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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赘(1 / 1)

月离话音刚落,三十多个黑衣蒙面的杀手,齐刷刷的向二人飞扑而来。

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小,月离提起青禾向上抛起,随后侧身抬腿,一脚踢在了青禾的脚底,将他远远地踢出了围困的范围。而后长腿未落,借着力道随即一扫,便将冲到眼前的一个黑衣人踢飞了出去,力道之大顺便带倒了另外几个黑衣人。

青禾刚一落地,便不管不顾地拔腿就向前冲去。他知道他若此刻强行留下,只会给大师父增加负担,虽然他武功还算尚可,但同时面对这么多的杀手,肯定不是对手。

他虽然奋力的向前跑,但仍有几名黑衣人注意到了他,想要抓了他威胁月离束手就擒。

就在一名黑衣人将要抓到青禾时,月离腾空而起直接跃到了那黑衣人的上方,轻松的落在了那人的双肩之上,而后双腿发力,竟直接让那名黑衣人跪在了原地。

月离将黑衣人踢趴下后,盘着一条腿自顾自地坐在那人的背上,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前面狂奔的青禾喊道:“逃个命都跑这么慢,回头看我怎么罚你。”

青禾听了月离的话,脚下发力,一跃而起。月离在他身后蹙眉长叹道:“这轻功练的什么玩意儿,回头得让这小子绕着苍穹山跑上个十圈八圈地好好练练才行。”

一群黑衣人拿着武器在月离身后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月离一记手刀将还在她身下挣扎的黑衣人狠狠地敲晕过去后,方才站起身。

她转身扫了一圈面前的三十几个黑衣人,勾了勾唇角道:“好了,现在没人碍事儿了,咱们开始吧!”

之前为首的黑衣人,此刻却不敢向前。他早就知道眼前的人不好对付,可他却没想到会是如此棘手。三十几个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死士在这人面前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月离瞧着他们畏缩不前的样子,嘲弄道:“喂,你们不是要抓我吗。快来啊,不要怕嘛,你们这么多人,我可只有一个人。”说着握着骨扇的手微微发力,那把赤如血色的骨扇每根扇骨的前端,竟然都伸出一截类似刀尖带着弧度的利刃来。

月离摇开骨扇遮唇笑道:“既然你们不肯过来,那我便过去好了。”说罢身形微动,一眨眼的工夫已经到了站在最前方的那个黑衣人面前,她将扇尖抵在那人的喉结处,寒声问道:“尔等是受何人指使?说出来便放过你。”

黑衣人被猛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月离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竟条件反射地握紧手中的剑向月离刺去,同时身体向后退,想要远离眼前的月离。

可是月离却轻轻松松地,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刺过来的剑刃。黑衣人退了一步竟再也挪不动脚步,他用力地想把剑抽出来,却发现动不了分毫。

而在他眼前的月离,瞧着他那狼狈的模样,调笑道:“跑什么,我又没打算对你做什么,我们好好聊一聊怎么样?”

面对实力的差距,黑衣人感觉到了绝望,可就在月离向前迈了一步,又打算将扇尖抵在他脖子上时,他惊恐地松开握剑的双手,向后踉踉跄跄地退开了去。

月离站直身子,捏着剑刃向上抛了出去,那把剑在空中旋了几旋后又回到了月离手中。月离将骨扇收起来插在了腰后,随后又提着剑耍了个漂亮的剑花。她将剑尖向那三十多名黑衣人一一扫过去,说道:“你们这些鼠辈胆子这么小,怎么捉我去要挟别人。不如~我将你们捉了,来问问看,养了你们这些鼠辈的缩头乌龟是谁好了。”

月离说罢,提起剑便要冲过去,可就在这时她眼角却瞥见,不远处的树后闪过的一片紫色衣角。月离翻转手腕,将本来要刺向黑衣人的剑甩了出去,直直地插进了那棵树中。

树后的人轻笑一声,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虽然他被月离抓个正着,面上却没有一丝的尴尬,反而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树荫下,面带微笑地回望着月离。

月离挑眉指了指那一群黑衣人问道:“云公子这是何意呀?”

站在树荫下的云晏行背着手笑道:“看来少侠是误会了,这些人与云某并无关系,在下只是……迷了路。”

月离蹙起眉讽刺道:“迷路?莫非云公子是个路痴不成,天天迷路,真是够新奇的。我看你还是别出门儿了,省的哪天走丢了,你家仆人……”她话还没说完,几个黑衣人便分别冲向月离和云晏行,月离将冲过来的黑衣人一人一个手刀地劈倒在地。

她本不想管云晏行,可就在几个黑衣人的手要碰到云晏行时,月离还是没忍住出手将他救了下来。她将云晏行拽到自己身后,没好气地道:“我说云公子可知“累赘”二字怎么写啊!”

