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凌霄盯着季素素，是有杀气的。
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昨晚，凌霄喝醉了。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司辰的目光不由也顺着凌霄的目光，落在了季素素的背影上。
那个女人的面前，正是那轮巨大的红日。
今天的夕阳，不知为何尤为的红。
像是一场厮杀正落下帷幕。
但陆司辰知道，这，或许只是刚刚开始。
因为，嗜血，是会上瘾的。
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一个他解不开的谜团。
原来，这个迷只是她。
现在，却以她为中心，形成了越来越大的谜团。
她周围的人，正在被她卷入。
“男狐狸精！”忽然，季梓墨一声喊，打破了这楼顶的宁静。
季素素扭回头，凌霄侧开脸，陆司辰微微拧眉。
季素素朝季梓墨一瞪眼，不要这样说凌霄！
季梓墨的嘴委屈地瘪了瘪。
甩开陆司辰的手自己跑入直升机。
“唰！”还拉上门。
被老婆凶了，小殿下想要自己静静。
凌霄还一脸莫名，谁是男狐狸精？
这里，就他和陆司辰，肯定不是他。
他看向陆司辰，叫你呢。
陆司辰一脸郁闷，是叫你呢！你个白痴！
凌霄登时愣住。
季素素将他们两个都招到身前。
她先看向凌霄：“我替小墨道歉。”
凌霄轻笑，刚想说不介意。
陆司辰却满眼的轻鄙：“昨天的你就是。”
登时，凌霄怒了，一把揪住陆司辰：“小孩子说我也就忍了！”
陆司辰却看着他笑了：“终于看你精神了。”
凌霄一怔，心烦地推开陆司辰：“你烦死了！”
他知道陆司辰在关心他。
但现在，他只想自己消化整件事。
陆司辰想关心凌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因为季素素也在，他不好发问。
他随意找了个话题：“小墨很成熟。”
凌霄也随意搭了腔：“嗯。”
季素素看着他们两个：“既然你们知道小墨很成熟，其实他一直以好丈夫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是因为他希望他的父亲也能这样。”
两个男人，同时怔住了。
季素素垂脸轻轻叹息：“我早该察觉到的，所以他叫你男狐狸精是因为……”
季素素有点尴尬地看着凌霄。
凌霄和陆司辰瞬间懂了。
是因为詹月梅叫季发的那些女人是狐狸精！
被季素素这么一说。
两个男人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三人都变得无话。
或许也不想彼此尬聊。
陆司辰默默后退。
季素素登上了直升机。
凌霄跃上飞机。
关舱门的手微微一顿。
若是平时，他会与陆司辰对视一眼。
那是一种战友之间的默契与告别。
但今天，他还是没有回头看陆司辰一眼。
或许是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关心。
陆司辰知道季素素快死了吗？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知道。
“砰！”
凌霄甩上驾驶舱门。
季素素死不死，对陆司辰或许并不重要。
因为季素素从来不是他的目标。
连棋子，都算不上
“呼呼呼”螺旋桨开始旋转。
震动了整架飞机。
凌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就是这感觉。
螺旋桨扫去了他满心的迷茫。
只这一刻，他只想好好享受在天空中飞翔的感觉。
把季素素，陆司辰，其它的，都抛在脑后。
“季小姐——”
琳达姐，陈涛和赵晓燕跑了上来。
在直升机离地时，用力挥手。
季素素看向他们，挥手告别。
如果能活到下周，她还会回来。
被林森抄袭的人里，有她网络的小伙伴。
她也想见见这群虽然见不了面，但心连心的家人们。
陈涛他们身边，是渐渐变小的陆司辰。
他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但季素素隐隐觉得陆司辰留在这里不是为图腾设计的事。
在季氏庞大的产业里。
图腾设计，根本不算什么，不需要陆大秘书亲自坐镇。
他留下来一定还有别的事。
季素素转回脸看脸朝外生闷气的季梓墨。
拿起耳麦套在了他的头上。
季梓墨一怔，大眼睛看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云海。
打开与季梓墨通话的频道，这还是这两天刚学会的。
“小墨，我把你当我的小军师看，你说，凌霄勾引我是什么目的？”
季素素认真问。
季梓墨慢慢转回脸，打开耳麦的通话频道：“是为了向你报仇。”
说完，他看向前方的凌霄。
眼底，也流露出了丝丝同情。
季素素摸摸季梓墨的头，如果她没重生。
季梓墨是这家里最善良的存在。
但是，也或许只是暂时。
在季家，季梓墨最终或许会成为第二个季素素。
或许是第二个季广海。
季素素目露担忧：“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你变成以前的我，我一直在伤害别人。”
季梓墨转回脸，看向季素素。
清亮的大眼睛里，像是能看透一切的聪慧。
“所以现在你变好了，他们也不会信。”季梓墨沉下脸，为自己的小姑不值。
季素素扬起淡淡的笑：“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相信我什么，小墨，你一定会变成比我更好的人！”
季梓墨的眼睛开始变得闪亮。
他扑入季素素的怀里，眼底湿润：“我一直知道凌霄哥哥和爸爸那些女人是不同的，我是嫉妒凌霄哥哥，他是个成年男人，怕小姑被他抢走。”
“哈哈哈——”季素素忍不住笑。
笑着笑着，心里又在心疼季梓墨。
他的心底其实是渴望父爱与母爱的。
渴望有一个对家庭负责的男人。
对他和母亲都呵护，能像超人一样守护他们的父亲。
能有一个温柔又刚强的母亲。
能够霸气地将父亲身边的狐狸精赶走，夺回父亲的母亲。
季素素轻抚季梓墨的后背：“放心，小姑现在谁也抢不走，小姑，是小姑自己的。”
季素素的目光沉下。
忽然间，她不想死。
非常！
不想死！
她还有那么多事要做。
还有那么多人渣要除。
还有那么多千里马要去发现。
还有那么多曾经被季素素伤害过的人，她要去帮他们夺回一切！
她更不想季梓墨在季氏的家庭环境下，变成另一个季素素。
可是，她却在命运的剧本面前，再次变得无力。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