣女。但摸不准是协助还是没参与。这宅子的围墙,不是轻易能翻进来的。”

绑来审审一切都知道了,可惜这条路行不通。褚玉宣左思右想,竟然除了等,没什么好法子。

“有个好法子!”徐成毓眼睛一亮,“你说,全凑一起待一晚上,是不是就没人有机会下手。”复又皱眉,此法说起来容易实践起来难。除非召集者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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