云晏行对月离的嘲讽不以为意,依旧笑道:“多谢少侠搭救。”

月离瞧着他脸上一成不变的表情,不耐烦地啧嘴道:“不想受伤的话就好好躲在我身后,不许远离半步!”

云晏行眼底的探究之色一闪而过,道:“……好。”

黑衣人对突然出现的云晏行感到惊讶,但见月离又增加了一个“累赘”,觉得肯定会分心。原本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此刻像是终于抓到了破绽似的,蜂拥而上地开始围堵二人。

月离牵着云晏行的手,一边将围上来的黑衣人打趴下,一边护着云晏行不被伤到。而云晏行被月离在刀剑乱飞的境况下,扯来扯去竟还是神态自若,丝毫没有狼狈不堪之色。

可就在一把刀将要劈空之时,月离竟将云晏行往那边不易察觉地送了过去。让那把刀正正好地落在了云晏行的肩上。

月离瞧着差不多时,才一脚将劈刀的黑衣人踹飞了出去。而后装作满是歉意的样子,道:“你没事吧云公子,你看,我这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疏忽了,疏忽了。”

云晏行瞧她嘴上关心,可好看的凤眸里早已满是笑意。云晏行道:“少侠严重了,在下还要谢过少侠的救命之恩呢。”

两人说完后都笑得和善地对视一眼,而后各自撇过头去,脸上的和善瞬间变得冰冷。

月离看着刚才的黑衣人毫不留情的劈中云晏行后,眼神依旧不见丝毫慌乱,反而还有一丝窃喜,看来这些人还真与他没有关系。但月离知道此人狡猾,让他挨上一刀虽不地道,但说不定能让他稍后老实一些,也刚好趁机报了前天晚上的仇。一举多得,真是快哉。

月离在消除对云晏行的怀疑后,将他带到了一棵树下,而她则站在云晏行前面与黑衣人对峙。她开口道:“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可有人愿意供出幕后主使的吗?”

她见黑衣人们仍旧闭口不言,便知晓很难从这些人口中套出她想要的消息。随即便不再手下留情,她摇开骨扇,手心翻转一个发力,骨扇便从掌下飞出,扇尖的利刃在黑衣人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

而月离也闪身至他们面前,一人赏了一个重重的手刀,转瞬间便将三十多个黑衣人都狠狠地打晕了过去。就在她打完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等着青禾叫人过来时,她没想到最开始被她打晕过去的那个人竟然醒了。

这人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刚刚醒来便已经在脑海中将目前的情况分析了一遍。他看到站在树下手上没有武器的云晏行,眼珠子转了转,便先朝他冲了过去。

可还没等月离反应过来,只见在云晏行怀中有一个细条状的黑影冲了出来。那个手伸到云晏行面前的黑衣人,随即闷哼一声后,竟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月离走过去查看,在那个黑衣人手腕处多了两个像针扎似的血点。月离蹲下身子拿着骨扇戳了戳那人的额头。抬头问云晏行:“他这是死了?”

云晏行笑了笑代表默认,月离站起身打量着此刻盘在云晏行肩上的黑蛇,道:“看来我要多谢云公子前天晚上手下留情了。”

云晏行直直的看向她道:“我还以为少侠会因为我杀了此人而生气呢。”

月离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为何生气?”

云晏行扫了一圈地上躺着的三十多个人,道:“因为瞧着少侠武功奇高,但下手时却处处避开这些人的要害。最多让他们受些皮肉之伤,却丝毫不带杀意。”

月离勾起一侧唇角,道:“我虽从未杀过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善人,你可别误会了。人家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难道还要装作“菩萨心肠的”地可怜他们吗。没对他们下杀手,只是因为我不习惯如此行事,并不是因为我心善。”

云晏行听到她如此说,眉梢微挑,笑了笑也并未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道远从远处跑来。他跑到云晏行面前看到云晏行身上的伤,立刻跪了下去,愧声道:“公子恕罪,属下无能!又没护好公子,请公子处罚!”

