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路过。”
“怎,怎么不出声啊。”佟誉在心里把他骂了二十个轮回不带打转。
“看你在想事,况且我出声也会吓到你吧。”
佟誉在想要不下一次沉思还是去厕所蹲着好了,那不是便宜了这厮,主要厕所也不太雅观。
不是,凭什么他去厕所。
他无形中把这里当成了他的私属地,就像半夜找了几张旧报纸御寒,一个人冲过来从你怀里揪走撕了一半去。
于是他不轻不重的“喔”了一声。
遭了,人家的笔记还在自己手上,怎么还搞恩大成仇这招呢,回去就还,还了再骂。
他抹了把脸,憋出个笑。“哈哈。”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许年看着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要走了吗?”
“嗯。”
回去的时候丽英儿在讲着什么,明明刚才还不是她守自习呢。
“诶,誉哥,干嘛去了,我刚还去厕所找你呢。”
“顶楼的厕所。”
“跑那么远,你上厕所还挺挑,怎么,海拔低了拉不出来。”
佟誉不想跟他进行这有味道的话题,把他头用笔尾掰了回去。
“我再说一遍,我这几天都不在,下周到你们比赛的时候回来,大家乖一点,出公差回来给大家带礼物。”
听到礼物,大家骚乱起来,姚丽英是年轻老师,大家是她带过的第一届,宝贝的跟眼珠子一样。
几千的工资总要拿出来几百给大家买花茶,冬天还有口罩和护手霜。
“知——道——了”
她回头看看教室上方的钟,“拜拜了大家,今晚就得走了。”
丁萌几个在那喊注意安全。
下课铃响,曲鑫大声嚎叫起来“我也想回家!!”
刘默羲叠了个纸飞机飞过去,刚好戳到曲鑫的屁股瓣,“别嚎了,还有我陪你度过春宵啊。”
曲鑫冲过来一个锁喉。
把佟誉的桌子撞歪了,“不好意思誉哥,等我缝了这张破嘴再帮你扶正。”
韩夏已经背了包在走廊边站着了,佟誉也背了包过去,弹了王宇恒一下。
王宇恒骂了几声“死开死开”也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看见许年也在,在和韩夏说话。“喂,你就这么怂,别让我看不起你。”
“行了,管好你吧,方叙都来问我好几次了。”
“他还联系你啊。”
许年没回话,朝韩夏身后招招手。韩夏也看过去,“走吧。”
“拜拜学霸。”王宇恒来了一句。
吃了好久的饭,王宇恒充分发挥阳光外向小伙的特质,把韩夏连同许年甚至何殿处了个熟。
“给你们讲个好笑的。”
“说说。”
“年级里的长舌妇又造我的谣,说我为了巨帅前男友未婚先孕流产自杀未遂。”
“噗哈哈哈。”王宇恒笑出声来。佟誉也忍俊不禁。
“你这暴脾气,你追去砍你前男友了没。”
“哐”一声,韩夏踢了一脚王宇恒的自行车。果然暴脾气。
“明天我就找人来收拾几个二货。”
“我靠,你真混黑社会,牛啊夏姐。”
“放你的第十六个字母,我可是合法公民。”
“诶,附近开了个电玩城,你们想去看看吗?就在……”
“不去。”这拒绝速度让韩夏震惊,“王宇恒,你去不……”
韩夏有点懵,看王宇恒一个劲在给她使眼色,这是怎么了?不过她倒是没继续说话了。
王宇恒讲了几个母猪下水洗澡的笑话缓解气氛,佟誉也笑了,两人松了口气。
回家后韩夏就QQ轰炸王宇恒。
吸血鬼烫得满嘴是泡:跟我说佟誉为什么不去电玩城。说说说……
你是我亲爹吗:哎呦姐姐,你就非得知道吗
韩夏:必须,快点,现在
王宇恒,搓了搓衣角,打了几行字又删了
王宇恒:不告诉你
韩夏:啧,我又不告诉别人,包括赵飘
王宇恒:誉哥他爸你知道吧,当时就是在电玩城给人抓进去了,就是,誉哥的心理阴影,他都不玩游戏,手机都很少碰,别问了别问了,你当我没说
王宇恒见人不回消息,开始轰炸她
王宇恒:姐姐姐姐姐,别提了,你就当不知道行吗?
韩夏:嗯,知道
王宇恒心说你知道什么,当年《纪念碑谷》《植物大战僵尸》多火爆,多风靡,王宇恒个没眼色的死命让佟誉下载,差点让佟誉给揍了。
佟誉不知道这一茬,在家给百合剪枝,他一看面还在冰箱,花还在茶几上就知道李家业女士还是没有回来。
他在瓦檐上吊了根绳子,用夹子夹住百合茎往下吊着制干花。
总不好放它烂了臭了,李家业女士有了她自己的人生,佟誉总是要支持的。
只是第二天他特意早起来吃那碗长寿面做早点,觉得十分难以下咽,最终还是吐了个干净。
大概是坨了的原因吧。
然后他拿出书来复习,不得不说,许年做的笔记很详细,比市场上卖的资料只好不差,很适合他这样的,数学学渣。
上次姚丽英上课还说他思路很清晰,叫大家跟他学,他心说大师在隔壁坐着呢。
佟誉没想什么,换了鞋就往楼上走。咚咚咚地踩着木质地板。
他搬了两个靠枕一左一右放在沙发上,去房间里拿了手机自己再缩进去开始上网。
嘟嘟——
消息响了。
吸血鬼烫得满嘴是泡,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点了同意之后,手上震感又来,佟誉切出界面把震动和声音都关了。
吸血鬼烫得满嘴是泡:韩夏。
吸血鬼烫得满嘴是泡:[人呢].jpg
‘什么鬼名字。’头像是某个古建筑屋檐的一角。
静扉笙:佟誉。
吸血鬼烫得满嘴是泡:诶,我这网名不错吧,你猜啥意思。
对方名字下边立马出现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静扉笙:?
佟誉顺便从茶几上拿了个枇杷细细剥着皮,等着韩夏的下一条消息。
吸血鬼烫得满嘴是泡:因为我是热血青年哈哈哈哈……
佟誉:哈哈哈
韩夏:等下,明天说,我这有点事咯。
佟誉:嗯
韩夏有种特质,好像什么都可以立马抛下,又好像总要挂着点什么。
比如她不爱做作业,可是总要乱填。
比如她知道请假会扣班级总分,但依然死不悔改。
然后再没消息。
佟誉则用手背夹了手机丢在床头,去洗澡了。
水哗哗地从蓬头洒下,打在少年的肩膀上,玻璃很快有了雾气。他的皮肤紧绷,因为跑步的原因吧,肌肉线条流畅,像是刚刚雕琢出的玉石,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掉落,又继续翻滚,留下一串串晶莹的水痕。
很快浴室的水声停了,佟誉擦着已经半干的头发出来,睡觉。
时间就这样周而复始地过着,只是许年好像突然来了劲,每天和佟誉赛跑,本来下操的话快走就行,被他逼得下操就往教室狂跑。
偏偏二人杀得有来有往,不管是谁赢,许年脸上总挂着那抹气死人的笑。
佟誉也有点期待每天和许年的比赛,不为输赢,只是着迷于那种狂奔之后心脏在胸腔内狂跳的感觉。
以及五月的阳光撒在脊背上的温暖。
然后放学了就和王宇恒,韩夏三人回家。