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牛呢？”
“对哦，牛跑哪去了？”
没看见牛，这下几人都慌了。
还有那么长的路程，天色已晚，怎么回去啊？
“我的牛啊！回去怎么跟爷爷交代啊？”
柳林吼了一嗓子，就没声了。他知道牛跑了，吼也没用了。
莫玉散开神识，感知到牛不在附近了。
难道是刚才的土匪顺手牵走了？
这下惨了，带着几个伤患怎么回去？
柳林的牛她可以照价赔偿，但是现在急需要个牲口拉车啊？
莫玉再也感知不到其他大型动物在附近，想找个替代牛拉车的都没有。
没有办法，只能用人力拉车了，要不然失血过多的柳林，没等走到云石镇就倒下了。
莫玉把散了架的木板车用绳子绑起来，这样就可以让两个哥哥轻松的拉着走了。
“什么？我，我们拉车？”
莫北看着套在肩膀上的绳子，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
“你们不拉，我拉啊？放心，我在后面帮着推车。”
莫玉肯定地说道。
莫北看着摇摇欲坠的柳林，再看看豆芽菜似的小妹，不吭声了。
莫南伸了伸腰，感觉好多了，拉车应该不成问题。
“不，不用，我，我可以走路的。”
柳林在上板车的时候死活不同意，坚持要自己走路。
“我说你是不是太磨叽了，等下天黑了各种危险都有，你想我们都折在这里啊？”
柳林一想，经常跟爷爷上山打猎的他当然知道，天黑了意味着什么，于是不再坚持，麻利地爬上车。
没想到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只好乖乖地躺着，不敢动弹了。
莫玉背起一个筐子，把一个筐放在车上，然后伸出双手在后面帮忙吭哧吭哧推车，几人快步趁着落日的余晖走出了林子。
“等等，左边林子有头牛，我去牵它过来。”
刚刚出了林子，莫玉忽然听到了老牛的声音，大喜过望。
“不是，这地方哪有牛？”
“玉儿，别去，危险。”
可惜柳林的声音叫不住莫玉，等他说完人早走远了。
“哎哎！你们怎么不拦着她啊？快去，要不然等下出事了！”
莫南和莫北对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想说不去，还是想说没事。
小妹有特殊的本事，他们早见识过了，所以他们一点儿都不怀疑她的话。
在他们磨叽的当口，莫玉已经牵着牛回来了，大家一看，还是柳林家的老牛。
“这牛刚才被吓着了，挣脱缰绳跑出林子躲起来了。”
莫玉喜滋滋地拉着牛鼻子过来，老牛被吓坏了，刚才她可给这老牛好一顿安抚，还把剩下的灵泉水全部喂了它，这才牵了它回来。
“真是我家老牛，你们看，它背后少了一搓毛。”
莫玉和莫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货真能磨叽的，莫理他。
兄妹俩把木板车架在牛背上，莫南赶车，这下大家都可以坐车，不用走路了。
许是老牛刚才被吓怕了，想快点离开此地，又或者它喝了大半竹筒灵泉水提神了，都不用甩鞭，自个就撒开四蹄跑得飞快，那速度竟赶得上马车了。
莫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吹得她散落下来的头发，飘扬在脑后。
嘶，莫玉摸了摸胳膊，这风有点大，感觉到凉意了。
柳林正痴痴地看着她的侧脸，见她打了一个寒噤，急忙要脱了自己的短褂给她，可刚一动又牵扯到伤口了，他不由得“嘶”了一声。
“你干嘛？”
半拉胳膊快要废了还不消停点儿，真不想要胳膊了还是咋的，就这，回去还不知道跟他爷爷二大爷咋交代呢。
幸亏老牛找回了，要不然更加不好面对二大爷。
莫玉没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可消停点儿吧！
柳林“……”
柳林心里委屈呀，可又不能说出来。
他刚才心疼这个丫头干嘛，真是的，冷死她好了。
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着声色的撑起身子坐在她的前面，挡着前面的风。
莫玉“……”
对他真是上不起火来，这一会一会儿折腾的。
牛车跑得快，很快到了云石镇，出了镇，在落日在西山顶上还剩下半边脸的时候，大石村遥遥在望了。
离得近了，只见村子上空炊烟袅袅，鸡飞狗叫的声音，夹杂着大人吆喝顽童回家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农家烟火气息。
大石村的人勤劳，愣是比别的村庄吃饭晚一个时辰。
这不，大家都忙到天擦黑才回家煮饭吃。
牛车进入村子，柳林说了，“先回到你们家，我再赶车回家不迟。”
“别吵吵，先到你家。”
柳林张了张嘴，“……”
莫南惊奇地发现，柳林在他小妹跟前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柳林家在村子中间，靠近村尾，说起来应该是离莫玉家最近。可他家和莫玉家隔了一个山坳，相当于两家在村尾一个左一个右，中间隔着山坳遥遥相对着，要绕一大段山路才到，要是平时走路抄近道还比牛车跑得快。
不过今天还真得先到他家，得跟二大爷赔不是，还要赔柳林医药费。
柳林陪了他们一天还受了伤，莫玉再没点儿表示怕是以后两家该成仇了。
说话间，牛车已经进入了村子，踢踢踏踏的声音引得几个好信的人勾头出来看看，见是几个半大孩子没啥稀奇的，赶紧回家吃饭去了。
牛车到了村尾，牛车直接左拐，往柳林家去了。
二大爷卖了猎物，早回家来了。
刚才他还寻思着，这大孙子平时挺靠谱的，没干什么不正经的事儿，今儿怎么去了一天没回来？
正念叨着呢，人回来了。
“哎哟！怎么啦这是……”
家里人见到柳林这样，纷纷丢下手里活计，紧张地围上来询问着。
“没事没事，都皮外伤。”
柳林忙着应付家里的爹娘，奶奶，还有叔叔婶婶，可把他累够呛。
二大爷这边，就只有莫玉几个给他解释了。
莫玉把事情巴拉巴拉一通说道，当然她避开了野山参卖多少银子的事，只避轻就重的说卖了一些药材，得了一点儿银子，就被人惦记上了。
二大爷听完，嘴里叼着根旱烟管子半天没说话。
“二大爷？”
莫玉摸出几两银子递给他，可他半天没接，这才出声唤了一声。
就柳林这伤最多拿点药粉敷敷就好了，花费绝对不会超过一两，她给几两已经够多了，二大爷应该不会嫌少才是。
“你们哪，遇到大麻烦了！”
二大爷推开了莫玉拿银子的手，把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长叹一声，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