云晏行刚想开口让他起来,月离却在一边调笑道:“你们这对主仆还真是有意思啊。主子天天迷路,属下天天找主子。哈哈,有意思啊有意思~”

道远听了,脸上泛起一丝羞愧之色,而云晏行也只是笑看着月离,仿若对她的调侃不以为意似的。片刻后他走到道远面前将他搀扶起来,道:“今日遇险,多亏了这位少侠再次相救。而我也只不过是受了一些皮肉伤,并无大碍,你无须自责。”

道远心中感叹,没想到今日又碰到了这位少年,而他又再次救了自家的公子。他上前郑重地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多谢少侠再次援手。这份恩情,道远铭记于心。”

月离笑得正欢,却被人如此郑重地道谢,原本调侃的神情也僵了下来。她别扭地清了清嗓,握着骨扇托在面前正在作揖道谢的道远手腕下,说道:“不必谢我,今日你家公子是受我连累,正好与前日的恩怨相抵消,我们不拖不欠。”

云晏行听到月离说完“不拖不欠”后眼神微转,神情玩味地盯着她看了片刻。而后他走到那个死掉的黑衣人面前,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摸索着,不多时便在那人怀中找到了一枚令牌。那令牌纯铁打造,分量不轻,纯黑为底,金线勾画。正中间雕刻着一幅人面蛇身的兽形图,只是那只兽的眼睛却是闭起来的。

云晏行拿在手里摩挲着说道:“承天卫?”

月离好奇地问道:“这上边画的是蛇?”

云晏行扭过头去刚想回答,却没想到月离也跟了过来,弯腰瞧着他手中的令牌。而此时月离的脸竟离他不到一臂的距离。他眼神微微闪烁,片刻后迅速地又将脸转了回去,说道:“……这是烛龙,乃无足之龙,是守卫皇族的承天卫专属图腾。”

月离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自顾自地继续问道:“那这么说要抓我的人是你们的圣上?”

云晏行站起身看着月离思量片刻,莞尔笑道:“那倒未必,你可知道明昭太子?”

月离觉得他那一笑甚是可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挑着一侧的眉梢,回道:“听说过。”

云晏行见她如此,笑意更甚,道:“这明昭太子自幼聪慧,六岁便被立为一国储君,先帝对其极为溺爱,这承天卫便是明昭太子专门为皇族而设立的。承天卫分阴阳两支,阳者在明,佩白底银线承天令,烛龙图腾为开眼,主掌皇宫守卫之职。阴者在暗,佩黑底金线承天令,烛龙图腾为闭眼,专责皇族之人暗卫。”

“照你这么说,这些人便是承天卫中的暗卫。”月离听他说完,疑惑道:“可是这明昭太子因为谋逆罪,十几年前已被赐死。……莫非是明昭太子的后人指使的?”

云晏行说道:“当年明昭太子本可以免于一死,可承天卫中有人见形势不利,另投“明主”,一一列出了明昭太子的多桩罪行。最后明昭太子被赐死,亲眷也受其连累,无一幸免。”他顿了顿,盯着月离继续说道:“但也有人说,明昭太子是被人陷害的,死得冤枉。”

月离嗤笑道:“还真是烂俗的桥段。”

云晏行却不以为然道:“虽然烂俗,但在皇室,这样的桥段比比皆是。”

月离斜睨了他一眼,接着问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没告诉我指使这帮承天卫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云晏行安抚她道:“别着急嘛,这承天卫当年另择的明主就是今上。”

“呵,想不到这当今圣上气量还挺大,背叛过一次主人的组织,居然还敢用。”月离讽刺道。

“他们也只是圣上用来牵制安家人的棋子而已,当时安家助圣上登基,安家人也可谓是权势滔天,唯一可以与之抗衡的便只有北辰王,可惜北辰王一直是个中立派,圣上为了培养自己的心腹,也只有继续用着承天卫了。”

云晏行将令牌收进怀中,背着手看向月离道:“不过就像你说的,背叛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承天卫如今可是圆滑得很,眼下在没有立储的局势中,他们内部早已分化成不同党派。不过,有一点无疑,那就是派这些承天卫来的人是皇族中的人,或者是与皇族关系亲密的人。”

月离挑着眉梢说道:“说起皇族,如今苍穹山上倒是有一位。”

云晏行却否定了月离的猜测,他解释道:“承天卫虽说内部分化,但承天卫阴阳两位首领皆与安丞相不和。毕竟承天卫当初是用来牵制安家人的,安丞相也一直想方设法地要废除承天卫,想让他二弟安世昌掌管的御虎营取而代之。”

道远在一旁听自家主子说到这里,不自觉地望向他。却得到了云晏行的冷眼警告。他默默地低眸垂首,委屈地心想,他也没说什么呀。

月离虽不明白朝中局势,但她知道丞相安世维便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也就是三皇子的舅舅,经云晏行这么一点拨,也算是明白了七七八八。

云晏行背手而立,盯着月离提醒道:“比起三皇子,大皇子瑄王与二皇子璟王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月离握着骨扇,敲着肩膀挑眉问道:“你怎么这么熟悉,莫非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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