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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第一次醉酒(1 / 1)

张楚岚最近有些烦恼,是关于余小鱼的。

按照现在他与余小鱼的关系,不出意外的话,大学毕业就会很自然走在一起,恋爱、结婚,平凡过一辈子。

他大概是喜欢她的,她也是喜欢他的,两情相悦本就是件好事。

余小鱼是不好看的,张楚岚一直都知道。

没有惊天动地的美貌,更无出尘的气质。

明明是扔到人群中不会被人多看一眼的存在,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她的眼睛最引人注目,倒不是眼睛有多好看,而是她的眼睛定定看着他时,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她最珍视的人。

张楚岚会忍不住去想:余小鱼与什么样的人最相配。

他已经又长大一些,也知道人之复杂和坦率,有时守宫砂也验证不出。

和她在一起,一颗沉闷的心都活泛起来了不是?

可以短暂的开心,短暂的忘记烦恼。

可他心有不甘,他那一身永远不能展示在人前的异能,爷爷的死亡,老爸的失踪,这些都可以当作从没发生过么?

余小鱼在远处叫他:“张楚岚,租的衣服已经到了,快来换!准备彩排了!”

他抬头望去,发现余小鱼身穿一身红色的西域骑装,身披金线刺绣的红纱,头上半盖着,一直垂落到膝盖处。

有风拂动,吹得红纱飞起,余小鱼见张楚岚站着不动,她赶紧跳起来,挥手催促他,红纱也跟着她的动作飞舞:“快来呀!”

张楚岚决定收回余小鱼不好看的想法,收拾心情,走向余小鱼。

此时他们已经高三,在为学校校庆晚会排练。

以往都是楚谙一人顶上去,这会儿她正在校考,在全国飞来飞去,也没时间回来,所以班主任就选了个小品。

都要高考了还要操心排练,许多学生自然不愿。

班主任也存了私心,专挑成绩中下的学生,余小鱼和张楚岚就被挑中了。

小品讲的是歌颂丝绸之路的故事,余小鱼和张楚岚饰演的都是配角——西域的居民。

下午彩排,晚上演出。

彩排进行得很顺利,正式演出就够呛了,舞台后台并不宽敞,头一次这么多人和道具挤在后台,差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何况还要保持安静。

张楚岚和余小鱼在幕板后面等着上场。

余小鱼站在张楚岚身前,他的身后是另一批候场的人,挤得很。

“哎,我还是记不住,是灯灭的时候上场吗?”余小鱼抬头看他,小声地问。

张楚岚点点头:“对。”

他眼前的人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去注意台前的演出情况。

张楚岚垂眸,看见她的睫毛扑闪,心底怀疑的那几分喜欢突然间就确认了。

她用手背拍拍他的手臂:“要灭啦!”

“啪”的一声,灯灭,上场。

演出结束后,自然有大合影留念的流程。

拍照一结束,余小鱼就跟张楚岚说:“张楚岚,一起拍个照吧?”

没等张楚岚回答,她就拉住他的手,去追即将离开的摄影师。

人很多,都急着离开。

他们东绕西拐,手握得越发的紧,红纱拂到了张楚岚的手腕处,痒痒的,痒到了心里。

终于追上了摄影师,他在不远处站定,等这两个小朋友摆好姿势。

余小鱼双手挽住张楚岚的手臂,头歪在一边,并未触及他的肩膀,但看上去就像斜靠在张楚岚的肩头。

张楚岚感受到余小鱼那双柔软、温暖的双手,呼吸一滞。

而后,他低头看了眼微笑的她,望向镜头,也笑起来。

“三、二,一!”

咔嚓——

收尾工作进行得也不顺利,张楚岚在搬东西时被砸中了脚背,肿得不行,只能单脚跳着走路。

班主任拜托几个男生送他回家,都被张楚岚拒绝了。

“老师,天都这么晚了,大家伙都累了……您放心!我歇会就好了。”

天的确晚了,晚会举行到十点,收尾工作还没有做完,需要人手,只好同意了张楚岚自己走回家的建议。

张楚岚单脚跳出校门,身后就传来自行车的铃声,他看了眼自己的位置。

没有挡道。

铃铃铃——

还是有铃声。

他往后望去,余小鱼刚好刹车,停在他的身旁。

“张楚岚!上车,我送你回去!”

