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山下(1 / 1)

束媣与即墨无虞从西边低矮的林间开始走沿着地势朝着河的下游走,直到河流隐入山林。

又顺着小白的观察和经验,一路穿过树林,高高低低爬坡上坎,龙染扛着剑走在前面,一路打草除障,没事儿时就出神似的盯着地上的野草观察。

即墨无虞走在后面,看着眼前的人时而跳跃咋呼,好不欢乐。

直到夕阳醉倒在晚霞里,扑倒一席昏黄,抹野衔山影欲收 ,光浮鸦背去悠悠;

这两人一路走着,因为小白腿伤刚好,内伤毒未全解,加之碰到春雨连绵,期间河也断流不见,于是半走半歇的。

直到走过了三月走到了四月半,隐去一路辛愁,又见到了那条河的下游。

三月的春光里,一路繁花似锦来,溪塘暖碧浸晴晖,春云刹有彩燕归,天气越发回暖,昨日他们才避开了一头大棕熊。

束媣这段时间边赶路,还边向小白学了几招,一路打练,忽然停在了一片紫色野鸢尾边,

她整个人愣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只离了几步的即墨无虞注意到她的异常,连忙上前查看。

只见一米之外的草地里两条足足有数米的过山乌,正交缠在一起,尾部压塌了几朵野鸢尾花。那一丛丛花儿不断摇摆。

即墨无虞见龙染整个人都吓傻了,冒着汗,腿在微微发抖,连忙用手蒙住她的眼睛,一边注意着蛇的动向,一边在束媣耳边轻声道:

“不要乱动,往后退,慢慢的往后退,别惊动它们,别怕,我在。”

已然看不见蛇的地方,束媣终于回过神来,后怕的拉着小白往另一边跑了很远,直到草地露出石子,将那暗里藏险的青色甩在身后面。

“呼~呼,咦~我的天……眼镜王蛇,还是两条哇……”

束媣支着剑,不喜欢在外人暴露喜乐的她,却轻易地在即墨无虞面前展露真实情绪:

“他们说眼睛王蛇黑吃黑的,以吃蛇为主,还好一般不会动人。

这要是我刚刚不小心踩到一脚,我的小命可就交代在哪里了!小白,小白,吓死我了,还好你把我就出来了。”

束媣还是胆战心惊的想着那场面,说完看着小白,握紧着手里得剑,红着眼,睫毛沾了些泪,吸了吸鼻子。

“这过山乌凶险异常,被咬上一口恐怕难以活命。

但也并不常见,等我们出了山便不会再见到这些蛇类的东西了,别怕。”

即墨无虞见束媣凄凄兮兮的样子,略微急促地安慰。

束媣扯了扯即墨无虞的袖子心有余悸地感叹:

“还好有你在呀,小白,不然我肯定走不出来的,唉唉唉……

话说刚刚还算巧合,那两条蛇打的正猛,听他们说这强的一方眼镜王蛇不止吃蛇,也会吃了弱小的同类的。

真是把弱肉强食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二人继续并肩向前走着,即墨无虞眼神暗了暗,脸色微红,只点头附和。

他看到的同束媣有些不一样,那双蛇尾互相交缠。

将将露出滑腻猩湿,正在趁着天时地宜□□……

天色渐晚,两人行至稍微宽敞的地方,离河边不远。

束媣为了防止再碰到蛇,将周围茂盛的青草全部斩断,就地生了火。

仔仔细细地撒了一大片草木灰,甚至还检查了树枝上有没有像那样的毒大虫。

夜色微凉,两人生了将火分成两堆,再用石头隔开人与火,草草烤了些一路打的野味儿当晚饭,便靠在一起,背着大树稍稍休息。

束媣真是累麻了,习惯性不安地捏着即墨无虞的袖子早早睡去。

直到后半夜天擦黑,才醒来换了小白憩去。

星子隐入天光,四周绿意渐显,麻雀儿们叽叽喳喳的觅食。

束媣取好了火种,看见树旁边长了几株白花地丁,想着早餐可以加点菜了,回过身见小白却还睡着,真是奇怪,以往从来不会睡过头的人呢。

大概这些天赶路太累了吧,小白本来就比自己要机警太多,遇到危险,大多数情况都是他先发现并在护着自己。

昨天又遇到了那么恐怖的王蛇,就想着让他多歇歇吧,自己小声着点儿,于是转头就去挖野菜了。

可等到束媣将这附近的野菜都薅的差不多的时候,朝阳都升起来时,即墨无虞还没醒。

束媣开始担心的去探即墨无虞的额头,也没发烧呀,只是连绒毛都能看到的白皙肤色透着微红,束媣好奇的凑近用手指点了点那绒毛感叹一声皮肤真好。

梦中的即墨无虞感受到熟悉的声息靠近,眉毛一皱的醒来,征征地坐稳身子:

“你……离我这么近做甚。”

束媣睁着大眼睛溜溜的转:

