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闹剧。
乔妲挥手和段钊言告别，一旁的王阿姨则是面色黢黑。
“再见，哥哥。”
段钊言悠然点头。
“再见。”
王阿姨带着乔妲赶紧离开，只怕是多呆一秒就嫌晚。
等到两个人走远，段长瑞才走过来，看着外孙。
“小姑娘可真讨人喜欢。”
段钊言唇角不动声色地扬起。
“回家。”
***
乔段联姻消息一出，在京市也算是个爆炸性的消息。
要知道前两年乔老爷子刚动过一个大手术，当时风头正盛的乔家算是急流勇退，一年多没什么大新闻。
于是各种打探起来，是不是乔氏建设准备进军什么行业，亦或者是有其他内幕。
“因爱结合”这几个字，基本不会出现在这些人的脑子里。
对此，用段琦一句话来评价，那就是“夏虫不可与冰语”。
当然，说是这样说，说到根本上还是两个豪门之间的亲事，前期的财产公证还有一堆事要忙。
而在放出消息之后，助理按照计划，断掉给齐家的钱。
第一个得知消息的人便是齐圆。
“齐女士，银行卡密码错误。”柜员把银行卡递过来。
齐圆眉头紧皱，把银行卡接过来，想起来些什么。
拨通电话。
助理慢悠悠地说：“乔总希望您尽快将抚养权交还。”
以及。
“如果您要是不介意法庭相见，那也可以提起诉讼。”
说罢，挂断。
“珠宝还要吗？”柜员询问。
齐圆恼怒：“要，为什么不要。”之后几张卡还是没有无法结账。
周围人越来越多。
齐双只能赶紧把敛财的卡拿出来，把账结掉，生怕再出点事。
离开商场，齐圆又是慌张地问：“双姐，他不怕上法庭了怎么办？”
***
段钊言也忙得要命，理由很充分，那就是快要开学忙着补作业。
“我真想给我当初那张破嘴一嘴巴。”川子奋笔疾书抄着试卷，眉头紧锁，一边又奋力输出。
旁边几个男生一听他吐槽，不由得把人推远了些。
其中有个190的高个男生，先张嘴：“省省吧，当初你头都不回跟着言哥投奔一中的模样，你还记得嘛？”
另外的男生拧了瓶盖，接话：“就是就是，现在后悔啊，为时已晚。”
川子抄着一堆不甚认识的abcg，但是不妨碍他嘴硬。
“谁后悔了，王凯刘朝，滚远点去，别影响我学习。”
190高个男生，也就是王凯，立刻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学习怎么抄别人试卷？”
旁边的刘朝把水瓶放下，顺势坐下，往川子的试卷上看了一眼。
川子注意到他的动作，抬头讥讽道：“能看懂嘛？”
“大哥，国际学校什么不懂，英语好歹能看懂吧。”刘朝对自我的学渣属性认知很到位，“不过，等等。”
“干什么？”川子的笔一顿。
“这英语改错题，不大对吧。”刘朝指着最后那道改错题，“what are you from 不是应该改成 where are you from，你把are改成is，有用吗？”
川子听不懂，也懒得跟他battle什么is什么are，继续抄着英语试卷。
这一看不要紧，刘朝发现后面的英语作文更离谱了。
“人家让你给李明介绍一下长城，怎么还上来就是一个 Dear Lihua呢？”
“还有作文让介绍，这篇作文在写什么，Beijing Duck，他怎么不写Beijing opera呢？”
不懂就问，这一点川子倒是还挺谦虚，“Duck我知道是烤鸭，open是什么啊？”
刘朝翻了白眼，看了这张试卷以后，他以后再也不以学渣自居了。
学渣英语有他好吗？
没有。
“Beijing open ？你怎么不记成 Beijing out呢？”
川子转着笔，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提议，说道：“out这个单词我好像知道什么意思，让我想想。”
“行了，别用实用面积不超过1%的脑子想这个了。”刘朝翻了一下卷子，想看前面的签名，“谁的试卷，做的这么…”
王凯等着他继续说。
“…有个性。”刘朝看到那个“D”干巴巴地补救了一下。
“有个性？”川子没听懂，看着他说，“言哥做卷子还能有什么个性？”
王凯立刻就懂辽，转眼看向躺在那闭目养神的人。
川子还在惊叹。
“不会吧，我问言哥要这张卷子，他做了十分钟就给了。”
刘朝：竟然是十分钟，这质量顶多五分钟解决吧。
“十分钟。”段钊言悠悠睁开眼，用手遮了下光，才慢慢说，“其中七分钟，你在跟林昊吵架。”
十分钟减七分钟，那就是三分钟。
刘朝再一想，就觉得这个三分钟才像段钊言的人设。
川子被他话一堵，一时语塞，用笔挠挠脑袋，继续埋头搞作业了。
段钊言继续闭目养神。
“不是吧。”王凯哀嚎起来，“一回国，我就和刘朝直奔这来，难道是准备看你俩，一个抄作业一个睡觉嘛？”
刘朝轻笑。
“言哥，就算川子废了，那也就算了，没关系。”王凯说。
川子扔笔，问他：“什么叫就算川子废了，还没关系。”