张楚岚没推脱,坐上了后座:“你骑得动吗?”

“动动动!我力气可大了……”

车身扭扭歪歪,好似下一秒就要摔倒,还好渐渐步上正轨,只是骑行缓慢了点。

“张楚岚!你真是……太重了!”

张楚岚笑了声,问:“车哪来的?”

“门卫叔叔借的!他人可好啦,我就说我要用车,他就借给我了,也不怕我跑了。”

“哪个叔叔?”

“就是经常在校门口抽烟那个。”

张楚岚“嗯”了声,用没受伤的脚轻轻稳住快要倒下的自行车。

“太重啦!太重啦——”余小鱼大喊。

余小鱼经常去福利院,所以不用张楚岚指路,便骑到了福利院。

自然不是张楚岚带她去的,是有一次福利院的一个孩子走丢,被余小鱼送了回来,正巧和他碰上。

还没下车,书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余小鱼:“接一下接一下。”

张楚岚从书包里摸出手机,点了接听,免提。

“小鱼。”电话那头声音压低,“我们回去探亲了,刚知道……他换锁了,我们也回不来,你自己去找个酒店住两天,我们后天就回来……姨先挂了。”

嘟嘟嘟——

余小鱼刹车,下车,张楚岚也单脚站起。

她扶着车头没说话,气得用脚跺地,随后望向张楚岚:“张楚岚,我没带身份证,用你的可以吗?”

酒店这几年管控力度加强,入住酒店必须用身份证登记。

“我……身份证前几天刚换,两个月后才能去拿。”

很不巧。

“院长呢?”

“今天周五……大概去老相好那了……我没有他房间的钥匙。”

“咔嚓”一声,余小鱼定住车脚:“你们有空床位吗?”

没有,还挤得慌。

这话张楚岚没说,但为难的表情回答了她的问题。

冷风瑟瑟,吹得余小鱼直发抖,她微笑着又问:“张楚岚,借你屋子待一晚?明天我再想办法。”

她用眼神威胁他:“我不睡,你睡,我真就、‘待’一晚!”

这天又冷,她没地方去,也没人收留她。

张楚岚点头,答应了。

于是余小鱼笑眯眯搀着张楚岚走到他的杂货间前,没送进门:“我去买点东西,你先等着。”

没等张楚岚细问,她就跑远,不见踪迹。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个个垒得高高的箱子,再走几步,才是他的床铺、床铺旁是一张木矮几和两张塑料矮凳,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怎么好……让她看见?

他赶紧收拾好,环顾一周,舒服多了。

余小鱼在外头敲门:“张楚岚,我回来啦……快开门!”

张楚岚单脚跳过去,拉开插销,一眼就看到满脸笑意的余小鱼。

她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藏什么东西。

一阵玻璃酒瓶相互碰撞声,她举起来装啤酒的塑料袋,炫耀似地抬起下巴:“今天周五,明天不用上课,咱们打打牌喝喝酒?”

张楚岚让路,让余小鱼进门,趁她不注意,夺过她的酒:“还没成年,不许喝。”

她倒没抢,走进去,一双眼睛没有乱看,坐在塑料矮凳上。

“快拿过来,里面有药酒,你先擦擦,应该伤到筋了。”

张楚岚依言照做,余小鱼也拿出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一个在矮几上奋笔疾书,一个在塑料矮凳努力搓脚。

没有尴尬,只有习惯。

突然,余小鱼脚下碰到了一个纸盒,她低头去看,发现是一个烟盒,应该是掉下时张楚岚没注意。

她捡起,红色的双喜牌烟盒已经瘪了。

余小鱼看了眼还在擦脚背的张楚岚,再偷眼看烟盒,已经抽了大半,还剩几根。

打火机在哪?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打火机的踪迹。

于是,她干脆问:“张楚岚,有打火机吗?”

“打火机?”他从床脚掏出一个打火机,“要它干什么?”

