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大观书院>玄幻魔法>天麟志怪:照妖先生传> 第7章 驴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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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驴上船(1 / 1)

这夜里,王寿安匆匆说了三回书,有酒客问道:“先生今日怎心不在焉?”

他脸上动容:“家母久居夷州,我这是想她了。”

说罢,王寿安回了自己的厢房,就连今晚的赏钱都忘了拿,还是小厮后来敲门送了过来。

收下赏钱后,他反倒留下了小厮,问清夷州在何处方向,距此又有多远,从此地出发该走何路。

小厮只说得清大概,又叫来掌柜的。

王掌柜倒是见识多,一一给王寿安讲了清楚。

最后,掌柜的起身离开之际,忽转身问道:“先生明日便走了吧?”

寿安点了点头:“这几日,多谢掌柜的了。”

王掌柜站在原地,犹豫两番,终于说道:“若夷州不好,随时回来。”

寿安“嗯”了声,掌柜的退出厢房,带上了房门。

第二日一早,五更天时,天色未亮,王寿安便穿着新衣新鞋,头上也扎了束发,骑着蕾姆出了酒家。

他一路往北出了城门,继续前行一公里左右,待到身后已是茂密树木繁密,那城墙之上守卫的目光也瞧不见此处,开口道:“蕾姆,往右边去。”

右边即是东北方向,蕾姆问道:“不是说夷州在北么?”

寿安笑道:“那是我仇家所在,我才不去。”

这些时日一直在怀惜城待着,也搞明白了自己穿越那天是遇到了什么。

那是一出二王相杀的戏码。

原先一直搞不清楚身份的“大爷”是吴王,胡骑则是胡王手下。

半月之前,积州之主胡王宴请夷州主吴王做客,实则是想杀之而夺其夷州。

这才有了先前的故事。

此时消息已经传出来了,不少酒客嘴里都在说,此时那吴王已经落水死掉了,而胡王正在封河寻尸。

王寿安晓得,吴王现在多半还活的好好的。

此地是积州地界,自己在此说书,消息迟早会被胡骑探听到,好在他住进酒家前编理由时说的就是要去夷州投奔兄长。接着昨夜他又在酒客前装作思念母亲。

如此,胡骑若是追踪,想必也是去夷州方向。

而消息若是传到了现在不知藏在何处吴王耳中,他也多半会这么认为。

毕竟当初那老头威胁王寿安时已经说了,他的“老母”已经被接到夷州。

“呵呵,我妈在地球上活得好好的呢,至于这个‘老母’,谁爱养就养着吧,与我何干!”

蕾姆的背上,王寿安取出一块蒸饼,此时太阳初升,晨光落在晨露之上,薄雾带来清凉的水汽,打在面庞之上尤为舒服。

“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

寿安心情大好,座下的蕾姆听到这句感叹后也感同身受:“对啊,自由真好。”

距离被抓,蕾姆已经在驴棚里圈养了半个多月了,它无时不在怀念这般的自由,所以自出了怀惜城后,不用王寿安催促,它便一直快乐的奔驰。

不过野驴的耐力终究有限,大约半个小时后,它又累了,只肯慢慢的走了。

好在就算如此,蕾姆的速度也比寿安步行要快。

几日之后,寿安到了一座新城前。

他骑驴进城,倒是引来了诸多侧目,蕾姆体型比一般的马匹还大一些,远远瞧去,都以为是良人骑了骏马。

等到近了看清,也足够人惊叹的,骑的竟是极难驯服的野驴。

寿安不喜欢被关注,匆匆过市,补充了干粮。

熟食铺的老板好奇,问他从哪里来,他张口便是怀惜城人。

毕竟在怀惜城待了几日,倒是能说上些风土人情,唬的老板一愣一愣的。

老板又问寿安去哪里,寿安连说夷州。

老板忙道:“客官您走偏方向了,出城往东南才是夷州方向。”

