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砰砰砰！
房门响起急促敲门声，不用看，门外肯定是陈仲。
开门，陈仲衣冠不整，直接走了进来。
“他们都去看放榜了，你不着急？”
“着急又有何用，子仪兄？中了便是中了，不中便是不中。掌柜已经问了你我名号，要是中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敲锣打鼓报喜。”
顾言看过一本杂书，书上有一位范姓学子，中了举，人生都变得不同。
余杭郡试，分三榜。
头榜三人，二榜三十三人，三榜七十二人，总计一百零八人。
“能上头榜，二榜的，此刻都按兵不动。”
去凑热闹的，大都中举无望，增个人气而已。
“不过，还是应该去看一看。”
一张榜单，可看人生百态。
收拾收拾，再下楼来到放榜的广场，这里已经人满为患。
有人稳若泰山，有人急如蚂蚁，有人喜极而泣，有人失魂落魄……
这天下，唯有读书人知道读书人的不容易。
“解元，姑苏裴韫，头榜第二名，吴山陈仲，头榜第三名，余杭张庭。子仪兄，恭喜恭喜！”
头榜大而醒目，陈仲之名，显而易见。
陈仲挤进人群，在二榜第十五名，找到了衢塘顾言这几个字。
不前不后，中规中矩。
等大家都看了榜了，中举的，呼朋唤友，要庆祝一番。财力雄厚者，如那姑苏裴韫，余杭张庭，更是包下一条画舫。
没中举的，有心有不服者，握紧拳头，目光看向众星拱月的裴韫，张庭，欲一较高下。
也有自知中举无望者，暗自神伤。
还有质疑公正的，破口大骂。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几个吴山同乡，来向陈仲道贺，也有衢塘同乡，来向顾言祝贺。
有道贺的，自然就有说怪话的，还有放狠话的。
不管质疑也好，还是不服也好，余杭郡官府会将中举试卷，誊抄一份，张贴出来，供人观瞻。
如此一来，是非到底如何，自有公论。
“四弟，恭喜！”
顾言三哥顾惜，也来到了广场上。
“三哥，你怎么来了？我还准备等张榜公示后，再去白龙书院找你。”
衢塘顾氏，到底算不上什么大家族。顾言和顾惜，都穿着布衫，周正得体。那真正的大家族的，却是丝绸长衫，平白之间就多了几分气质。
“三哥，这是我认识的朋友，吴山陈仲，字子仪，今榜第二名。子仪，这是我三哥，顾惜，字言白。”
“子仪，四弟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顾惜规矩的向陈仲行了一礼。
“言白兄何必客气，念安和我，一见如故。”
“既然已经知晓了名次，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一叙如何？正好我有几个朋友，都是白龙书院的同门。”
顾惜提议，顾言和陈仲便跟着顾惜，从人群中挤出来，顾惜的同门在人群外的一个茶摊等待，共有五人。
陈仲也是豪气，虽和解元擦肩而过，不过他高兴，便要请大家喝酒。
一行人从广场回了客栈，向老板要了张桌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