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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1)

孟寇屿阴翳地逼问她,“你是派来杀咱家的杀手吗?是你们给咱家下的毒?你是哪方的人?”  一连串的问话,直接让苏芫莺懵逼。  她茫然无措地眨巴着大眼睛,张了张口,口中没发出一点声音。对于他口中的杀手,毒一类的词,单拎出来听能听懂,怎么合在一起,她完全不知道是何意了呢。  他过分熟悉的冷香,以及说话的口吻,结合他口中的“咱家”,苏芫莺缓缓睁大了眸子,吃惊地猜测道,“您是孟……公公?”  好险,差点儿又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了。  孟寇屿眯起眼睛,他怎么觉得这个女子如此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此时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薄汗,脸色也惨白,像是从水里刚打捞出来,眼中充斥着血丝。  他大手仍掐着苏芫莺的脖子,只不过没有使力,拇指轻抚过她的动脉,时而磨蹭细嫩的软肉。  苏芫莺被他摩挲的后背发毛,她竭力克制自己不乱动,尽量不惹怒他。可听他的呼吸声却又觉得不对劲,他似是很痛苦的在压抑着。  “别,别杀我,我可以帮你的。”她的嗓音已然带上了哭腔,细细软软地,听起来特别好欺负。  一句话,让孟寇屿登时迟疑了,此话语气熟稔,莫非是前几日遇见的那名蠢宫女?  “你是谁?”孟寇屿声音低沉。  “我是梅落宫的婢女……”怕他不知晓梅落宫是哪个宫,还特意小声解释了一番,“就是昔日千娘娘住的冷宫。”  他确认了,这人就是那日的宫女,除了她,没人比她更笨傻。  他忍着剧痛思考了一会,觉得她暂时可以安置自己,便俯在她耳边威胁道:“把咱家带回去,路上不要被其他人瞧见,若是被他人发现,你也不用活了。”  他说得轻飘飘的,却让苏芫莺背后发凉,被他两句话威胁到泪眼婆娑。  孟寇屿上一瞬还在阴测测地威胁人,下一瞬便如瘫软的烂泥重重地倒在苏芫莺的背上,砸得她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嘶。”她惊出嘶声,猫猫震惊地扭头回望。  他的大手从她脖颈处滑落,整个身子趴在她的背上将要往下滑,摇摇欲坠。  说时迟那时快,苏芫莺的嫩手往他身上一拽,使了吃奶的力气,不知拽到了什么东西,硬是给他重新拉回了肩膀处趴着。  一系列动作操作完之后,苏芫莺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了,虽说孟公公身材削薄,可毕竟是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对于她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小宫女来说,算得上是超出范围内的重活了。  她这才有空余看手中到底拽了甚么,她低眉一瞥手心,一根布料极好的长条。  再稍微侧身一望连接处,竟是连在他腰间的腰带,而且被她扯下来了三分之二了,孟祖宗的贞洁将要不保。  没有了腰带的束缚,他青色外袍被扯得乱七八糟,真丝亵衣凌乱散开,露出了千岁爷劲瘦有型的腰腹。  苏芫莺刚瞧见一眼,立刻慌得面红耳赤地转回头,脸颊瞬间爆红,连忙把烫手的腰带扔了出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她羞耻到快要爆炸了,她知晓自己做事笨手笨脚,可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蠢笨。  居然给一个陌生男子的衣裳扯开了。  她极力地不去回想这一幕,脑海中却自动循环刚才的场面。宽松的衣裳下,裸.露的胸肌腹肌紧实,块垒分明,腹部中间还有几道伤痕未愈的疤,说不出的色气。  苏芫莺不通人事,少女的含羞中夹杂了些许异性躯体相吸的浮想联翩。  若不是苏芫莺的后背坚持不住了,她想一辈子不睁开眼睛,不愿再面对。如今她只能睁开眸子,艰难地面对她的杰作。  她像是被放在油锅中的蚂蚁,扣了半天手指,才煎熬地偷偷睁开一只眼,悄咪咪地歪头观察了一下漆黑环境中的身后人。  观察了不多时,发觉身后人仍然处在昏迷之中,她才彻底放松,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真骇人。”  苏芫莺拽着他的胳膊,托着他的身体,用力把他向外拖,“怎么办呀,先把你带回去吧。”  然而,她刻意避忘了腰带一事,却避也避不开。才拽他一下,他的外袍顺着袖子快要被她扯掉了,情况危急,眼见又要看到不该看的,吓得她直接一扔手中的胳膊,砰得一声孟寇屿倒在了地面上。  “抱歉抱歉抱歉……”见这状况,苏芫莺也顾不上衣裳还有腰带一事了,赶忙把他从地上拖拽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架在椅子上坐着。  弄完这一步,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她穿上脱在一旁的外袍和鞋袜,湿哒哒的衣物穿在身上非常不舒服,苏芫莺噘嘴,无可奈何地表示她的不满。  椅子被孟寇屿占据了,她暂时没找到第二把椅子,只能席地而坐。  她烦恼地挠了挠头,盯着面前脸色开始发灰发白的千岁爷,自顾自问道:“你刚才说得是让我把你带到哪儿去?”  她只知道司礼监是由孟公公掌管,还有黑衣卫也是他张狂的下属,归属他管制,其余的一概不知。  “把你带回司礼监吗?”  “可是我认不识司礼监在哪个方位……”苏芫莺很委屈地小声说道。  “不管了,好饿啊。”肚子开始发出抗议,让原本沉浸在远纠结中的她,立即把孟寇屿抛在脑后,专心起来找食物。  她按照记忆中的御膳房的布局,往放置熟食的位置走去,刚走两步,腰间撞到了一张圆桌。  她探索着伸出双手摸了摸桌子,疑惑不解道:“嗯?我怎么记得御膳房没圆桌,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呀?”  接下来,她里里外外把这里逛了一遍,后知后觉并吃惊地捂住了嘴巴,“这里不是御膳房……”  这间房中唯有圆桌上的一盘糕点能吃,其余的再无任何吃食。  她饿坏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就去拿,拿过来就往嘴巴里塞,塞得腮帮子鼓鼓囊囊。   糕点又干又噎人,见桌子上摆了一个茶壶,便自觉地打开茶壶盖,仰头喝水顺顺噎人的糕点。  一盘糕点下肚,她也吃饱喝足了。  她脑子不太灵光,想不到能把孟寇屿带到什么地方去,也怕屋子的主人突然回来逮他俩现形。  她只能闭着一只眼,不好意思地摸索着给他的衣裳合拢到一起,再胡乱地把腰带系上,过程中手乱脚忙,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敢睁眼。  苏芫莺极其艰难地把他拖了出来,一路拖着前行,幸好暴雨时辰过去了,头顶上也不再下雨。  除了地面上稍有点积水,空气中泛了点凉意,暴雨的影响总归是不大的。  苏芫莺按照原路返回,手里拖了个人,加上孟寇屿昏迷前的威胁,她一路上都在心惊胆战,生怕路上突然遇见人。  她走两步就要时不时扭头看看,或者是回头看看,做贼似的,看着就心中有鬼。  路上偶有两次遇见人,还好是她先发现旁人,立即吃力地把孟寇屿快速移动到墙角躲着,等到人走了之后,她再拖着他出来。  等到把他拖回冷宫时,已是后半夜了。  她把孟寇屿放在走廊下坐着,她则蹑手蹑脚地走进殿内。先穿过堂屋来到寝室内,看了眼睡着了安静下来的娘娘,心下松了一口气。  而后翻箱倒柜了会儿,找出了一床破棉被和两件她的衣物,她抱到了另一件杂物房,先给她自身换了件衣物,重新褪了潮湿的鞋袜。  她把孟寇屿拽了进了杂物房,给他拿清水擦拭汗湿的脸和脖子,他的五官长得非常端正,只不过浑身煞气太重,让人第一眼忽视了他的容貌。

苏芫莺又盯着他拖了一路浑身滴脏水的衣袍,纠结了半响。  “怎么又要脱旁人衣物啊。。。”她对此事敬谢不敏,痛苦万分。  再痛苦也不能让他穿着滴水的衣裳睡觉,她终究还是妥协了,扒了他潮透了的衣衫,给他穿上了她冬日的棉夹袍。  堂堂孟公公把她的棉衣穿在身上的模样,滑稽得很,女装长袍有点小,在他身上绷紧贴身,显然勒得慌不舒服。  苏芫莺对她的杰作很满意,看着孟寇屿道:“刚刚好。”  继而把他放平躺在木板上之后,又给他盖了床被子,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  她做完一切后,心大的拍了拍被子,安慰脸色惨白、唇也惨白甚至蜕皮的他,“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今儿可把我累坏了。”她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自言自语。  继而窝在地面上睡着了。  孟寇屿在昏迷中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喘不过来气,口干舌燥,心脏倒是不疼了,但症状他却感觉严重了许多,他挣扎着要醒过来,想要伸手扯开束缚。  却因苏芫莺裹得太严实,根本扯不动,而无力地粗喘着气。  孟寇屿虚弱地呢喃道:“热……好热,水,给咱家喝水,水。”  地面上凉阴阴的,在闷热的秋季睡着很舒服,苏芫莺这一觉睡得又沉又舒适,一夜无梦,也没翻身,更是醒都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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