她一把拿过,按了下,明火顿时升起。

“玩火?”张楚岚问。

余小鱼没回答,转了个身,背对张楚岚,有模有样将烟叼在嘴里。

啪嗒点上火。

只是吸了一口,就被浓烈的味道呛住咳嗽。

张楚岚腾地站起,完全忘了自己的脚还在受伤,一把夺过余小鱼嘴里的烟,手指擦过她的嘴唇。

“你干什么?!”张楚岚喊道。

“哎!你快放开!”她扒拉开张楚岚的手,扒掉他夺去的香烟,烟头已经熄灭,但在张楚岚手心留下了一个烫伤。

她小心擦掉烟灰。

“你疯了!”她一边擦一边抬头看生气的张楚岚,想到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语气软下来,“对、对不起。”

率先道歉,抢占先机,张楚岚就没法说她的不是。

再大的气都消了,张楚岚伸手:“拿出来。”

像个训人的家长。

余小鱼只好拿出刚捡到的烟盒,递到他手里:“你的。”

又把打火机放上,加重语气:“你的。”

意思是,你可以抽我就不可以么?

张楚岚明白她想说的,恶狠狠说:“你就是不行!”

她“噢”了声,双手放在膝盖上,委委屈屈。

张楚岚转身,受伤的脚碰到桌脚,一时不慎,快要摔倒。

余小鱼此时猛地站起,脸上是委屈过后的不满,意图和张楚岚大吵八百回。

头顶撞到张楚岚的额头,迫使他往后仰去,余小鱼见自己伤到了他,赶紧伸手去扶。

她力气不是很大,不可能拉得住一个一米八的山东大汉。

混乱中,余小鱼把张楚岚压在了床上,“砰”的一声,额头碰额头,光听声音就觉得疼得不行,张楚岚受了两次撞击,头疼更甚。

余小鱼翻了个身,捂住自己的额头,张楚岚也是如此。

两个人都疼得说不出话来。

“张楚岚,你怎么样?”余小鱼疼痛稍减,凑上前,查看张楚岚的情况。

张楚岚借以疼痛躲着她,把发热的脸捂进被子里,不让她看自己的脸。

刚才,嘴唇擦过她的脸了,太轻,以至于余小鱼没感受到。

余小鱼拉过另外半边的被子,赌气裹住张楚岚,裹成一个春卷:“那你歇会。”

又赌气去拿张楚岚放在箱子上方的啤酒,哔哩啪啦一阵响。

又在干什么?

张楚岚急得掀开被子,看见余小鱼在拿开瓶器开啤酒。

没等他夺过,余小鱼就“哼”了一声,咕咚咕咚咕咚,一下喝了好几口。

她脑袋瞬间卡壳,明显已经醉了,笑着说:“张楚岚,你看……我喝了这么多,你能有我喝得多吗!”

张楚岚气得笑起来,开启了幼稚开关,也和余小鱼杠起来。

“喝就喝!”

咕咚咕咚咕咚,他喝了大半,余小鱼一看,这可不得了,急起来,又咕咚咕咚咕咚……

她说不清话,趴在矮几上:“哈……张楚岚!你绝对、绝对……没我厉害!”

说话声越来越低,已经醉了过去。

张楚岚见她不说话,眯着眼睛凑近看她的酒瓶:“余小鱼,你输了……”又凑近去看她,这才发觉她睡着了。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才回过神,自己怎么就和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拦腰抱起余小鱼,喝的酒太多,腿软,差点没抱住。

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然后,他趴在床边睡着了。

张楚岚是被热醒的,他迷糊地睁开眼睛,然后,彻底吓醒了。

他正在抱着余小鱼,右手还放在她腰上,手下是柔软细腻的触感。

手再往上一点……不妙。

往下一点……更不妙。

鼻尖都是她身上的气味,还有昨晚的酒味,糖味,洗发水、洗衣液……

他觉得自己又一次醉了。

刻着守宫砂地方开始隐隐作疼。他醒过来。

他什么时候爬上床的?

张楚岚赶紧把手抽出来,一寸一寸挪动着,身下一空,竟跌出了那小小的床。

他再看一眼余小鱼,见她没醒,大松一口气,腿脚还在软,就踉跄跑出了杂货间。

张楚岚自那以后,还发现了一件事:决不能让余小鱼碰酒,一喝就胡闹、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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