寿安连连道谢,背上干粮出城,当然是继续往东北方向去。

往东北再有三百里便可出积州,据王掌柜所说,积州东北方与鲜州接壤,同时,两州交界处有一大河,名曰“稚水”。

稚水河连绵七百里,横跨鲜州,像极了一条腰带系在人身上,故而此河又名“腰带河”。

鲜州因有稚水河,河运十分发达,有的商船甚至会横跨稚水河,在积州、鲜州、宇州来回,做三州生意。

王寿安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稚水河尽头的宇州。

宇州和积州相隔一个鲜州,和夷州也完全不接壤,且有稚水河这条水路,是短时间内能最快到达的远方。

最重要的是,宇州之主宁王韩飞明和吴王、胡王均有仇隙,加上路途遥远,两家人应该不大可能在宇州搜寻王寿安。

到了宇州,应该就安全了。

三百里路途并不远,蕾姆的极限时速在七十公里以上,不过这种速度它只能保持半小时,而且是没有载人的情况下。

王寿安往他背上一坐,这速度就掉到了五十公里,而且只能保持二十分钟左右。

不过这也达到了一般马匹的速度了。

此时寿安并不算特别赶时间,而且急速奔驰对蕾姆来说也是特别累,况且野外路况不佳,很多时候是在野地行进。

寿安学骑马的时候听过,野地对于马匹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若是杂草下有凹凸不平的地洞。不用多大,碗口大小,二三十厘米深,待马匹意外中一脚踩下,就极有可能来不及抽出而折断马腿。

马腿折断,那这匹马就废了,更危险的是,此时若有人骑乘,摔落时也可能会丧命。

想来这个道理在驴身上也是一样的,所以寿安只是保持了一小时十五到二十里的速度前行。

这个速度对于蕾姆来说就跟人散步差不了多少,能持续七八小时以上,更没什么危险性。

于是两日之后,寿安终于见到了稚水河。

当然,他的运气也没好到立刻就找到了码头。

不过稚水河上行船很多,基本每隔半小时总有一二艘驶过。

寿安大声对着河床上的行船询问了几番,终于从一个船夫口中晓得了码头的方向。

又行了半日,河面之上逐渐出现了大型商船。

再往前,人声鼎沸起来,一片巨大的平地出现在岸边,船只在此停靠,不少苦力来回不断地搬运货物。

王寿安牵着蕾姆过去:“可有到宇州的货船?”

问了几个苦力,两个没搭理王寿安,其余之人都是摇头,寿安正犯愁,走过来一个穿着绸缎略显肥胖的商客:“兄台是要运货至宇州?”

寿安摇头:“我自己去,还有驴。”

商客失了兴趣,他还以为来什么生意了呢。

不过都走到面前了,他也不好直接甩袖离去,便指了个方向:“你往那边,去寻刘家,他们做渡人的生意,我们这边都是货船,不载客人。”

寿安连忙道谢,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这刘家。

刘家之船约二十米长,船体最宽处十米左右,它是载人的,不如那些货船,动辄三四十米载重上百吨。

不过,载人之船比货船要精致些许,上下分为三层,还建了些卧房。

听闻王寿安去宇州,船家打着包票说他们是这条河上最快最稳的船。

寿安点了点头,刚才一路问来,这刘家也算在此名声不错,想来没有太多吹嘘。

他询问了价钱,船家说:“船上分坐票、卧票、贵客间。此去宇州需八九日时间,推荐客官您选择卧票,只需一两银子。当然,若钱银足够,单人一室的贵客间自然是最舒服的,不过价钱嘛,得三两。嘿嘿,至于您的这头驴,咱们船上有留畜区,承惠您五百文,包饲料。”

古语云:穷家富路。

寿安考虑之下选了贵客间,一来他身上的钱银还算充裕,足够支付这些船资;二来船上人多眼杂,难免有些三教九流,这其中若是有些鸡鸣狗盗之辈倒也算了,大不了失些钱银。

就怕被吴王和胡王的人看到,致使暴露了行踪。

自己独处一间,也好与这些人隔开。

听到寿安的选择,船家喜笑颜开:“来来来,贵客前边请,我来给您牵驴。”

王寿安赶紧拦住:“这驴不大听话,还是我来吧,你在前面带路即可。”

船家看了一眼:“是是,此驴强壮,不像是家养的,贵客真是厉害,竟能驯服。”

上了船,先是安顿好了蕾姆,船家又将王寿安领到了一间小卧房,待寿安支付了船资,船家这才给了门牌:“贵客,船上这些时日,凭此牌可免费享用三餐,还请收好。”

