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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1 / 1)

这一年年末的娱乐圈, 注定会很热闹。

宁市机场高速至「星钻之夜」会场路段。

柏油路静谧顺滑,一辆黑色阿尔法超车穿插如行云流水。

保姆车内, 应隐一边在造型助理的帮忙下穿上高定、整理好裙撑, 一边凑过脸去配合化妆师的粉扑。在她的右手侧,发型师则正争分夺秒地挑高发顶,为她编挽出蓬松的公主头。

车载液晶显示屏中,正播放着一场活动的直播。

画面中, 「星钻之夜」红毯活动正依序进行, 新起势的国模走了开场, 男女团等流量面孔紧随其后。

“快到了快到了真的快到了,”庄缇文一指压着蓝牙耳机,对电话那头急冒火的pr一叠声地保证:“绝对准时到!”

·

二十分钟前。

宁市机场, 公务机专属停机坪外, 自坦桑尼亚跨越大洋飞行而来的湾流G550缓缓滑停。

舷梯刚刚降下,一道穿绿裙的身影便奔跑而下, 如一道翠色的风一般, 一口气跑向航站楼跑过海关, 直奔地下停车场。

林存康派过来的司机接手了俊仪的驾驶工作,在那道翠影一个箭步闪身冲入车座时, 他便点火挂档打转方向盘, 以强烈推背感的速度将阿尔法驶出地下掩体。

车内, 赶时间的女明星摘下帽子披散长发, 口罩下的面容秾华姝丽,但双眸沉静如水,声线轻熟镇定:“朋友们, 时间有限, 开始吧。”

·

程俊仪坐在副驾驶当领航员, 勤勤恳恳地关注前方路况和预计用时,通报道:“还有二十三公里,离进入市区还有八公里了!”

直播内,红毯已进入中段,上场的是熟面孔的青衣和新晋小花们,阮曳也在此列。!

“《星钻》那边要疯了。”庄缇文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

储安妮唰得套上黑色丝质手套,转动保险箱密码锁。喀哒一声,锁芯弹开,露出里头一整套天价粉钻珠宝。

她双手小心托出,紧张而绵长地深呼吸:“我一没试过在车上做红毯造型,二没试过把一套三千万的珠宝带出工作室。”

车内又回到安静的繁忙中,只有庄缇文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她不得不第十五次重复:“快到了!还有十分钟!”

“半个小时前你就说还剩十分钟!!!”pr怒吼。

她不是随便的小公关,而是《星钻》杂志的老牌明星编辑,专门负责明星们登陆封面、拍摄广告和专访等的企划与行程。她被派来对接应隐,是杂志对应隐的重视体现。

音量杀人,缇文不得不把手机拿远,整车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电话给我。”应隐伸出手。

缇文把手机递到她掌心。

“喂。”应隐配合化妆师的指令,闭上眼睛,“是我。”

“应老师?”编辑听出她的声音。

“你去找晚姐,告诉她,如果我开天窗,就由她先上。”

“乘晚么?她恐怕……”编辑表示为难。

“她会答应的。”

从这一通电话后,编辑的夺命连环call终于清净了,可见张乘晚确实答应了她的请求。

“咦,张乘晚这次这么好心。”俊仪又讲大实话:“她后面肯定要找你帮忙。”

应隐笑了笑:“上次她抢压轴,弄得《Moda》那里场面那么难看,我帮了她,她总该帮我。人情往来么。”