“噢?小白,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都快一上午了哦。

你才醒,是不是赶路太累了,要不咱们走慢点,我看这四周的植被慢慢的都变成普通山下常见的了。

地也越来越平缓,这说明我们离山下不远了哦。”束媣认真的考虑到。

即墨无虞背过身去抿着朱唇:

“阿媣,我不累,身在山中一日危险便多一日,我们还是尽早走出这乌鲁山为好,我先去河边洗漱,难得的好天色,修整后我们即刻出发吧。”

然后别过眼去,起身往河边走。

束媣提着野菜跟在他修长的身后:

“我也去~洗菜。”

金色的阳光洒在河里,波光粼粼,即墨无虞用这山涧的清水洗把脸,褪去这温热的粉红。

少年时的情意来的热烈而隐秘,即墨无虞倒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自母亲走后,也从未有过人与他走得如此近。

他做了个梦,梦到了束媣,在床榻上半敞着衣衫,似男似女,一寸一寸要压着他,柔长的青丝解了发带拂在耳边,感觉痒得难受,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那过山乌的影响。

即墨无虞转而望着下游正认真洗菜的束媣想:

若是能够安全出去,她会留在自己身边吗?

又这样连续往东走了几日,终于在一个徬晚看见了山下的一个小村落,正升起白茫茫的炊烟,传来一股子村里做饭的油烟味道,累趴了的龙染好似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兴奋的拉了拉小白。

“天菩萨!

终于走出来了呀!

小白,你看,下面的居民好像正在煮饭,咱们赶上饭点了,终于可以吃一顿正常的了。

我们快走,下去看看。”

即墨无虞面上道好,心中却比在山里更加紧张,审视这山外的世界。

暗处的两名黑衣人盯着两人入村的背影眼神一闪,其中一名飞速离开。

'' 噼哩叭啦,噼里啪啦……''

远处鞭炮冲天的响了一阵,那村口的石壁上刻着李家湾,束媣微扶着半绾墨发的即墨无虞探着走了进去前。

挨着石壁横数过去第三家泛黄破旧的木门前贴了大红的对联写着:

“君子攸宁于此日,佳人作合自天缘。”

那条街却因为这鞭炮声显得更冷清,周围的人一听这声音,立马逃似的疾行离去。

直到地上残留了一地的鞭炮红纸,空气里漂浮着火药的余味儿,也留了些冷漠惨淡。

一个头戴红绳,身穿蓝粗布衣的人放完了鞭炮正打算走进门,朝着门笑靥如花的姑娘走去,那姑娘也戴着一样的红绳着了一身青衣。

束媣二人两人瞬间去被吸引了目光,主要是太过诡异诡异,这村口太过冷清。

只稀稀拉拉往很远的土长街里面望去才见几个大爷大妈的身影,鞭炮放完了,人也走完了。走了还偶尔望着这家的方向指指点点,而这家人户又这么冷清地在办喜事。

束媣望着那头男子背影很是好奇,在乡下哪怕是伴丧事都是以热闹的喜丧为主。

这喜事办的未免也太过奇怪:

“那家好像在办喜事呢?

喜宴上可不赶祝福的客人,要不我们今儿个就去叨扰这家,我实在饿的不行了,小白。”

束媣眼睛瞧着小白咕噜噜的转,再瞅了瞅她和小白露着兔皮袜子的烂鞋子,强烈的示意到。

即墨无虞看着略带委屈的束媣只能道好,束媣把那把破损不堪的青剑用鹿皮包着的。

取出虎皮,鹿茸和一些野菜肉干,一路看到就采了些的草药。又摸了摸脑袋瓜子,扫了扫小白腰间的白玉。转念一想,算了,那玩意儿一看就很贵。

眼看那男子就要关门了,束媣扯着小白的袖子,赶紧上前一脚抵住门缝。

堆起笑脸刚要说点子喜庆的祝福语,却见那男子转身回看,一张满布疤痕的脸映入眼帘。

扶在门上的双手形似鸡爪,束媣顿时呼吸一促,眼神一闪转而又恢复如常。心想这些年在啥子没见过,这点子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这位大哥,劳烦等一等,您这是家有喜事呢,里面这位~是您夫人吧。”

见人停下来关门的动作来继续又道:

“是这样的哇,我和我弟弟专门从别处到这山里给我们家中病重的母亲采草药的。

可我们按着那郎中说过的去他曾走过的能采到药的路,却不慎在山中迷了路,已经在山中徘徊了一个月了。

没吃没喝,路途辛苦还遇到了凶猛的野兽,差点就出不来,好在祖宗显灵,我们在出来了,走到这里。

我们见您家有喜事,所以特地前来道喜,送上贺,以期大哥大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婚后生活幸福美满,花好月圆。

啊哈哈哈哈,顺便能不能吃点……”

束媣只留了不显眼的鹿皮包剑和草药,将虎皮,鹿茸和都抬手奉上。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