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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1)

她脸上透着点儿海棠红晕,唇珠也沾上海棠花汁的颜色,陆迢看着,心情忽然好上许多。

他的外室,不仅生得美,人亦很有趣。

“在此处用完饭自己坐马车回榴园。”

秦霁点点头,从他腿上下来,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大人先去忙。”

陆迢勾唇一笑,出了门。

陈寻正站在过道朝着这边望。

陆迢侧身挡住送他出门的秦霁,信步走过去。

“陈大人,现下可是想好了?”

陈寻的目光从他出来的那扇房门前收回,脸上堆满笑,“您肯帮我,我又哪里敢含糊。”

二人一同进了厢房,不多时陈寻便拊掌大笑,笑声传到隔间,听得秦霁直皱眉。

正事商量完,少不得还要推杯换盏热络热络。陈寻喊人摆上酒菜,又吩咐将先前点的茶送上来。

说话间,他瞥过陆迢身上那点点红印,还有这翻皱的领口。心叹这陆迢平日瞧着正派,实则入门晚了些,都是同道中人。

酒菜上罢,两个抱着琵琶的小娘子也进了门来,这二人是双生子,生得一般水灵漂亮,打扮神态上却有不同,姐姐双碧风情款款,妹妹双霜清雅端庄。

这是陈寻花了大价钱从扬州找来的瘦马,两人对坐在主位的陈寻行了个礼。

陈寻笑了声,“好姑娘,你们今儿个要伺候的爷在那边。”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显而易见的亮了起来,面上的笑也真实得多。这下不用陈寻多说,二人齐齐走到陆迢身前欠身行礼。

双碧正对着陆迢,腰身弯得比她妹妹低,抬手将胸前头发拢至胸后,使那道雪白沟壑垂眼可见。

双碧抱着琵琶,一双狐狸眼上下闪烁,从里到外都透着一副媚态。

她平日也不至于如此卖力,只是眼前这个男人,皮囊生得实在太好,光是刚才他似笑非笑看过来的那一眼,都叫她心跳地快了些。

“爷”

陆迢挑挑眉,目光落在二人的琵琶上看了许久,随后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奴与妹妹都是十六。”

陆迢“哦”了一声,又偏过身子,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双碧与双霜仍旧保持着欠身的姿势,她们带来的是黄花梨木斫成的琵琶,抱在手中实打实的沉。

陆迢举杯敬陈寻,“以后还要多请陈大人照拂。今日这两位佳人陆某便——”

双霜实在抱不住,手中的琵琶重重砸在了地上,还碰着了陆迢的腿,她们二人立刻跪在地上。

“爷莫生气……”

陈寻皱紧了眉,一道寒光射过去,正要呵斥时陆迢抬手拦下,他轻叹道:“罢了,倒是我忘了叫她们站起来。”

他不介意,陈寻自然不会上赶着发怒,再细看陆迢,已是被扫了兴,不过是不好扫自己的面子而已。

他对两姊妹道:“还不滚去边上弹点拿手的曲子给爷赔罪。”

嘈嘈切切的琵琶声响起,陆迢余光朝着厢房西侧的墙上看去,一眼又收回。

一墙之隔,秦霁的目光亦从同一处地方收回。

她轻叹一声,目光落向桌面。举箸在几个碗碟前挑挑拣拣,吃在口中都是索然无味。

陆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爹爹的事牵涉实在太广,他会不会已在其中?

秦霁对陆迢只有一个极其模糊的认知,但套上他的身份——魏国公府世子。秦霁又觉得此人应当不会出格。

爹爹说过国公府的门风严正,总不至于在他这里歪了。

私德是私德,但有些选择绝非他一人能做。

秦霁低眉,筷子应和着乐声戳了戳碗底,不论他如何,自己都得快些想办法找到人才行。

要出榴园之事还没跟陆迢开口,她本来是想等他的。

可现下隔间的琵琶声如此欢快,秦霁拿着筷子在碗中拨了拨,将其推到一边。

天边渐渐亮起夜星,三楼唯一有客的厢房门重新被推开,陆迢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双碧和双霜一左一右正吃力地架着陈寻,这人已经醉得走不动路,还在勉力与陆迢道别。

陆迢回身,步履间只略有醉态,赵望知道自家大爷正清醒着,跟上前虚虚扶住他。

路过秦霁先前待的那间房外时,陆迢脚步并未放缓。

窗格处漆黑一片,里面并未燃灯。

“大爷,姑娘半个时辰前回去的,现在约莫快到了。”赵望低声道。

“嗯。”

陆迢下了楼,见楼下的确也只停着自己来时那辆马车。

呵。

她还真是听话。

陆迢探手掀开车帘,视线一滞,动作停在原处。

车轩处竹帘半卷,一抹霜白月光照了进来,正映在他那个靠着车厢,昏昏欲睡的小外室身上。

月容花面,薄纱轻笼。

席间喝了不少酒的陆迢疑心自己现在醉了。

赵望站在一边不知所以,只莫名觉得周身的气氛变松快了些。

正好奇时,车厢中突然传出女子的声音,还是榴园那位姑娘,他亦像陆迢一般停在了原处。

赵望无助地抬头看了眼天边与自己一般孤零零的月亮。

今夜回要往哪儿回?

