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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1)

开学一星期后,斯莱特林跟拉文克劳比赛了一场。这是怜子的第一次上场比赛,她们找同年级的几个女孩一起制作了一条横幅,深绿大蛇的口中咬着一只金色飞贼,毒牙杀气凛然地嵌了进去。路过的马尔福对这上面的寓意很满意,认为作为找球手的他会像那条蛇一样牢牢抓到金飞贼。

考虑到马上就是比赛,气氛组的希瑟很配合地和其他人一起给他鼓掌加油。

比赛当天,斯内普戴着斯莱特林那条绿灰相间的围巾坐在教师看台上,希瑟摸着自己脖子上和他一模一样的围巾,觉得心情好极了。弗林特带着两名击球手横冲直撞,试图在霍琦夫人的盲区里把人从扫帚上打下去,怜子不仅要躲避对方球员的攻击,还要灵活地躲开队友误伤,很快她就抢到了第一个鬼飞球,然后迅速准确地投进了铁环。

斯莱特林们一阵欢呼。两队分数随着时间的过去达到了一个平衡,就在双方都有些体力不支时,金飞贼再次出现,德拉科·马尔福和秋·张都朝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怜子用手中的鬼飞球击飞了击向马尔福的游走球,加速冲向击球手之中,火nu箭精妙的准确性使得她在对方撞上来前急速悬停,配合着队员干扰了不少对手。

最后马尔福抓住金飞贼,以极大的优势结束了这场比赛。绿色的海洋欢呼喧嚣起来,斯内普的脸上也带着几分骄傲的惬意笑容。

“噢——”希瑟一下子抱住了黛安,“你一定要阻止我!我会因为忍不住给其他学生下毒而被赶出霍格沃茨的!”黛安以为她对胜利达到了一种疯狂的偏执,她只是期待看见连续八年拿到魁地奇杯后斯内普脸上的表情。

希瑟想起了二年级斯内普当裁判时骑在扫帚上的样子,沉静又飒气,那可真迷人,就好像他天生会飞一样。希瑟忽然注意到一些她从前忽略的事情,比如斯内普为什么要去当裁判,结合他对哈利和卢平这两个毫不关联的人物类似的态度,她隐隐觉得这和往事有关。

之后哈利告诉她的事情也证明了这点——哈利的父亲和卢平是朋友,他们同样认识小天狼星布莱克,哈利的父亲还和斯内普互相仇恨。

知道这件事后的希瑟思考了很久,什么样的厌恶会延续到下一代呢?她尝试着把那种情感代入自己的身上,想起了盖奇的那个孩子,似乎理解了一些。

在某节黑魔法防御课后,希瑟主动留下来帮卢平收拾教具。“休伯特小姐,谢谢你上次的甜食,它们很美味。”卢平温和地说,他并不因为她的身份而对她态度有别。

“不用客气,卢平教授。”希瑟用布把笼子罩住,“您有很多年没回霍格沃茨,一定很怀念这里的美食吧?真可惜圣诞那天您没出席。”

“是啊,那天有点不舒服。霍格沃茨的食物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温暖的回忆。”卢平说,他一转话题,“我听哈利说,你们是朋友?不管是我们那个时候还是现在,这都是一件很特别的事。”

“我以为您对学院没有偏见?”

“不,不是偏见。”卢平微笑道,“我认为这很好,真挚的友谊值得被尊重。”

二月,赫敏终于收集好了联名信的签名,其中有一半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剩下大部分是赫奇帕奇的学生,他们出于对神奇生物的同情,还有对于给斯卡曼德先生寄信这件事强烈的兴奋,在学院里主动宣传着这件事。整件事希瑟只起到牵线搭桥的作用,她听闻纽特先生前不久已经从巴西雨林回来了,于是信被顺利寄往了多塞特郡。

还没等来消息,哈利他们又出了一件大事。小天狼星拿着刀闯进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差点袭击了罗恩。

“罗恩?不应该是哈利吗——哎,这听上去有些奇怪,但他是冲着你来的呀?”希瑟听完了罗恩讲述的传奇故事问。

“或许他找错了床,为了从学校撤退只能先放下我逃跑。”哈利说。

“赫敏呢?从圣诞开始你们就不对劲了。”她看着哈利和罗恩身边空空的位置。

“哦。”罗恩没好气地接话,“她先是找麦格教授要拆了哈利的火nu箭,然后放任她的那只坏猫吃掉了我的斑斑!”

希瑟设想了一下如果她的仔仔吃掉了怜子的虾虾,脾气再好的怜子也会生气吧。

格雷先生提前给她传了口信,因为布莱克的袭击他们不得不加强巡逻,他没时间再和希瑟见面了,于是这个霍格莫德周末希瑟留在了学校。她已经替自己安排好愉快又充实的半天,去庞弗雷夫人或者斯普劳特教授那儿帮忙。校医院今天不忙,她就去了温室,斯普劳特教授正在吩咐两个低年级的小獾把一批材料分别送到校医院和斯内普办公室,看着被吩咐到后者的那个学生脸上的表情,希瑟走了过去替他揽下这事。“让我去吧,斯普劳特教授。”

她大致扫了一眼里面装的药材,嚏根草和缬草,应该是下学期会学的缓和剂。

她走进办公室时,斯内普左侧那口坩埚里正熬制着某种极为复杂的药剂,至少是课本上没有教过的魔药。银粉,缬草根,白鲜还有很多她识别不出来的材料,希瑟把草药分类放好后,那口散发着淡蓝烟雾的坩埚和她记忆中的某样东西突然对上了,斯内普让他们复习的课程、卢平每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还有她有关解毒剂的论文。

“那是——狼毒药剂?”