寿安记下,随后进了卧房。

卧房不大,四平米出头,不到五平米的空间,进来之后面前就是一条两米长点的过道,右手边则是占据了一半多些空间的单人床。

过道的尽头是一扇可向外支起的飘窗,可供乘客欣赏外面风光,也是卧房的主要光线来源。

飘窗下是一张半固定在墙上的木桌,人坐床上可以在桌上书写或是进食。

除此之外,整个卧房内便没了其他东西。

将门关上,寿安试了下房门的牢固度。

卧房的门是木头的,比较厚,可以用铜锁在外面或在里面锁上,还算不错。

随后,他掀起床上的草席,船家说过,这床有储物的功能,寿安拉开床板,果然发现下面有暗格,便把两个包袱全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寿安这才从从卧房出来,他锁好房门,随即去到了留畜区,打算看看蕾姆老不老实。

这船的留畜区不大,毕竟它的主要生意还是渡人。

此时里面只有蕾姆,它还挺兴奋的:“我还是第一次坐船,坐船好玩么?”

“还行吧?”寿安不晓得如何回答,他下来是怕蕾姆晕船,不过现在看它状态还不错,也就放心了。

一人一驴随口瞎聊了许久,直到船身动了起来,王寿安这才晓得已经开船了。

他回到了卧房内,靠着窗户开始欣赏河面风光。

等到看累了,干脆躺着睡了会儿。

入夜前,船家叫水手挨个敲门提醒到饭点了,王寿安这才迷糊间下到餐厅领了晚饭。

船上的主食还是蒸饼,这让已经十来天没吃过米饭的王寿安略感暴躁。

蒸饼干燥,为了好下咽,船家还提供了鱼汤。

寿安穿越前是沿海人士,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对鱼虾蟹向来没什么兴趣,但此时浅尝了一口鱼汤,却觉得好喝极了,连带着,蒸饼也没那么难吃了。

填饱了肚子,整个人都舒坦了,王寿安本还想回去再睡一觉,却在上楼时隐约听到了驴叫,而且听这叫声,可没一句好话!

“是蕾姆?”这船上应该也只有它这么一头驴了。

担心之下,寿安赶紧跑到留畜区。

此时,留畜区内已经站了一个水手,王寿安立刻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忽然就叫起来了,我路过,进来看看。”水手不知道王寿安其实是在问蕾姆,立刻回答。

王寿安看向蕾姆,这驴现在正左摇右晃,看着十分暴躁。

他上手正要抚摸蕾姆的头,水手赶紧拦住:“这驴好像发脾气了,小心伤着。”

寿安说到:“没事,这就是我养的。”

水手这才知道,是主人家来了。

寿安终于把手放到了蕾姆头上:“怎么了?”

蕾姆叫了两声:“好难受,好晕。我快要站不住了,要倒了要倒了...”

王寿安:“....”

不是说不晕船么!

他赶紧询问水手该怎么办,最后,水手拿来粗绳和几个木架子:“给它固定住会好一些。”

木架推到蕾姆的两侧,粗绳从它腹下穿过又将它略微抬着,就好像是给它弄了个轮椅。

水手这才说道:“河上没什么大的风浪,可能三五天就习惯了。”

寿安听后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这蠢驴已经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

水手离开后,寿安又陪了蕾姆许久,一直到夜深,才回卧房休息。

而后两日,客船行驶过两三百里,中途也停靠了几次。

这期间,蕾姆终于适应了船上颠簸,等到留畜区又进来一只猪,他还“呃--啊--呃---啊”的嘲笑那猪晕船,真是令王寿安对其无语。

那猪坐的是短程,几十里后便随主人下船,蕾姆又无聊了起来,遇到王寿安下来看它便强留对方陪自己聊天。

这一日傍晚,寿安正在给蕾姆说阿凡提的故事,整艘客船忽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紧接着,整艘船内,不论是乘客还是水手,都发出了慌乱的叫声。

留畜区内的寿安不知发生何事,连忙跑出来查看,这才晓得,有两条十几米长的大鱼围绕在客船两旁不愿离开。

它们用鱼尾拍打水面,荡起的水波直接将船打的左右摇晃,使人根本无法好好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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