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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3 章(1 / 1)

第 183 章 “ 第 183 章

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 , 元滢滢抬起一张瓷白的脸 , 仰面看着江蔓白 。 她柔软的唇瓣微动 , 望着江暨白的眼眸盈满了水意 。

在元滢滢心中 , 的确把江暨白当做了随席玉 , 她无从辩驳 。

元滢滢什么话都未说 , 江暮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 他心神颤动 , 勉强稳住身形 , 才没使自己在元滢滢面前跷跆 , 丢了脸面 。

“ 好 , 好 。“

原来从未有过什么两情相悦 , 江暮白曾经感受到的柔情蜜语 , 皆是属于随席玉的 。 江暮白隐隐觉得 , 他成了一个卑劣不堪的贼人 , 窃取享受着旁人该拥有的一切 。 文人的傲气自尊 , 让江暮白不会选择做元滢滢亡夫的慰藉品 。

“ 既是如此 , 你定然不会肯嫁与我了 。“

江暮白突然想通了一切 , 为何元滢滢会拒绝他的求娶 。 是了 , 只有思念随席玉而不可得的时候 , 才会想起他这个慰藉的用处 。 若是慰藉想要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 便是 ;

心妄愚了 。

MERE, 元滢滢想要解释 , 她面对突然的求娶不知该如何是好 , 便只能匆匆拒绝了 , 并非是 …...

“ 江大人 …

江暮白不愿再听 , 元滢滢显然没有察觉到 , 她每说出一句话 , 都是更为深刻地证明了 , 江暮白仅仅是替代而已 。

“ 随夫人 , 我不是随席玉 , 我姓江名蓦白 , 三岁启智 , 五岁入私塾 , 一十三岁中了秀才 …... 我有和随席玉截然不同的人生 , 我不是他 。“

江暮白伸手抚过鼻侧的小疲 , 沉声道 :“ 或许这颗疮生的不对 , 让你把我错认成了随席玉 。 无妨 , 不过一颗痧而已 , 除掉便是 。“

他说的轻巧随意 , 元滢滢听着胆颤心惊 , 没了这颗瘀 , 江暮白和随席玉的相似

便去了五分 。 元滢滢几乎是下意识地阻止道 :「 不要一一 “

江暮白冷眼看她 , 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嘲弄 , 不是对着元滢滢的 , 是对着他自己 。

“ 夫人 , 你是随席玉的夫人 , 却不是我的夫人 。 这红痧生在我的身上 , 纵然我剜去了 , 也无需夫人颌首同意 。“

说罢 , 江暮白便转身离开 , 他脚步勿勿 , 身影消瘦孤寂 。

雷鸣声惊醒了神思不属的元滢滢 , 她趴在窗户旁 , 看着雨水嘟里咔啦地落地 。

江暮白孤身前来 , 未曾带伞 , 如此走回府去 , 定然要淋湿了 。

元滢滢撑起油纸伞 , 手中又拿了一把 , 朝着江暮白的方向追去 。

因着大雨磅礁 , 路上不见行人 , 元滢滢隔着雨幕望见了江暨白的身影 。 他仿佛无知无觉的木偶 , 如此大的雨竟不知寻个屋檐避避 , 徒然站在雨水底下 。

元滢滢踩过水洼 , 站在江暮白面前扬起手臂 , 试图替江蔓白遮拭雨水 。

江暮白浑身上下都被浸涨 , 他的眼睫悬挂着圆润的水珠 , 脸色发白 , 瞧着一副快要破碎的可怜模样 。 但江暨白此时丝毫没有意识到 , 自己的模样有如何脆弱 , 他将元滢滢举起的伞 , 推回到她的头顶 。

连江暮白的声音 , 都沾染了雨水的潮湿阴冷 。

“ 即使淋了雨 , 缠绵病榻的也是我江蔓白 , 不是夫人心中惦念的随席玉 。 所以 ,

夫人不必理会我 。“

若叫元滢滢眼睁睁地看着江蓦白淋雨 , 她心中不忍 。 元滢滢伸长手臂 , 把油纸伞朝着江暮白的方向递过去 , 不曾想江暨白侧身一躲 , 地面涨滑 , 元滢滢没站稳 , 便跌倒在水窝中 。