“你还不如说是她看在你跟她一起买了法国酒庄的份上。”俊仪耿直无比。

一整车人都笑起来。

半个小时后。

原定倒二的张乘晚提前走上红毯,面对摄像机娴熟地摆着pose,丝毫看不出先前《Moda》的那一场难堪风波。

主持人想必从耳麦中听到了前场的调度,知道要拖延时间,与张乘晚有来有回地调侃起来。

她跟曾蒙的交往早已公开,众人都知道她好事将近,主持人便围着这些打安全牌,问她对婚礼的憧憬,对婚后生活的畅想等等。

就在张乘晚的红毯时长即将超过三分钟时,红毯尽头,一台低调的黑色迈巴赫缓缓停靠。

作为年底压轴的时尚晚宴活动,「星钻之夜」会场星光熠熠,交警大队的铁马和雪糕筒划出交通管制区域,黑衣保镖交手而立,分布在二十米长的红毯两侧,维护着红毯秩序。

保镖身后,重重叠叠的黑色警戒线和铁马拦住了人潮的失控,拦不住成千上万道狂热的目光和宛如炮弹坠落般密集的快门声。

这是《星钻》红毯的传统,不设置专门的红毯等候区,而是直接从下车那一刻起便见真章。

明星从车内俯身而出的这一瞬间,就开始接受全世界镁光灯的照耀和摄影镜头最严苛的捕捉。

粉丝的哭喊尖叫刺破天幕。

谁是巨星,谁的国民度最高,谁家喻户晓——

一切流量营销都在这里退潮,买水军的无所遁形,热搜限定“爆”的新顶流捉襟见肘,在这里,唯一的定海神针只有星光,星光,还是星光。

张乘晚和主持人同时停住呼吸,将目光投向红毯尽头。

黑色迈巴赫秉承了一以贯之的低调、尊贵,锃光的车上上流淌着会场的星光熠熠。

咔嗒一声,如男模般的安保打开后座门,镜头推近,一只穿香槟色缎面高跟的纤细长腿,稳稳地迈向了地面——

应隐挽着手拿包压着裙摆,自车内俯身而出,佩戴粉钻项链的颈项如天鹅般,自微垂的优雅姿态中抬起,连带着那张美得如梦般的脸也出现在镜头前。

那一瞬间的尖叫排山倒海,闪光灯几乎照亮了这片天空。

红毯尽头的张乘晚很艰难才克制住翻一个白眼的冲动。

但她不得不承认,应隐就是这个年代最有星光、最有巨星气场的女星,一骑绝尘,仅有且唯一。

尖叫持续了很久,久到坐在港·3迈巴赫里的男人觉得吵。

这台迈巴赫后座的液晶屏中,还从未播放过如此毫无意义的画面。康叔打转方向盘,留心听了会儿主持人的播报,笑道:“应小姐赶上红毯了?”

“嗯。”

“她还真是……”康叔一时词穷。

“胆大包天。”

康叔笑出声来:“还不够大胆,如果够的话,就该让你这台车送她上红毯,我想场面会很热闹。”

商邵一手支着额,散漫地笑了笑:“还不到时候。”

他的目光停留在显示屏上,看着应隐走完红毯,接受采访。

很奇怪,从他的私人飞机下去的,明明是个素面朝天的妹妹仔,此刻却风采卓然,美烈让人不敢直视。

港媒惯爱造生词的,商邵此时此刻,却觉得他们好歹有个词造得不错:恃靓行凶。

她确实有一切为所欲为的资本,……包括那晚上在塞伦盖蒂的帐篷里,一定要就着打火机的火苗看他的纹身。

草原上的夜,拥有绝对的黑沉。月光和风都透不过蓬顶,一时间,只能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动物爬行声,以及鬣狗的怪叫。

在如此多的怪声中,帐篷里的一些喘息与唇舌交吻的水声,就显得不是那么明显了。

应隐第一次在野生大草原过夜,有一种小鹿般的惊惶和紧张,这股紧张助长了她身体的敏感,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她伏在商邵怀里,贴得很紧,又很老实。

其实场面不应该失控的,因为她才借了他手机打了通低级的爆料电话,当了回很有心机的坏女人。把手机还回去时,都不太敢面对他深沉的目光。

直到上了床,她贴他怀里,有些吃不准地问:“商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坏也是有自尊的,你的标准这么低,很侮辱’坏‘这个字。”

应隐:“……”

商邵笑了笑:“何况是我教你的。”

应隐仰起下巴,双眼在黑暗中清亮,过了会儿,她攀着他的肩,自他的喉结亲吻起,流连向上,吻过颈项,吻上下巴,最后贴住他的唇。

商邵轻轻侧了下脸,语气镇定沉着:“别这样,会传染你的。”

“那你下午在干什么?”

