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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1)

皇后殿中空无一人,春和刚进殿中,便把苏芫莺一人孤零零地丢在大殿正中央,忙着上前禀告她知晓的情况。  苏芫莺垂头站在大殿中不能直视皇后的面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两人交谈完之后召唤她。  春和用手贴着唇凑近皇后耳边说话,导致主位离苏芫莺站得位置不远,可是她却连支言半语也没听见。  皇后支着头懒散地看着下方站着的苏芫莺,她听着耳边婢女汇报的讯息,心中百转千回,春和谨慎的汇报完之后,往后退了两步,等待她的开口。  余瑾薇眼波流转瞥了春和一眼,两人是对年的主仆,只是一眼,春和便知晓了她心中的意图,替她开口道:“昨日孟公公去冷宫做了何事?细细禀来。”  刚刚苏芫莺等的无聊,想要偷偷地一觑皇后的真面容,她狗狗祟祟抬眸控制着没抬头,这下却被春和打乱了她的计划。  苏芫莺只好先回答她的问题,如实禀告:“孟公公,嗯……昨夜他来殿中睡了一觉,第二日换了身衣裳。”  春和眯着眼看她,还在等她的下文。  苏芫莺说完了,已经站在殿中闭上嘴不吱声,对于皇后叫她前来一事仍是略有些迷茫,直到现在,她站在皇后的面前,她依旧不知找她前来所谓何事。  春和等了半天,只看到殿中的人拘谨地缩着身子,也不敢抬头,嘴巴也抿得紧紧的,俨然一副宫中下人的基本常态。  以为是她心中害怕孟贼,不敢直言,于是春和拿出了她惯用的拉拢人心的招数,“不要怕,你若依照实言一一说出,你便是皇后娘娘的人,量那阉人再怎么奸坏,也绝不会动你半分。”  说到这,春和顿了顿,语气充满了诱惑,“若是你说出实情,娘娘会赏你无数金银珠宝,布匹棉麻,甚至可以把你从冷宫调出,给你个油水大的位置当差。”  对于她说得这些,苏芫莺只有满脑子疑问,她不是已经说出实情了吗,为何还要说?说什么?  她弱弱地道:“奴婢说言,已经是实情,并且就是昨夜孟公公所作之事,奴婢没有半分添漏。”  春和听她如此说后顿感无语凝噎,她自然是不信狡猾如孟寇屿会白白跑到冷宫,什么也不做。  她正准备再问,皇后突然抬头制止了她,只听得属于皇后的高贵冷艳的声音传来,“他和谁一起睡的?”  苏芫莺年纪尚小,不通人事,皇后这话在苏芫莺耳朵中,自动理解为他和谁在一个屋子里过夜,她实诚地回答,“和奴婢在一个屋里睡的。”  顿时,她瞬间感觉到两道视线变得灼热了。  春和有些激动道:“娘娘,之前我们送去的那些美人探子,全被阉人处死,还以为是他有心无力,没成想是他另有所爱。这下可好了!”  若是能让这个小宫女抓住孟狗的心,不,只要待在他的身边,让他灭亡是迟早的事。  皇后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即从懒散的姿态变得认真起来,她坐直身子,向台下人唤,“抬起头,本宫看看。”  苏芫莺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能她们命令一句,她照做一句。  她直愣愣地抬起头,面上也不知作何表情,就在她思考该往哪出看时,是看花瓶还是看屏风,却对上了皇后一双冰冷的凤眸。  只是一眼,皇后笑了。  “怪不得那阉人漏出这等破绽,你确实值得。”皇后一双凤眸带着笑意。  从刚进门苏芫莺就听不懂她们的潜台词,更别提现在,她整个人就像是蒙在了一层水雾之中,根本看不见不了解。  苏芫莺姣好的面容上自带少女的天真纯稚,长相却又带着不自知的媚态,正是每个男人心中最喜爱的容貌。  皇后见她貌美,于是彻底动了刚才心底的念头。  她直言,语气不可逆的宣布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宫的人,自今日,你被正式调去司礼监当奉茶宫女。”  苏芫莺被这突如起来的消息晕昏了头脑,为何突然去司礼监了?怎么又是皇后娘娘的人了?话说皇后的人是什么意思。  她全然不知,她睁着什么也不懂水汪汪的眸子,看着皇后,不知道该说做些什么。  总之,她现在就要去司礼监当值了。她稀里糊涂的来,又一脸懵逼的走,其中的过程只有皇后满意了。  司礼监不属于皇后管辖的地方,可她要是想随便塞进去一个不起眼的下人,皇后的地位在这倒是毋庸置疑能办成的。  苏芫莺挎着一个包袱,里面装得是她仅有的几件换洗衣裳,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小太监,七拐八走。  