“意思就是你，不重要。”刘朝牌翻译机如是说道。
王凯继续说：“川子不重要，但是言哥重要啊。”
“言哥，你是不是被段阿姨即将结婚的消息影响了啊。”
段钊言睁眼，看他：“找虐？”
接下来，川子和刘朝就被迫当了一把观众，观看了一场190高个残忍被虐的1V1篮球赛。
那场面，那画面，让人不忍回顾。
“1V1比赛，比分还是让人糟心的10V1，我想出国了。”王凯想起刚才的比赛，就思绪乱飞，坐在地上心伤。
刘朝笑得合不拢嘴。
“没事，起码你还是个1。”
声音不大，但是篮球场是个回音比声音更大的地方。
几个正在打球的人，纷纷投来，关（八）心（卦）的目光。
王凯：……
段钊言：……
川子：真想装听不懂啊，不是，真想装不认识他啊。
介于周围群众一直投来的八卦目光，四个人叫上林昊只能转战火锅店。
毕竟，五脏庙小，吃饱才好。
几个不差钱的少爷们，没什么富家公子那点德行，比如什么街边小店不坐，路边摊不吃。
反正，就川子一个人就把一中附近的路边摊吃了个遍。
林昊甚至还调侃他，以后要是没办法继承家业，说不定可以去网上当个吃播博主。
所以，一提到火锅，众人二话没说就很着川子来了一家小店。
“最正宗的川市麻辣火锅，没有之一。”川子介绍完，熟练地点起单来。
“辣度，特辣肯定不行，微辣行吧。”
“毛肚来个五份，省得咱们一会得抢。”
“卤粑粑鸡爪卤耙蹄筋卤肥肠，这些卤味都是必点。”
……
“川子，别说。”王凯灌着冰水，看着他，“万一以后陈叔不把家产给你了，你就去做那个吃播博主吧。”
川子又吃了几口冰粉，听到这个话，有些失落的摇摇头。
“怎么可能，老陈就指望着我赶紧继承他的家产，他好闲下来，养精蓄锐，跟我妈再生一个二胎呢。”
刘朝前几年听他提过这个事，这会又听他说，有些惊讶：“陈叔怎么还惦记着生女儿这件事啊。”
川子回他：“我爸说了，这个生女儿这事叫执念，生命不息，执念不灭。”
“不说别的，陈叔还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王凯撇嘴，“哪像我爸，外面一堆私生子，出门一见，我都不知道该叫他们哥还是叫他们弟。”
“更搞笑的是，我爸在外面，还挺有原则，只给我了一堆兄弟，连个姐妹都没有。”
“我妈现在也不管他，一心等着他去世，让我早点继承家产。”
这几个人都是知道他家的情况的，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火锅咕噜噜沸腾着，但是里面的菜也没人夹。
“不想吃东西就都出去吃西北风去吧。”段钊言面无表情地打断这个沉默。
林昊自诩学习要比段钊言强，立刻拽了一下知识。
“科学来说，八月的时候，受到夏威夷高压的影响，外面只能刮东南风，刮不了西北风，一月才能刮西北风。”
“那就去外面一直等到一月西北风来了再吃。”段钊言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翻腾着锅里的菜。
其他人也终于回了神。
“王凯，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今朝有酒今朝醉。”川子从匮乏的知识库里翻出来这么一句话。
“滚一边去，这两句诗是一首吗。”刘朝笑骂他。
川子疑惑。
“不是一首吗？”
林昊举着苏打水跟王凯碰了一下，说：“别搭理蠢货。”
王凯听出来众人对他的关心，心里也没那么堵了，举起苏打水挨个和他们碰。
“以水代酒。”
轮到段钊言，段钊言搁下筷子，举起苏打水跟他碰。
王凯还是没忍住，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叮嘱他：“言哥啊，警惕豪门事变啊。”
段钊言瓶子都递到嘴边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水都不想喝了。
“……”
“万一那个乔家大小姐和你争夺家产怎么办？”
王凯说得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川子在一旁拱火：“就是啊，万一这乔大小姐争夺家产呢？”
林昊则有点懵逼，没反应过来，问他们俩：“不是之前江湖上都没有什么乔大小姐的传闻啊？”
他可是专门打听过，这个乔大小姐可太神秘了。
“对啊。”川子点头，“我就是胡乱附和一下王凯，让言哥产生点危机感。”
林昊：“……”
段钊言听着他们胡乱叨叨，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要我说豪门家产算什么？”川子揶揄道，“反正大不了就将家产拱手让人。”
“是不是，段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