商邵被她问住。

他下午在干什么?至酒店的一路,他始终让她倦懒地坐自己怀里,呼吸交融,舌尖分明勾缠得不愿分开。

这时候反倒装什么正人君子。

装也装不像,眸色已经暗了,喉头发紧,手指揉上她丰润的唇瓣,碾着,玩着,最后掐住她下巴,动作停顿半秒,发狠地吻上去。

应隐蹭着他的身体。

她一跟他接吻,骨头和肌肉就泛出酸软,气喘吁吁时,听到商邵说了一声:“别乱动。”

这氛围浓而危险,应隐稍稍屈起一条腿,问了个十分不知死活的问题:“商先生……你……会那个吗?”

商邵静了静,沉哑淡然地问:“你觉得呢?”

“你不是功能……那个吗……”应隐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缺根筋了,怎么这么扫兴?

男人都要面子,何况是商邵这样的男人?在床上问这种事,也许是要被他踢下床的。

商邵勾了勾唇,产生一丝兴味:“所以呢?”

“所以你每次跟我……你会不会都很难受?”应隐很贴心地问:“会不会觉得很煎熬呢?”

商邵觉得,确实是挺煎熬的。

“我想碰它一下。”应隐冷不丁说。

“……你想什么?”商邵一脸幻听的神情。

应隐鼓起勇气,但气势很弱:“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你。”

商邵忍得心头火燥,闭上眼时,心脏阵阵发紧。他确实有自制力,可以固若金汤如马奇诺防线,也可以不堪一击如马奇诺防线。

“睡觉。”他冷冷按下应隐的脸,“没到你操心的时候。”

应隐呼吸不畅,灵机一动:“那我……那我想看看你的纹身。”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应隐故意很天真地问:“是因为纹得很幼稚,不能见人么?你是不是纹了一个海绵宝宝?”

“不是。”

“你自己的名字?”

“没那么非主流。”

“一个’3‘?”

“不好看。”

“你都在意好不好看了,还不给人看?”应隐精准地抓住他的漏洞。

商邵:“……”

应隐从被子里爬起来,去茶几的储物箱里翻箱倒柜一阵:“我刚刚明明看到的……”

“找什么?”

“找到了!”她高兴地说。

话音落下,啪的一声,一簇火苗自她指尖燃起。

“有灯。”商邵冷酷。

“不要,灯太亮了,会看到你不愿意让我看的东西。”应隐松了火机,帐篷内倏然再次陷入浓黑。

商邵只感觉到一阵香风靠近,窸窣的一阵,应隐爬进他怀里,纤细脊背猫似的舒展。

她双膝跪着,一手撑着气垫床,另一手按住打火机:“这个刚好。”

刚好个鬼。

商邵尽量保持镇定、冷酷,以熄灭她莫名的兴致:“别玩火,很危险。”

“嗯?”应隐歪了下脸,“霸总台词?”

“不是那个意思。”商邵额角一跳,忍耐着问:“你觉得在那种部位玩火,是一件安全系数很高的事情么?”

应隐窘了一下:“我保证不会伤到你。”

她语气实在委屈又小心,商邵心软,沉舒了口气:“只看一眼,别乱动。”

“嗯。”

“过来。”

应隐膝行两步,更贴近他身前。商邵从她掌心抠出火机,按亮:“我自己来。”

在小小的火光中,应隐抿着唇,很用力而乖巧地点点头。

黑色的内裤腰线被他拇指指腹轻轻带下,露出腹股沟上的一小行字母。

太黑了,看不清。

太小了,看不明。

太难辨认了,她需要靠很近。

帐篷里安静无比,只剩下火苗的簌簌声,与帐篷外,两头狮子沉甸甸的脚步和喘哼。

商邵喉结滚动。

“看不清。”应隐低声说,滚烫的鼻息喷薄在他那侧敏感的肌肉上。

“可以明天白天再看。”他好冷静,冷静得不像个正常人。

“商先生。”

应隐念着他,纤细葱管似透明的手指,就着他的拇指,将那条腰线更深地压下。

他们谁都在无视。

一本正经地无视。

无视那行小字下,高高隆起的、笔挺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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