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刚走出门外,便欣喜若狂的折了回来:“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复活了。”
“皇后娘娘快看门外。”
皇后僵硬转过身,不敢置信的望着门外之人,眼泪在此刻不可控的落下来,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对她这么残忍的。
楚离漠将此事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抱歉,母后让您担惊受怕了,是儿臣不孝。”
“你没事便好。”
“此事你父皇可知。”
楚离漠摇头道:“不知,过会儿臣自去跟父皇负荆请罪,母后且宽心。”
皇帝是个小心眼之人,若让皇帝知道他是最后一个知晓的,恐要记上一笔,若他知晓楚离漠处理完后,第一时间找的不是他,恐又要多记一笔。
为免生事端她催促道:“你现在便去。”
楚离漠犹豫片刻,道:“好。”
“儿臣告退。”
皇后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开,站在房门久久不能回神。
柒月担心皇后着凉,便拿来披风为她披上。
“娘娘夜里凉,多穿些。”
皇后听见柒月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柒月本宫总感觉漠儿变了,不像从前的漠儿了,以前的漠儿才不会先来安慰本宫,而是先去陛下那邀功,漠儿是从何时变的呢?好像是成婚时吧!”
柒月只是静静的听着,默不作声,毕竟主子的事,她们做奴婢的没有资格议论,若被有心人听见,只怕会有皮肉之苦。
“本宫视若珍宝的儿子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还是长大了,知道心疼母亲了。”
“应该是长大了吧。”
虽然柒月不知皇后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依旧尽心尽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听客。
皇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这让柒月越听越害怕,这等秘事岂是她这小小宫女能听的,阿弥陀佛,求求了,让皇后别说了,她害怕脑袋不保。
此时的皇帝可谓火冒三丈,他堂堂九五至尊被人当猴耍着玩,那人还是他最得意的儿子,最过分的是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岂有此理。
怒目斜视的瞪着那两人。
气不打一处来。
楚离漠是要气死他才开心是吧!
明明知道凶手是谁,还要演这一出,是要朕夸他吗?
以前看楚离漠是骄傲,现在看哪哪都不顺眼。
楚离漠此时知晓皇帝如今很是生气,但他只想说,先别生气这么早,因为等会还会有更生气的。
他缓慢开口道:“经过此事,儿臣日后定会加倍小心行事。”
“父皇,行凶之人已然知错,他们既已知错就改,不如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放他们回去也能博一个好名声。”
皇帝闻言有一种想打死楚离漠的冲动,看楚离漠更是横眉竖眼,没一个好脸色。
“你倒是一个大善人。”
“太子妃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父皇,儿臣的想法与太子殿下的想法一致。”顾挣道。
都是串通好的,他俩从一开始便串通好了,故意来气朕的,他们这样显得好像是大善人,朕便显得小肚鸡肠,大恶人一个,真是没天理啊!
哦!忘了!还有他儿子的那些狐朋狗友肯定也参加了,他就说嘛!他那傻儿子老七虽然蠢了点,但还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怎么就到处大声嚷嚷着救命法子。
这么蠢的法子那两个歹徒也能上当,看来还是太浮躁了些,不够沉淀,难堪大任。
“既如此,便依太子所言。”
楚离漠,顾挣拱手弯腰道:“谢主隆恩。”
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滚!滚!滚!”
“儿臣告退。”
“儿臣告退。”
退出门外,楚离漠见月色已晚,便道:“小愉儿你先回东宫歇下,现天色不宜回太子府歇息。”
“孤去跟母后报平安,再回去歇息。”
“好,阿漠你去吧!”
“嗯。”
储秀宫外,太监见来人是楚离漠,便马不停蹄进入储秀宫内。
低声问柒月:“柒月姑姑,皇后娘娘入睡了吗?太子殿下在门外想见皇后娘娘。”
“你去把太子殿下请进来吧!”
“是。”
太监加快脚步走到门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太子殿下请。”
楚离漠此时心情有些忐忑,根据原主的记忆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来跟皇后报平安,而是去跟皇帝邀功,他和皇后相处一年来,已把皇后当做亲生母亲,所以才会下意识先找皇后报平安。
现如今他第一时间便来跟皇后报平安,肯定已经惹皇后怀疑了,他若不能安全度过皇后这关,毕生隔阂,日后定会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破绽。
今晚注定是个艰难的夜晚。
皇后打着哈欠,她本想入睡,可她越想越睡不着,害怕真如她所想,她儿子早已不是原来的儿子,盯着两颗硕大的黑眼圈望着站在门外的楚离漠。
她示意宫女太监出去候着。
见屋内只有他们两人,皇后才不紧不慢道:“漠儿你可记得这枚玉佩。”
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传说中的试探来了!
楚离漠仔细端详着这枚玉佩,认认真真回想着原主的记忆,发现根本没有这枚玉佩的身影。
他笑了。
“母后儿臣不曾记得这枚玉佩。”
“母后怎会拿一枚儿臣不认识的玉佩来问儿臣?”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枚玉佩确实是与他无关,玉佩是她曾经的心仪之人送于她的,虽然他这一关过了,但还有下一关。
她又拿出一把匕首道:“这匕首曾经是你父皇的,你小时候可爱跟你父皇抢这匕首玩,你父皇要是不给,你便哭,哭得那是个惊天动地,你父皇只好把这匕首送于你,那时你可开心了,天天抱着这匕首睡觉。”
说完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慈爱的望着楚离漠。
他又笑了。
“母后又记错了,这匕首是母后的,不是父皇的。”
“母后以前老是调侃儿臣,整日只会舞刀弄枪,不讨父皇喜欢。”
“可那时儿臣还小,才不管父皇喜不喜欢,只知道抱着母后的匕首不撒手。”
“等后面再大一点,才懂得父皇的喜爱有多重要,便整日抱着父皇不撒手,为了父皇的喜爱整日逼迫自己学习文化知识,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父皇也渐渐转移目光看向儿臣。”
皇后悬着的心又放了放。
目前看来没有太大问题,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她自己想多了。
她再一次拿出核桃酥道:“漠儿这么晚了,想必你也额了,吃一些核桃酥再回去。”
他再一次笑了。
他拿起一块核桃酥品尝一口道:“母后怎么没有板栗饼啊!”
皇后瞬间心满意足的笑了,外人不知,只有她这个做母后的知道,她儿子平时最喜爱的便是这板栗饼了。
想来他必是她儿子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