江暮白神色微僵 , 他尽力不将目光落在元滢滢身上 。 面前的女子虽美 , 却把他当做了亡夫的慰藉 , 他全然不知 , 还一头栽了进去 。 江蓦白并非全无自尊之人 , 被人如此对待还要对元滢滢干依百顺 。 此时 , 他应该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 至于元滢滢如何 , 他无需理会 。

但江暮白的迟疑 , 没有坚持许久 。 他终究是弯下身子 , 将元滢滢屈身抱起 。 江蔓白的身上涨透 , 元滢滢的衣裙带着泥泞 , 可两人全然不在意 。 元滢滢倒地时 , 那把油纸伞破了一个大口 , 已经不能用了 , 还好元滢滢多带了一把 。

“ 撑开 “

听到江暮白的话 , 元滢滢将油纸伞打开 , 撑在两人的头顶 。

江暮白声音冷若寒冰 , 再不似平日里的温和 :「 顾着你自己 , 不要管我 。“

元滢滢怯生生地收回手 , 徒留江暮白的半个肩膀露在雨水中 。

这样冷情的江蔓白 , 越发像极了平日里的随席玉 。 只是 , 随席玉从未用过这舫冰冷的语气对元滢滢说话 。

元滢滢听了心中难过 , 她说不清楚是因为江暮白生气难受 , 还是为了江暨白顶着和随席玉相似的脸对她冷滚 , 让自己恍惚想起随席玉和她置气而伤心 。

怀中的美人嘿嘿嘲泣 , 似猫儿的爪子拨弄着江暨白的心 , 沙沙痒痒的 。 江暮白侧眸 , 看到元滢滢眼中包着的泪珠 , 心中发沉 。 他竟然下意识地愚要拙手擦去 , 但江蔓白强迫自己冷下心来 。 这个女子 , 方才还把他当做随席玉的替代 , 如今他亲自携泪 , 岂不是自甘下贱 。

江暮白不会轻易原谅了元滢滢 , 抱她回家 , 已经是让步 , 至于更多的退让 , 江蔓白绝不会再做 。

江暮白本打算 , 把元滢滢放回家中便转身就走 。 只是元滢滢眼圈泛红 , 脏了的衣服鞋袜都不知道换掉 。 江蔓白便拧着眉 , 替元滢滢一一换好 。 换衣裳时 , 江暮白手指僵硬 , 但他看元滢滢无甚反应 , 便惨然一笑 , 暗道 , 元滢滢果然还是把他当做随席玉 , 让夫君换衣裳自然不会羞涩 。

干净的衣裳上身 , 元滢滢抓紧要离开的江蔓白的手腕 。

“ 江大人 , 可不可以不要走 7“

温声软语最是能够惑人心神 , 若是在之前 , 江暮白虽然觉得为难 , 但会留下守候元滢滢一夜 。 只是现在 , 他冷冷地将手臂抽出 , 淡声道 :. 不妥 。“

元滢滢便要他把油纸伞拿上 , 江暮白轻轻颉首 。 他拿起油纸伞 , 目光却蓦然看见了伞柄处落了一个小巧的 “ 玉 “ 字 。

握着油纸伞的手掌鼓起青筋 , 江暨白低声喃喃着 :“ 随席玉 , 又是随席玉 。“

他已经成了随席玉的替代 , 绝不肯用随席玉的油纸伞 。

江暮白放下伞 , 毫无遮挡地走进了雨水中 。

宗以成撒了一把鱼食 , 引得各色锦鲤一哄而上争抢 。

“ 江知府病了 7“

侍卫答道 :“ 是 , 江知府淋雨害了风寒 , 像是极严重的 , 请了好几个大夫上门睢

宗以成轻声喵笑 :“ 他当真是脆弱 , 不过是知道自己是替身罢了 , 这便受不住 。“

不过这样也好 , 儒生大都有文人骨气 , 绝不肯做他人的替代 。 元滢滢此举 , 对江暮白而言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 江蔓白断然不会再亲近元滢滢了 , 少了一个围在元滢滢身旁的骆噪之人 , 宗以成只觉得畅快 。

“ 桓小姐来信 。“

宗以成浓眉拢紧 , 打开细看才知道婚期已经定下 , 两月之后便有个好日子 , 甚是吉利 , 最宜婚嫁 。

只要和桓冉成亲 , 宗以成所能仰仗利用的权势便多了起来 , 对他的仕途是一大助力 。 他本就把姻缘当做前途的垫脚石 , 婆哪个女子于他而言 , 都大同小异 。 只是 ,