秦霁并未睡着,听到动静睁开眼,“大人。”

陆迢上了马车,眉间的怠意消散许多,捏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声音被酒浸出了点儿磁性,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轻快。

“你怎么在这?”

秦霁望着他说: “因为我想大人。”

她笑容甜甜,声音更是甜甜,像一盘浇了蜜的樱桃沙。

看着诱人,吃了便会想。

陆迢觉得方才喝的酒这会儿在催发醉意。

他竟然在认真地想,秦霁究竟是不是樱桃沙做的?

秦霁说完怕他当真,拿下他的手,细细解释。

“方才要回去的,只是马车还没走多远就坏了,车夫说一时半会修不好,天黑无处可赁,所以便回来请大人送我一程。”

陆迢的注意力在她的唇上,等秦霁说完后看向自己,他才咳了一声,对着外面道:“回榴园。”

赵望又看了一眼月亮,驱马掉头西行。

在花茶坊中,陈寻喝下两碗醒酒汤清醒不少,他的师爷将那对双生子赶了出去,眉心隐隐作愁。

“大人,陆大人这不还是没收吗?”

不收,怎么算得上自己人?

陈寻摆摆手,“我与他已经换了别的,至于女人嘛……想来他手上那个正新鲜,不急于一时。”

“放心,他是个聪明人,不会与上面那位作对的。”

纵使他国公府已经有了数不清的财富又如何?钱这玩意谁会嫌多呢?摆在眼前了还能不拿?

再者,陈寻早便听闻他为了赎现下这个,一次便花了两千两。这种事情一旦沾上便没有轻易能抽身的。

有两千两,以后还会有四千两,八千两。

他最清楚其中厉害,这种事岂会有尽头?

何况陆迢本就是富家子弟,这便是他的破绽。

有破绽的人,就能放心与之相交。

*

夜色深深,月明星稀,不时吹过一阵微风,带动柳枝轻晃,发出沙沙的响声。

马车在榴园外停下。

陆迢身上的酒气实在太重,秦霁总觉得他醉了。

可这人走路却是稳的。

到了竹阁外,秦霁问他:“大人要喝醒酒汤么?”

到底醉没醉呢?

她其实不太想叫他醒,刚刚一路不说话挺好的,她可以替他擦脸,换衣,献很多殷勤。

到明日再提些什么。

陆迢停下来,低头凝视着她,好像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你看我像醉了?”

话闭,拦腰抱起秦霁走进竹阁。

刚过来的绿绣和绿珠两人撞见这场面,迅速低下头往回退。

两人挨得紧,转身时极有默契地选了同一边,两颗脑袋撞出“咚”一声,绿绣自己也痛,仍是腾出手去捂住绿珠已经张大了的嘴。

秦霁侧脸贴在陆迢的胸口,怕得不行。

上一次真的很疼。

她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快。

他肯定醉了!

陆迢把秦霁放上窗边的长案。

她左挪右移地想下去,才刚动一点儿,便被陆迢掐着腰抱回原处。

最后,陆迢一点儿耐心都没了,抬腿压住她。

“大人。”秦霁拽着他的腰封,吓得想哭,又怕惹这人生气,明日不好说话,出去又得拖上几日。

醉花楼的花娘们口中最恨的就是这长案,这是能避则避的洪水猛兽。上回是没一点办法,这次她却能挣扎挣扎。

“大人。”秦霁一声娇过一声,想要他放自己下去。一双眼盈了泪,又埋在他衣服上擦干。

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腰封,生怕他就在这里解开。“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去床上做什么?”陆迢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上面要落下的泪珠。

秦霁仰着脸,下颌靠在他的腹中,就这样看着他。

嗯?

他好像是真的在问。

陆迢抹完两颗水珠子,见她没继续哭,心又软上一点,

他松开她,将旁边的椅子拖到身下坐着。将领口的松了松,疏朗清俊的眉眼里透着股风流恣意。

“不是答应了本官要学么?”

秦霁目光一直怯怯地跟着他,直到陆迢说出这句话后才怔了一怔。

随后移到了他有意露出来的那片脖颈上。

这个与方才以为的天差地别,相比起来容易接受的多。

秦霁笃定地嗯了一声,隐隐带着未能散去的哭腔。

心中再次确认:他肯定醉了。

她抓住他胸口的月白交领,手指按在凸起的银线绣纹上,只轻轻一带,陆迢便到了自己面前。

两片温软的樱唇轻轻贴了上去。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靠回忆。

他是怎么对她的?

又湿,又热。

秦霁揪紧手中的衣领,两片樱唇分开,舌尖轻轻探出舔了一下。

并无味道。

这时脑海中忽然闪进一个念头——他有没有沐浴?

秦霁抿起唇,开始犹豫。

陆迢的手指穿进她的发丝,不轻不重地揉起她的后颈。

有点儿发凉。

秦霁继续回忆,想起最要紧的。

会红,会痛。

她悄悄吸气,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后颈处的力道陡然加重。

一股凉意从后颈窜流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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