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那点不经意间的青涩,留在脑海中,时间的沉淀让它成为了永恒。
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颜漾
颜漾提着笔记本电脑,电脑里是一份电子信息卷宗,陈述着近期在国内闹的沸沸扬扬的一桩案子。
她停在法兰克福的Eiserner Steg上眺望远方。
没错,案子的当事人正是那段被埋在心底的故事的男主角——张泽湍。
“我想过无数次我们相遇的场景,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开始。”
她淡然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回忆着曾经那段还算甜蜜的时光。
“我在法兰克福桥旁的咖啡馆等你,聊聊案子的事。”颜漾拨打张泽湍电话,说完便往咖啡馆走去。
“我希望拥有洒满夕阳的阳台,目光所及之处即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以及不善言辞的你。”
“而现在,你不是我的了。”
……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张泽湍小跑着进入咖啡馆,打断了颜漾片刻的遐想,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好久不见!”
颜漾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东西。
但他还是那个只需惊鸿一瞥就让人心动不已的翩翩少年。
“呃……呃……”
许久未见的陌生与难以忘怀的羁绊使他们即使有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这次我的案子挺麻烦的,我妈不放心别的律师帮我打官司,久仰你在法学界的盛名,恰巧听说你在德国读博,所以我特意飞来德国找你。”
“嗯,我有了解你的案子,你不是过错方,但对方当事人却故意歪曲事实真相,这不是公诉案件,调查取证一大部分是靠我们自己。又由于所涉及的金额巨大,牵扯利益较多,处理起来的确不是一件易事。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好的,麻烦你了。”
他们客气的像是才认识的律师和当事人,除了案件没什么可聊。
颜漾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计划着时间,安排着回国打这场官司。
而张泽湍却在这时接到了电话。
“喂?”
“泽湍,我在家给你炖了鱼汤,手不小心被切到了,好疼。”
电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咫尺远近的颜漾听得一清二楚。
颜漾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张泽湍,他难掩紧张的神色。
“不好意思,家里有急事,我先回国,在国内等你。”
颜漾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遗憾之余保持着该有的体面,目送他急匆匆地离开咖啡馆。
“原来是阿姨让你来的,每次都是阿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不会主动。”她的嘴角微微浮动,冷笑了声,像是在嘲笑自己。
“家里?原来你都快结婚了啊!”
颜漾定了最晚的国际航班。
23:50的上海浦东机场里,欧阳薇捧着一束鲜花,静候颜漾的归来。
见颜漾拎着行李箱跑来,激动地迎向她,与她紧紧相拥。
欧阳薇是颜漾在国内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那段故事的人。
那段故事,开始于她的暗恋,结束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联姻……
“你啊,出了门就把闺蜜忘了,一个星期也不多打几次电话,可想死我了……”
“他来找过我了。”颜漾打断欧阳薇的话,而这句话也让她为之一愣,随之而来的是两三秒的沉默。
“是因为那个案子吧!”
“嗯。”
“你们说了什么?”
“他好像……快结婚了,对吧?”
颜漾看着欧阳薇,停下脚步,执着地等着她回答。
对颜漾而言,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提问,更像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她盯着欧阳薇,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关于这个问题答案的蛛丝马迹。
“结婚又怎样,你们以前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她的回答拐了个弯,可答案却已昭然若揭。
“嗯……”颜漾没有别的话可说,失落与遗憾、悔恨与自责,错综复杂的情绪霎时蔓延在心头,但更多的竟是解脱。
她们朝机场外走去,颜漾看着这座充斥着觥筹交错与纸醉金迷的城市,回望她的青春。
“那时我们约好了一起来上海闯荡打拼,可现在的我们终归分道扬镳。”
“薇薇,我想喝酒!”眼泪在颜漾的眼眶里打转,她极力掩藏着哭腔,试图维护她最后的尊严。
“行,我还不懂你?”
她们来到‘夜色’,看着窗外令人醉生梦死的世界。
好似喝多了,就可以说平时不敢说的话了。
……
“我,颜漾,一个多厉害的律师啊,我竟然喜欢他那么多年,我和他一起长大,从小到大,哪次聚会他主动找我说过话?啊?好,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我就莫名其妙的和他在一起了,他早出晚归,工作忙到没时间过纪念日我也理解,我从没苛求过他什么,他呢?因为……”
“颜漾,你醒醒吧,他早就不是当初的张泽湍了,张家现在逐渐庞大,婚姻早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事了,放下吧,你应该开启自己新的生活。”欧阳薇打断颜漾的话,试图将她从沼泽中拉出来。
“在那段时光里,他是爱过我的,对吧!”颜漾感叹,却更像是对那段时光的肯定。
灯光渐暗,颜漾被欧阳薇扛着走出‘夜色’,门外的冷风吹过颜漾的脊背,使她瞬间清醒了不少,随后到来的便是一股熟悉的烟草味,感受到背后被温暖的衣物阻挡了寒风,颜漾回过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庞。欧阳薇感受到颜漾的不对劲,也随之回过头。
“你来干嘛?!”
“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需要,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
“欧阳薇,我对颜漾是真心的,我是迫不得已才会选择离开,我想再争取一次。”
“你争取什么?争取让她做你和沈梦婉之间的小三?让她一辈子都生活在小三的骂名里?张泽湍我告诉你,颜漾她是一个优秀的女孩,不是你可以随意践踏的,我知道你现在是商业界的大佬,但你就是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她,而不是一个连名分都给不了她的人!”
“算我求你了,我在努力争取,不管是取消婚约还是颜漾,我都在争取,就这一次,算我求你了,行吗?”
欧阳薇听到“取消婚约”愣了愣,再想想颜漾喝醉后说的胡言乱语无不显示出她对张泽湍的眷恋,也许这一次张泽湍会有所改变呢?
“就这一次,我公司还有事,你带她回家,小区360度无死角监控,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把你头砍下来味狗。”欧阳薇讲颜漾交给了张泽湍,并白了张泽湍一眼,转身离开。
转头就看见黑色的迈巴赫旁边站着一排黑衣保镖,欧阳薇顿时明白了,即使今天她没把颜漾交给他,他也会强制性带走颜漾。想到这,欧阳薇不禁打了个冷颤。打开家门口的监控,确认颜漾安全到家,若没有,就赶紧打110。
……
“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笑话?看分手之后的我有多狼狈?张泽湍我告诉你,我过得很好,我变得有钱了,我变得自信了,我变得优秀了……我离开你,也可以过得很好。”颜漾睁着迷离的双眼,盯着张泽湍的瞳孔,像是可以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颜颜,不是的,我只是想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我们结束了,结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会的,曾经我们那么要好,不会因为一场联姻就结束的。”
颜漾靠在‘夜色’门外的栏杆上,静静看着张泽湍,眼眶逐渐湿润。
那段时光…确实…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