“是呀。”斯内普说。他靠着椅背,懒洋洋的,他对这个问题很有耐心,“它就在你上次的论文里。”

他并不奇怪希瑟能发现这点,甚至还觉得她这次太迟钝了。

“卢——”希瑟像是突然失声了一样,然后压低着声音,“他是狼......”

斯内普盯着希瑟变化莫测的脸色,似乎觉得好笑,目光压迫地引导着她:“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呢?休伯特小姐?”

“……我知道了。”希瑟只说了这句话,她已经得到了答案。这让斯内普撇了撇嘴。

“把刚刚那批缬草拿出来切根,休伯特,既然你这么闲的话。”

好吧,看来这个周六可以享受和斯内普教授的独处时光了,希瑟恢复正常的情绪,满心欢喜。

办公室的门被快速地敲了两下,来者是马尔福。他看见希瑟在这里并没太在意,幸灾乐祸地对斯内普说:“教授,我刚刚在尖叫棚屋外碰到了韦斯莱,然后被袭击了!而波特的头飘在空中,这可真是件坏事。”

头飘在空中这也太假了,怎么可——

然后她想起哈利那天冒出一个头出现在她面前。他竟然又去了霍格莫德!?他怎么敢?明明有人恨不得杀了他,大家都在保护他——

“谢谢你,马尔福先生,我会处理的。”

马尔福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希瑟不忍心看哈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她颤颤巍巍地询问:“那我就先离开了,教授……”

“——不,你留下,休伯特。让我们看看你的格兰芬多朋友又在搞什么名堂。看住我的坩埚。”

他说完飞快地离开,兴致极高地去抓她的“格兰芬多朋友”,没给希瑟留下半句驳回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带着一种压抑着的得意神情回来了,哈利·波特跟在他的身后,故作镇定的表演有些太过了。哈利似乎没料到她也在这儿,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打招呼的时机。

斯内普从一开始的质问到他最拿手的冷嘲热讽。第一次在现场近距离感受斯内普和哈利之间的冲突,希瑟被那气势震得手上切根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你跟你父亲真是像极了,波特,”斯内普突然说,眼睛里射出冷光。希瑟暗叫不好,随着那句话开始,他们的争吵升了级,一切变得失控了起来。

“闭嘴!”

哈利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股怒火冲遍他的全身,他无法忍受任何人对父母的羞辱,玛姬姑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哈利!”希瑟惊恐地叫着他的名字,悄悄地给哈利使眼色,摇着头暗示他不要再继续起冲突。

“你刚才对我说什么,波特?”斯内普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

然后哈利说出了他爸爸救斯内普的事,斯内普又一语点破,无情地击碎了所谓“英雄壮举”的真相。

她好想逃……又逃不掉……希瑟恨不得把整个人塞进坩埚里消失。她的确想了解斯内普的过去,但绝不是以现在这种尴尬的方式。她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出不了这门被斯内普灭口,或者更糟糕,比如斯内普从此之后会无视她……

斯内普又从壁炉里召来了卢平,让他来检查哈利身上的“黑魔法”物品,结果并不如他所愿,这让他恼怒极了。

最后办公室只剩下希瑟。

“出去,休伯特小姐。”斯内普强抑着恶狠狠的语气,希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还记得自己是他学院的学生。

她放下手中的短刀,安静又迅速地离开了。

她知道他不喜欢被违抗。

第二天希瑟去的时候,斯内普已经恢复了平静。“有什么事?休伯特小姐?”他的脸色依旧阴沉。

“来向您道歉,没有完成您的吩咐就离开了。”

希瑟不安地捏拽着裙角,垂下眼眸,像一只犯错后耷拉着耳朵的大狗勾,她充满愧疚地恳求道,“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继续处理缬草吗?

希瑟抬起头,眼中一汪清泉涌动。

“拜托了,先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至今的丰富人生中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希瑟这样怪诞的学生。她有永无止境的好奇心,有古怪聪明的脑子,偶尔会做出令人措手不及的事,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分寸和礼貌。她看上去或许是个乖学生,但顺从的表面下是坚韧又难缠的心。

她的示好坦荡自然,从不让他觉得冒犯;她几乎没有负面的情绪,他施加的痛楚也影响不了她分毫。

斯内普知道她从前做了什么,这也让他联想到同是混血的自己,他险些有了所谓的“同理心”。

但他了解人性复杂且多变,特别是对于那些太早直面命运磨难的人。休伯特当然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只是她更年轻,狡猾,更容易让人掉以轻心。

意识到这些后,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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