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选择死了？”孟德阳挑挑眉。
“我手中的启魂草，是我拍卖所得。谈不上抢了前辈的！至于你的徒弟……”清瑶看向地上已经毫无声息的尸体：“大庭广众之下，前辈既然亲自动手清理门户，又何必强加在晚辈身上呢？”
“哈哈！启魂草是灵卫弄丢的，灵卫是胡群这小子杀的，胡群是老夫弄死的！确实都与你干系不大！”
孟德阳突然的通情达理没有让清瑶放松警惕。
果然，他骤然话锋一转：“可是那又如何呢？现在我说是你干的那便是你干的。”
清瑶眉头一挑，从孟德阳只言片语间已经明白事情的大致脉络。
这株启魂草应该是胡群从孟德阳的灵卫手里夺走的。
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岔子，灵草流出到紫枫拍卖场。
因为启魂草极其难得，没被紫枫拍卖场的鉴定师认出来。
最后才被清瑶捡了漏。
明白是明白了，清瑶可没打算做什么物归原主的事。
这种天珍地宝本就是有缘者得之，何况清瑶还是花钱买的。
而且，孟德阳这话已经是打算明目张胆地不讲道理了。
这事儿明显已经不是启魂草的问题了。
“前辈这个话说得倒是满。”清瑶没有丝毫低头的意思。
她不是执拗的人，但她决不允许自己跪地求生。
“孟前辈！”一道男声突然插入两人的谈话。
穿着紫枫公会服装的青年走上决斗台，他快速走近，然后向孟德阳行了一礼。
原本与他站在一处的四人相互看了看，到底没敢跟着一块上来。
“晚辈赵珂，紫枫公会的代理执事长，见过孟前辈。”赵珂大步上前，行礼间将清瑶半挡到了身后。
“哦？”孟德阳轻咦一声。
赵珂好像受到了鼓舞般，连忙道：“晚辈十分钦慕前辈的风采，愿拜前辈为师，日后愿鞍前马后以报师恩。”
“那今日为师便教你一个道理！”孟德阳饶有兴趣地开口。
“师尊请讲！”赵珂激动地跪在地上。
下方那四位装扮接近的互相看了看，再也忍不住，争先恐后地向上跑。
孟德阳眼神却是锁定了清瑶：“强者为尊，意思就是，实力就是规矩！”
“啊！！！！！”
刚刚跑上高台的四人尖叫着屁滚尿流地往回跑。
赵珂被劲气垂直劈成了两半，却不见鲜血飞溅。
直至他软绵绵地倒下，才涌出无数鲜红的血液。
“嘶——”
这可比刚刚胡群被只有清瑶能看到的魂力火焰烧死要直观、血腥得多。
不仅这四个紫枫公会的人吓得尖叫不止。
决斗台下的其他人也是浑身发冷，不少人已经忍不住心中恐惧，四散奔逃，唯恐离得近了被殃及池鱼。
“你看，自由城邦不能私斗，而老夫先杀了胡群，现在又杀了这个聒噪的小子。”孟德阳看着清瑶继续道：“我甚至可以让这里变成一座死城！”
孟德阳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众人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但是没有人能阻止我，紫枫公会也不会有人出面！这就是所谓的，规矩！”
清瑶没有反驳，她曾经也是站在实力巅峰上的人，所以她很清楚所谓的规则在绝对实力面前有多么可笑。
弱者的规则，强者只言片语间就可以令其土崩瓦解。
“拜我为师，否则，你也会成为规则管不到的、被牺牲的蝼蚁！”孟德阳和清瑶视线交汇，一字一顿地说道：“拜我为师！这些所谓的规矩就再也束缚不了你！”
“孟前辈！”清瑶毫不退避他的眼神：“想要不受束缚，是要靠自己的！”
“看来是谈不拢了！”孟德阳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似乎没有因为清瑶又一次的拒绝而恼怒：“那便罢了！”
清瑶暗自警惕，她可不信这个脾气诡异的炼丹师长老会如此通情达理。
“新徒弟叛逆一点儿也是正常。”孟德阳收起笑容：“看在你的神魂天赋的份上，为师可以宽容你的任性，毕竟，调教调教就好了。”
[擦！清瑶，小心，这家伙要强买强卖！]
清瑶在天启的惊呼声中，单脚点地飞速闪开孟德阳宛如风刃极袭的劲气。
劲气击在地上，就炸出一道三四米长的深坑。
[他这是想带个死徒弟回去吧！]
清瑶存储在四肢百骸的灵力疯狂涌入经络中，让清瑶瞬间气势大涨。
[清瑶，速战速决，这身体的经脉恐怕撑不了多久！]
清瑶现在运转的灵力量远远超过了原主的承载能力。
所以清瑶应了天启一声，小心地控制着体内的能量。
而此时的决斗台下已经乱作一团。
除了仓皇逃命的，还有不少胆子大的在暗恨清瑶不识抬举。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清瑶宁愿和一个赤阶炼丹师结仇，也不愿意在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上咬一口。
他们祖坟冒青烟都乞求不来的机遇，有人触手可得，却弃之敝履。
这种心理落差，让不少人眼中带上了怨毒，恨不得清瑶下一秒就被孟德阳当场击杀。
台上的孟德阳见清瑶突然高涨的气势，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
“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徒儿，老老实实随我去中洲，为师保你三十岁之前步入紫阶！”
“轰！”
这下，场中的议论彻底沸腾，宛如烈火烹油。
人们惊讶得再难以压抑自己的声音。
东洲连炼丹师都没有，但是看刚刚那个被孟德阳亲手杀死的徒弟也不过才绿阶，足见紫阶炼丹师有多么难得。
“要战便战！”清瑶双眼微眯，对天启说道：[小天启，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不不！你什么想法都没有！]天启在脑海中尖叫一声。
天启可是怕了清瑶突然灵光一现的所谓灵感。
[尝试嘛……]清瑶轻笑一声。
[你的想法哪个能叫尝试？那都是玩命！]天启根本不想听清瑶的想法是什么，只想让她把脑海中所有的疯狂念头都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