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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1)(1 / 1)

斛律伽曼确实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愧疚。

所以当晚各国大宴,共饮热舞的时候,斛律伽曼特意拉了阙月一起去围着火堆跳舞。

阙月一直生活在一个教导女子规规矩矩的环境里,皇宫中更是要处处谨慎,是以从来没跳过这么热情奔放的舞蹈,更别提还要在众人面前当众跳舞了。

她连连摆手,却在众人的怂恿和斛律伽曼的再三邀请和拉扯下,终究还是加入了围着篝火的跳舞大队。

“你能喝酒吗?”斛律伽曼边跳舞边问阙月。

“能……吧,我没太喝过”,阙月有些犹豫。

“那我们一起去喝酒吧!”斛律伽曼可能跳够了,拉着阙月就走,根本没有给阙月拒绝的机会。

二人离开宴席,斛律伽曼径直往沙地上一坐,掏出藏在胸前的皮质酒囊,拍拍旁边的沙地,看向阙月,“坐啊!”

四下无人,也不再需要那些拘束的礼节,阙月也就索性往沙地上一坐,抬头望着广袤天际上璀璨的繁星。

斛律伽曼打开酒囊,痛饮一口烈酒,然后豪爽的把酒囊递到阙月眼前,“喏!”

阙月看着面前的酒囊,真的有些犹豫,她已经很久没再喝酒了,上次喝酒……还是刚入内书房、太后寿辰时,石蕴天偷递给她的。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啊!?真是的,你们中原女子一点都不爽快!我还以为我们跳完舞,你已经原谅我了呢!”斛律伽曼撅了撅嘴。

阙月扑哧一笑,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绿绮,觉得应该不会陷入什么不可挽回的风险,于是也拿起酒囊。

“那就喝吧!”

斛律伽曼虽然性子泼辣,但也很有些草原儿女的豪爽,两人一个内敛,一个外放,竟也聊的异常投机。

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这样畅聊,很久没有感受到自由的滋味,今夜的阙月竟也罕见的放纵了自己。

她随着斛律伽曼毫不收敛的痛饮,任由辛辣的烈酒划过自己的咽喉,带来一阵阵热辣的痛快感!

两人拼酒几轮,竟是斛律伽曼率先出现了醉意。

“你、你——说你,不会喝酒,装、装的吧!”斛律伽曼红着脸,眼神朦胧的指着阙月问。

阙月哭笑不得,她也没想到自己在饮酒方面会这么天赋异禀。

“好困啊——”斛律伽曼搂着阙月的肩,又顺势划到了阙月的腿上,然后闭上了眼。

“她睡着了,我在这守着她,你去把东胡的仆从叫来吧”,阙月对绿绮说。

绿绮领命而去,静谧辽阔的大漠上,就只剩下斛律伽曼和阙月两道身影。

绿绮走后没多久,斛律伽曼就睁开了眼。

她怔怔的看着这片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广袤天际,抬手数星星,末了才觉得,自己实在头晕眼花数不清。

斛律伽曼坐起身来,神色异常严肃的看向阙月。

“我哥哥,想娶你为妃。”

阙月听言,心下大惊,她脸色发白,无法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我和你出来喝酒,他刚刚不会已经去向陛下求娶我了吧?”

“哦,那倒不会”,斛律伽曼眼神迷离,“你现在都不喜欢他,他怎么会去向陛下提亲呢……”

阙月眼神试探,“那……在你们东胡,是只有两情相悦男子才会去求娶吗?我们大魏,都是讲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且君命,更不可违的……”

“那倒不是”,斛律伽曼摇摇自己的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哥哥喜欢你,他跟我说他喜欢你骨子里的狠劲……他说,你当时骑在马上狼狈极了,但他看着你,总觉得你的身上有一种他没有见过的勇气与生命力,让他这个对中原文化知之甚少的人,都莫名想到了你们的一句诗——''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斛律伽曼看向阙月,“所以王兄想让我帮他赢得你的芳心,再聘你为正妃,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他,他下这么大的筹码娶你便没有意义,还不如求娶个公主,还有政治价值。”

“你还懂政治呢?”阙月调笑。

“嘿——”斛律伽曼扒主阙月的肩,“我可是公主哎!东胡的嫡公主哎!我当然懂!我很厉害的好不好!”

阙月心下放松,直接仰面倒在了沙地上。

她躺在松软的沙土上,看着头顶似幻似真的星空,只觉得这一瞬间美好的不真实。

“我不会嫁给你的哥哥的,我想当皇后”,阙月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敢把自己埋藏最深的野心,说给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异族公主。

斛律伽曼竟然也不惊讶,她感觉自己没那么晕了,就又拿起酒囊喝了一口。

“可我们东胡不像你们大魏,你们每逢王权更迭,都要死好多人,我王兄是东胡的储君,未来板上钉钉的东胡王,你嫁给我王兄,未来也可以当我们东胡的王后啊!”

阙月低垂眼帘,想到了那黑暗隧道中炽热的手掌;想到摇晃马车中,装作没看见她的眼泪,把手帕轻轻塞进她的掌心的少年;想到……那个跪在地上问她,要不要退出这个皇权战场的大魏晋王。

阙月笑着摇了摇头,“我要当皇后。”

“行吧!”斛律伽曼也仰面倒在了沙地上,她躺在阙月身边,突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其实我也喜欢晋王,所以才愿意帮哥哥追你的。”

阙月心下一突,不知道斛律伽曼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自己和他……有这么明显吗?

她转过头,神情认真的看向身边的异族少女,“你想嫁给他?”

斛律伽曼也转过头来,与阙月四目相对,“对!”

“你不合适”,阙月转回头去。

斛律伽曼呼的一下坐起身来,带起随风飘扬的沙土,“你自己喜欢他,想嫁给他,却不准我想嫁给他吗!?”

阙月也坐起身来,一脸无奈,“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斛律伽曼质问。

阙月指向四周一望无际的广袤沙地和草原,指向天际垂悬的银河。

“你在这里,可以自由自在、高歌纵马;你在这里,是万人之上的嫡公主;你在这里,不需要每一步担心行差踏错,不需要说句话都要再三揣测。”

“所以呢?”斛律伽曼问。

“所以?”阙月苦笑。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留在东胡,你的父汗,会为你择选佳婿,你的王兄,会护你一生平安;你会终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和夫婿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若你去了大魏,你便要言行处处谨慎小心,与自己的双亲、兄弟姐妹分离,你还要与无数女人,分享你的丈夫。倘若晋王爱你也就罢了,互相扶持,总可以了做安慰,可他明明心里没你!”

“你若是跑去向圣上求婚,圣上准会答应,这件事怎么都是我大魏获利,但你一辈子就毁了,你父汗和王兄得伤心死……”

“你王兄准是哄你呢!因为晋王的处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王兄要真的追到了我,根本不会再帮你,准会把你直接打包带走!不信你回去就做出一副要直接去找圣上请旨的样子,你看斛律元徽会不会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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