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有这事儿啊？”
傅二爷和傅三爷方才还忿忿的诅咒造谣的人，这会儿老夫人话锋一转，二人都被打了脸，只感觉脸火辣辣的疼。
“那这么说来，坊间传闻也并不是谣言，先皇确实让咱们傅家培养了暗卫组织，且到如今这队暗卫还在咱们傅家手上？”
傅三爷比傅二爷心思缜密一些，通过老夫人的只言片语就串联起了所有事件，大概猜测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他不敢继续放任自己往深了想。
若是暗卫一事根本是无中生有那还好说，可若是真的，那傅家的罪名就大了。
先皇让傅家培养暗卫是为了保护皇家，可现在傅家按着暗卫不肯交出去，那涉及的名头就大了。
傅三爷觉得自家爹和大哥不可能做这种糊涂事，其中定有隐情。
老夫人轻嗤了声，继而又开口道：
“先皇一句玩笑话，让傅家成为了众朝臣的眼中钉，更是让当今圣上对傅家忌惮多年。”
“当初先皇确实让你爹培养暗卫，你爹也确实培养了，但不把暗卫交给皇室是先皇的旨意，并非你爹擅作主张。
当年的事情你们太小都不清楚，这些年过去直达这些事儿的老家伙一个个都入了土，也就让这段过往成了秘辛。”
夏婵耳朵动了动，吃瓜属性瞬间爆发。
她扭头朝老夫人的方向看过去，眼睛黑亮黑亮的，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夫人等着老夫人说这段‘秘辛’。
傅砚辞觉得好笑，小声附在她耳畔道：“皇族秘辛有什么好听的，我这儿有更有意思的事儿你听不听。”
夏婵嫌弃的推开傅砚辞，嘴里嘟囔，“你懂什么，就是皇族秘辛才有意思，这个妃子跟那个妃子私相授受啦，皇后和贵妃不对付啦，宫里太监搞对食啦，这些可都是热门题材，火得很。”
“嗯？什么热门？”
傅砚辞听不懂，夏婵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还颇为不耐烦的让傅砚辞安静些，别打扰她听八卦。
傅砚辞：……委屈，谁懂？
老夫人让傅二爷去门外张望了眼，确认外头没人才开始说这段往事。
“原本这些事不该告诉你们，可现如今瞒着你们也实在说不过去，左右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告诉你们吧。”
老夫人叹了声气，悠悠道：“当初先皇并不属意当今圣上做太子，他觉得当时的太子妃外戚势力太过强大，若是让他登基日后势必会留有隐患，但先皇也知道，正是因为当今圣上有强大的外戚势力支持，他登基是避免不了得事实，所以先皇才下令让你父亲私下组建暗卫。
先皇下令并没想着隐瞒众人，所以消息传出后傅家就成为了众人的眼中钉，先皇去世前曾留下遗诏，先皇将暗卫统领权给了傅家，并交代不能轻易交给圣上。
这也是导致圣上敌视傅家的原因，好在这些年你们的父亲和大哥勤勤恳恳，在朝政上从未有过私心，且建立了不少功业，让圣上抓不到傅家的把柄，只得隐忍着不动傅家。
可圣上对傅家的敌视一直没有消失过，他为了打压傅家，刻意提拔傅家的死对头宇文护，并且有意让宇文护分夺傅家兵权。
如今兵权大半回到了圣上自己手中，剩下的被宇文护尽数掌握，即便如此，圣上也依旧不放心，他心心念念想将当初先皇让傅家培养的暗卫夺到手。
所以如今傅家有此遭遇，跟圣上也有一定关系。
因为这件事至关重要，所以只有你们父亲和大哥知道此事，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战龙庭如今是太子，太子想要夺回暗卫，甚至不惜用砚辞的性命威胁，我只能违背你们父亲的意愿，将暗卫的下落告诉战龙庭，换取我们傅家短暂的安宁。”
傅三爷听得眉头紧皱，“依娘您的意思，我们只要把暗卫交出去，朝廷就能放过我们？我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呢？”
老夫人轻笑，“当然没这么简单，皇家人多疑心，我们这么轻易的交出暗卫，他们反倒要怀疑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事情，那些暗卫究竟是真是假，总归是不会一下就相信的，但不管怎么说，接下来去漠城的这段时日我们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过，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傅二爷恼怒道：“我们傅家一心保家卫国，根本不在乎什么权利不权利，可即便如此还是成为了圣上的眼中钉，我看圣上真是愚昧！他这般看中宇文老贼，殊不知宇文老贼根本就是别有二心，他倾尽全力扶持顽劣太子，分明就是有所图谋。”
“二哥，休要胡言！”
傅三爷呵斥了声，傅二爷才不甘愿的闭上嘴。
老夫人瞪了眼傅二爷，没好气道：“你都是当爹的人了，怎的还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今个儿是就咱们一家人在，当着外人的面你也这么肆无忌惮么？你就不怕孩子们受了你的牵连？”
傅二爷被老夫人训的面红耳赤，弱弱的替自己狡辩，“娘您也说了，这儿就咱们一家人没有外人，所以我才敢这么说的，你儿子我又不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自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
“哼，你还不傻？你要是聪明刚才的话你就不该提。”老夫人冷声道：“以后说话都给我注意些，我告诉你们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们争论对错的，圣上的命令就是天，我们为人臣子的只能服从，便是再怎么心有不甘也只能忍着，要是让我知道你们管不住嘴出去乱说，就别怪我这个当娘的不客气。”
傅二爷知道老夫人这话是专程说给他听的，臊的黝黑的脸通红一片。
只是夏婵听完老夫人说的这些愈发的不解。
傅砚辞没跟她详细说过哑奴的身份，只说哑奴自幼被傅家收养，跟傅砚辞一同长大，是傅朝亲自教导的武艺，对傅家绝对的忠诚。
这么说来，哑奴也是傅家暗卫的一员。
可哑奴已经得到消息提前离开了鹿城，战龙庭从老夫人那儿得到暗卫的消息后当即就要离开鹿城回京，说明老夫人口中的暗卫就在京城。
那哑奴呢？哑奴以及其他暗地里为傅砚辞做事的那些人又属于什么？
夏婵满腹疑惑，却也知道这时候问有些不合时宜，便压下了心中的疑惑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