她低着头紧紧地拽着手中的包袱,试图给自身一些安全感,司礼监太监云集,无论是人还是地方,她皆是不熟悉,因此有些对未知的恐慌。  小太监是皇后的人,对于她来这儿,没多问一句,直接按照上面的吩咐个她带到了一间通铺的屋子里,“这是你睡的地方,把你手中的物件放下,来跟咱家走。”  苏芫莺以为他要带她去准备一些宫裳或者是接受入职前训练,结果小太监把他带到了司礼监内宫衙门来,他简单地与苏芫莺讲述了下茶具的位置,以及如何冲泡一系列等等。  他说话速度较缓,声音温和,同时细细地掰开了来说,“……孟公公一般只喝第三泡的清茶,切勿记混了。”  苏芫莺听了个基本懂,她回道:“多谢公公,晓得啦。”  她说了明白之后,太监立即把她一人丢在原地,同时一道与之而来的还有道嘱咐:“现在你可以泡茶了。”  苏芫莺看了看朱红色的木门,周围寂静,她咽了咽口水,扣弄着手指纠结去了旁边的阁房里拿茶具泡茶。  “叩叩叩。”苏芫莺端着托盘,一手敲了敲门。  她心底有些紧张,第一次泡茶给旁人喝,而且今日还是当值的第一天,唯恐茶口味不佳出了乱子,更紧张了。  “进。”里面传来一道冷淡地声音。  苏芫莺的心脏砰砰直跳,带着新上任的局促感,以及作为宫女的本分,她只小步快速地把茶送到了茶案几上放着,然后默不作声地向身旁看一眼,在等他的指令。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不就是上午刚从自家宫殿里出来的孟公公吗?怎么如此巧。  孟寇屿的折子堆得有几摞,高如高山,他正用手执笔,全身心都在折子的奏文上,眉头微皱,面色一如往日的阴间。  苏芫莺见是熟人,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放下了,好歹也是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的人了,自然比陌生人好上太多。  她没打扰正在办公事的孟公公,看这间屋子内只有他一人在此,便取出一个白玉茶盏,慢慢地倒上了一杯茶。  刚才拿茶具时她也异常为难,只因橱柜里满满当当全是各种材质上好的茶具,她根本不知道拿哪副,也无从得知,只好随手拿了副放在最外面最顺手的这幅白玉茶盏。  她沏了茶之后,看到孟寇屿依旧埋头于折子中,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毕竟她的职责就是奉茶,于是准备把茶杯端到他右手边放着,等他渴了顺手拿喝。  苏芫莺端着茶杯刚动,孟寇屿正巧要提笔蘸墨,两人胳膊与手相撞,她一个不稳,直接悉数泼在了他的手上还有衣袖上,毛笔上的水珠淅沥沥地往下滴,浓墨被稀释滴了折子上几滴。  孟寇屿倏然扔了笔,本就不高兴地心情此时更是乌云密布,他抬头直视这位闯了祸的下人,心中控制不住的暴虐要惩罚她的毛手毛脚。  “是你?”孟寇屿黑着的脸,见到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忽然变了,他内心的怒意全部被疑问替代。  苏芫莺赶忙拿出帕子想要擦拭补救,结果自然是越擦越黑,整张折子写的内容彻底被擦糊了,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她无措地攥着帕子,沮丧着脸回话,“公公,是奴婢。”  “你怎会在此?你是怎么来的?你来这里作何?”孟寇屿的语气仿佛在质问犯人似的,怀疑警惕之心悄然提起。  苏芫莺依旧照实说了过程,从他走那一刻起开始阐述。  孟寇屿听完之后,怒急反笑,“咱家还没有去找她的麻烦,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在思考着对策,过了半响,他笑了,“何不将计就计!”  他冲着苏芫莺道:“你做得好,赏!大大有赏!”  苏芫莺稀里糊涂的第一天新上任,笨手笨脚做错了事情,却还得到了孟公公的夸奖的奖赏,她一时之间被这天大的好运砸得晕晕乎乎。  遥想皇后许给她的承诺还犹在耳边,这会儿刚下午她又听到了有权势的孟寇屿说要赏她,她顿时想到了美好的早餐,只觉得今日像是在做梦,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与她之前的十六年相比,都恍如隔世的不真切。  她看着孟寇屿,不太确定地问道:“公公是在说要赏我吗?”  孟寇屿已经想到一个妙计对抗皇后一派,此时正是高兴时刻,也没计较她的愚笨,反而耐心地回了她一句,“当然是你,事情办成了之后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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