想到以后自己的名讳会和桓冉的连在一起 , 宗以成便生出淡淡的烦躁 。

他不愿回信 , 只让人给桓冉传话 , 说婚期全听桓冉安排 。

宗以成看着书信所说 , 婚期在即 , 宗以成需速速回京 , 操持众多事宜 。 如果宗以成能够带桓琼一同回去 , 便再好不过 , 若是不能 , 也凭桓琼的心意 。

宗以成若是走了 , 便极难见到元滢滢 。 一别数月 , 再见面时 , 元滢滢说不定已经再嫁 。 虽然宗以成可以把桓琼留下 , 只是桓琼并不敏锐 , 恐怕元滢滢被人勾了去 ,

他也恍然不知 。 宗以成舍不得权势 , 也舍不得元滢滢 。 他深知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 总需要舍去一方 , 留下自己最想要的 。

对权势的欲望 , 已经扎根在宗以成的血肉中 , 让他轻易放弃不得 。 看起来 , 他只能放弃元滢滢 。 宗以成安慰自己 , 不过一个女子罢了 , 男女情爱本就轻浮可笑 , 不应该耿耿于怀 。

只是 , 宗以成准备见元滢滢最后一面 , 便彻底放下 。

但他一唤 “ 元姑娘 “, 元滢滢缓缓转身 , 鬟边碎发轻轻晃动 , 面容盈满笑意 :“ 桓公子 , 上次的话本子你可看完了 , 我再没寻到那样有趣的话本子 。“

她只是清浅一笑 , 便足够动摇了宗以成的决定 。 宗以成想着 , 今日来此应该是错的 。 他应当立刻回京 , 见不到便想不到 。 如今见了元滢滢一面 , 他心中越发丢不下了 。

即使是轻浮的情爱 , 但若是对面之人是元滢滢 , 宗以成愚着 , 情爱会被包裹上一层糖衣 , 让人贪恋其中的甜腻 。

杜撰的话本子 , 宗以成信手拈来 , 听得元滢滢目光发亮 。

宗以成面色如常 , 黑眸却紧盯着元滢滢栖腻的侧脸 , 眼神晦暗幽深 。 他很想伸出手摸上一摸 , 却知道不能急切 , 恐怕会惊着元滢滢 。

权势和美人 , 如同分别坠在秤杆的两旁 , 左右摇摆着 , 令宗以成抉择不定 。

只是 , 宗以成无比确信的一点是 , 他绝不能抛下元滢滢 , 独自回京 , 不然他定然要悔恨的 。

但要元滢滢舍弃家业跟着他走 , 便需要合适的借口 。

随清逸的学业优秀 , 夫子特意邀元滢滢见面 , 直言随清逸的天资 , 留在此等地方恐怕会被荒废 , 需得去更好的地方才能大放光彩 。

元滢滢满心愚着随清逸 , 忙询问该去哪里 。

夫子缓缓道 :“「 普天之下 , 文人骚客聚集之处便是在京城 。 清逸本就才华出众 , 若能够在京城进学 , 日后定然有一番好作为 。“

京城 …..,

元滢滢拢眉 , 京城太远 , 且随清逸若是去了京城 , 她便要跟着去的 。

夫子看出元滢滢心中的犹豫 , 出声劝道 :“ 随夫人听过孟母三迁的故事吗 , 孟母为了孩子 , 尚且可以多次搬迁住所 , 随夫人也可效仿孟母之举 。 自然 , 随夫人若是不情愿 , 也是可以的 。 只是清逸这般璞玉 , 应当送到京城去打磨一番 , 在这等地界淀没 ,

实在令人可惜 “

闻言 , 元滢滢不再犹豫 , 夫子平日里对随清逸多有照顾 , 自然是全心全意为随清逸着想 。 不过是去京城罢了 , 只要能够对随清逸有助力 , 元滢滢都愿意去做 。 元滢滢犹记得 , 梦境中随清逸失学在田里忙碌的模样 , 她的孩子出类拔萃 , 念书极其斧功 , 不该沦落至此 。

待元滢滢走后 , 夫子身子一软 , 跌坐在圈椅中 。 侍卫从暗处走出 , 摸出一包银子放在他面前 。

“ 你说的不是胡话 , 随清逸去了京城 , 当然比留在此处要好 。 讲了实话还得了赏银 , 莫要一副被人胁迫做了错事的模样 。“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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