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家门，季沐然就收到了陈安舟的短信。
“下班后，来给我收拾下房子。”
看着短信冷哼了一声，删除聊天对话框，季沐然熄灭了手机屏幕向着车站走去。
这个陈安舟还真把她当免费劳动力，可他们已经分手，现在和他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她的债主，脑海突然闪现许寒扬昨晚给她的备注。
季沐然的嘴角抽搐起来，这陈安舟的债还没还，又添了一个新的债，感情这些年她只能为还债而活了？
摇了摇头，看到等的公交车来了，季沐然快速走上了车，朝着最里面，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微风轻抚着她的脸颊，她合上眼睛，享受着这宁静又美好的早晨，她要活力满满，对生活充满期望地活下去，这样才不负母亲临终对她的嘱托。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季沐然看都没看安乐 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需要贷款吗？我这边可以无抵押贷款。”
“不需要，谢谢。”
又是骚扰电话，这一天天的还真不少，季沐然咧嘴一笑，现在的自己还有着巨额欠债呢。
翻看微信，想看一下朋友圈，看到同事们昨晚都发了聚餐的照片和美食，季沐然去点了赞，从照片看来许寒扬确实帅得很显眼。
猛然想起昨晚加了他的微信，季沐然点开许寒扬的头像，相册封面是满是萤火虫的郊野，好像就是上次许寒扬带她去的地方。他只有一条朋友圈，简单的几个字“还是回来了”。
时间是去年，应该是他回国的日子。
正想退出和许寒扬的对话框时，公交车颠簸了一下，季沐然手指一滑，直接连点了许寒扬的头像，变成了拍了拍，对着屏幕发愣，季沐然想着怎么解释，对话框却显示正在输入，这让季沐然更不知所措了。
片刻后屏幕显示“？？？”
想了一下，季沐然迅速回复了一条：“昨晚，谢谢送我回家。”
聊天框的顶上再一次显示正在输入，几秒之后发来“嗯，别忘了还钱。”
刚刚的不知所措和感谢之心，瞬间变得荡然无存，许寒扬还是那个许寒扬，毒舌男，小气鬼。
到达办公室工位时，季沐然以为自己到的很早，却没想到平日都是卡着点来的同事，今天已经全员到齐，她居然是最后一个，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沐然，昨晚你和许经理后来怎么样了？”
眨眼间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已经围在她的工位边，还有人贴心递给她一杯咖啡。
“谢谢。”
道过谢后，季沐然就喝了一口咖啡，顿时感觉整个人精神抖擞。
“沐然，喝了我的咖啡，还不把昨晚你和许经理激烈的战况说出来？”
顿时季沐然的脸部僵硬、扭曲、不解、困顿。
“胡说什么呢！昨晚我喝多了，许经理后来打车送我到小区门口，然后我就自己进去了。”
“就这样？？”
点点头，季沐然又说道：“不然你们还想怎么样？”
“老实交代，你和他就没点那什么？比如这样……”
小陈撅着嘴做了一个“啵”的姿势，季沐然立刻深深白了他一眼。
然后站起身，义正言辞说道：“别再乱说，我和许经理就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不会有任何其他关系，特别是男女关系。”
“是吗？那……”
刚说出的话，就被王姐的咳嗽打断了。
“王姐，你能不能待会咳？”
此话一出，王姐咳的更厉害了，并大声喊了句：“许经理早。”
所有人一轱辘化作如鸟散兽，回到了各自工位，埋头开始干活。
原本被人群拥簇的季沐然，现在变得格外醒目，目光与许寒扬四目相对。
“一早喝咖啡提精神挺好的。”
许寒扬对着季沐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一头雾水。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时许寒扬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了。
大喊一声：“许经理，要不要我给你泡杯咖啡？”
“嗯。”
应允好，许寒扬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关门声后，所有人又抬起了头，把视线落在季沐然身上。
“沐然，就说你和许经理不一般吧，主动给他泡咖啡。”
“你懂什么，我这是拍领导马屁。”
咯咯笑了几声后，季沐然就往茶水间走，泡了杯咖啡。
端着咖啡，敲响了许寒扬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季沐然走了进去。
许寒扬已经垂着眼眸盯着电脑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看起来很专注。
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后，季沐然打算轻轻离去，不去打扰他工作。
“今天的咖啡还不错。”
季沐然手刚搭上门把手，就传来许寒扬的声音。
回眸笑了笑，“许经理，喜欢的话下次还给你泡。”
手拿着咖啡杯的许寒扬淡淡吐出一句：“两万。”
深深吐出一口气，拧动门把手，季沐然没好气回答：“知道了。”
心里已经把许寒扬骂了无数遍，真是遇上讨债鬼了。
刚坐到椅子上，花花就用手肘碰了碰季沐然。
“沐然，你脸怎么红了，难道昨晚的酒还没醒？”
“不是，我是被气的。”
说完季沐然朝着许寒扬的办公室狠狠瞪了一眼，又伸出拳头在空中挥舞。
最后又只能无奈埋头工作。
专心致志工作的季沐然被手机铃声打断，一看来电显示是陈安舟，她直接挂断。
可是手机偏偏要跟她作对似的，只要她一按挂断，它又会反复，多次之后季沐然觉得烦了，正打算开启免打扰模式，却收到陈安舟的一条短信。
“再不接电话，我就来你们公司，你知道的，逼急了我可什么都会说出来。”
读完短信的内容，手机来电再一次响起，季沐然气得手都在抖，但还是极力克制着情绪。
她这次没有挂断，拿着手机向外走去，走到了公司顶楼的阳台才按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